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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字营的十个家伙们发一声喊,向着方阵直冲过去。方阵是重甲,穿在身上一百来斤呢,想冲锋也冲不起来;方阵最弱的时候就是人到中圈排成五十人一条直线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突破不了方阵就没有机会了。
癸字营是赤膊长刀,要说有什么优势就是一个字——快!铁鹰扛着鸟蛋一点也不比其他人慢。后发先至,方阵堪堪到了中圈一条线的时候,癸字营也到了,铁鹰借着奔跑的速度,大喊一声:“徒弟,去吧!”
一个转身,就把鸟蛋扔了出去,鸟蛋高飞远走,如入云端,台上台下同时想到这孩子不是给扎死,就是摔死了,铁鹰你他妈的真无耻!铁鹰也想到了,哎呀,他妈的扔的太高了!
铁鹰扔个孩子过来,马彪没有想到,但是想到了不能受这个影响,长枪只要往上一抬,空隙就出来了,铁鹰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头上飞着孩子,马彪大喊口令:“直!直!”不允许举枪刺杀鸟蛋。
鸟蛋幸运躲过了第一关,然后就发现自己飞的太高,眼看着一行重甲兵在下面过去了,自己这是要摔在这个地上了。这个不太好,危急时刻,鸟蛋借着上冲之力,一个回旋拔出背后的弯刀,向下俯冲,弯刀插入下面那个人的脖子,去势不停,鸟蛋直接撞到那人身上,一起摔倒。二人摔倒时撞到了旁边的人,旁边的人步履踉跄,一瞬间重甲兵线出现了一个豁口,铁鹰没有错失机会,一步就冲了进来,左右两刀,砍翻了两个甲士!顺手一操,两支红翎到手!
整个兵线都震动,让铁鹰到了他们的身后,那不是洗干净脖颈让人砍嘛!
马彪大喊:“各队各自结阵!”
各队的军司马也喊着:“结阵!”
各位军司马的计划是各自结成园阵,背靠背御敌,如果敌人离得远也许是个好办法,但是癸字营已经到了近前,不给各队结阵的机会,从长枪的缝隙挤进去,挥刀就砍,登时有多名甲士受伤倒地!
铁鹰盯着甲字营不放,直向马彪冲过去,马彪大吼一声,“来的好!”挺枪出阵,单挑铁鹰。
马彪身大力不亏,一杆铁枪舞动起来,如同蛟龙出海,怪蟒翻身,一时之间风雨不透,将铁鹰逼得连连后退。
其他军司马有样学样,纷纷出阵单挑。这些人都是五个营出来的精兵,个个不好惹,登时将癸字营缠住,其他人重新列队,只要整队完毕,就可以重新围歼癸字营,哪怕你们手中有了几支红翎!
他们这边重整队伍。阅兵台上,张华道:“铁鹰也算是有想法,用个孩子当奇兵,不过终究是寡不敌众!”
张布雷道:“鄂州第一刀,如果拿不下马彪,那也不过如此!”
“那你今天要失望了!”
“未见得!”张布雷道,“传令下去,今日得红翎最多者校尉!”
此言一出,全军振动,五千士兵齐声高喊:“校尉!校尉!——”声如雷鸣,直冲云霄!
场中争斗的诸人,更是玩命血搏,十年从军所谓何来,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马彪身为甲字营军司马,更是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人,当下一杆铁枪舞成黑龙一般,招招不离铁鹰左右,将铁鹰逼得团团转,就差分毫不能将铁鹰刺倒!
他们喊杀震天,鸟蛋晃晃悠悠才从被自己砍到的那个人身上爬起,有这个人垫底,还好无大碍,鸟蛋晃晃头,就看见那人头上的红翎,弯腰伸手就去拔!
冷不防,旁边一枪刺来,当胸刺中,人家死人也是有哥们的,怎能平白死在你个小孩子手里,这小孩居然还去抢红翎,这哥们顾不得列队,上来就是一枪,不过那感觉不是很对,没有刺穿的感觉,鸟蛋顺势一扑抓住枪尖!
扎不死你,摔死你!那哥们长枪一挑就把鸟蛋甩了出去,直向着铁鹰砸去,鸟蛋从枪支上飞出去的时候对着的还是铁鹰,等到了的时候铁鹰闪开了,鸟蛋直接砸向马彪,马彪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举枪就挡,啪的一声鸟蛋挂在了枪杆之上,鸟蛋手里的刀顺势劈在马彪的面门上,登时鲜血直流,要不是有头盔挡着,那脑袋也劈开了!
马彪只觉得枪杆上挂着东西,奋力一甩将鸟蛋,再次甩了出去,马彪这一甩,胸前门户洞开,铁鹰一个箭步冲上,刀横在马彪的脖子上!
