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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会结束后,康咏筠带他们走出重庆行营,重庆灰蒙蒙的天似乎也清透了许多。康咏筠心情很好,对三个部下道:“以前跟伯玉同属辞公麾下做邻居可惜少有往来,以后就是一个战壕的弟兄了,而你们俩个好久不聚在一起,今晚我做东去会所吃顿饭,没有别的问题吧。”
胡琏面对新长官之邀自然不会拒绝,欣然道:“我以后也好多向长官讨教,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去收拾下案头稍后便到,望长官海涵。”
康咏筠呵呵一笑:“伯玉不要客气,你先去忙,还有的时间完成交接,我们等你便是。李副官稍后派车来接胡参座。”
胡琏是黄埔四期,资历比孙立人和杜擎峰都要丰厚,他作为参谋长二人也没话说,于是都开始胡参座的喊起来倒让胡琏有些谦让。
孙、杜与康咏筠同车抵达会所,围坐在宽大的法式沙发上肆无忌惮的开着对方玩笑,虽然一年多没见但并没有因为时间而生疏。
林薇岚烧好一壶山泉水,先将冰裂茶具烫洗一遍,再注入泉水,茶匙拨弄明绿色的茶叶徐徐投入壶中,只见明前峨眉扁平光滑,一枪一旗,匀称紧致,洒在水面上立时透出一股特有的馨香。
待黄绿明亮的茶汤在玉手指引下注入茶杯,无论是颜色还是人儿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孙立人等康咏筠端起茶杯,也仔细品味,顿感味醇鲜美,唇齿间带着一股秋栗香,喝了一杯似乎暑热顿消、神清气爽。连赞道:“哎呀,好茶,好茶,除了司令这里我也找不到哪里还有更好的茶了。在缅甸真是苦煞我也,说起来也要感谢司令时不时的送去国产名茶,打仗时候喝上一杯比咖啡可更有精神头。”
杜擎峰笑道:“抚民在缅甸不仅晒黑了老多,脾气只怕也更大了吧,整天面对那些白皮猪的臭脸,恐怕换谁也没好脾气,就多喝几壶给你去去火气。”
孙立人果然又自己倒了两杯一饮而尽:“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今天就多享受下司令的好茶。不过你杜子衡的臭毛病恐怕又变本加厉了吧。”
杜擎峰知道是说好色的事,脸一红道:“诶亚,在那太行山底下俺可是修身养性,再说有老婆看着,咱可是好丈夫。这点司令作证”
康咏筠只好笑道:“我在孟津可没空成天问张洁,你被她缴了那杆枪就不会出问题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孙立人对他们两个都有些腹诽,就是不够专一,杜擎峰不用提了,林薇岚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只是沏茶倒水送文件?不过民国这个现象根本就不能叫事,孙立人也知道人无完人,除了这点对康咏筠的敬佩如什么似得滔滔不绝。
杜擎峰跟孙立人很快聊起最近的战斗,互相还原着战场形势,并不时发表意见,为将来的战斗做准备。康咏筠坐在上首,充当“砖家”点评。
卫士打开门,李副官脸色严肃的走来道:“司令,西安基地出现了几只老鼠,已经采取行动了。林指挥来电向您询问意见。”
康咏筠一皱眉头,西安出现日军探子尚在情理之中,遂道:“让基地保卫科处理好,必要时候可以联系集团军司令部申请支援。另外让基地保卫科把事情经过发过来。”
李副官领命而去,抓几只“老鼠”无需掌柜的指挥,他们继续刚才的谈论。说话间胡琏换了身衣服赶来,话题一下热络了不少。
西安基地的报告也接连不断的发至康咏筠手中,其他两人已经见怪不怪,胡琏倒是颇感兴趣,西安基地作为整个37集团军和一、五、六战区以及重庆行营的后勤供应基地地位作用突出,又是归在康咏筠指挥下,主要是此刻驻扎有众多飞行联队,一时牵动了康咏筠的神经。胡琏也谨慎的出言探寻,康咏筠倒也敞亮,给他捡重点介绍起来。
事情还是这两天才发生的,基地巡逻队发觉外围多了些杂人,不禁提高了警惕。基地处于华山深处的山谷,距离西安城几十公里,建设的时候便是无人区,多年来一般老百姓受到警告也极少来到基地周围看热闹,如果说偶尔有采药人或者抄近路客商通过的话情有可原,但几面都有看似无关紧要但徘徊不前的行人就不正常了。
基地的铁丝隔离网边每隔三百米便有一处固定岗楼,足有三层楼高可以看清远近数千平米范围,一旦有警马上通报,基地警备队可与正规军媲美的火力令任何武装也不敢随意侵扰。可偏偏连续几天都有不明身份的人接近,甚至还有人来放羊!开玩笑,从基地设立至今周围还没有高草,基地自己养的畜生都不够吃。很快便有巡逻队询问驱逐,果然口音参差,本地口音的经过教育先放了,而外地口音的人不管什么理由一律要求不得再次出现,否则以刺探军情罪羁押。
白天难以下手,于是晚上敌人就加加班,可是却不曾想到,基地巡逻队还有一部神器——主动红外探测仪。在有汽车供电的情况下,可以将几百米内景物看得更加清楚,探测距离和精度也远较单兵系统强大。作为37集团军独门神器,日军撞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几名特务分散在灌木丛中,对一百米外的岗哨视如无物,由远及近的巡逻车没有跟着猛犬,他们更是不在乎,基地似乎不想浪费过多电力,探照灯在内层警戒才有。隆隆的发动机声夹杂着尾气扑面而来,那辆卡车似乎慢了下来
