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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身是血的少佐挣扎起来,热带制服的白色大翻领衬衣已经浸的紫红,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迹,少佐只觉肋下生疼,呼吸都是一阵火辣明白这是肋骨断了,他费力的拄着军刀蹒跚着寻找通讯兵。
待找到通讯兵,他已经和电台混合在一起了,少佐只好暗骂声去寻找另一个大队长。
身边到处是在血泊中挣扎的官兵,呻吟声不绝于耳,现在完全是轻伤员抢救重伤员,囫囵个的鬼子没有几个,少佐心中分外悲愤本怀着强烈的战意北上,居然没见到敌人颜面一枪未发便全盘失去了战斗力,想仰天狂叫无奈呼吸都费力。走到同僚的车厢附近却看到官兵们自发的抬着尸体,路基旁整齐的摆满了一溜姿态各异的尸体。
“斋藤少佐在那里。”他皱着眉头问道。
“报告长官,大队长他刚刚去世。”旁边有人小声回答。
“那电台兵呢?”他捂住肋骨侧面。
“在那边躺着,这节车厢下面有敌人埋设的炸弹,全员阵亡。”那小兵说完开始抽泣起来。
“八嘎,收起眼泪,我们所做的就是复仇,复仇!额。。。”他稍一用力说话便牵扯了伤口,强烈的痛楚打断了发言。
“哈伊,长官,请您下命令吧我们该怎么办。”出来个吊着胳膊的中尉表情坚定说道。
“带你的人清理现场,排除未爆的炸弹,我要去班房试试电话还能不能用。”少佐说着走向班房,后面士兵忙搀扶住他。
中队级通讯员不具备更高级密码,自然难以联系内比都或者仰光,少佐只好怀着最后一线希望迈进班房。
让士兵检查了下线路居然没有破坏,少佐松了口气看来敌人也够仓促,于是摁住磁石电话开始摇动,却不知道桌子抽屉里塞满了TNT,期待的便是这通电话。
平地一声剧烈的爆炸突然而起,于是刚刚找到主心骨的鬼子们又经历一次暴风袭击。整片班房和几名鬼子化为数不清的渣子散落在方圆几百平米内,高速飞溅的砖头瓦片木板毛竹也把抢救重伤员的鬼子送进了阴曹地府。
这下鬼子们只剩干瞪两眼继续想别的办法,存活只有寥寥几名低级军官,每分钟都有重伤员死去,有人从前面的货车上搜集到了药品,可伤员们需要的是紧急手术。
急红眼的军官搜索了每一节货车车厢希望能找到交通工具,希望是辆三轮摩托哪怕自行车也好,最后发现货车车头还是可以开动,那一刻差点喜极而泣于是让仅存的一名司机脱离车厢,开着车头向内比都进发。
一小时后几名血迹斑斑的鬼子奔进了内比都守备联队大门,仰光这才知道货车、运兵车的惨剧。
等救援车辆赶来,已经是三小时后了,整条铁路已经瘫痪,原来脆弱的缅甸补给通道雪上加霜。
15军司令饭田一边命令周边守备队严格巡查铁路一边征集劳工尽快恢复通车。心中对仁安羌的求援倍感遗憾,于是在电报中的语气更加委婉,希望牟田口率领守军发扬武士道精神,以百倍的意志退敌,并把铁路受袭的消息告诉了他。
牟田口接到电报反倒没有以前那种失望,他的心已经麻木,似乎想问大本营是不是要放弃仁安羌,这大可以直说,何必还要付出上万名士兵尸体。至于日泰联军?为什么泰国人会给缅甸人卖命何况两国过去关系也不是多好,他并不抱多大希望。
原因是东京高层难以启齿的,太平洋岛屿战断送了一船又一船官兵,帝国造船速度已经赶不上沉船速度,面对“绝对防卫圈”受到美军的威胁日益严重,对千里之外的缅甸便力不从心隐隐有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饭田手中无并可派于是便打起了缅甸独立军的主意,奈温部正在曼德勒充当炮灰,那昂山部也去仁安羌挡挡子弹也好,一道电令火速飞至昂山的案头。
本以为能在内比都赖着不走,万一仁安羌失守了,自己率部“支援”也能落个接应有功的结果,但紧急电报打落了他的如意算盘。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最后昂山只能在问候过饭田全族的女性亲属后,装作忠心的挎上了马背,甚至还当着内比都守备官兵的面为死伤日军落下眼泪。
却说突击队撤离后并没有隐入从林太远,基本还是跟着铁路走,鬼子在缅甸通讯设置欠发达,突击队还是较为安全。绕过两个缅甸土人的村寨,靠着技战术没有惊动他们,继续寻找关键目标。
根据日军的资料显示前方有一座小型桥梁连接了铁路,桥梁跨度不大只有50米,却意义重大,在缅甸这个时期你很难去找到一名桥梁建筑师,一旦被彻底破坏修复时间会大大超过平时。
突击队将像白蚁一般将缅甸铁路破坏的参差不齐,这样日军一段时期内只能压断卡车的大梁来运输人员和物资。
