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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和畲人打仗吗?”鸟蛋道。
“啥也不懂,这个是白畲,他们祖上投降了朝廷,世袭的鳄阳王,朝廷赐姓张,现在的鳄阳王叫张翰,一个废物而已!”
楚鲁赫说话声音大,更毫不避讳,跟在不远处的张翰等人听了不免变色。
楚鲁赫继续道:“跟朝廷作对的是黑畲,阴险狡诈,今天投降,明天反叛,总有一天老子都把他们逮住喂狗!”
张华道:“将军这样说话——”
楚鲁赫道:“不妨事,他们要是有胆子,也不会跟着马后头吃屎啦!”
一行人进了鳄石城,这城内街道上铺着圆石,房屋店铺也是圆石砌城,看来这鳄石名称其来有自。
将军入城,行人纷纷避让,鸟蛋见那行人之中穿着畲人服侍的不少,心道这些都是白畲了吧!不知道白畲、黑畲如何区分!
张华见这鳄石城街道鳞次栉比,行人川流不息,不觉感叹道:“不意这蛮夷之地,有此雄城!”
“哈哈——”楚鲁赫闻言大喜道,“这里自是不能跟京师相比,但也是天下少见的城市,这里有三多——”
张华接上:“哪三多?”
“都尉不妨先猜猜看!”
“嗯——石头多,畲人多,药铺多!”
“不错,不错,老张果然有眼光,一入城就看出来药铺多,这个你猜对了,其他不对!”
“愿闻其详!”
“这个三多是勾栏多,畲奴多,药铺多!”
“这个何解?”
“药铺多,只因这鄂山之上尽是药材,天下药材半出鄂州,这里自然药铺多;畲奴么,朝廷法例,抓获的黑畲皆可变卖为奴。现在不是月份,不然等大军进剿之后,带领你们到奴市看看,畲奴遍地!勾栏么,你们且去休息,晚上在凯歌园给你老张洗尘,你就见识到了!哈哈——”
张华带领鸟蛋等人到了馆驿休息,到了傍晚,自有将军府来人引着一行人前往凯歌园,一路上不乏风尘女子,搔首弄姿,亲卫们一个个早就憋的久了,两眼冒火!
鸟蛋不明所以,也跟着瞎看,不久到了这凯歌园。凯歌园临江而建,上有重楼,雕梁画栋,下有鳄水,涛涛东流。但见处处红灯高挂,溢彩流光;个个二八佳人,眉目传情,自是非别家勾栏可比!
这些女子轻纱罩体,微风徐来,轻纱飞扬,露出雪白的身体,一个个亲卫眼睛都要掉出眼眶。其时天气微凉,鸟蛋道:“她们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亲卫头子张忠咽着吐沫,道:“冷?热得很啊——”
众人入了凯歌园,进入大堂,郡守林知非、鳄阳王张翰等人已经到了,不久犬吠声声,楚将军楚鲁赫也到了,一时间分宾主落座,林知非起身将一众官员引荐给张华,张华一一答礼,言谈之间,这楚鲁赫呼林知非为妹夫,不想两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随后大排宴宴,不但有鄂州土产,更有四海奇珍,张华虽然久为京官,见识不凡,却也不免啧啧称奇。
酒过三巡,歌舞待场,林知非道:“张大人喜欢听什么曲子?”张华谨慎,道:“客随主便!”
林知非即向着各位同僚,道:“各位同仁想听什么曲子啊——”众人齐声道:“自然是鄂州将军歌!”
“好!”林知非击掌三下道,“鄂州将军歌——”管弦之声顿起,数十个舞姬迈着小碎步急速登场,应声而舞!
舞姬皆着白纱披红绸,起舞之间若杨柳随风,转折之处如轻云回旋,当先领舞女子,面罩白纱,绝色姿容,若隐若现,飘飘乎若仙子之凌波,扬扬兮如桃花之乱坠。
舞到极处,忽然鼓声绵密如同细雨,白纱舞姬纷纷退到两侧,八个青衣小厮一起发力推上一个高五尺,直径有丈二的朱红大鼓上来,大鼓之上一个梳双鬟,黑纱罩面,着黑色皮甲的舞姬,皮甲束身,扭腰展臂,愈发显得曲线玲珑,
那舞姬神情专注,眼如点漆直视前方,众人都觉得这是望着我了。小厮和众白纱舞姬纷纷退下。呼啦啦两侧又各自冲上八个黑甲舞姬,这些舞姬方站定。
黑纱舞姬,以足簇鼓,咚咚有声,双臂回旋,身随之转,众舞姬随之簇踏,旋转而舞。这一节舞蹈节拍起伏跌宕,蹬踏之间刚健有力,一转一合,英姿飒爽,那大鼓上的舞姬尤为矫健,左旋右转身不定,千转万转如流风,声声应弦不知踪——
正在鼓声激越之时,有歌女击节歌曰:“鄂州将军年十五,手持银枪挺猛虎,三箭射杀水中蛟,八万儿郎称威武——”
其词激越,语音慷慨,那些舞姬的舞姿也随之愈发婀娜,举手投足皆应节拍,挥臂转体如将射日,蹈足进退势如惊涛。
一众官员也自忘情,或以手合拍,或持著击杯,或慷慨而歌,到得后来,齐声欢唱:“——楚将军,骑银霜,马踏鄂山啸两岸,江水倒流吞绝顶,驻影挥戈北辰摇,鄂州将军真猛虎!”
