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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和那个张火旺大踏步地走在前面,三旬急忙说:“我舅舅没有出事吧?”张火旺说:“这个难说,我们几个在外面打猎回来,才到了村子附近,看见里面冒起烟雾,有人哭叫的声音,我们注意一看,才知道是鬼子进村了,我们就在外面开了一枪,引得这一群鬼子来追,惹得鬼子漫山遍野地跑,因此,不知道村子里后来如何了?”
听得张火旺如此一说,三旬心里更是急了,但是转而一想:自己的舅舅一向是胆小怕事的,应该怕没有事吧。虽然如此,但是知道鬼子一向乱杀乱抢,舅舅和其他的村民,只怕难逃厄运,虽然得火旺他们开枪惹开了鬼子,但是不知道是否所有的鬼子都追了出来,假使有一部分鬼子依旧在村子里作践,岂不是要令乡亲们遭殃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心里焦急,走得更是快了。手下的兄弟们也跟着快步赶路。
走了一会儿,张火旺看看他们的身上依旧只有一只火铳,而三旬一伙却是人手两支枪,背在身上自是沉甸甸的。张火旺看看,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了,说:“陈大哥,我们以后就跟着你们了,一道去打鬼子。如何?”三旬欣然说:“当然好啊!我们正在招兵买马,这会儿是特地赶到你们张家坝这里来。”张火旺听了,乐开了花,说:“既然是特意来招兵买马的,何不早说?那就把武器分配一部分给我们吧?“三旬听了,顿时才恍惚过来,说:“是呀!”他停下脚步,招呼后面的兄弟说:“都过来!都过来!”随着他的声音,跟得紧的停下,后面的逐步赶了上来,逐渐地聚在了他的周围。
三旬看了那七八个猎户,心里寻思既然是猎户,枪法一定不错,这是现成的兵啊!他大声说:“兄弟们,鬼子时时来糟践我们老百姓,你们恨他们不恨啊?”那七八个人一起大声说:“恨死鬼子了,专门来招惹我们。”三旬看他们说得愤恨,又说:“我们燕雀山一伙好汉,专门来打鬼子,人多了力量大,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吗?”五六个一起说:“当然愿意!”只有一两个不吭声。张火旺看了,走过去,推了那两个一把,说:“你两个成了哑巴吗?吭声呀?”那两个低着头,踌躇了一下,说:“我要回去问问我的爹娘。”张火旺气呼呼地说:“你两个软趴蛋,真是没用!”其他人也说:“你两个没用的东西,没有骨头。这点儿事情都做不了主,要回去问东问西。”
那两个被他们这么一嚷嚷,顿时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三旬说:“也不必指责他们,这个打鬼子,流血又流汗,他们自己做主。”那两个依旧不吭声,张火旺看了他们一眼,满脸的鄙夷,说:“平时跟着我称兄道弟,遇到大事,就变成了一个混球,哼!”三旬说:“把多的枪给他们,把你们的火铳丢掉,免得背着费力气。”那六七个人,一起赶紧接了枪,很是爱惜地反复摩挲,却还是舍不得丢掉原来的破枪,毕竟是鄙帚自珍啊!陈小毛看他们接了枪,乐滋滋的样子,唯恐他们反悔,说:“你们得了枪,可不要反悔呀。家里老人一唠叨,们你们只怕就会反悔了,如果反悔了,就要把枪交出来哈,丑话不好听要说在前头。”说完看了三旬一眼,三旬的眼里正在朝他陈小毛露出一丝赞赏,陈小毛心里一激灵,自己都觉得一股春风吹了过来。
那七个人一起说:“说话算话,那个得了枪不去打鬼子,就是狗娘养的,让鬼子的狼狗咬死他得了。”那两个虽然站在那里不说话,但是看看那些三八大盖,眼里还是露出了一丝眼红。张火旺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两个软趴蛋,就不要人家的枪了,免得你们的手把枪弄脏了。”
三旬说:“我们快走。迟了怕乡亲们遭殃!”
