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武帝脸的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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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过后就是冬月,这个时代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自第一场雪,陈娇就过起了冬眠的生活,整日缩在火盆边。因出生时先天不足,她比一般人更惧寒。只觉得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冷太冷了,比她记忆里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
记得现代时,每下一场雪都特别开心,看着玻璃窗外,飘落的几片稀疏的雪花,一落到地面,就消失无踪。只有第二天早上,从树梢,车顶……一层薄薄的白。拢起一把,抓在手心,冷冷的刺刺的,也是开心。
陈娇没去过冬天的北方,不知北方的冬有多冷。自进入冬月,屋顶树梢长长的冰凌就没化过。即使是有太阳的晴天,也是阴寒刺骨。
一个冬天,陈娇都在想念现代,越是寒冷,越是想念。
又是一日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如刀一般从门缝窗口任何一处有空隙的地方刮进来。层层幔帐的内屋,几盆烧得通红的木炭,散发着热气。
陈娇窝在暖暖的榻上,捧着一卷竹简,思绪却飘飞得很远很远……
“翁主,胶东王来了。”七喜卷起厚实的幔帐,进来。
陈娇一愣,回过神来,看了眼半开的窗子外飞扬的雪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刘彻已进来了,头上,身上全是落雪。
陈娇忙起身拉了他,凑到火盆边,“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刘彻不在意地抖了抖身上的雪,任陈娇捂着他冰冷的手,笑得开心,“一个月没见到阿娇姐了呢。”
“想我呀?”陈娇玩笑道。
刘彻抿了抿嘴,笑得有些羞涩。这样一个软萌可爱的孩子,陈娇无法将他与历史书上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相联系。
“阿娇姐,你怎么了?”
陈娇回过神,看刘彻一脸的担忧,轻笑了下,捏了下刘彻嫩滑的小脸,拉起他的手,一起坐到暖和的塌上。
陈娇内心的小人在兴奋地欢呼,她捏了汉武帝的脸!她这丰功伟绩要是发到网上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
两人闲聊了一会,便如往常一般,认字,看书,吹埙……
二月,春风吹过大地,咋暖还寒。枯萎了一冬的树木,披上了脆嫩的绿装,甚是好看。春天,果然给人以希望。陈娇踩着湿软的路面,闻着草木的清香,轻快地走在未央宫的一处园子里,舒展着僵硬了一个冬的身体。
“你在做什么?”
陈娇转头,是十一皇子刘越,今年4岁,比刘彻小一岁。他正抱着一棵矮小的李子树,处在半腰,不知是要爬上去,还是爬下来。眼晶晶的眼好奇地看着陈娇,似乎已忘了自己的处境。
陈娇看了四周,发现一个宫人都没有,问道,“你这是在爬树?”
“我……我下不来了……”
“我去给你叫人来。”陈娇想了下道。
“不要,不要叫人来,我阿母要是知道我爬树,会打我的。”刘越急得要哭。
“好吧”陈娇走过去,权衡了一下,道,“你跳下来,我接着你。”说着,张开双臂。
刘越很不信任地道,“真的?你不会把我摔了吧?”
“放心吧,不会摔到你。”陈娇给了刘越一个大大的肯定。
“那,那好吧,你要接着我哦,一定要接住哦,不然……不然,我叫父皇打你哟。”刘越一闭眼,一个狠心跳下,陈娇忙接住,猛地被一股力道冲得,倒在地上。好在地上软湿,并不痛,只是脏了衣服。
陈娇将刘越扶好,自己也站起来,看着裙衫上一大片的泥污,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一会,继续朝前走。
“哎,你去哪?陪我玩会。”见陈娇要走,刘越强硬地拉住陈娇的衣袖。
陈娇想将衣袖抽出来,奈何那小子拽得太紧,又不敢太过用力伤了他,“你不能走,你得陪我玩。”
陈娇眉头微皱,看着如小霸王似的刘越,有些头疼。刘越是宠妃王皃姁的儿子,很是得景帝喜爱。陈娇不想惹麻烦。正在这时,一对巡逻的侍卫走过来。陈娇眼睛一亮,召手。走在前面的侍卫长,见状,走过来,行礼,“见过娇翁主,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迷路了,把他送到王夫人处吧。”
“诺”
一会儿后,陈娇就到了王美人的漪兰殿。与王美人见过礼后,就去了刘彻的房间。房间里暗暗的,窗户都用厚厚的布帘遮着,房内点着灯。
见到陈娇,刘彻眼睛一亮,瘦小的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阿娇姐,你来啦?”陈娇制止了刘彻要起身的动作,坐到床边,用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还有些烫。柔声问道,“还难受吗?”