“要是能看看炸死多少日军就好了,这么长一列火车最少有一千五百人吧。”有队员议论道。
“鬼子压的满,我初步算了下有两千人上下。”朱庆忠自信道。
“有电报到了。”一名队员看到了脉冲灯在闪提醒通讯员。
朱庆忠遂带领队员隐蔽掩护方便收报。滴滴答答的轻响了一阵后小字条交到了朱庆忠手里,得到小分队破坏铁路成功的消息,康咏筠首先给予了肯定和嘉奖,随后指出如果频繁破坏会让日军极为警惕,最好等进一步的情报,如果从泰国来的敌人进行铁路运输则给予更大破坏,如果敌人改变路线则在大肆破坏一番后便按计划撤退。
“晚上没睡好,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半天,让鬼子多活一会。也不知道仁安羌打得怎么样了。”朱庆忠把电报纸塞进了嘴里。
“反正不会光让国军卖命,这下咱们司令坐中军帐呢。”许耀峰想起来也有种自豪,抬头只见大太阳在林间缝隙中切割成发亮的碎片。
此刻仁安羌战线拼杀激烈,弹片横飞,不管是英印师还是中澳联军都从集结地冲向日军阵地。
“冲啊,澳大利亚人。”袋鼠国士兵不想被人看扁,话说日本人也在太平洋上攻击了澳大利亚。
“弟兄们杀鬼子!”国军军官带头挥舞着冲锋枪冲出战壕。
维克斯机枪在喷火,红头阿三们端着恩菲尔德步枪头也不回的奔向前,继续倒在同样喷火的92重机枪下。
4.2寸美制迫击炮给前锋提供了太多支援,打出的炮弹相当于在阿恰布的10倍,仅仅是一个早上的消耗,还不算应用广泛的82迫击炮。
两个师团所属的75榴弹炮忙着跟日军的火炮较量,而105大炮也被争来争去。
就在眼看盟军眼看要进入第一道战壕的时候,几处腾起巨大的火球,爆点周边的士兵立刻不复存在,平地多处一串大坑。
“重炮!敌人居然有重炮。”正在督战的国军营长头皮轰的一下炸开,刚才喜悦凝固在脸上。
又是一轮炮击,前进中的士兵被压在地上不敢起来,在望远镜中只看到高高抛起支离破碎的人体,有澳军也有国军。
面对突然出现的日军重炮,盟军不得不快速撤退,然而后退的道路无比艰难,除了重炮,曾销声匿迹的92步兵炮也跟着添乱,爆炸力颇强的弹头准确落在退路中,只能看谁更幸运。
“团长,鬼子他娘的居然还有重炮,我整整损失了一个连啊,气死我了,咱们的大炮呢,快联系飞机炸死这帮狗日的。”营长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狂骂。
日军的150mm重迫击炮威力足够震撼,出场便打退了中澳联军营级进攻。
英印军那便也没有受到日军照顾,正经历着炼狱般的考验,仁安羌盛产石油,为了弥补火力不足,牟田口让守军发掘了暗道注满原油,一旦盟军进入火圈阵立刻点火。
那些红头阿三们和扬着英式左轮的军官们已经占领日军抵抗微弱的第一道防线,打算分段突破阵地,眼前突然冒出一人多高的火墙,数十人顿时被火焰包围,惨叫着倒地挣扎,很快蜷缩不动。剩下的人不是被大火活活烤死,就是被接踵而至的炮弹炸死,看着一具具尸体在火中烧成焦炭,英军团长也连呼上帝将官兵在炮火掩护下撤了回来。
没想到日军阵地将如此难啃,尤其是暴露出的重炮让国军不敢轻易发起攻击,即便有坦克也难以作出决定。
“尽快核实如何出现的重炮,情报上怎么没有这条,照刚才的炮击看来比105口径还大,我们只能通过空袭来解决掉他们了。”国军跟澳军军官们商量着。
“日本人简直太卑鄙了, 不怕把自己人误伤么,居然弄出这种机关。”英国团长狠狠咒骂着,拨通了斯利姆的电话。
斯利姆接到各方汇总,也吩咐停止攻击,前面通过飞行员判定应该有地雷阵,却不知道还有火网阵,也不敢再叫官兵们付出无谓牺牲,于是联系阿恰布的康咏筠派出战机轰炸。
康咏筠收到电报心想:“看来是前面的轰炸没有针对性,若还是以前的老办法恐怕也不能有效对付日军,既然鬼子用天门阵,我还有一招鲜吃遍天。”
舰载机各中队很快受命出击,与前面不同的是,轰炸机和鱼雷机都携带着250KG以上级炸弹,这样却把库存的重磅炸弹用去一多半,费雷泽不得不又让加尔各答紧急补充。
这次战斗机专职护航,投炸弹的活还是交给专业人士。鱼雷机既然也可以当俯冲轰炸机来用,那么40架俯冲轰炸机也足够开辟出一条血路,只是用日军的血涂满而已。
这40架俯冲轰炸机还仅是开胃菜,后面准备中的B25机群更是正餐。
等舰载机群临空,陆军随后往突破口打出两枚黄色信号弹。
日军的20mm机炮纷纷开火,无奈来袭轰炸机都是4500米高度,炮弹根本够不到,眼睁睁看着盟军战机开始俯冲。
凄厉的破空声震慑着每一名日军的耳膜。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