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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永远不会真正理解男人。
伴君如伴虎,伴女人也是如此。
“刘风哥,天鹅姐叫你。”甜甜又说。
我不得不走向法庭,接受天鹅同志的审判。
“刘风,咱们该好好谈谈了。”天鹅说,红红的眼睛使我想起了兔子。当然她不是兔子,特别是现在更不会是只温柔的兔子。
我没想到天鹅会这么冷静,这使我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谈什么?”我问。我站在她的身后,下巴顶在她的头上,把手放在她的胸前,我想故伎重演。
天鹅拿开了我的手,惨然一笑,说:“我说过,你不要玩弄我的感情。”’这是老调重弹,我听到不下十回了。我显露出在思考的神态,说:“天鹅,我不懂你的意思。”
天鹅说:“你这个人很聪明,也很会演戏。”
我小的时候老师夸过我一回我很聪明,高兴得我三天没睡着觉,三天后的一次考试我竟考了个不及格。所以我长大以后才明白,如果你想害一个人的话你就猛夸他聪明。至于演戏,我承认我有时是在演戏,我想人人都在演戏,我不能算演得出色的,演得出色的都飞黄腾达了,我只能排在二流或者三流。
见我不说话,天鹅又说:“不懂装懂的人很可笑,懂了装不懂的人很可怕。你属于后一种类型。”
这话很有哲理,能说出带哲理的话来的女人肯定也很聪明,跟很聪明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就象天天都站在X光前,别想有什么遮掩。
我痛苦地说:“不,天鹅,你比我更聪明。”
天鹅向我要了一支烟,放到嘴上闻了闻,又扔在床头上,说:“刘风,我不想跟你争论,我更不想我们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在一起。”
要么是人,要么是鬼,一个人两者不可兼得。我从床头上拾起那支烟,点上,猛吸一口,说:“天鹅,我再次不得不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天鹅说:“我的意思很明白,作为男人,你可以接受这种生活,但作为女人,我不能接受这种生活。你现在必须作出选择了,要么你走,永远离开我,要么我们同时离婚,再去办理结婚手续。”
自从来到天鹅家,我就想会有这一天,今天与赵红的不期而遇加快了事情的进程。我与赵红离婚现在已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了,只不过目前我还没请**作主罢了。
我说:“天鹅,我离,我马上就离,明天我就去法院。”
我想赵红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兴奋不已,因为现在我正沿着她给我指引的方向奋勇前进。
天鹅不说话了,眼帘垂下来。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从天鹅的口袋里掏出那条被赵红扯断的项练,重新接好,戴在了天鹅的脖子上。
天鹅这回没把我的手拿开,很温顺地依在我的怀里。
我的手开始往下滑动,嘴也对准了天鹅的玉唇,就像咖啡厅门口那两个玉颈缠绕的白天鹅。
“刘风,”半响,天鹅推开我,说,“你喝酒了?”
“很难闻么?”我说。
“不,很香。”她说。
我们又重新缠绕在一起,我们的手各自找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我们的鞋子也争先恐后地从脚上滑落下来。
“刘风哥,刘风哥。”就在这时,甜甜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看到这情景,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头也扭到一边去。
我们不禁大惊失色,慌忙摸起衣服遮掩不能见人的地方。结果我把天鹅的乳罩放在了腹下,天鹅把我的裤头摁在了胸脯上。
“怎么回事儿?”我大怒。
甜甜说:“有人在砸门。”
我说:“我没说今天不营业?”