“弃枪!”铁鹰牙缝里冒字。
马彪千不愿万不愿,被铁鹰迫近身前也只能认输,只得狠狠将铁枪扔下。
铁鹰夺下马彪的红翎,舍了马彪,直冲另外的对决,那里曹无岩正与乙字营的军司马激战,铁鹰赶到立即夹攻。这司马腹背受敌,左右不能逢源,几个回合,被铁鹰砍伤了臂弯,无法持枪,只得认输。
曹无岩和铁鹰立即分头前去支援其他家伙们,这些军司马中马彪武艺高人一筹,他既然已经认输,其他人再无斗志,纷纷退却想要和自己的本队汇合!
他们要是安然汇合,那还是一块硬骨头。就在这时贺英华和他的盟友一起杀到,将军司马和本队隔开,各位军司马见大势已去,只得弃枪认输!
张布雷见目的已经达到,下令停鼓,将这十支队伍招到台前,各营队伍也自带到台前,那些伤重的自然有人抬走救护,死了的也是有人抬走,鸟蛋摔的七荤八素,被铁鹰提溜着到台前站队。
一时间整队完毕,张布雷道:“你们是各自营的精锐,代表各自营的荣誉,丁字营和戊字营居然畏缩不站,坐失战机,当真是鄂州军之耻辱,来呀将这两对的军司马拿下,各打八十军棍!队中的百夫长不能进谏上官出战,也有亏值守,拿下各打四十军棍。”
侍卫们上来,抓了四人自去执行。
张布雷继续道:“丁字营和戊字营本次混战并列倒数第一,不是兵士之错,其他人之军棍暂且记下,日后如能沙场建功自然免除,否则,加倍处罚!”
两个营的士兵听了都是心悦诚服,齐齐单膝下跪,道:“定当沙场建功!”
张布雷道:“现在你们二营夺名,为壬字营、癸字营,本将军望你们早日沙场建功,一血今日之耻!”
二营大呼:“不负将军,誓血此辱!”
其他诸营也大呼:“将军威武!”三呼不止。
接下来计算红翎,铁鹰自是第一。
张布雷当下宣布:“铁鹰为校尉兼任将军卫队长,癸字营升为甲字营!”
诸营亦大呼“铁校尉威武”不止!
此时天色已晚,各营各自带归。张布雷并不休息,带着张华、铁鹰等人彻夜巡查军营,嘘寒问暖,延医用药,往往亲力亲为。楚鲁赫在日以军法严酷著称,对士兵不假以辞色,这京师来的平南将军却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这些土包子出身,大多一字不识的家伙们,哪里见过这个,只觉得这将军就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恨不得肋生双翅,沙场建功,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楚氏一门离开不过一日,这中军大营已经牢牢掌握在张布雷的手中,接下来几日连续巡查左军、右军军营,这里各有一校尉,五千兵马!都是楚鲁赫的旧部,其中的左军校尉乌图,长相粗豪,见张布雷将铁鹰升为校尉,顺口就道:“铁某人不过一介队长,有何功劳,竟然连升三级?”
张布雷温文尔雅,道:“依校尉的意思呢?”
乌图道:“不如免去,以免日后生事!”
“何事?”
“偏将军不满!”
“不怕本将军不满?”
知道乌图自己说错话,但是覆水难收,继续道:“将军远来,不知道这鄂州的人情世故,这楚氏一门三代从军,树大根深,最好不要——”
张布雷脸色冰冷,道:“本将军替你说,最好不要得罪,那你就不怕得罪本将军吗?”
乌图尴尬不语,张布雷见他无降服之心,道:“既然你不怕得罪本将军,本将军今天就免了你的职!”
涨红乌图了脸,道:“你有什么资格免我的职,本校尉是朝廷任命的!”
“你还知道你是朝廷的官,不是楚家的官?”张布雷道。
乌图嗫嚅不敢语。
“来呀,拖下去重则八十军棍!”
侍卫们上来如狼似虎,将狠狠乌图的打了八十棍子,乌图哭爹叫娘,动弹不得。
末了,张布雷道:“你说的对,你是朝廷的校尉,本将军不能面你的职,准许你留任原职!”
出了左军大营,张华道:“你打都打了,为什么还让他留任?”
“因为不够死罪!”
“他会记恨在心呐!”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没有办法,却不能不防!”
“如何防?”张布雷道。
“铁校尉,你在左军中可有旧部?”张华问。
“自然是有的!”铁鹰回答。
“那你就立即联系几个旧部,叫他们暗中盯着乌图的大帐,如有异动,立刻来报!”张华道。
“这倒是没问题!”铁鹰道,“不过什么是异动呢?”
“就是平常不做或者很少做的事情,突然做了,就叫异动!”
“好了,马上去安排!”铁鹰拍马而去。
张布雷道:“堂弟,看来你这个都尉也不是白当的!”
“比不上你!”
“未见得,你刚才这一手,我就没想到!”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