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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在参加完陆军参谋部的晚宴后,第二天便乘专车前往联合实验室,哪里还有一堆工作等她处理,此外她带去了康咏筠的亲笔信,对霍普金斯大学和公司的工作给予了大力表扬和肯定。吴悠将根据康咏筠的行程拟定同各公司代表进行最终的谈判,前期将在集团公司副总裁的协助下进行筛选合作伙伴。
离开阿伯丁试验场,抵达纽约休息一晚后,康咏筠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美国西点军事学院。也许是刚获得了新榴弹炮,康咏筠心情非常好,有些小兴奋,对着镜子让林薇岚整理着装,手里却不老实起来,林薇岚则红着脸“忍受着”他动手动脚。
康咏筠嘴里难得碎碎念起来:“恨不得弄上32门炮给鬼子来个全速射。同美国人做生意就是快,都是军火公司,不像苏共还要经过一个又一个委员会的审批。”
林薇岚微笑着听他唠叨,“少奶奶”走了,康咏筠就成她一个人的,手里不停给礼服上挂上勋略和绶带:“少爷还是穿身礼服比较威风,穿常服埋汰了。”本来康咏筠想穿常服,但是在林薇岚坚持下还是换上了礼服。
康咏筠摆摆手:“太花哨了,绣上一堆梅花,这种礼服没有军人特有的威严感。”
林薇岚问道:“那军校有不少华人吧,他们估计会想着去咱们军了。”
康咏筠叹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美国人对种族歧视相当严重,华人地位甚至比黑人不如,军校里是没有本土华裔的,除非留学生。美国就是这样,你如果得了诺贝尔奖,他们会说你是个天才,把你看成一样的美国人,如果你是个普通的中国人,那么就会送你五个字:滚回老家去。”
林薇岚天真的瞪眼道:“不会吧,有这么严重。”
他们下榻的是拥有文艺复兴时期法国古堡风格的广场饭店,地理位置绝对得天独厚,在第五大街和中央公园南侧的黄金地段,是纽约市内最时尚的居住场所。
康咏筠走到窗台前,镂空法国窗帘非常精美,意大利式茶几上放着早餐,黄油、奶酪、果酱、烤面包、火腿,煎蛋好久没有享受了,招手让林薇岚过去。从后面揽过林薇岚纤细的腰肢,低头嗅着她的发香,这让她非常享受,年逾20的她已是亭亭玉立,那个少女不怀春,不禁闭上眼感受这片刻的浪漫。窗外车水马龙,良好的隔音让他们听不到一丝杂音,康咏筠恍惚中怀疑自己又回到了当代。
舔了下林薇岚的耳垂低声道:“现在还有《排华法案》这个唯一针对少数民族的法律存在,甚至比印第安人、黑人的地位还不如。以后我要回来,让华人彻底摆脱这种歧视。”
“少爷你会的,我相信你。”林薇岚靠在他怀里:“再不吃饭就凉了。”
早餐过后,车队准时到达距离纽约80公里的西点军校。草坪上师生们身着礼服已经等候多时,掌声欢迎校长伦利兰笃将军同康咏筠一起走向主席台。
师生们提前已经知道这名年轻中国将军的抗日事迹,在伦利兰笃做过开场白后便邀请康咏筠上台。
“老美的军服零碎多了是比较漂亮,是不是回头忽悠校长也改革下军服,学德国好歹学透彻点,也弄个硬顶帽好不,幸亏换了衣服,要不相比老美那常服简直就是豪华版野战服。”康咏筠看着伦利兰笃的深蓝色制服突然有些怀念自己曾经的陆战队军官礼服。
没有那个军人不喜欢笔挺威风的制服,甚至很多人是因为向往军服才从军。
康咏筠举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致礼道:“尊敬的伦利兰笃将军,各位师生,早上好,非常荣幸的站在这个讲台上同大家见面。一百三十七年来,这个伟大的学院培养了众多更为伟大的人物。同学们今天站在这里,实现了儿时的梦想,承载着家族的骄傲。纵观美国的军事史,西点军校生都创造着一页页辉煌,你们就是将它继承和发扬光大。责任、荣誉、国家,这三个神圣的名词将使你充满斗志,在挫折时候充满希望,在沮丧的时候充满信念,在失败的时候鼓足勇气,让你们成为合格的国家卫士。中美两国有着传统的友谊,许多西点军校的毕业生都有过在中国的经历,比如参谋部的马歇尔将军以及我身旁的李奇微中校,希望你们能够传承这项友谊。现在世界处在一个动荡的时刻,欧洲和亚洲都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军人生来就要捍卫国家的和平,在太平洋的对岸,上百万的中国军人为民族自由而战,我为能够带领他们取得最终胜利而感到自豪。亲爱精诚是中央军校的校训,它让我们团结一心,精忠报国,诚信勇敢,作为中央军校第七分校教育长,我想告诉大家,两所学校都有着同样的使命,就是让学员们成为巩固起国防的中坚,让整个民族开拓进取。人固有一死,当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耳边回响的依然是校训,回忆的依然是这个整齐的方阵。”
