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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新兵的陆续到达,五十九师的训练按计划展开,上面调拨来的武器弹药也尽快分发了下去。
康咏筠听林保志说第四师团运了数千发炮弹后,立刻动了心思,要求林保志购买尽可能多的炮弹,尤其是105炮弹和75炮弹。作为师里远程火力的中坚,这是必不可少的。价格吗也要压一压,他康少虽然有钱,但是买数千发炮弹也是很大一笔开销。
整理好M4步枪的设计图和一些武器的改进意见,连同前面单反相机的眼平五棱镜设计图收拾到密封箱里。康咏筠从柜子里取出新到不久的芬兰索米冲锋枪,趁着这段时间事情少,他想出去走动走动。
时间已是傍晚,去作战室叫上张艳、龚雪菲,还有一直跟在身边的林薇岚,带上一个班的卫兵,开悍马车去了野战医院拉着吴悠,行进在乡间小路上。康咏筠从机枪塔探出头,只见悍马跟卫士乘坐的皮卡在土路上起伏,心里总有些滑稽,可路人却觉得威风。摇摇头想:“也许是穿越的问题吧,搁在天朝肯定被人笑话。”
深吸口原野气息,不由得皱了眉头:“怎么有些臭味。”
吴悠也掏出手帕掩上口鼻:“是尸臭。难道挖出尸体来了?”
李副官从副驾驶位置回过头说:“师座,随枣战役后,日军在此地死伤太多,埋到地里有时候被野狗野兽挖出来啃食,还有埋得浅的到了夏天腐烂生蛆,苍蝇漫天,农民们经常从田里挖出尸体,早前以至于不敢下田。”
“嗨,鬼子都死了直接深埋就得了呗。免得造成疫病。”康咏筠关上车窗,吩咐打开空调。
李副官说道:“后来人们想出个办法,也为了解恨,就是把完全腐烂的鬼子尸体沤了肥,未完全腐烂的则扔进河沟,然后耕种庄稼,结果庄稼竟被肥死。老百姓都骂,说这日本鬼子就是可恶,死了沤肥种田都要不得。”
康咏筠和吴悠听了抚掌大笑:“哈哈哈,鬼子果然可恶。是死的鬼子太多了,肥过了头。不过老百姓要是没了种子生存也会成问题。回去以后通知西安后勤基地准备一批种子,运过来给老百姓分发下去。免得出现大规模难民。”
“是,师座。”李副官记下来。
走进原始山林,空气清新了好多,众人下车都觉得神清气爽。新运来的索米冲锋枪还是在武汉会战结束后因为缴获了日本特务的枪,康咏筠才想到自己搞一批用用。从芬兰进口了200多支,除给章新民的特种小队和两支火力侦搜队外,都给了师警卫营。卫士们搜索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布置好警戒。康咏筠带着四美悠游山林。
索米冲锋枪果然不愧是冲锋枪里的狙击步枪,指哪打哪。康咏筠兴致大增,单发、点射、连射打了个不亦乐乎,然后给众美女轮流试用。一经使用都夸索米是把好枪。别人不好意思说,龚雪菲打了一个弹夹后扭头道:“师座这么好的枪应该放到师部几把,比你设计的35式可强多了。”
“呵呵,35式跟索米工艺不同,一把索米顶6把35冲锋枪的成本还多。要是也这么投入35式照样能不落下风,一个是追求精度,一个要求成本低便于生产。不过放师部几把没问题,你们女兵可以配发,免得打不准。”康咏筠嘴上奚落人,心里却是照顾龚雪菲。
“切,小瞧人。我比以前强多了。”龚雪菲装上新弹夹道。
吴悠也在康咏筠撺掇下跟龚雪菲进行了比赛。听着清脆的枪声,康咏筠真想让她们换上猎装,这样去名山隐居,远离战争的苦难,纷争的芜杂。
一个留守车上的卫士跑过来敬礼道:“师座,参谋长来电让我们回去,西安的杜夫人带领一个慰问团来了。”
“呀,张洁来了。咱们快回去吧。”吴悠喜道。
“呵呵,一定是想杜擎峰了。不过去诺门坎的事是保密工作,杜擎峰没告诉她。让我跟她解释吧。”康咏筠对吴悠低声道。
杜擎峰此刻正在诺门坎北线阵地观察日军防线:“奇怪怎么这几天鬼子消停了。”
同来的参谋郭全杰分析道:“前几天日军酝酿半月的攻势被苏军击破,我觉得日军士气方面收到了巨大的打击。同国内战场的日军攻击力度来看一个师团的正面炮火已经被发挥到了极致,换成任何国军一个军,包括我们也难以承受,但是苏军的炮火更为强大,加上数倍日军的装甲力量。日军一次攻势被瓦解,短时间难以再次进攻。”
杜擎峰笑笑说道:“军校没白上,分析的很透彻,回去以后好好总结,根据我们的情况拟定同日军的种种预案。”
郭全杰问道:“您是说我们回头要向日军主动进攻?”
