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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得到新式坦克歼击车替换M3系列，自然可以大大提高战斗力，廖耀湘着实美哉了一把，但眼前还有需要解决的问题。

　　廖耀湘从勤务兵手中接过茶壶给康咏筠满上：“司令，第17战车联队及附属部队被我们空地一体收拾了，可敌人坦克旅团还有一半在禹州一带活动。根据缴获的17联队文件来看，还有一个旅团部、战车第13联队、机动步兵大队，以及另外一个自走炮大队和其他附属兵力，这对南部集团军是个很大的威胁。我担心他们应付不了这个局面。”

　　康咏筠喝半盏茶道：“怎么你想派特遣支队出击？”

　　廖耀湘摇头道：“特遣支队的坦克现在战损不少，还有些车辆要修理，如果贸然进攻只怕损失更大，我们一直等时机进攻焦作，更抽调不了兵力。可我更担心敌人从禹城迂回到洛阳让司令部不战自乱。”

　　康咏筠皱下眉放下茶杯：“巩义偃师已经开始同日军接火了，如果不是我们打了个胜仗，恐怕关东军27师团已经跟战车第17联队突破了登封防线，在后面就是大平原，无险可守，极为适合机械化作战。但是南部山多，我一直关注日军的动向，如果威胁到伊川就要让空军强袭了。那时候我们应该已经从焦作打开了局面让日军顾忌。”

　　廖耀湘道：“司令所言极是。我也是尽快盼着能够早些出击，战士们这不都等的不耐烦了。”

　　康咏筠笑道：“年轻人火气大，现在天气热了起来，多跟他们沟通吧，控制好情绪才能冷静判断打胜仗。我要去老杜那边转转，他们防区鬼子似乎更不耐烦。何军长快拴不住他了。”

　　廖耀湘呵呵一笑：“他呀，说不定又是喝多了酒，鬼子上来的人也不多，所以情有可原。”

　　中午廖耀湘招待过饭食后，康咏筠也不多停留随后去了济源。

　　济源城内只有一个团的守备部队，而新九军司令部在城外，何基沣与杜擎峰在营内停机坪上迎接。

　　稍作寒暄后，何基沣给康咏筠介绍情况道：“日军每日动向都已经向司令部做了汇报，他们基本每天都要进行骚扰性袭击，兵力已经渐渐增加到两个大队并将济源围住，日军依然摸不清我军虚实，是以未做强攻。现在我们军在考虑是先吃掉来犯之敌还是轻兵奇取晋城。”

　　杜擎峰补充道：“既然司令部有规划在先，恐怕一举打掉城外敌人被他们上曾警觉，我认为派一个团翻越群山，埋伏在晋城外围，同主力一起发动总攻。”

　　康咏筠先问道：“一个团翻越群山如何做到不被敌人侦查发现，攻坚没有重武器恐怕要付出很大牺牲。你考虑过没有。”

　　杜擎峰肯定道：“这点当然有过推演，守城的鬼子不会超过一个大队，加上联队部为千余人兵力，他们主力被吸引到了济源，城内重武器也不会多，防守四周兵力吃紧，。军不是土八路虽没有携带榴弹炮，但107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还是可以带过去。待主力行动，马上攻其不备，尽快取得晋城。这样我军也算在山西有了落脚点。”

　　康咏筠却道：“单就夺城来说战术可行，不过要了晋城意义不大，四周孤山一片宁可向河北发展，切断日军南北联系更有价值。不过先打下来麻痹下敌人也好，你们拟定的方案拿来我看。”

　　何基沣让一旁的参谋递上文案，康咏筠看了一会微笑道：“恐怕这是何军长的策略，很符合实际，批准执行。杜副军长你要多向何军长学习。”

　　杜擎峰看得出康咏筠有不满意的地方只好答应下来：“俺一直在学习，看来晚上又要打扰何军长了。”

　　何基沣爽朗的一笑：“呵呵，哪里话，一起给计划做修缮吗。”

　　作为总司令没有必要去干涉下属的各种细节，他不能让每一步都打上康氏烙印，视察完军部后他轻车简从前往太行山麓巡弋。

　　杜擎峰被叫上陪同也是为了多说句话，两人职位升的越多见面说话机会也越少，有时候除了公务或者说句有空来喝酒之外竟不知道说些啥；而杜擎峰因为顾忌别人会产生风言风语也并没真的去洛阳喝酒，偶尔女眷们过节来往几次也就罢了。杜擎峰叫上两个警卫班亲自开车带康咏筠到了防区的边界。

　　眼见太行群山郁郁葱葱，山间雾岚重生，风光十分秀丽，康咏筠心情也被山风吹的甚是畅快。

　　杜擎峰指点道：“这几座山峰控制进山要道，我部在此处设立了半永久工事，以及明暗哨，确保防区安全。其他地区也都建立了防备机制，本地常驻人口都登记造册，并对外来人员予以甄别，基本没有鬼子渗透的可能。”

　　康咏筠放下望远镜示意他前行几步：“老杜，这里往北走下去能不能到咱们相识的那座山。”

　　杜擎峰先是一愣继而热切道：“能，肯定能，山连着山呢，这是太行南，热河在太行北。我也做梦想着热河那座山呢。”

