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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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开窗,山上便是一片大雾,等太阳出来之后许久才渐渐散开。
果真是冬天快要来了。
洛攸宁固定好窗户,先是去后山瞧了一眼。顾云森昨夜半醉,今日竟是丝毫未受影响,早早地就在此处练剑了。
顾云森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忙收回剑,“师尊。”
洛攸宁点点头,“清月没来?”
“她酒量浅,怕是还在睡着。”顾云森替许清月解释道。
洛攸宁笑了笑,少年的心事浅显易懂,她随意地坐在一旁冰凉的石头上,然后望着顾云森,“喜欢她?”话语随意像是在开玩笑。
可顾云森却瞬间脸红了,站在洛攸宁身前一动不敢动,半晌才敢小声道:“师尊,我不会耽误修炼的。”
洛攸宁见他如此害怕拘谨,无奈地笑了一声,把人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一下倒不像是师徒,而像是朋友之间在谈话。
顾云森坐在洛攸宁旁边,以为她要秋后算账,大气不敢出。
洛攸宁看他这紧张的模样,眼底笑得无奈,便故意严肃起神情来,逗逗他。
“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喜欢她呢?”
顾云森坐在一旁,手里捏着剑,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口水。
“我……我……”
洛攸宁听着他不停地磕巴,也不阻止。
顾云森偷偷瞄了一眼洛攸宁的表情,什么都瞧不出来,最后实在是紧张到呼吸都快停滞了,心一横,快速道:“我确实对她有好感。”
“嗯。”洛攸宁了然地点点头,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云森低着头继续道:“那年师尊下山,我曾偷偷跟着跑了出去。可是半途跟丢了,我怕你骂我,没敢用传音符,流浪街头的时候是一个小姑娘把我捡回家的。后来青羽师兄来接我,我才知道她是许家的人。那日内考我瞧见了她眼尾的一颗痣,本以为只是相似而已。”
所以他后来会开口劝师父收徒,也是看在她们人有相似的份上。
洛攸宁挑了一下眉,心底大约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次了,那时她们中途决定去许家看看,后来再转身去的剑南山。半途中青羽倒是曾来过信说云森不见了,不过后来很快又找到了。
“可前几日师尊问她与荆南城许家有什么关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说到这儿顾云森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洛攸宁,见她眸光飘远,一时间也不确定她是什么想法。
洛攸宁原本只是想谈谈青少年早恋的问题,毕竟做人家师尊,有必要对他的未来负责。
她就是想告诉他恋爱可以,但不能为了情爱荒废学业,还要有正确的恋爱观价值观,两个人一起成长,变成更好的人。
没想到还听见了顾云森这样一番剖白,顿时心底慨叹颇深,难怪顾云森对许清月如此热情欢喜,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
又顺带想起了秦暮深,啧,难怪他爱而不得,人家男女主早就有交集了,先来后到这方面,他是赶不上了。
“师尊,你别怪她。是我先……”顾云森开口,想把许清月摘出去,怕洛攸宁责备她。
可他还没说完,手里的剑就“咻”的一声飞了出去,牢牢地扎在了远处的山壁上。
洛攸宁开口道:“喜欢可以,但不要强迫人家女孩子,用你的魅力征服她,她要是不喜欢你,你不能强求。”
虽然不太可能,不过洛攸宁还是尽心地把话说完。
“还有你们现在年纪小,不要想着偷食禁果什么的,最多牵牵手,情到浓时亲亲嘴是最后的底线。”
洛攸宁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可是顾云森的脸已经红透了,“师尊,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我们哪有!”
“没有最好!若是你敢做糊涂事,看见你的剑没,到时候就不是扎在石头上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带大的就手软!”
“师尊!”
“好了好了。”洛攸宁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好好练剑,你与她的事情我就不反对了。”
洛攸宁说完话就走了,顾云森自己去山壁上把剑拔下来,看着师尊远去的背影,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暖流,师尊从来如此,面冷心热,他又想起了许清月,唇角悄悄上扬。
洛攸宁回到前院,顾云森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是最好的,不过他们年纪还小,也不着急,她只需要提点提点顾云森那孩子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就可以。
至于这男女主感情怎么升温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她现在就好好看着秦暮深就行。
前面小院,左边有一个小池塘,里面摆放着奇形怪状的假山,中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右边种了好几棵高大的柏树,下面是一个花圃,不过现在近冬,花都谢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朵白色的菊花还在苦苦挣扎。
洛攸宁穿过走廊,来到秦暮深的房间,敲了敲门。
秦暮深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手中正捏着几本书,脑海中回忆起洛攸宁昨夜说的话,总觉得她话里带着深意,应该是瞧见自己晚上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瞧见的。不过瞧她的意思应该也不打算追究。
秦暮深眉头紧锁,最后收起那本与自己身上图案有关的书,把其他的书都胡乱散着摊开。
他把门打开,便见洛攸宁站在门口,便见洛攸宁直接了当道:“我来教你认字。”
秦暮深点点头,侧开身子,让洛攸宁进来。他房间里,还是那样一副没有人气的样子,一张床,一个小矮几,屏风后面放着一张老旧的书桌。
洛攸宁看着书桌上随意摆放着的几本书,随意瞥了一眼,皱眉道:“《诸神封印》、《锁魂术》、《镇魔印》。”
洛攸宁念了一下书名,回头看着身后的秦暮深,“你喜欢学封印术?”