很有种不详的预感,特务们彼此看了一下虽然不能看到对方身影。果然,那卡车转了过来,从车里下来十几个士兵展开了队形,随后卡车大开着车灯加足马力一下撞开铁丝网,带领士兵直扑特务藏身的地点。
明晃晃的大灯让灌木丛中特务无所遁形,这时候不知道被发现还真以为自己变色龙不成。
两个特务见势不妙站起来就跑,还有两个抽出手枪趴在地上对着卡车便开火想打灭车灯。驳壳枪啪啪声响马上招来车顶机枪还击,一串子弹横扫而过两名特务登时血溅当场。卡车越过尸体直追逃命的特务,略加油门便跟在他们后面十步远的位置,驾驶仓内的班长探出手几枪便点倒两人。
随后打折腿的两个特务被士兵们拖了过来五花大绑,班长早用无线电通报了情况,整个基地也响起报警声,只是警报级别不同,内层人员无需紧张依然有序工作。警卫队紧急出动,连带后勤军属“民兵”整个动员在偌大个基地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确认没有危险才收队。
“报告连长,已经将两名特务分开关押,并且给他们上药止血一时半会死不了。”班长对一名军官汇报道。
“恩,同时审讯,马上给我敲开他们的嘴,就是死也吐露干净了再死。”连长试了试手中马鞭道。
基地不是军统站没有专门的审讯室,只是临时找了两间仓库,绑在椅子上的特务因为疼痛而不断痉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头上滚落。
还以为抓到的特务会很难招供,没想到一开始就有人张了口。扯开一个特务的面罩,刚拉出堵嘴的毛巾,对方马上连哭带喊的嚷起来。
“各位老总,国军大爷饶命啊,我不是鬼子,我是被逼无奈,他们才是!别杀我,我家里还有老有小,我什么都说,求放我一条生路。”那家伙惊恐的看着周围官兵,恨不能一口气说完。
“娘的,汉奸闭嘴,问一句你答一句!说错一句,千刀万剐!”一个士官往他脸上抽了一皮带。
官兵们们顿感无趣,本来没事时候就是聊天打牌,看看报纸或者去健身,见抓住两个特务都当成了运动器材,准备练练肌肉,结果对方是个汉奸。
听完供词,官兵们都意识到此事不简单。这汉奸说来也确实被逼无奈,老家在十几里外的村里,在西安混迹几年当了名警察。前几天去听戏却被人引到街角用枪逼住,对方告诉他,老家已经被皇军埋伏下炸弹,要他配合皇军工作,不然全家老小上西天。
不知是真是假也要为了全家考虑,他不得不跟所长请了假,带着三名鬼子特务来到基地附近潜伏,寻觅机会对基地窥探,白天基地警戒严密无机可乘,于是心急之下晚上动手没想到也被轻易捕获。鬼子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他不得而知,但鬼子目标便是基地的战机。
“你怎么知道鬼子是来查看飞机的,鬼子怎么会对你说实话。” 班长厉声问道。
“长官,我们所里就我是这一片的,而且我毕竟当了两年警察,鬼子那点心思和动作我还是能琢磨出来。”汉奸警察争辩道。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有价值信息,于是汉奸警察被拖下去继续监视救治。保卫科又将精力放在鬼子特务身上。
抽断了两根皮带,烙铁将鬼子烫的死去活来竟然毫不吐口,最后怕活活打死才暂时停止刑讯。
“林长官,我看这次事件目前有两处情况可以确认。第一,鬼子不会只有一伙,而是专门针对我们周边机场的侦查刺探,有必要通知其他机场严密警戒,防止特务活动和轰炸;第二,这名警察虽说迫于形势,可谁把他老家在附近的消息告诉了鬼子,西安城里谁能跟鬼子联系,是汉奸内应还是有鬼子间谍潜伏也需要进一步侦查。”保卫科长刘英杰给最高指挥官林近华介绍审讯情况。
“看来还是需要跨行合作,这样以我名义联系西安办公厅,希望能对这个警察所进行监控,先从所长入手;另外马上通知其他机场,提升警戒等级,莫让敌人钻了空子。我要给康司令亲自汇报。”林近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
康咏筠近一天时间都在重庆行营,等傍晚回来收到报告,西安那边已经开始大搜捕,康咏筠在开饭前也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
他相信有诸多精兵强将对付初来不久的鬼子特务还是不在话下,跟胡琏说完后又道:“我前面说过太平洋远征一样要给鬼子使障眼法,你回头对故交可以说将要去缅甸作战,然后直接穿过马六甲海峡,攻占油田。此外最好能破获鬼子的来往电报,给他们真真假假的信息。”
胡琏眼珠一转,凑过半身道:“司令,咱们这边同美国海军情报部合作,建立了个中美合作所,不过还是军统负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试着打打关系。在侍从室这些日子没白混,合作所还是很有本事。”
康咏筠剑眉一扬:“中美合作所?恩,我也偶然听说过,如果你有关系那真是省的绕圈子,可以叫那边的弟兄来吃个饭,我做东。”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