　　康咏筠摸出包没嘴的骆驼，杜擎峰忙给两人就火点着了，似乎又回忆起他中枪的冬天，彼此的眼神中有了共同的光芒。

　　康咏筠继续道：“一晃10年了，这么快呢。我记得张洁在老林子里做的野鸡炖蘑菇真好吃啊，现在也经常让厨房做，可怎么也做出不那个味来，怕是舌头刁了还是要找原汁原味来吃啊。对了，你屁股上让吴悠划得刀口会不会又长了，你看你现在膀大腰圆的长了不少膘。”

　　杜擎峰唏嘘道：“大哥你不是常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啊，能不快么。想吃张洁做的菜这个容易，回头让她去洛阳跟大嫂住几天，呵呵，她也想大侄子呢。刀口没看过，倒是大哥从来没胖过，是不是内外事操劳的，hoho。”

　　康咏筠胳膊肘一捅他腋下：“我那是一直保持运动，不像你吃饱了就睡要么去听曲。没事让张洁过去玩，平时也别忽视了孩子的教育，以后还要带他去美国上大学。”

　　两人唠了会子家常，一下就像往常那般，有时候那层隔膜比窗户纸还薄。

　　康咏筠临走叮嘱他：“既然决议要打晋城，就认真对待，一鼓作气拿下来，必须时候空中支援也是你的助力。还有我也会给你情报支持。光复了照样给重庆报功。”说着手里比划了个八字。

　　杜擎峰心领神会：“放心吧大哥，我也要用最小的代价拿下来。”

　　回孟津的路上，范汉杰便呼叫过来：“伯君，战区司令部对咱们特遣支队的出击非常满意，一下子救活了东部僵局，现在蒋司令和汤副司令都想让咱们坦克率部反击，电话已经催了两三遍，就等你回话呢。”

　　康咏筠只好道：“那我先不回孟津，你告诉他们，我直接去洛阳战区司令部。”

　　收线后，康咏筠有些无奈，这一步他极力避免最终还是成了必然。他曾想通过战区一败来让蒋介石整肃蒋鼎文的贪腐、汤恩伯的刚愎，现在明白自己不能一厢情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洛阳战区司令部有专用停机坪，蒋鼎文甚至想过洛阳如果兵临城下，到时候用直升机带自己突围。康咏筠一下飞机没洗把脸便来到了指挥部。

　　汤恩伯一见他立刻高兴的拉着来到沙盘前：“伯君，你来看，关东军27师团整个的停止了进攻，这是大好的反击机会。早知道你的部下战力不俗，上来就让战区都激动了一把。”

　　蒋鼎文也道：“是啊，比当年邱疯子（邱清泉）会使坦克多了，歼灭一个联队的鬼子坦克，还有机动步兵，鬼子编制比我们大可哪能想到才用了3个营。不过现在巩义方向日军进展迅速，对洛阳威胁很大，司令部研究决定以你的先遣支队为尖刀，迅速反击打开局面你以为如何。”

　　康咏筠路上已经想好了答话：“两位长官之命岂有违抗之理。不过还有些实情容我禀告在先，此次动用的美制坦克营实际是机动最好的一支，但是减去战损可供投入作战的还有14辆，同鬼子一个战车中队数量相若，作为局部反击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牵制整个战线恐怕还差点劲。并非我心疼坦克，手中的德式坦克表面看着厉害，但经不起磨损，按照德国军方规定战斗行驶一千千米就要回厂大修，欧洲铁路网密集可供德军长距离机动，我们装甲师的德式坦克现在只能打到哪里走到哪里，断没有回头路，现在拼命寻找零部件让他们能开动罢了。而美式坦克零部件供应充足所以才让他们来作战，新坦克还没有补充前，一旦遭到鬼子战防炮轰击，这把刀只能越来越钝。”

　　汤恩伯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不似作伪，便疑惑道：“那依你之见呢。”

　　康咏筠道：“我们守着盟友的空军重型轰炸机当然可以请求援助，美国人不会不把战区司令部放在眼里。B17、B24的打击面要比坦克更广，当然坦克用来撕开敌人防线也是职责，后继还需要其他集团军通力配合。”

　　蒋鼎文听罢暗暗点头，于是同意道：“如此便好，我马上拟电给美国航空队，请他们派轰炸机支援。咱们也打一场那个闪击战。”

　　康咏筠差点噗的笑起来，心说你这叫什么闪击战，充其量叫联合作战，嘴上还是敷衍了两句让他有个台阶下。

　　随后康咏筠指着焦作道：“另外，我们集团军也完成了动员准备，即将开始对日军进行强攻，来缓解洛阳的压力，只要南线能坚持的住，我们争取将平汉线截断，这样敌人必然会考虑退兵。”

　　汤恩伯一拍他的肩膀：“好啊，伯君此番行动正切断敌人大动脉。现在事不宜迟，还望伯君尽快展开行动。”

　　康咏筠敬礼道：“下官马上回司令部，两位长官运筹帷幄，我静候佳音。”

　　美军14航空队收到蒋鼎文的电报后，陈纳德即刻作出回应，派出一个大队的重型轰炸机对巩义地区日军战术轰炸。

　　自B29到中国后，对中国境内重点城市日军基地多次轰炸，致使航弹颇有不敷使用的窘境，兵工厂一方面加班加点，轰炸机们也不得不中途停几天积攒炸弹。

　　经过协调，这边B29暂时取消了轰炸上海的任务，来满足B17前线轰炸的需要。

　　康咏筠也在关注着，蒋、汤能否将关东军27师团击溃，完成战区的反击意愿。 逐日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