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欣喜醒来,室友都出去玩了,一觉睡到自然醒,饿死去,踢踏着拖鞋来到浴室洗漱,洗完后泡面也差不多能吃了。
香喷喷的面香扑鼻而来,果然饿了什么都是香的,刚吃了一口,
“滴答——”
欣喜正喝着面汤,一滴血落地进了碗里,随着汤汁的旋转,与汤汁融合。
警铃大振,欣喜僵直了脊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鼓雷动,缓缓抬头。
“啊!——”吓得跌坐在地上,面碗也随之倾洒到她身上,整个人狼狈不堪,而她也无暇顾及,“救命啊!”
只见,一颗头颅,被戳瞎的双眼滴着鲜血,破裂的头颅脑浆混合着血液,残忍而可怖。
欣喜恐惧地咆哮全身瘫软,玉佩呢?她的玉佩呢!不在脖子上。
突然,一道影子闪过,被落在浴室的玉佩闪着血光飞了过来,带着危险的气息,而那颗头颅,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忽而消失不见了。
欣喜攥紧了手中的血玉,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枕头底下摸出了傅老太太送给她的黄符,那是去阴辟邪的,她忘了随身带着。
将黄符锦袋与血玉系在一起,挂在了脖子上,口里念叨着:“浮尘公子保佑,公子保佑啊!”这是祖祖作法时,她从中学来的一句,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心里还是倍感安慰。
清洗干净后,欣喜一边吃着面,眼皮一直在跳,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欣喜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接通。
是傅铤。
“怎么了?”
“欣喜奶奶不行了。”傅铤哽咽的声音传来,她确定这次他没有开玩笑。
颤抖着双手,面碗再次打翻在地上,欣喜顾不得换了污迹斑斑的衣服,控制着不太协调的手脚,夺门而去。
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傅铤的声音:欣喜,奶奶不行了,奶奶不行了……
从学校一路狂奔,看不见路边的花草,看不见路上的行人,看不见飞驰的车辆,看不见,也听不见……
脑海里都是嘈杂的聒噪声,是傅铤的,是祖祖的,是外婆的,是傅炎的,是神仙姐姐的……
欣喜,奶奶不行了……
欣喜,祖祖会一直陪着你的……
欣喜,要听祖祖的话……
丫头,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去陪陪祖祖……
你不过是个随手可弃的可怜虫罢了……
……
所有的声音在脑海里绕成一团乱麻。
“嘀——嘀嘀——”
“嘀——”
“疯了啊!你——”
“臭丫头,长没长眼睛啊——”
“……”
街道上的欣喜卖力地奔向回家的路,眼泪模糊了视线,来往的车辆惊恐地急刹,谩骂一片,而她听不见……
傅铤看到欣喜的时候,眼看着一辆车疾驰而来,与她擦肩而过,场面惊魂而混乱。
与她背道而驰的车赶忙调头,追逐着那个丢了魂的像风一样的女子。
“嘀嘀——”
鸣着喇叭,不断呼唤她:“欣喜,欣喜!!!”
傅铤跳下车,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上了车,看着她涣散的眼神,摇着她的肩膀:“你疯啦!这么多车没看见吗?”
傅铤真是吓坏了,如果她出事了,他该怎么跟傅炎交代,奶奶已经不在了,他还能失去些什么?
看到她呆滞着,眼泪不断地掉落下来,而后开始聚焦视线,找回了理智。
无力地呢喃着:“祖祖呢?”
“祖祖在家等着你回去送她最后一程呢!”傅铤温和了语气,怕吓坏了她。
欣喜回到傅家的时候,排排轿车停满了傅宅前院。
着急地冲进傅老太太的房间,只见老人家,虚弱地躺在床上,无力动弹。
“祖祖!”欣喜嚎啕大哭,带着歉疚,悲伤和恐惧,让她再次想起了外婆去世的场景。
老太太如同回光返照一般,面色霎时红润了起来,对她招招手,张叔驱退了房里所有的人,只剩下欣喜。
“祖祖!”欣喜抓紧老太太的手,不敢松开,好似这样抓住她就不能离开一般。
老太太知道她向来细腻的感情,安慰地眨了一下眼睛:“你要答应祖祖,一定要跟傅炎结婚。”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欣喜泣不成声。
“生死有命,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怨恨,祖祖希望你平平淡淡过一生就好。”
“我知道了。”
交代完她的想说的话,老太太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面带微笑,就连面对死亡,她依旧从容优雅。
“呜呜呜呜……!”越发悲恸的哭声,引来了傅铤的破门而入,众人再次涌入的时候,傅老太太已经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高义和莫穗也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女儿。
一排排地扫视着周围犀利的目光,欣喜看到了愉快,惊喜,释然,和悲伤……
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刺痛地无法承受,最后,虚脱地晕厥。
“欣喜,欣喜!”高义掐着欣喜的人中,一旁的吴扉也连忙走上前,扒开欣喜的眼皮看了看。
“伤心过度了,扶到客房,输点液吧!”
M国,傅炎接到消息的时候,颓然地瘫倒在地上,落地窗前,埋首哭泣,一如当年那个瘦弱的孩子,可是这一次,再也没人安抚他的脊背了。
白虎呜咽低吟地依偎在他身边,趴下,丧气地摇着尾巴,好像也在替他难受。
欣喜醒来,是两天后,傅老太太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躺在傅老太太为她布置的房间里,迷糊地眨着眼,脑子一片混沌,回忆着她们的初次见面,欣喜舍不得从梦中醒来。
“宝贝啊!醒来了,祖祖要生气了……”
半梦半醒间,欣喜仿佛又听到了祖祖的声音,祖祖让她不要再当小猪仔,要快些醒来,不然祖祖就要生气了。
欣喜害怕她生气,努力地睁开眼睛,找回意识。
高义和莫穗看到欣喜醒了,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是高义第一次在女儿面前流泪,可真是吓坏他了。
“宝贝,饿了吗?想吃点东西吗?”莫穗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蛋。
“妈妈,爸爸?”
“哎!”高义一把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
欣喜恢复体力后,在傅铤的陪同下来到了傅老太太的陵墓前,就在傅宅西园里。
欣喜跪在地上,献上了一束白菊。
冷淡的质问声传来:“你哥呢?”
“你别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傅铤下意识为傅炎解释,他不想他俩因为误会而分开,毕竟人能好好活一次不容易,能遇到一个对的人更加需要珍惜了。
“让他回来,我要跟他结婚。”
结果出人意料,让傅铤愣了三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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