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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这个称呼带给康咏筠的不是惊喜,而是悚然一惊,年纪虽然只有29岁却不是满足于浮华的暴发户,他双手直摇道:“司徒先生,各位长辈,伯君有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个称呼,在国内只能给校长,在美国则是司徒先生。您德高望重,深得华侨爱戴,所以必须由您来担任。”
司徒美堂和其他老者再说什么,康咏筠坚辞不受,众人只好遗憾作罢。司徒美堂道:“伯君,华侨界一直想消除地区间矛盾,发展华人在美国的实力,现在基本上实现大部,随着这几年新的企业建立,华人的经济状况有了很大改善,骑士动力公司的越野车,皮卡销路占据了全美市场的5成,可以说利润丰厚,添上附属企业给华人带来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可是很多青年看着国内越打越吃力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很多人要求回国抗战,你看能不能成全他们,让他们在你麾下锻炼一番也不负对故国的深情。”
康咏筠满口答应:“这是件好事,我今天参观了西点军校,印象深刻,可是华人进军校却很难,主要就是种族歧视,我想现在华人社会还是自成一系,不能被认可,我们要慢慢改变这个现状,付出一到两代人的努力,让我们的后代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
司徒美堂道:“太好了,伯君一心想着华人发展,老朽甚感欣慰。只是如何实现呢?”
康咏筠道:“我也是想到说到,有不周之处敬请各位长辈指正,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美洲青年联合会,居在致公堂之下,作为附属机构,专门负责青年事宜。今后加强青少年文化教育,强身健体,遵守法律,加强与美国各界的联系,培养优秀青年步入大学教育。前不久我荣任为中央军校桂林分校教育长,如果有热血青年愿意可以来军校学习,然后进入国军锻炼,以后退役了还可以凭学历进入美国大学接受再教育,这样只要我们掌握更多知识,更多技术,美国社会必将有我们华人的众议员、参议员出来。”
一席话说得这些老者们满面红光,他们大多为年轻时期就来到美国打拼的第一代华侨,深味其中艰辛,像司徒美堂初到加州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白人流氓扔出的马粪和石块,他们时刻想着子孙后代能够不再被歧视。
协胜堂副堂主欧阳康定感慨道:“以前不是没想过让孩子们接受高等教育,只是地位问题,备受歧视,有了伯君这颗大树,孩子们定可以少走好多弯路。伯君实乃我们华侨界之福星。”
“来,让我们敬康将军一杯,祝他百战百胜,早日平定日寇。”一位大佬举杯说道。
大家端起琥珀光闪的酒杯碰在一起。这顿饭大家气氛热烈,畅所欲言,一些各派别间的不快也经过说合烟消云散。
最后康咏筠建议利用罗斯福总统与致公堂的友谊,逐步取消种种针对华人的不公平条款和法律。同时华人也应该通过合法手段来伸张自己的权利。
在后来补充的两国军校《关于互相承认对等教育水平之谅解备忘录》中特别加注美国华侨回国参加军校教育后可继续在美国军校考取研究生以及其他学士学位,并逐步扩大到全美教育委员会认可。
战后为数众多的青年军官回国后顺利的进入美国其他大学,并渐渐在美国各界斩头露角。
第二天本来要拜访司徒美堂的行程便随之取消,康咏筠上午获得了半天休息时光,他美美的睡上一觉后,拉着林薇岚逛了著名的第五大道,采购了些国内稀缺物品。
下午则拜会已故总统格兰特一家,并在格兰特总统家人的陪同下向格兰特总统陵墓敬献了鲜花。
回程后负责的美国陆军部官员礼貌的告诉康咏筠:“将军,总统先生明天想见您。”
考虑到罗斯福最后会与他进行一次非正式会晤,但是没想到有些突然,康咏筠还是激动了下,好好休息了一夜,早早起来驱车赶往华盛顿。
车队开的是黑色高底盘商务车NMC,是骑士动力公司仿照GMC设计生产的一款高级商务车,图纸自然来自康咏筠。
200多英里的路程车队3个多小时走完,中午到达华盛顿后,美国方面提供了丰盛的午餐。吃饱喝足,康咏筠开始为会晤做着准备。
等到下午4点,白宫办公厅官员引领康咏筠走向那个著名的椭圆办公室。
目光矍铄的罗斯福坐在办公桌后面微笑的注视着他,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度,康咏筠上前两步啪的敬礼道:“总统先生很荣幸能够见到您。”
罗斯福同他握手道:“欢迎你令日本人胆寒的康将军。”
随后在秘书的介绍下,康咏筠同现任海军部长克劳德*斯旺森,战争部长伍德林,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鲁特一一握手。
罗斯福道:“经过这几天的访问,我想康将军获得了比较满意的结果,这也是我们想看到的。”
康咏筠欠身道:“非常感谢总统先生提供的各项帮助。中国同美国有着传统友谊,而且总统先生家族同中国也是老朋友。我这次来也带来了蒋委员长的亲笔信,希望两国进一步巩固双边关系。”
这句话搔到了罗斯福的痒处,21世纪受过教育的人对罗斯福是无人不知,《罗斯福传》也是康咏筠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名人传记之一,对于罗斯福有着比较全面的了解。罗斯福的外祖父曾在中国经商多年,当时赚了百万美元,甚至罗斯福的母亲也在中国居住过两年,家中堆满了中国的纪念品,给幼小的罗斯福烙下了中国情结。经常在公开和私下的场合谈及对中国的情感,也是因此做了司徒美堂的法律顾问。
这一做法让周边高层们不解的时候,他则津津有味的大谈家族在中国经商的老话。
