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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搜!”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舜汮心头一紧,立即靠在门后仔细听。
管家奋力阻拦那些官差:“你们可知这是谁的府邸!竟敢如此放肆!”
今日领头的是扶毓的亲信,换做从前,或许他还有所忌惮,但今时今日,温恪已是阶下囚,他岂会放在眼里?
“我等奉平弘王之命,前来取皓月剑入宫,便是温怀瑾在此,我们也要进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速速让开!”
管家气得面色赤红:“你们……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狗奴才,大人为青阳日夜操劳,辅佐君上,却被如此陷害,如今温府不过一时没落,还不至于沦落到要看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奴才的脸色!”
话音未落,他便被两人压住,狠狠挨了一脚!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温怀瑾都得乖乖在牢中听候发落,动不得他,还动不得你个小小的管家吗!”
舜汮在屋中听到门外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掺杂着管家的惨叫,捏着布帛的手几乎要将那画都掐碎了。
若是从前,她哪管他们是什么来路,先上手揍老实了再说!可眼下不行,阿恪身陷囹圄,步履维艰,一步错便步步错,她不能这么做。
今日若是她逞一时之快,冲出去救了管家,她的行踪必会暴露,那样对牢中的阿恪更加不利。
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能再给他惹事了。
她回过头凝视着案上的皓月剑,目光凛然。
门外的官差拳脚交加,管家无力还手,只得抱着头瑟缩在角落,眼见着给打得鼻青脸肿,那亲信挥了挥手。
“行了,今日是来取剑的,莫要闹出人命给扶大人添麻烦。”
闻言,那些人才收了手。
管家倒在地上,难以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推开了那扇门。
片刻之后,入内搜查的官差神色惊诧地出来禀报,屋中并没有什么皓月剑,剑架上亦空无一物。
闻言,那亲信脸色一白:“怎会没有!”
“属下翻遍各处,皓月剑……确实不见了。”
那亲信两步上前,一把将管家提过来:“皓月剑在哪!”
管家冷笑,啐了他一口:“不长眼的狗奴才,便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他被一脚踹翻在地,依旧不肯讨饶,愤然怒视着这些人。
那亲信气极,下令四处搜查,势必要将皓月剑找出来。
与此同时,舜汮已然背着剑翻墙离开了温府,那些人突然来搜剑,虽不知意欲何为,但多半又想对温恪不利,眼下尚不知扶毓打算干什么,她只得先将皓月带出来,再考虑其他了。
日暮时分,秦朔从禁军营回到家中。
他借着追查逃犯的由头,今早入城,禁军营中的其他人只当统领今早睡过了时辰,这才晚了一会,并未有人疑心他昨夜的去向。
只是今日早朝时,发生了两件令人头疼的事。
第一件,便是敏孝亲王上奏,昨夜温府侍卫舜汮逃出大牢,不知所踪,请旨缉拿逃犯。
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昨夜在义庄,舜汮为了救他独自引开了敏孝亲王和她的侍从,为他争得逃走的机会。她与亲王殿下本就是旧识,此番相遇,必然是被认出来了。
光是畏罪潜逃这一罪名,她的处境便极为艰难了。
第二件,是平弘王扶毓突然参了温右丞一本,称仵作已查验过高阳大人的尸身,高阳大人身上的五道剑伤,皆为细剑所留,而温恪惯用的皓月剑,便是一把极为轻盈的细剑。
他已命人将伤口绘制出来,未免天下人说他冤枉了温相,还请女帝下旨,将那把皓月剑取来,两厢比对一番,便知他此话真假。
此话一出,一连数位官员站出来附议。
如此周详的准备,显然是早有预谋,眼下南正阁一案闹得正盛,其他的官员也不愿为了温恪与扶毓相抗。
萧缓犹豫片刻,准了他的禀奏:“既然如此,那便将皓月剑取来一看。”
扶毓派人去温府取皓月时,秦朔便疑心此事另有蹊跷,平弘王既然敢御前陈词,心中必定是有把握的。若是今日真将皓月剑摆在殿上,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他心中忐忑,却也只能忍耐。
半个时辰后,扶毓派去的人回来禀报,他们搜遍温府,也没能找到那把皓月剑。
众人心中疑虑,但既然没有找到剑,便无法在此对质,一番沉默后,萧缓下令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他反复思量了一整日,也没想通皓月何以不翼而飞,待他回到家中,四下一片漆黑,他点上灯,打算稍作休憩,再考虑别的法子,暗中却突然响起旁人说话声。
“你可算回来了。”
木架后走出一个人来,一双透亮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怀中还抱着一把长剑。
他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险些叫出声来!