带着众人,大踏步地往前迈进。那匹马驮着武器,也夹杂在人众之间。
等到了张家坝路口,只听得有声音在哭泣,有人在大声地咒骂。一两间屋子在烟熏火燎的。三旬正在注意看有鬼子没有,张火旺几个已经大踏步就冲了上去。三旬唯恐有失,让陈小毛带了八个兄弟守在村口,操起那两挺机枪。
自己带着其余的兄弟,拿着另外一挺机枪,跟着进村子里去。
村子里,一片混乱,地上有五六个死人,已经躺在了门板上面,几个家里人趴在边上哭泣。一村的人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张火旺大吼一声:“爹呀!”就冲了上去。
那些村民看了众人进来,忽然见到了里面有一些人穿的是鬼子的衣裳,顿时火冒起来,站起来,抢过来抓扯,扑过来乱打,一些隔得远的就指着他们一伙乱骂。陈小毛走在头里,没有防备,被一个村民啪地打了一下,打在脑袋瓜上,打得他卵子火直冒,喝道:“打我干什么?”其他几个穿着鬼子衣裳的也被揍了几下。
那几个小伙子慌忙从后面抢上来拦住,连声说:“他们不是鬼子!他们不是打鬼子!他们是打死鬼子了抢得了鬼子的衣裳,你们不要弄错了。”那些村民听了,仔细打量了一下,方才信了。一两个过来给陈小毛他们道歉。
那地上躺着的一个,正是张火旺那胆小怕事的爹张鸡壳。他胸膛上一个窟窿,血都流干了。张火旺丢了枪,扑到他爹的身上,痛哭流涕,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那另外躺着的几个死人,其中一个是那个胆小的猎户的娘亲,那个猎户见了,顿时气得昏了头,一头栽倒在地上,栽倒得咚地一声响。几个乡亲听到了,急忙扶起他,给他掐人中。
陈小毛在一旁看了,心里冷笑:喊你加入我们一起打鬼子,你担忧什么家里人不同意,这下好了,看你还往哪里去?待会儿你问着来。都只怕不要你。哼!一个软骨头的东西,屁这么一点儿事情,都要问家里人,这下去问呀,到阴朝地府问去。
那几人都哭得够了,乡亲们纷纷劝说起来:“人都死了,只好埋葬了吧?”“只怪小鬼子作孽哟!”张火旺趴在那里哭着,依旧是不肯起来,几个人强拉了他起来,他红着一张脸,眼里都在喷着火,捏紧了两个铁拳头。
一个年老的乡亲过来对三旬说:“这位好汉,你是哪一座山头的?”三旬说:“大叔,我们是燕雀山一伙的,专门打鬼子。”那个老汉听了说:“前些时候大闹县城,炸了鬼子军火库的就是你们吗?”三旬说:“是呀!就是我们。”老汉听了,急忙向着三旬跪了下来,哽咽说:“好汉,你要给我们做主啊!”三旬急忙扯他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要跪下来,其他兄弟纷纷拉住。陈小毛站在一旁,才懒得去拉,抱着双手在那里看着。
这时候,一个老者走了过来,看见了三旬,说:“三旬!”三旬正在拉扯那个老汉,听见这个声音熟悉,急忙抬头一看,喊一声:“舅舅!”只见得他舅舅虽是无事,到底受了一些惊吓,脸上变得苍白的样子。舅舅过来,一把扯起那个老汉说:“跪什么?这是我的侄儿小木匠陈三旬。”那个老汉说:“他们是英雄,英雄啊。只盼着他们赶走鬼子,我们老百姓才有得活路啊!”说完了又老泪纵横。不停地用手去抹拭。
舅舅拉着三旬的手说:“孩子,你拉起杆子队伍和鬼子干,做得对啊。这些鬼子,你不用枪,他是不会走的,你看,来到我们张家坝,就害了这么几条人命。人命关天啊!好端端的活生生的几条人命,一会儿工夫就这样没了。”
这时,其他人忙着用木板抬那几个人去埋葬。还有一些人就在这里围着三旬他们。
三旬说:“舅舅,是啊!所以我们拿起武器和鬼子干,你不用枪炮,鬼子他会赖着不走。你要打得他魂都飞了,他才会服你。”舅舅连声说:“对,太对了。就这样干。”
三旬听了舅舅的话,心里略微松了一点儿气,在来的路上,他还唯恐舅舅会责怪自己当这个土匪头子呢。如今看来,经过了这些血与火的洗礼,就连舅舅这样的老实不开腔的人,都知道要和鬼子干才有出路。
陈小毛问一个正在哭兮兮的大嫂,说:“嫂子,你们这里有吃的吗?我们吃饱了,才好和鬼子干呀,给你们报仇哇。“那个妇女听了,抹了一把眼泪,说:“你们饿了吗?我们马上去煮饭!”说着话,招呼着几个妇女进到一间厨房里去了。东家凑了一些糙米,西家出了一些白菜,零零总总地凑合了一些。
抬着死了的人到了村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草草地掩埋了。一行人回来,个个都找到三旬他们,要求加入他们。三旬看了这些人,大约有五十来个,其中甚至还有三个老汉。三旬说:“乡亲们,对,我们就要去抢枪杆子来和鬼子干,鬼子就是一条癞皮狗,你越怕他,它就越是欺负你。你拿起枪来打他,他才会服你。加入我们吧,我们一道去打鬼子,把鬼子赶出去。为死了的乡亲们报仇。让鬼子偿命。”他话音一落,陈小毛连忙挥动手臂高呼:“让鬼子偿命!”一时之间,个个都跟着高呼起来,吼声一片。
三旬收下了那些年轻的,对于那三个年老的,三旬说:“你们三位毕竟年纪大了,这个打鬼子,是要跑得快,有两膀子力气才行呀。”一个老汉不服气地说:“我打五六岁起在田里劳作到今天,一把子力气怎么没有啊?”说着话,伸出一只手来,就要和三旬较量一下手劲,三旬说:“大叔您年纪大了,腿脚比起年轻人来,始终还是不灵便。打鬼子的事情,就让我们后辈年轻人去做好了。”那个老汉还是不肯,三旬的舅舅过来说:“耙子老哥,你这样啰嗦什么个球?确实想打鬼子,你以后就多留心,多注意鬼子的动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跑去报信,不一样可以吗?”其他几个老汉也这样劝说他,他方才勉强答应了。
加入的这些人里面,就有那起初执意不表态的三个,陈小毛在一旁看了,本来想挖苦他们几句,但是看了这个村子里到底是血淋漓,被鬼子搞得这样惨,因此才闭嘴了,只是看了那两个人一眼。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