甜甜说:“说了,那人不听,说非要找你。”
我侧耳细听,果然有人在嗵嗵地砸门。我的心一阵慌乱,莫非赵红一家知道了我的下落,找上门来了?我穿上衣服,跑到厨房摸起一把菜刀,来到大厅。
“谁?”我的声音和我的手一起颤抖着。
“是我,***。”门外的人说。
他妈的!我心里骂道,早不来晚不来,正是好时候倒来了。我没好气地把门开开。
“干什么来?偷着数钱呵?”***一步迈进来,环视着四周,问。
我没理他,一脚把门踢死了。
“天鹅呢?”***又问。
“你是来找天鹅还是来找我?”我不耐烦地说。
***的眼睛往上翻了翻,最后贪婪地把目光落在了甜甜高高隆起的胸脯上,说:“都找。”
我想他是来要债的,心里就更充满了敌意。
“天鹅睡了,有事就跟我说吧。”我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
我的话音刚落,天鹅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听到动静,马上回过头来,说:“哟,嫂子,耽误你做梦了。”
天鹅笑笑,说:“***,你真是稀客,致富不忘百姓,欢迎你来贫困地区传经送宝。”
我赶紧接上话茬,说:“小东,你是不是又代表**访贫问苦来了。”
***的眼神又不在我们身上了,甜甜被他看得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咱同学都说你们也发了,我也知道你俩是发了,我还访什么贫问什么苦?”***说。
天鹅对甜甜说:“去,给你王大哥烧杯咖啡。”
***连忙摆手,说:“不,我不喝,我还有事。我来给你俩下个通知,后天晚上,咱班的几个同学在帝王大洒店聚会,请你俩也去。”
帝王大酒店?真是不约而同。
“都是谁去?”我问。
***说:“这次聚会是有规格的,不是贫下中农的忆苦思甜会,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得走了,记住,帝王大酒店鸳鸯厅,晚上七点正式开始,不能失约,都是生意人,得讲信用。”
我和天鹅很讲信用,准时参加了宴会,来的都是事业有成的同学,几杯酒下肚后,宋涛就谈起了爱情。
“宋涛,你也敢谈爱情?见了母猪都动感情的人也能谈爱情?”马路不服气地说。
***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说:“马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涛尽管动物本能的东西多一点,可人家总归也是人嘛。”
李凡伸手按下情绪高昂的***,说:“小东,你别刚提上裤子就骂光腚,你是省油的灯?你的女人也没重过样,别他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现在讲民主子,剥削阶级的那一套现在可行不通了。来,诸位,别他妈的光说,脸上也该见点颜色了,为了老同学的聚会,为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干杯!”
于是,大家一起站起来,相互碰杯,一千而尽。酒过三巡,莱过五道,我们个个喝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脸红肉跳。
这时,***叫小姐打开了卡拉OK,又出门不知从哪里叫来了三个伴舞女郎,说:“唱吧,跳吧,生活是多么美好!”
于是,大家又争先恐后地奔向小歌台,一展歌喉。
***唱得最卖力,宋涛也不甘落后,直唱得满面青筋,如鬼哭狼嚎。我终于明白,原来KTV包房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觉得头大了好几圈,也终于深深领会到什么叫作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他们唱累了才想起了我。
宋涛说:“刘风,你她妈的深沉什么?挣钱的事儿自己回家搂着天鹅想去。来,唱,重要的在于参与。”
为了减轻我的痛苦,也为了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痛苦,我登台了。歌单上的流行歌曲我一个不会,我不知道我该唱什么。
***在下面伸胳臂撂腿,说:“刘风,别他妈的装童男子了,腼腆个屁,唱,和天鹅唱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时我才发现天鹅已好长时间不见动静了,低头一看,酒精已在她的身上发挥了作用,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再看他们,一个个兴奋异常,李凡的一只手在拿着根筷子敲盘子,一只手在一位女郎的胸前作匀速直线运动,张明把腿放到了桌子上,在给另一个女郎做人工呼吸,马路在一旁扭腚摆腰跳迪斯科,宋涛缠着服务小姐又说又笑……同时生在新中国,同时在红旗下茁壮成长,现在怎么就有的上了天,有的下了地狱?
“唱呵,刘风,不会唱就喊。”李凡提醒我说,“心里想什么就喊什么。”“小姐,”我喊道,“把音乐停了,我清唱!”
音乐戛然而止。
我扫了眼台下醉生梦死的一群,手握麦克风就像士兵握着投向敌人的手**。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我放开喉咙,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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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曾料到,与李凡、***他们相比,我仍旧是个穷光蛋。我想他们那天把天鹅和我叫了去就是想要我知道我依然是个穷光蛋。 血色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