秦暮深垂了垂眸,“随便看看。”
洛攸宁嘴角轻抿,噙着一抹笑痕,“喜欢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教,只是这些太高深了,你要是想学,得从最初的结印开始学起。”
秦暮深把手收在一旁,冷道:“不用。”
被拒绝了,洛攸宁瘪瘪嘴,那就算了。她看着秦暮深把纸笔都摆好,刚要教他写字,就听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图好看。”
“嗯?”这没头没尾的洛攸宁都顿了一瞬,瞥见旁边的书才意识到,秦暮深是在解释他为何会看这几本书,然后点点头,表示了然,又顺嘴加了一句,“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教你作画。”
此话一出,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了秦暮深的痛点,他突然冷冷地看着洛攸宁,“不用。”
眼底带着的森然和冰冷叫洛攸宁都胆颤了一下。可下一瞬他又收回目光,洛攸宁拧眉,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好心好意想教他,这是突然发的哪门子疯?
她抿唇,秦暮深性格如此反复,真是棘手得很,昨天还能一起喝酒,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啧,还是任重而道远啊。”洛攸宁在心里无声吐槽。
可到底是自己徒弟,大人不计小人过。
洛攸宁依旧尽心地教着秦暮深写字。
她教他拿笔,手里比划着正确的拿笔姿势,“对,这样托着,其他两指自然弯向掌心。”
“写字是先横后竖,你瞧,这样。”
洛攸宁在洁白的纸张上落下笔墨,她的一横一竖都带着自己的风格,像她的人一样,纤细又带些高傲。
秦暮深微微抬眸,看着她认真教自己写字的模样,她一身白衣,只用两根简单的发带固定着一头青丝,脸颊白嫩光滑,唇瓣不时轻动说着话。
冬日的暖阳悄悄从窗口透进来,落在她的侧颜,睫毛眨动,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阴影。
“对,手不要太用力,这儿拈住笔杆就可以,落笔的时候要有轻重缓急。”
她很有耐心,竟是少见的温柔。
“你来试试。”洛攸宁把笔交给秦暮深,让他自己动手,秦暮深从胡思乱想里回神,学着她的模样,伸手去蘸墨。
洛攸宁见状,秀眉紧蹙,“墨一次不要蘸太多。”竟是上手直接握住秦暮深的手就要教他怎么写字,秦暮深手微颤了一下,然后看着洛攸宁握着他的手把多余的墨在砚台上撇干净。
他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落笔,一笔一划,极其用心。
“对,就是这样,下笔的时候不能胡来,每一个字都是有它的笔画顺序的,你一个个学,慢慢地就都会了。”
洛攸宁放开手,让秦暮深自己写,她瞧着秦暮深这副认真的模样,竟也觉得很不错。
她看了一眼秦暮深写出来的那一排横竖撇捺,瞧着像是四处乱走的螃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秦暮深瞬间放下笔,把那张纸抓起来揉成一团。
洛攸宁来不及阻止,“诶,别啊,一开始写字不都是这样嘛!”
可秦暮深压根不理她,洛攸宁讪讪地笑了一下,“那我不看你写,你自己练。”
洛攸宁一个响指,书桌上便出现一本千字文,“你照着这个,每日写十张大字交给我,你放心,我不笑你。”
洛攸宁见他还是不搭理自己,倍觉无趣,就回自己房间了。
她一天天的因材施教,还要担心徒弟的感情问题,心理问题,自己也怪累的,准备回去睡觉了。
秦暮深听见她的脚步声走远,才缓缓把那张纸又重新打开,可是里面的字都皱巴成一团了,洛攸宁的字在上头,他的在下面,两相对比,相形见绌。
秦暮深重新把纸揉成一团,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脑海中划过她认真教自己写字时的模样,眼神暗了几分,薄唇紧抿,她高高在上,什么都会,而自己…… 听说我是反派他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