杜擎峰走向掩蔽所:“这是我们师的传统。具体时间未定。”
苏军营长正等杜擎峰,忙道:“将军同志,师里打来电话,请您去回总司令部。朱可夫将军要找您。车已经来了。”
杜擎峰谢道:“伊万诺维奇同志,非常感谢这些天的解说,让我对苏联红军的战术有了了解,感觉又从军校走了一遭啊。如果有机会请到中国,来我们师指导作战。”
伊万诺维奇敬礼道:“您过奖了将军同志,我也很希望有这个荣幸同国军同志并肩抗击日本法西斯。”
“朱可夫将军,我一直想参加苏军的空降作战,可是为什么最后时刻却停止行动了呢。”杜擎峰见了朱可夫开门见山的问道。
“杜将军,首先要感谢贵部的情报人员,他们提供了日本在这一带布撒病菌的情报,为了防止出现大规模疫病,所以我们临时停止了空降行动,再加上日军现在终止进攻,后方部队开始调防,摸不清状况,这次的空降最后被参谋人员取消。”朱可夫对赶来参加集团军作战会议的杜擎峰解释道。
出席完会议,杜擎峰赶紧找廖耀湘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明白原来关东军还有这个阴损的招,不仅为林保志他们担心起来。
而林保志忙于跟筱原正平为那批炮弹讨价还价的同时,更期盼潘建涛他们尽快同师里派的特遣组汇合。哪想到他们在遭罪。
总是觉得冷,吃不下东西,肚里也觉得很难受,胀鼓鼓的想拉肚子。反应也大不如以前,田野开始出现精神涣散,额头火炭似地。他急救包里的消炎片给了鄂伦春孩子,吃完潘建涛的消炎药,病情又反复起来。他明白这是因为跟那个孩子接触过近的关系,所以一直同潘建涛保持一定距离,免得交叉传染。
“我不行了,你先走吧。”田野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别扯淡,快到齐齐哈尔了,到时候给你找个大夫。坚持住。怎么能就这么放过狗日的们。”潘建涛止住他的气馁。
“我要是死了,就挖个坑埋。。埋深点。省的连累别人。”田野有气无力的说道,前面的潘建涛都成了2个人影。
潘建涛气道:“你要死早死了,就是发个烧么。要死要活的,我才没那闲心挖坑,再说给你脸上撒泡尿让你清醒清醒。”
田野勉强笑道:“狗日的我给你记着,回头晚上找你去。”
他们已经脱离了加藤的队伍半天路程,田野一直让潘建涛一个人走,可潘建涛知道如果就此放下他,只怕田野就成了林间的枯骨,所以一直采些消炎清毒的草药给他维系着。
突然传来一阵枪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潘建涛赶紧端起步枪下马,将两匹马牵进林子,田野挣扎着下来,跟他一道在路旁土坡上隐蔽好。
枪声越来越近,潘建涛他们早听出是日式步枪的声音,从狙击步枪瞄准镜里看到一伙日军骑兵约莫三十多个人的样子正在追着十几个武装平民,或者说是抗联,或者是绺子。
那些平民武器参差,有老式的汉阳造也有日式步枪,甚至还有水连珠——莫辛那干,不过更多的是盒子炮,自然不如装备精良的关东军骑兵,他们弹药奇缺,那些步枪手半天才还击一次,明显不支。领头的居然是个姑娘,那油亮的大辫子因为马速过快都飘了起来。
鬼子骑兵们的机枪在后面嗒嗒的响起来,那支队伍也出现了伤亡,有人掉下马去。
这年头一挺机枪的威力足以将百八十口子追的到处跑。东北有钱的庄子只要有挺机枪,就能吓退前来打劫的土匪。
潘建涛决定帮他们一把,无论什么身份肯定是打日本鬼子的。稳稳的端起步枪,调整好密位,打高速移动的目标就要估算好提前量,他将十字线压在了威胁最大的机枪手身上,枪口往前稍微一移,啪的一下,平端歪把子的鬼子胸前开朵大红花栽下马去。
半自动狙击步枪持续射击,打的追击中的鬼子接二连三掉下马来。田野因为距离远生病看不真切,就瞄准战马打着点射。半自动步枪加上冲锋枪,枪声紧密的很,让鬼子们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但看准确的枪法就让他们勒住马,四散隐蔽同潘建涛他们对射起来。
这种特制的6.5mm半自动步枪是弹夹与弹排双向供弹,为了节省时间,潘建涛换上个20发弹夹啪啪啪展开急速射,打的鬼子不得不后退十几米。不过鬼子也找到了田野的位置,他周围的树枝野草被子弹削断了一片,赶紧侧滚隐蔽。
那伙武装平民见有人相帮,鬼子被压制住,也调头回来同鬼子战在一起。潘建涛一连干掉了10个鬼子,战马也被田野打倒数匹,鬼子们一看损失太大,又没带掷弹筒只好撤退。
待鬼子逃出射程,潘建涛也停止了射击。
“是哪里的好汉相帮,恳请恩人现身,我映天红必当拜谢。”那姑娘对着潘建涛和田野藏匿的方向一抱拳朗声喊道。
潘建涛据枪缓缓起身:“是我们。既然都是打鬼子的,自然要帮一把,不要这么客气。”
映天红领着众人走上前去:“其他好汉呢。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她看出潘建涛拿的步枪比较夸张,从没见过,心里有些警惕。
田野经过这次战斗已经用尽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趴在草丛连说话的劲也没了。
潘建涛收起枪将田野扶起来,过去说道:“就我们两个,路过这里。见你们被鬼子追的紧,所以就出手助力。这位姑娘可是大当家?”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