“舜,舜汮姑娘?……”他竭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惊愕,她突然出现在此,他着实是措手不及。
“嘘……”她谨慎地贴着墙,不让自己的影子映在窗上,示意他照常坐下。
她不晓得这青阳城中有多少平弘王或是萧濯的眼线,她冒了极大的风险藏身于此,“如今禁军四处搜查我,我今日回了温府一趟,本想比对一下你画的伤口与阿恪的剑,恰好撞到平弘王的人,我看这势头不大对劲,便带着剑逃出来了……”
她指了指手中的皓月。
秦朔明白她的意思,一如平常地脱下甲胄,挂在木架上,而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却是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同她说了。
“温相若再坐以待毙,只怕此事难办。”他暗暗叹息。
舜汮将布帛摊开,道:“我瞧过了,这伤口的确与阿恪的剑极为吻合,若是今日被他们带到宫中,只怕阿恪这凶手的罪名,就要被平弘王坐实了。”
秦朔面露犹豫:“连伤口都对上了,难不成……”
“不可能。”她断然道,“阿恪绝不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有人在幕后筹划,欲将此事嫁祸与他。”
即便萧濯曾说温恪手段如何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可她依旧觉得,那夜高阳止既然已经答应暂且放下遗旨的事,他又怎会不依不饶。更何况,她曾亲眼看着他离开南正阁。
只可惜她如今是逃犯,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作为证词,为阿恪洗脱嫌疑。
“舜汮姑娘,恕在下直言,南正阁的案子查到这,便是女帝陛下恐怕都已经对温相起了疑心,平弘王与敏孝亲王,无论哪一个,我们都无力抗衡。事到如今,仅凭你我,是无法帮到温相的。”
舜汮拧眉:“的确,扶毓在官场多年,若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推翻之前的种种罪证,以阿濯……以敏孝亲王的脾气,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
从前的萧濯,恋慕着温恪。
正因为求而不得,心中恐怕十分不好受,且她如今已与扶夷成亲数年,便是再念旧情,也不可能如年少时那般无所顾忌地站在他们这边,扶家如今与她休戚相关,她手下的兵马也都是扶毓一手带出来的,她亦有诸多身不由己。
舜汮不曾怪她无情,若她今日在朝堂上与扶毓分庭抗礼,便是在与扶家作对,扶毓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这等举动,确也不妥。
眼下,朝中无人敢在风口浪尖上,为温恪出头,有心帮他的,只有她与秦朔了。
“既然你我如今都不便继续深查,若是让阿恪自己来查呢?”她忽然道。
秦朔吃了一惊:“温相身陷牢狱,如何能查案?”
她冷笑道:“扶毓不过是将南正阁的命案与城中妖邪降世之说这两顶高帽,扣在了阿恪头上,才令他成为众之矢地,但你别忘了,只要真相一日未明,他依旧是先帝亲封的温右丞,他手中的青阳令岂是拿来看看的?若他能得陛下恩准,离开牢狱,参与查案,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诚然如此,可如今两顶高帽都压在温相头上,陛下如何会准他同查此案?”
她狡黠地眯了眯眼:“此事我自有办法,这些东西暂且放在你这,待阿恪离开大牢,自然会来找你。” 神君如此多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