果然罗斯福向后依靠在椅子的皮靠背上说道:“确实如此,中国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中国虽然贫穷但是他们正在抵抗着侵略者,如果中国失败的过快,那么日本会把战火烧到整个亚洲。所以,先生们,我希望能够尽可能的给予中国一定帮助。”
伍德林没有罗斯福那么积极:“康将军不得不说,现在的舆论整体上比较倒向中国,多家报纸上报道了日军的暴行,当然这是应该给予强烈谴责,民间已经开始进行对中国的捐助,问题是中国政府已经退后到了西部地区,能够支持多久呢。”
康咏筠道:“伍德林先生,你要看到,日军现在已经无力进攻,我们也在不断的进行反攻,就在我老美国之前还收复了2座失陷的城市。即使在日本占领区,他们也是防守在几座有限的城市中。我曾经对陆军参谋长阐述过中国失败的原因,另外我想诸位也会明白预谋对中国全面侵占达50年之久的日本无论是海军还是空军、以及陆军装备都比中国强太多。现在我们已经开始相持,通过我们的意志和时间,将步步走向胜利,如果能得到国际社会的帮助,将会减少数百万人的牺牲,获胜时间也将大大缩短。”
听他说完,伍德林算是默认,斯旺森问道:“康将军,您同克拉格将军的会谈中曾指出您获得了日本海军建造超过5万吨排水量、主炮口径超过400毫米战列舰的情报。请问您的情报员能提供更为详细的资料吗,比如建造数量是多少,这对环太平洋地区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康咏筠道:“部长先生,确实超过了海军条约的限制,亚太地区将会面临新的危机。但是日军看守极为严密,我的情报人员不能再侦察更多,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他们是陆军出身对海军了解不多。”
792小队的活动有些被美国情报部门获知,反馈到了白宫,所以这些部长们都了解些,毕竟两国在打仗,对这种间谍行为没有说三道四。斯旺森道:“如果有需要,美国海军可以提供技术和装备上的帮助。康将军,因为人种的关系,你们有先天的优势,希望能够获得更多日本法西斯的情报。”
情报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康咏筠心中冷笑,嘴上道:“相比之下,中国海军方面更希望能够租借美国潜艇对日本的补给线进行打击,如果中国的海军能够强大,日军哪有机会能够运兵上岸。”
完全是狮子大开口,斯旺森当即表示拒绝:“海军不能违反法律。我们仅能秘密的提供少量技术装备。”
康咏筠转头对罗斯福说道:“总统先生,现在美国报纸上报道的全是实际情况,委员长希望能够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减少战争难民,并且提供对华贷款来购买武器,现在日本没有对美国表示敌意,而且美国的油轮一直开往东京湾,间接的来说美国也对日本起了帮助。这是不公平的。”
在康咏筠来之前,罗斯福与伍德林达成的共识就是帮助中国有利于美国发展,为对付“潜在的敌人”赢得时间。而且在这之前法国同美国也秘密谈判,最终法国获得数百架战斗机,可见一切都可以谈。
罗斯福随即表示:“是的,我们将推动一项议案关于对中国难民提供人道主义援助,愿上帝保佑他们。国会议员担心提供军火会过度刺激日本。”
康咏筠正视着罗斯福道:“总统先生,如果这些议员们听到被日本轰炸机袭击过后废墟下孩子的哭泣和母亲无助的哀鸣,他们的心就算是钢铁也会变软。如果担心隔着太平洋的日本,那么授给法国飞机,隔着大西洋的德国又如何表示呢。”
几个人齐齐变色,心说法国人不牢靠还是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怎么这事也抖了出来,罗斯福问道:“中国需要多少飞机?”
“最少需要200架战斗机和一个联队的B-17轰炸机。”康咏筠马上给出了数量。这些完全是临场发挥,在实现同蒋介石的议题中完全没有提及,蒋介石这时还对国际调停抱有期望,而且没有指望美国能提供更多实质帮助。但是康咏筠不喜欢蒋介石在外交上的懦弱,也学习了日军的“下克上”。
“这需要数千万美元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将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罗斯福看了看手表。
“总统先生,不少华人青年希望能去中国参加战斗,我希望能够对此提供便利,并且他们回美国后对他们在中国的军校教育和身份给予认可。另外现在华人对美国社会的建设也做出了相当贡献,政府什么时候能够废除一些不平等法案,让他们的人权有保证。”康咏筠再要结束会谈的时候,抛出了免去华人后顾之忧的问题。期望有中国情结的罗斯福能够起到积极作用。
果然罗斯福对前半部分做出了肯定:“是的,美国政府认可他们在中国获得的军校教育和军官身份。你所说的法案废除需要在合适的时候经过国会来进行讨论。”
康咏筠知道这个合适的时候不会太远,因为40年罗斯福会推动国会对中国进行援助,到那时如果他给蒋介石再推波助澜,不难争取更多利益。
最后罗斯福对他祝贺道:“尊夫人带领的联合实验室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这也是人类医学史上的伟大进步。希望药品能够早日问世,给广大人民提供天使般的救助。也希望你能获得更多的胜利。”
康咏筠也感谢道:“现在通过您的新政,美国社会欣欣向荣,国家也必将在您的领导下为世界和平作出更大贡献。”
两天后,白宫办公厅传来确切的答复,将在年内给予中国难民提供价值二百万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并将在下一年度进行追加,此外海军部也会提供秘密协助包括技术器材,日本海军的密码破译等多项合作。并带来了罗斯福给将蒋介石的亲笔信,同意就军事援助进行充分的协商。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