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血色咖啡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钱,我不想马上就还,一还就说明我有钱了,传到***的耳朵里他也会来要钱。借钱的时候,他们是爷爷,还钱的时候我就是爷爷了,我得过过爷爷瘾。
在我们的**到一定数目的时候,天鹅给了我两干块钱,叫我出去买件像样的衣服穿。
我想我这身衣服是该送进历史博物馆了,我不能再给社会主义丢人了,所以就没有拒绝,并叫她一块跟我去买。
天鹅很是兴奋,一路上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鸟缠绕在我的周围,这使我想起了我们上中学时在一起的情景,我的心里充满了温馨和甜蜜。
我们走进百货大楼,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我们不禁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我们走到金银首饰柜台前时,天鹅被一块块金光闪闪的珠宝吸引住了。我回过头来,发现天鹅的眼里透着贪婪和占有欲。
我刹时被这种目光感动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毫不掩饰的目光。
我的视线从天鹅的手上又移到脖子上,它们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能显示出高贵和富有的东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需要美丽。我马上决定,我的衣服不买了,为天鹅买上一条24K的金项练。天鹅先是不同意,而我坚定的表情不容她不同意。
我挑了一条15克的,给天鹅戴到白皙的玉颈上,她的脖下顿时光彩夺目灿烂照人。我说就要这条了,说完我就毫不犹豫地交上了两千块钱,在售货员找给我一块八毛钱后,天鹅激动得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
我们打道归府了!
马路上阳光普照,车辆如流,抬头望天,天空蓝得出奇。
我和天鹅汇入这忙碌的人海,天鹅还是紧紧地挽着我的臂膀,那条项练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她的脖颈上投下很美丽的光环。
“刘风,”天鹅仰脸看着我,说,“今天咱到帝王大酒店吃饭。”
帝王大酒店是我们这里的一家五星级宾馆,是地位和富贵的象征,是社会主义里的资本主义,一般的中国人是不能进去的,除非你有钱。
我说:“天鹅,资本主义可不是好惹的,那玩艺儿吃人,咱在帝王大酒店的门口站站就行了。”
天鹅说:“不,刘风,我已有好长时间没找到人的感觉了,我们一直在拼命地挣钱,我们一直在做金钱的奴隶,我们活得太累了。”
这不仅仅是天鹅一个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早就有了,不过我没说。在金钱面前,我不会轻易就说已经挣够了。学无止境,挣钱更是这样,世上还没有人愿叫钱让别人挣去,自己心甘情愿地当无产者。现在的不是人,是为了将来做个像模像样的人,就像**今天出卖肉体不是为了天下男人们的幸福而是为了明天自己的幸福一样。
我们决定回咖啡厅取钱,然后就去帝王大酒店。
我和天鹅说说笑笑地走着,我的手搭在天鹅的肩上,天鹅的手搭在我的臂腕上。就在我们拐过一条斜马路时,一场意外的事发生了,我们迎面碰上了赵红!
我们同时看清了对方,谁也来不及躲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我又搂着另一个女人。
赵红红着眼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搂紧了天鹅。赵红加快了步子,就像跳高助跑似的,她冲近我们时没去管我却一头扎到天鹅的身上,并把她从我的怀里拖出来拼命地又踢又咬。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她尖叫着,“你这臭**!”
我一时竟不知所措,我这人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知所措,这时我本该冲上去打赵红两记耳光,或者想办法将她们拉开,然而我却手足无措成了看客。看热闹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有几个小伙子先拉走了丑陋的赵红,又把漂亮的天鹅保护起来。
天鹅的鼻子出了血,流到嘴角上。
赵红的头发乱了套,手里却死死地抓着天鹅的那根项练。
“臭**,你身上痒痒了找块石头蹭蹭,干吗勾引我男人!”赵红说。
围观的人们听到这话,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天鹅的身上,我看得出这目光里充满了一种揶揄和仇视。在几千年的道德面前丑陋和美丽是平等的,赵红在这场混战中将占有利地位。
我有些无地自容,就像是我在同天鹅**突然被人掀开了被窝,我只有一个信念,跑!只有赶快跑掉,才会结束这可怕的局面。我扭头看看天鹅,我眼里的信息我想她能读得出。
然而,天鹅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原地不动。
“你看看你那脸,跟刚出炉的烤地瓜有什么两样,”天鹅吐口血水,神情自若地说,“你也能找上男人?你这是见不着男人急的吧?”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天鹅向赵红的最痛处发出了狠命的一击。赵红丑陋的外表,成了她对手的,突破口。
赵红有些懵了,好半天才说:“臭**,你那脸多好,那是叫男人的尿淹的吧?”
