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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一起找了一阵,只见得一些鸡毛鸭毛散落在地上。鸡圈的竹篾都被踩得稀烂。陈小毛说“那些日本杂种,都把这里抢得精光了,还有我们的什么份儿呢?都不要瞎找了。”听他一说,大部分都住手了,有几个兄弟不甘心,又找了一阵,终于没有找到什么,只得罢手。
三旬说:“这些王八羔子,给他们记着,以后再来拿他们偿命。兄弟们,我们走吧。”
带着人马出了村子,看看外面大雪铺盖,在那一片白茫茫之中,觅路而去。
又赶了一阵。此时风雪住了,寒冷依旧。不过,由于忙于赶路,众人都热得一身是汗,嘴里喘吁吁地。那马儿也不住地喘息。虽然马儿高大,但毕竟背上驼了那么多的东西,又赶了那么远的路程,不累才怪!
正走之间,只听得前面有清脆的枪声响起。众人都是一惊,一刹那之间,疲乏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个个都抖擞精神,从背上、肩上拿下了大枪。
三旬看一下前面,隐约之间有人影在晃动。仔细一瞧,是几个穿着黄衣服的人在朝着前面开枪,三旬说:“日本人!”其他兄弟一听,纷纷说:“干了他们。”三旬再仔细一掂量,不知道前面鬼子有多少,踌躇了一下,一个兄弟说:“当家的,怕什么?打了就跑。”陈小毛说:“怕没有几个鬼子!”三旬又听了一下,此时响起了三两下枪声,估摸着鬼子不多吧。
三旬看了一下各位兄弟,个个都是手里一杆大枪,腰间一些手榴弹,除此以外,再也没有拿别的武器了。
此时,旁边那匹马儿扬了一下后蹄子,那个兄弟急忙低声呵斥它:“你干什么?”手里紧紧地勒住那缰绳。
三旬看了一下马背上,心里一动,说:“有了!”其他人说:“什么有了?”三旬说:“解下那捆袋子,拿出那三挺机枪。”其他人纷纷说:“要得,这样子打鬼子,怕还打不死咦?”
七手八脚,顿时解下了那两个袋子里的一个,取出那三挺机枪,上好了子弹。
让那马匹站在原地,寻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让那个兄弟在那边那里守着那匹马。那个兄弟听说了让他守住马,就蹲了下来,取出了七八个手榴弹,放在了身边。陈小毛说:“叫你守住马,你干什么?又不让你去。”那个兄弟说:“万一有鬼子摸过来怎么办?我要做些准备呀。”
三旬把手一挥,十几个人跟着他,弯腰弓背的,朝着前面摸了一阵。
那山路崎岖,石头还多,间杂有林木遮蔽。中间有条羊肠小路在蜿蜒向前。路上的积雪被踏得碎了,印上许多鞋子的印痕。还有泥巴沾染在上面。那印痕甚杂,或者交错,或者重叠,似乎在争先恐后一样。在那一片苍白之中,这些脚印儿显得很是醒目。山石上积雪甚厚,边沿上露着岩石的苍苍色泽来。那些石头圆溜溜的,此时看去,宛如一个个发酵了的白生生的大馒头一样。乱石之间,突兀着一些树木,站在那里茫然发呆,披着一身的白。
三旬带着弟兄们,借着那些岩石的遮蔽,渐渐地摸过去了。
只见得前面十几丈远的地方,大约是十几个鬼子,个个手里拧着三八大盖,在朝着前面射击,那边偶尔还了一枪,听这个声音,那边似乎人数不多。这些鬼子似乎毫不放在心上,胡乱地打了一枪,并不急于冲过去,似乎在玩乐着一样。三旬仔细看了,并没有重武器之类的。
陈小毛看了,觉得奇怪,轻声说:“这些鬼子在干什么?这样松懈,不像是打仗啊!”三旬也觉得奇怪:怎么这样漫不经心的?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个鬼子嚷道:“你们没有子弹了?投降吧。”他话音未落,砰地一枪打了过来,这个鬼子的帽子都被揭掉了。他吓得赶紧缩身躲避。
一个鬼子头目大怒了,嗖地拔出来指挥刀来,喝道:“进攻!”一个个鬼子跳了起来,个个都端着那三八大盖,就要冲上去。
这边,三旬指挥着三个枪法最好的兄弟,操起了那三挺机枪。其余的拿着大枪跟着,都是枪口朝前。三旬一挥手之间,那三个兄弟,如狼似虎一样往前冲了几大步。那些鬼子正在哟呵着起劲地往前冲,哪里想到后面竟然有人,三个兄弟一起扣动了机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突射,子弹顺着密集地扫过去,那群鬼子背上中枪,倒地了很多。那个鬼子头目手里拿着一把刀,已被打得往前栽倒在了地上。
十几个兄弟冲了上去,边冲边打枪,那些残余的鬼子慌忙躲到石头后面去,三旬掏出一个手榴弹来,拉了弦儿猛地丢了过去。那手榴弹炸响,顿时炸死了一个鬼子,挨着的一个鬼子被炸得晕乎乎的,歪倒在了那里。一个兄弟冲上去要动手,三旬大喊:“别杀他,我有用处。”那个兄弟听了,只是踢了一脚尖,就丢下了那个鬼子。残余的几个鬼子也被兄弟们干掉了。
地上的鬼子,死得乱七八糟的,武器丢得七零八落的。血水洒在雪地上,白衬着红,很是醒目。
