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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韫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盛沛霖给抱了起来，四周弥漫着一片暖暖的氤氲。
她耷拉着半梦半醒的眼皮，没怎么在意。
这段时间她对盛沛霖的常态就是不搭理他，他爱做什么做什么，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
“去上个厕所。”盛沛霖忽然道。
“不。”金韫婉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肩头。
“那我就直接把你扔到水里去了。”
金韫婉这才睁开了眼，看着面前放着一个大浴桶，连忙蹬了蹬腿。
“你放我下来！谁要和你洗鸳鸯浴呀！”
盛沛霖把她放下，自顾自地褪下了衣裳，走进了浴桶里。
“你昨天不是说脏吗？”
金韫婉背过身去，没好气地道，“我是说你脏！都被别的女人睡过了。”
盛沛霖皱了皱眉头，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女人这样指责男人的。
原本男人三妻四妾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裴启光他爹裴大总统有十房姨太太，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只娶两个也已经算是委屈了。
盛沛霖低低地沉了一口气，两只手搭在浴桶边上，望着天花板。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主动解释道，“昨日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也是你早晚的事，你不是要娶她吗？难不成你娶了人过门也像是当初对我一样，白白让人家独守五年空房？”
一想到那五年，金韫婉就忍不住替自己不值。
“我没有想过这些。”盛沛霖冷冷答道。
“你当然不会去想，因为你耽误的是别人的青春。你照样可以去征战四方，换取名利地位。而你身边的女人，不过是可怜的笼中小鸟罢了。还得别被迫接受别的小鸟来鸠占鹊巢。”
盛沛霖抿了抿唇，口中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两人各自沉默了好久，盛沛霖才道，“你衣裳很脏，那床铺也不怎么干净。这里回元帅府得有两小时车程，不洗个澡的话路上你会痒。”
他说完金韫婉才发现，自己一直在不自觉地挠痒痒，胳膊上已经红了一片。
她小脸皱巴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脾气就上来了。她昨天晚上明明就想好了不要生气，要转变作战方案的。
“是……是有点痒……”金韫婉不自然地说道。
“那你要进来吗？现在水温刚刚好。”
金韫婉低下脑袋，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才慢慢脱下了衣裳，一直背对着他走到了浴桶边，才缓缓将最里面的衣裳脱了下来。
“你别看我。”
“你反正背对着我，就当是我没看到好了。”盛沛霖轻笑了一声，还故意加了句，“胖了，比你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匀称多了。”
金韫婉知道盛沛霖是故意在逗她，她故意把衣裳脱地好远就是为了叫自己不要动摇。不管盛沛霖说些什么话，她都得以主动服软的方式去和他谈条件。
“懒得理你！”她快速地钻进了浴桶里，仍旧背对着盛沛霖，整个人趴在了浴桶边。
她已经做好了盛沛霖会动手动脚的心理准备，可却没想到盛沛霖还真自顾自地在泡着澡，没有打算搭理她。
“喂，你为什么要娶宋灵犀？你喜欢她吗？”金韫婉主动开口问道。
“一个男人要娶一个女人，理由很多，你不必问得太过仔细，一边看着就行了。”
盛沛霖这种语气让金韫婉特别不爽，就好像是她做妻子的没资格过问一样。
可是在她的计划里，她又不能发火。
“那我呢？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我不娶你娶谁？你本来就该是我老婆，不过当初的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那时候的金韫婉满心满眼都是他，不像现在，她心里眼里还有别人。
可这句话到了金韫婉耳朵里却变成了“他只不过为了一纸婚约娶的她。她现在没有以前可爱，所以他才想娶别人”。
金韫婉转过了身来，义正言辞道，“原则上来讲我是不会允许丈夫纳妾的，但是你都答应人家了，我也只好委曲求全地接受。”
盛沛霖嗯了一声，原本盯着她后脑勺的时间在她脸上只停留了几秒，然后垂了下去。
金韫婉注意到他的目光，赶紧捂住胸口，踹了他一脚。
“你认真听我说话！”
水花摇晃起来，四泄的春光就更是捂不严实。金韫婉只好把羞红的脸憋了过去。
“总之，我可以同意你纳妾，但是你也得同意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自古庶不压嫡，你要是想搞什么两头大，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我是大老婆，她是小老婆，我坐着她只能站着，我喝茶她只能倒水，我穿大红她只能穿粉红。”
金韫婉其实不喜欢这种女人欺压女人的旧社会规则，可宋灵犀以前欺负了她那么久，她不还回来可就亏了！
“你怎么想的这么细？”盛沛霖扶额问道。
金韫婉挑了挑眼，“心疼了？”
“又不是我受气，我心疼什么。就没想到你留洋了一圈，脑子里装的还是这些东西。”
“你要原意和我和平离婚，我也想不到这些。我阿玛明里暗里，娶进家门的，养在外面的女人那么多，我自小耳濡目染，既然你非要活生生把我逼成一个旧社会的女人，那就看你的新欢有没有本事让我容下了。”
盛沛霖唇角忽然一笑，他倒是有几分喜欢金韫婉为他争风吃醋的感觉。
“说完了？”
金韫婉缄默了一会儿，眼神摇来摇去，“当然还有。”
“你一并说完。”
“我要全北都都知道我是你盛沛霖的妻子，是北都唯一的元帅夫人。我不要当你笼子里的囚鸟了，我要一直站在你身边。”
她的话音坚定，铿锵有力，心中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盛沛霖垂眼望着她，如果她真是这样想，他又何尝不愿意。但是金韫婉最擅长的就是在他刚以为他们俩关系缓和，能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动歪脑筋。
“这并不算什么要求，可问题是你真的有把自己当做是我的妻子吗？”
“我当然有！”金韫婉不服气地道，“起码比你投入的感情多。”
她说完，又在心中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从结婚开始就算起的话。
“那好，现在把你的手拿下来。” 格格爬出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