演讲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康咏筠总结了两国的军校特点,语言凝练而又鼓舞士气,掌声一浪高过一浪,显示了对精彩演讲的认同。
伦利兰笃与康咏筠当众交换了礼物,康咏筠送的是刻有“亲爱精诚”字样的黄铜墨盒,伦利兰笃赠送的则是圆形的铜质徽章,正面写着美国军事学院和西点,以及西点校徽,背面则是西点校训和一面象征伦利兰笃中将的三星旗。
康咏筠接下来详细考察了西点的文化设施以及教学课程。对于西点的特色他是有选择的吸收,诸如强制学员礼拜、对违规的学员残酷体罚予以了剔除,马歇尔曾经被高年级学生摁在刺刀上爆了菊花。
参观完西点之后,对于军校的改革,康咏筠渐渐有了思路。
返回纽约下榻的广场饭店后,康咏筠会见了格鲁门公司和寇蒂斯公司的负责人,提出采购更多的战斗机。自然这不能全部让康咏筠独掏腰包,长此以往必将破产,蒋介石也找不到更合适人选,为了防御重庆上空烦不胜烦的日军飞机,授命康咏筠代为采购美式战斗机。
总共为26架P40和12架F4野猫,其中包含华侨航空队的8架P40和4架野猫。
法国为了应对德国的威胁已经下了对P40出口型的订单,即霍克75,。但是野猫还没有订单,所以格鲁门公司答应的比较爽快,在康咏筠提出付一半现金的情况下,寇蒂斯公司也禁不住美元攻势同意将法国的订单拨出一部分提供给国军。
这样以提供“教练机”为名,避开了美国法律,全部战斗机不装配机枪,在中国另行装备。
根据华侨航空队的总结,P40换装了配有增压器的发动机,提升为1200马力,今后P40将重点作为空优战机使用,武器改为2挺点50英寸机枪,每挺备弹300发,但是机翼保留了两个机枪预留位以便适应多任务需要。以后的技术测试表明减少了机枪后,增强了铝制防弹装甲,飞行速度在4800米的时候提升到600公里/小时,动力超过了老式的日本战斗机,而且在未来面对零式战斗机的时候也有机会靠速度摆脱。
送走美国佬们,康咏筠也觉得一丝疲惫,靠在沙发上抽支雪茄想松快下。卫士王学俭拿着几张《纽约时报》走进来兴奋的说:“军座,快看啊咱们上报纸了,刚才饭店的经理过来说外面好多华人在举着横幅欢迎我们,说想要见军座,向军座致敬。”
“哦,有这种事?快给我看看。”康咏筠接过报纸一番,果然是好事的美国记者把他们来访的消息给捅了出去,当然没有放在头条,可是放在了时政要闻版的首页,还有一张康咏筠在国内时候的照片,不用说来自那个美国记者詹姆斯。
《纽约时报》在报道中描写康咏筠年轻英俊,在他手中被歼灭的日军高达2万,而且他从无败绩。这则消息顿时在美国东部的华人圈里迅速传播开来,犹如一枚炸弹在湖面炸开。
康咏筠透过窗果然看到了越聚越多的华人,他们井然有序的举着青天白日旗站在街头,打出的横幅有“向抗日英雄康将军致敬”“中华民国万岁”“蒋委员长必胜”等。
“我下去跟人们打个招呼。”康咏筠坐不住了,激动道。
“军座,为了安全还是不去了吧,小心又日军狙击手。”王学俭劝道。
“战场尸山血海都走出来了,岂能怕这怕那,没关系。薇岚,拿靴子来。”康咏筠走到镜前整理下仪容。
片刻之后,康咏筠在李副官和林薇岚的陪同下来到了饭店大门外,王学俭则走在前面警戒,饭店大堂经理亲自为他们开门。
康咏筠的出现让华人们大为振奋,人们高呼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康将军好”“中华民国必胜”
“父老乡亲们好,大家辛苦了,我康某多谢大家错爱。”康咏筠大声说道,随后向人们敬礼。
正在维护秩序的警察拼命阻挡想要冲向前面的人群,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要确保康咏筠的安全。
康咏筠随后走近人群,同大家握手寒暄,只是大部分人说着广东官话或者闽南话,沟通有些费力,他依然笑呵呵的答应着。
“司徒先生。”康咏筠分开人群走到司徒美堂身边,惊喜道:“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通知堂里办公室明天去接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呵呵,后生晚辈想要过来凑凑热闹,我于是也想散散步。”司徒美堂西服革履那里是散步的打扮。
康咏筠心道估计是考验我是不是端着架子,笑道:“快请进吧,司徒先生,正好我们共进晚餐。还有几位长辈也请移步。”做个请的姿势,对旁边几个长老人物说道。
他们见堂堂中将放下身段,自然连忙谦谢拥着康咏筠和司徒美堂走向饭店大堂。
李副官在饭店安排好包间,这时候还没有中国菜供应,于是便点了法国菜系。康咏筠让司徒美堂坐在主位,可司徒美堂那里肯,千辞万谢之下众人将康咏筠摁倒了主位上。
“伯君,在座的都是各地区大佬,我们商议决定,以后美国华人界便以你为领袖。”司徒美堂郑重说道。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