歌罢,众皆欢笑,声震屋瓦。
鸟蛋侍立在张华身后,虽然听不懂歌中语义,但众人慷慨激昂,如醉如痴的神情,让他也是全身血脉奋张,心想这鄂州将军怎么如此厉害,是真正的大老虎!
已而舞罢,舞姬纷纷上前捧杯祝酒,各位官员武将,就势拉过,抱在怀中戏谑,舞姬们并不羞涩,曲意逢迎,满座欢闹,声震于外。
张华仔细审视,仅有林知非、张翰父子不曾与舞姬调情,那林知非见张华注意到自己,道:“公务繁忙,身不由己!”
其他人听见了,道:“身不由己,河东狮吼吧!”
众人复笑,林知非坦然道:“自家事,不足外人道。张大人从京师来,闻听太子罹难,储君空悬,不知道何时能有结果?”
他一问,不少人就跟着侧耳倾听,张华何等谨慎,道:“这乃是陛下乾纲独断之事,非我所知也!”
“哦——是我莽撞了,太子因何罹难,可得闻乎?”
“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说。这个端午之变,太子受了些惊吓,想必各位是听说了啊!”
众人点头,楚鲁赫道:“一刃未加身,已然破胆,枉为储君!”
张华道:“将军说的是,话说太子回京之后抓紧治疗,不料想这太子惊吓过度,得了不举之症。”
众人大笑,舞姬们也哧哧的笑,张华继续道:“这可是大事啊,太子多方搜寻,竟然被他找到一种奇药——龙虎易筋丹。这药服下去之后,太子一夜病愈,而起龙精虎猛,能够夜御十女!”
众人瞪大了眼睛,楚鲁赫道:“吹牛!”
“这还不算完!”张华捻着小胡子继续讲,“太子那话儿根本就软不下去,是看到人要娈,看到物也要娈。唉,你娈什么不好,那一天他看见了南苑的那条应龙,那应龙头尾有十丈长,两个大爪子张开能把两人合抱的大树拔起,那血盆大口一张,一口能吞下一头牛。这等凶兽,太子发了疯,上去就娈,不想娈错了位置,娈到了**,那应龙登时发起狂来,一爪子下来,唉——成了肉酱啊!”
说完,张华自顾自的呷了一口酒。众人目瞪口呆良久,猛地轰然爆笑,拍桌子摇头捏舞姬不一而足。
张翰的儿子张角,一个俊秀的年轻人,道:“不可能,太子是胆小鬼,怎么敢娈龙!”
这话别人听了也无所谓,偏偏是楚鲁赫听到了,楚鲁赫道:“怎么不可能!你就是你爸娈大蛇生下来的!”
张角闻听,腾地站起,额角青筋跳动,手握佩刀,就要拔刀!
楚鲁赫浑不在意,道:“拔啊,拔给本将军看看——”
那边张翰赶紧站起,将张角拉住,费了好大力气按住,口中不住的赔不是,“小孩子,不懂事!将军恕罪——”
张角坐下,徒自脸色阴晴不定。
楚鲁赫不依不饶,道:“鳄阳王,你说你是不是娈了大蛇生了这个小杂种!你爸是不是娈了大蛇生了你这个杂种,你家是不是蛇生的杂种!”
张翰陪着笑脸,斟词酌句,道:“我们畲人崇拜灵蛇,视大蛇为母,说我们是大蛇生的,也是对的!”
“我问你是不是蛇生的杂种——”楚鲁赫声如雷鸣,全场静寂,都看着张翰。
张翰动了动嘴唇,终于道:“对,我是大蛇生的杂种!”
张角站起愤然而走,张翰一边陪着罪,一边追了出去。
楚鲁赫喃喃的说道,“杂种就是杂种!”
林知非道:“张大人,这龙忒也大了些吧,鄂山有巨蛇,长也不过二三丈。”
张华道:“这个可是张某亲眼所见,你们不信别人,还不信我老张吗!”
“信自然是信的!”有人附和。
林知非道:“那龙现在——林某听闻太子罹难,在场之人皆处死,那龙——”
“唉,这个你们就更不知道啦”张华呷着酒道,“处死的都是毛毛雨,首奸大恶都跑了,这龙也飞了——”
“那朝廷——”
“朝廷自然是不肯放过,廷尉张广你们是听说过的了?”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