三旬和弟兄们并没有急于去拿那些武器,端着枪,又往石头旮旯之间逼视了一回。确实没有鬼子了,方才拾起那些武器,有的去解鬼子的衣服、拿皮带。
那边的人们听得这阵乱枪的声音,个个都喜得乐坏了,纷纷探头出来看,看到他们确实赢了,方才跑过来,他们约莫有七八个人,个个手里拿着掉了漆的鸟铳,也要在地上捡拾武器,却早已被捡拾光了。陈小毛此时,和那些兄弟蹲在地上在一起给那些鬼子扯去衣服,就往自己的身上套。个个身上都是单衣,只有陈小毛有一件破烂的棉衣,两侧的衣袖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觉得身上热膀子凉。
为首的那个小伙子,生着一个高鼻梁,突颧骨,身材结实,他看了三旬,觉得面熟,说:“你是哪一位?”三旬看看他,说:“你就是那个张什么的,哦,张火旺。”此时那个张火旺也想了起来,说“你就是陈大哥呀。那次在葛山下,是你救了我们。”其他人也认出了三旬来,纷纷过来叙话。
此时,那个昏迷的鬼子悠悠地醒来,刚刚睁开眼角,看看众人立在面前,吃了一惊。陈小毛看着他那个样子怕死,笑了起来,说:“你这个鸟人,该死的畜生!”这时候,那小伙子里面一个看了这个鬼子,好生气恼,说:“你个畜生来祸害我们村子,还追得我们漫山遍野的跑,看我不整死你。”说着话,从地上抓起一块大石头,劈头盖脸的给那个鬼子使劲砸去,那个鬼子吓得魂都飞了,急忙把脑袋一偏,那块石头脸盆一般大小,那石头猛地砸了下去,砸得那个鬼子一个头颅都破了,血水哗啦,顿时倾斜下来。陈小毛把拦不及,嘴里只来得及哎了一声。见了他动手,其余的几个也跟着抓起石头猛砸,顿时把个鬼子砸死在了那里。
三旬正在和那个张火旺说话,听得鬼子唉咦的惨叫,吃了一惊,急忙拨开人过来一看,那个鬼子死在那里,脑袋瓜被砸得稀巴烂,一身都是血水,瘫在那里软绵绵的已经不成个样子了。
三旬叹气说:“你们砸死他干什么?”一个小伙子气恼地说:“鬼子害人,留他来干什么?”三旬说:“我是想审问他呀,看看附近有哪些鬼子?要干什么目的?”
张火旺过来,喝斥那个兄弟,说:“即使要杀他,你慌个什么?”那个兄弟说:“鬼子来祸害村子,又追得我们漫山遍野的乱跑,不砸死他,心里就恨得起火。”
三旬听说了,急忙问:“鬼子来祸害了村子吗?”张火旺说:“鬼子是来了,我们怕他们把村子害惨了,就拿起火铳和他们干,故意惹得他们满山跑,好为那些乡亲们惹开祸害呀。这会儿,不知道如何了?”三旬说:“我们快去看看。”
这时候,陈小毛他们已经扯下了鬼子的衣裳,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连那鬼子的皮带,靴子,都被他们扯了下来。陈小毛手里还拧了一双靴子。他自己脚上的这双虽旧还好,因此舍不得换。
张火旺的几个哥们只争得两双靴子,拧在手里。一个哥们抢到了一根皮带,喜滋滋地,胡乱就往腰间扎。
三旬说:“你们这么一装扮,还真像鬼子。走吧,我们去看看村子里如何了?”陈小毛说:“那个兄弟在那里看住马儿呀,难道把他丢了不管?”三旬问那个张火旺说:“去你们村子里,哪一条路近?”张火旺一指那边,说:“走那边吧。”三旬看了那边,山林之间,隐隐地有一条路。就对一个兄弟说:“你去和那个看马儿的喊来,我们从这里走。”那个兄弟急忙去了。
那个兄弟套着鬼子的衣裳,毕竟身上多了一件衣裳,雪天路滑,跑起来是一颠一颠的,一溜一颤。
他还没有跑到路口,那个兄弟早已看见了,收拾了手榴弹,捆好了袋子,牵着马匹过来,来得近了,看见这个兄弟身上的鬼子衣裳,丧气地说:“你们倒是赚了,让我一个在这里守着冷风。”那个兄弟说:“毛子那里多了一双靴子,你去让他拿给你吧。”这个兄弟说:“还有多得哇?要得!”
两个牵着马匹到了近前。这个兄弟老远看了陈小毛手里果然拧着一双,大喜,赶忙一丢缰绳,急忙过去,就要去夺陈小毛手里的靴子。陈小毛急忙避开,说:“这是我的,我的,你要干什么?”那个兄弟说:“你们什么都得了,我什么也没有。不行,不公平。”
确实个个都有收获,陈小毛心里不乐意,但是当着三旬的面,又不好拒绝,就扯着这个兄弟走到一边,说:“我的战利品,我要留着纪念。我脚上的这双给你,如何?”那个兄弟看了,嫌旧。陈小毛火了,说:“我这双又没有破。嫌弃什么?要就要,不要拉倒。我自己拼着命从鬼子的手里夺来的?”那个兄弟看了陈小毛发火,只好说:“行,行吧。”陈小毛脱下自己脚上的这双旧鞋,丢给那个兄弟,把鬼子的那双精致的靴子穿在了自己的脚上。穿好了,他跺脚试试,果然是舒适又暖和,他心里寻思:鬼子的玩意儿,真是好用!虽然在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和我那双也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稀奇。”
这时候,三旬他们已经在开始走了,两个寂寞在后面追上去。那个起初赶马的兄弟奄奄地落在最后,手里拧着陈小毛脱给他的那双旧鞋子。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