“不难受。”刘彻摇头。
陈娇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来,阿彘,喝点水。”扶起刘彻,细心地喂水。待他喝过后,又帮他整好被子,摸了摸他“睡会吧,我在这陪你。”刘彻乖巧地闭上眼,突地似是想起什么,睁开眼,急道,“阿娇姐,你快出去。”
“为何?”陈娇问道。
“他们说,我的病会传染的。”刘彻闷闷地道,“我不想阿娇姐也跟我一样难受。”
不管以后的刘彻怎么样,至少,面前的这个孩子,对她一片赤诚。而她,却只是把他当作是股市里的一只优良潜力股,在进行投资,以求未来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陈娇第一次不敢对视,心底里的酸涩与愧疚,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不怕,阿娇姐陪你。”陈娇一把抱住刘彻,将头伏在他的耳边,感受着刘彻呼出的阵阵热风。
“阿娇姐”刘彻出声。
“睡吧,阿娇姐陪你。”陈娇脱去脏了的外衫,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将浑身滚烫的刘彻抱在怀里。生病中的人都是脆弱的,更何况刘彻还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皇室的孩子,没有天真,在他年幼的心里里,他知道他是母亲和姐姐们的希望,他不能软弱。
“这么看着我干嘛?”陈娇低头,见刘彻黑亮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伸手将他抱得更紧,如现代时对待小侄女般,在刘彻的额头亲了一下,哄道,“睡吧,睡一觉,明天病就好了。”
刘彻惊奇地瞪大眼,一瞬后,撑着起身,学着陈娇刚才的动作,也在陈娇额头亲了下,然后满足地窝回陈娇怀里,乖巧地闭上眼 。陈娇一愣,笑了。
前几天,听到刘彻感染风寒,她本没当回事。换季时节,感冒本是常见的事。在现代她也是经常感冒的。今天听到馆陶与太后说起,才惊觉,这不是现代,而是一个感冒能死人的时代。
第二日,刘彻的烧就退了。随后的日子,陈娇就天天往漪兰殿跑。陪着刘彻说话,解闷。
这日,风和日丽。陈娇拉着刘彻,在院子里晒太阳。
“阿娇姐,晒太阳真的会好得快吗?”刘彻问。
“当然,怎么?你不相信我?”陈娇柳眉一竖。
“没有,我相信阿娇姐。”刘彻忙摇头。
陈娇奖励地摸了把刘彻的脸,这汉武帝的小脸蛋,现在不摸,以后就摸不得了。“太阳能杀死感冒病菌,所以要多晒点,还要多运动。”
“什么是感冒病菌?”
“呃,感冒病菌就是有害的东西……” 陈娇耐心地用解释,“所以要常常洗手,剪指甲,多运动锻炼身体。”说着,突然心血来潮,又拉着刘彻去跑步。
刘彻也不问什么,跟着陈娇一起慢跑,沿着花园小道跑了两圈额头微微出汗,没一会儿陈娇就气喘吁吁。她这副身体真的是不好,简直就比林妹妹好那么一丁点。好在,她生在富贵,精心细养。要是当初投胎在平民之家,恐怕如今早二次投胎了。
“阿娇姐,你没事吧?”刘彻停下步子,担忧地问。
陈娇喘着粗气,朝刘彻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继续跑。
看刘彻跑得差不多了,陈娇喊他停下,歇息了一会后,便吩咐宫女准备热水。
两人分别洗过后,再继续晒太阳。
“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陈娇侧头问。
刘彻原地跳了两下,喜道,“是好多了。”陈娇当然知道刘彻是为讨她开心夸张。
闲来无聊,陈娇叫来宫女,要来一个细绳。两端打了一节,让刘彻两手伸着,将细绳穿在他两手的手指上,形成一个图形。
陈娇两手拉过细绳,一个轻巧的动作,细绳穿到了陈娇手指上,形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图形。刘彻眼睛一亮,对着陈娇手上的细绳看了又看,道,“阿娇姐,我来。”
陈娇将细绳打散,摆成刚在刘彻手上的图形。刘彻照着陈娇刚才的动作,一个翻飞,图形变换了。陈娇又是一个动作,细绳再度变换成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图形。
刘彻对着陈娇手上的图形,思索着。陈娇正要打散图形,再演示一次。被刘彻制止了,他又上上下下细看了遍,“我懂了。”说完,双手分别勾住细绳一处,一个翻飞,图形变换了,也没有散。
陈娇赞道,“不错啊。” 两人你来我往,细绳在两人手上变换成各种不同的图形。刘彻越玩越是得心应手,而陈娇却有些力不从心。要知道,这解绷绷的游戏,是现代时她小时候学的,而且还只学了十来个图形。
“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是刘越,他正眼巴巴地盯着刘彻手上的细绳。
陈娇暗松了口气,道,“那你跟阿彘玩吧。”起身让开位置。
刘彻看也没看刘越,直接将手上的细绳打散,“我也不玩了。” 刘越看看刘彻,又看看陈娇,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
陈娇傻眼了,她以为这个皇宫的孩子,都跟刘彻一样,乖巧懂事,她都习惯了。哪成想,突然来个跟她家小侄女差不多的哭包,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不许哭!”刘彻喝道,刘越立马闭上嘴。
“他这么听你话?”陈娇惊奇,凑到刘彻耳边小声问。
“哼,多揍几顿就好了。”刘彻看向刘越凉凉地答道。
刘越全身一抖,故作镇定地扬起下巴,没什么底气地叫嚣道,“你……你以为我……我怕你么。”
“呵!看来皮又痒了,是吧?”刘彻冷笑,作势要起身。刘越一见,拔腿就跑了。 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