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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皇宫里的御前会议气氛沉闷,陆海军各高官均悉数到场。本土连续两次遭到空袭,尤其昨夜的后果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涵养一向良好的裕仁也不禁摔了“奏折”。
山本五十六、东条英机,杉山元、永野修身均负罪低头,大气不敢出,心中在琢磨着如何让对方承担较多的罪责。
裕仁阴沉着脸,凌厉的目光扫视过在场众将,抿紧的嘴唇沉默半晌,给了这些平日骄横的高官足够心里压力后开口:“朕平素善待臣民,一夕之间本土处处漏洞,让生灵涂炭,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敌人连番入侵,毁工厂、摧港口,坏我巨舰,伤亡民众二万余。朕到要看你们如何推脱。”
首相东条英机背心已经湿了一块,他已有腹稿道:“陛下,臣等知罪,我国先天纵深较小,主要兵力位于南洋和东南诸岛,一直以防备敌人海军航空兵为主,这两次均已陆基轰炸机突袭令我方措手不及,臣等已经制订了紧急防备计划,从即日起强化本土防御守御之责。”
海军大臣永野修身躬身道:“陛下,敌人给长崎造成了严重损失,臣罪责难逃。这次偷袭暴露出海军航空兵不足的弊端,海军将在以后的计划中尽快弥补过失,加强巡逻和战备,不给敌人以机会。经海军昼夜侦查,周边并无敌人航母力量存在,可以肯定轰炸机来自支那大陆。在杭州湾外,海军陆基航空兵曾截击敌回撤的编队,并击落大部。武藏号中弹一发,月旬即可恢复,为安全顾,臣请将武藏号移至神户三菱重工船厂修缮,以防敌人二次打击。”
裕仁不动声色:“这是你们海军的事,你办好便是。”
等裕仁言毕,杉山元见海军言中之意也包含了陆军责任便道:“自18日东京遇袭以来,臣已经组织病理开始对支那浙江、江西一带的机场进行破袭作战,参谋本部动员40个大队兵力,将彻底破坏支那临海机场。以保本土安全无虞。”
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陆海军难得的没有互相攻掐,最好的防御是进攻,军舰不能上大陆,舰炮也打不到衢州,海军计划从马来抽调部分飞机来加强在中国大陆的航空力量,配合沪宁杭一带的战机对浙赣机场进行轰炸。
畑俊六很快收到了杉山元再次催促发起浙江作战的电报,以前他希望完成“19号作战”计划后再针对性的进攻机场,但杉山元的语气不容拒绝:“东京已经受到了敌机威胁,本土多处遭到轰炸,破坏支那近海机场不容迟疑。第“19号”作战应予以推迟,目标指向浙江机场。”在长崎被轰炸之后,杉山元措辞严厉,以大本营的名义下达了命令:“支那派遣军司令官理应立即开展作战,长崎物资损失难以计数,人员伤亡严重,天蝗震怒。唯有击溃浙江方向之敌,全面完全的摧毁机场方能解决本土之威胁。否则帝国大东亚共荣不仅无法实现,本土也日夜置于危机之中。我辈军人如何向天蝗及国民交待。”
于是以华东13军为主力,从华中11军和华北方面军中抽调部分大队,组成数个混成支队,进袭浙江。
命令下达后,冈村宁次和阿南惟几不敢怠慢,安排参谋人员进行部队的统筹和调拨,自然这里面也离不开海军的支援,5个大队的兵力即刻分别集中向天津、青岛港准备登船。
畑俊六同13军司令官泽田茂商议道:“大本营下了狠心要拔除浙江的机场,可我以为此计划并不能达到(大本营)的目的。我们即使能够击溃浙江的支那部队,并占领机场也不能长期驻扎,不然兵力的分散会让敌人有机会反扑并各个击破。”
泽田茂道:“司令官阁下,您说的很对,而且我们将机场房舍炸毁,跑道破坏符合大本营所需,可一旦撤出,机场还可以很短时间内修复,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进行这种反复的拉锯作战。所以最好继续增加兵力,消耗掉支那第三战区的有生力量,使其失去战略反击能力。并控制距离沿海最近的机场,这样蝗军也可以随时遏制江西的纵深机场。”
畑俊六疲倦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快:“泽田君所虑甚周,这应该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据情报人员侦查,支那所用的皆为美式轰炸机,航程远、载弹量多,一旦稳固江浙,对整个支那派遣军都是严重的威胁。”
泽田茂继续道:“增强我军的航空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事情,司令官阁下,华中派遣军得到了大批作战飞机,请容许13军也获得对等份额,以振军心。”
畑俊六吐了口气:“这是应有之意,在这次作战中我们的空军力量会有所加强。帝国工业在努力的生产,而且下月将会有新的战车加入序列,到时候作战会更加顺畅。”
泽田茂露出惊喜:“噢,这要多谢司令官阁下,支那三战区没有威胁性的战车部队,我军届时可以长驱直入,以胜利来慰藉天蝗,呵呵。”