天鹅仰仰脖子,很得意地笑了笑,说:“这谁也没办法,从我身上抓个虱子都是双眼皮的。抓一个放到你身上,要是公的,它准会再跳回来。谁喜欢你这样的丑女人?想来勾引我的男人,没门。”
天鹅反客为主,假戏真作,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赵红的手开始不停地发抖,那只被扯断了的项练也跟着抖动不已,她被彻底摧垮了。她把目光转向了我,我蓦地发现她的目光里有几分乞求。
“刘风,”她说,“你说,你说,谁是你老婆?”
谁是我老婆?你不是已向法院提出离婚了吗?就像我上次回家看儿子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挨了顿胖打一样,赵红这时把判定她们谁输谁赢的大权交给我也同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说过我不会忘记那次毒打,我也说过我要报仇,现在机会来了,尽管是个小小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我不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我看看天鹅,又看看赵红,说;“赵红,把项练先给我再说。”
赵红迟疑地望着我,我故意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以便使她充满希望。赵红极不情愿,但她还是把项练递给了我。
我接过项练,走到天鹅的跟前,把项练放到天鹅的手里,说:“走,亲爱的,咱该回家了。”说着,我伸手拦下了一辆挂有的士招牌的红色桑塔那。
赵红显然没料到我的最后选择,她低估了我的报复心理,她像是被人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快,”趁赵红还在愣神时,我对司机说,“快开车。”
7
回到咖啡厅,天鹅就趴在咖啡桌上痛哭起来。我找来一张旧报纸歪歪斜斜写了“今晚暂不营业”几个字叫甜甜挂出去,然后就把门关了。
“把你姐扶到卧室里去。”我对甜甜说。
天鹅在甜甜的搀扶下去了卧室,我点上一根烟在吧台前坐下来,天鹅的哭使我马上意识到我又要大祸临头,她肯定会对我手足无措的表现大发雷霆。这不能怪我,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老婆和情人之间发生争斗时都会手足无措。一个不是你心上的人却是你老婆,一个是你心上的人却不是你老婆,而法律不管你的心是属于谁的,只管你这个人是属于谁的,这是多么没良心的法律。
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只有借酒浇愁。
甜甜这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说:“刘风哥,我姐叫你。”
甜甜很懂事,她的懂事不仅仅表现在她的嘴很甜,还表现在很会看着主人的脸色行事,会看主人脸色行事的人肯定不会有亏吃,这在我们国家里当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甜甜来到咖啡厅已有两个多月了,城市的柔风已吹跑了她满脸黑而粗糙的皮肤,每天到这里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们无疑为她审美观的改造提供了活教材,她越来越漂亮了,以致于许多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能看上她一眼,或者是同她说上几句话。她也很懂得怎样利用自己的姿色,她会把每个好色者都伺弄得眉飞色舞,挥金如土,她给我们带来收入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小费收入。这便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漂亮的面孔给她增加了收入,很高的收入使她能买得起高档时装,高档时装又使她更加漂亮。
我生活在天鹅和甜甜两个美人中间很幸福也很痛苦。我不能长时间单独同甜甜说话,更不能冲甜甜嘻皮笑脸,我向往美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严厉的眼睛,那是天鹅同志的。其实男人盯着漂亮的女人发呆绝不只是想和她睡觉,欣赏和睡觉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有时候男人的心理需要比肉体需要更重要。 血色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