畑俊六接着抛出一个问题:“我们必须马上对大本营做出反应,他们需要一定的战果来平息怒火,泽田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泽田茂躬身道:“哈伊,司令官阁下,属下立刻派出部队清剿救助过美军的村庄。”
随着命令的下达,浙江的鬼子走向田间,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展开了杀戮。
金华机场上空硝烟刚刚散去,官兵们随即进入忙碌状态,赶时间进行机场的修复工作,塔台已经被炸去一半,索性不再修理,只将跑道填平,从村庄找来民夫和碌碡压实。
虽然付出了牺牲,但是官兵们依然干劲十足,他们已经从长官那里知道鬼子之所以发狠就是因为老窝挨了炸,心里都想着,你们也有今天,把机场尽快修好,飞机还可以继续去炸鬼子老窝。纷纷期盼着能飞到日本的轰炸机早点临场。
位于昆明的B17中队在轰炸完海南的日军基地后接到了重庆命令,准备进行转场作战,在获知战友空袭长崎的战果后,机组成员都为能获得这样的机会感到兴奋不已。
但是新的问题在于,那批B-17把浙江机场的航弹使得见了底,如果加上这批B17,航弹根本不能满足需要,重磅航弹虽然可以国产满足部分需求,但是B-17胃口太大,必须由进口才能满足需要。大批C-47进驻印度开始为中国战场的后勤输送物资,在中国广袤的国土纵深下,一时半会难以运到浙江。
B17机队遂进行大胆的试验,由一架B17携带不加引信的炸弹飞往衡阳,如果没有问题将到达浙江后作战飞行前再安装引信。
C47的机组却不以为然:“你们当老子载着炸弹飞跃驼峰是件轻松的事?轰炸机居然怕装炸弹。”
弄得B17机组很没面子,在酒吧较过劲之后决定集体转场。到了衡阳,当地守军却拒绝为其加油,新来的命令也要求B17机组待命,让美国大兵们满脑疑惑。
他们自然不知道,重庆的中国战区统帅蒋委员长正在对着美国大使高思大发雷霆。
蒋介石把三战区司令顾祝同的电报往高斯面前一拍,失去了往日的涵养嚷道:“你看看,这是最新的电报,顾将军想告诉你,为了救袭击东京的美国飞行员,中国军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那些救过美军飞行员的村庄都被日军洗劫,他们杀光了所有人,所有人!”
临时充作翻译的宋美龄也道:“目前可以统计的损失有三千余平民伤亡,上万间房屋被日军焚毁,数个村庄的平民遭到有组织的屠杀。大使先生,与美国的胜利相比,中国平民的伤亡更值得重视,我们感到十分的悲痛。”
高思闻讯站起来表示歉意道:“委员长阁下和尊敬的夫人,我谨代表美国政府,并以个人名义向死难的中国军民表示诚挚的哀悼,对日军的行为深表愤慨。美国政府和军方会一直感谢那些为营救美军飞行员的平民,并愿意为此付出补偿。”
蒋介石怒火难消:“我要求立刻停止对日本本土的轰炸,过度刺激日本指挥换来中国更多平民的牺牲。这些炸弹不是落在美国的头顶。在中国占领区有很多日军等着你们去炸。”
高思不敢个人做主,但蒋介石是名义上的盟军中国区总司令,即使美军也有统辖权,一句话就能让飞机们上不了天,他小心道:“我会马上转达您的意愿,请容许空军拿出更合适的方案。”
那艘战列舰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可如何让蒋介石消除怒火也是需要解决的难题,这不像日军杀人放火可以令军部满意。
通过与陈纳德、史迪威以及美国陆军部的多方联系,高思拿出了计划,最后一次对日军本土空袭,目标直指长崎船厂,以后在没有获得战略反攻环境前不再对日本本土空袭。
蒋介石也不忘叮嘱自己的好学生康咏筠,引进美国轰炸机的提议是他始作俑者,这个学生的初衷为了反击,但是目前需要收敛了,他要求航空队不再配合美军去做以日本为目标的任务飞行。
康咏筠接到蒋介石的电报,心说即使不停止以后也没多少机会,日军不会放过浙赣。无论B17是否从浙江起飞,这些机场的存在对日本就是个威胁,当然B17的轰炸就好像紧紧地捏了一把日军的睾丸,让他们加速了进攻计划。
正在考虑如何给蒋介石措辞回复,思路被部下打断。
“司令,日军正在制订新的作战计划,我们这几天发现日军来往电讯较为密集,截获了大部分电报,经过连夜攻关由破译的词组推断出第11军、第13军将会对浙赣进攻,第11军将会抽调部分部队进行作战。”秘书张艳送来了汇总的结果。
“派出侦查机对周边进行侦查,一有异动立刻汇报。” 康咏筠对张艳道,接着对主管情报的参谋部二科长谢皖忠命令道:“迅速判明日军将动员何处兵力进行作战,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继续进攻。”
“日军是对着机场去的,这点我们之前就有过判断,我估计为了防范集团军,阿南惟几不会重复过去的错误,我们当面之敌不会减弱。”沈荃扭头对他说道。
“可能吧,现在我是战区副参谋长,命令不了别的部队但是做个计划还是没问题的,驱狼吞虎吧。”康咏筠摸出根“金长安”点上,自从运力紧张他不在抽进口烟。
“在战区里找狼。。。。”沈荃刚开口。
“司令,恭喜你,夫人他生了!这是电报。”李副官兴冲冲的冲进门喊道。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向康咏筠。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