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疯狂抗日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走了一阵儿,过了那个小径,翻高山爬大坡,钻丛林越沟坎,又走了好大一阵子,身上汗水都流出来,看看衣襟都撕烂得不少,身上变得披一块搭一块的。有些兄弟露着胳膊,有的甚至还敞着一点儿臀部。好在众兄弟都是苦出身,穷惯了,身穿破烂早就穿得惯了,全然没有当回事。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看看就要到了寒婆岭。众人一看,那里果然地势陡峭,高不可攀。众人呆看着,还没有说出什么来,那个何达勇双手一拍说:“好一个地方,用来打埋伏是最好不过的,居高临下,怕哪一个敢偷过来?”狗子说:“不要说其他的,就是随便撒下一泡尿来,都只怕能够淹死几个鬼子了。”陈小毛说:“淹死鬼子干什么?看他们走得累坏了,撒一泡尿给他们吃,慰劳他们一下,不是更好吗?”“是啊,做一点儿好事,给子孙后代积一点儿功德。”
三旬走在前面,站住了脚步,仔细看那个地势,中间一条狭窄的石头小路通过,两侧是陡峭的山岭,其上杂木灌丛,尖岩耸立,其间似乎还有乱石铺陈。爬不上去,下来似乎也不妥当,稍微有一丝儿不慎,就要滚跌下来一样。
三旬说:“既然我们到了这里,就摸到这个地势上去,躺在那上面去等鬼子来。”狗子说:“鬼子真的要打此经过,去扫荡葛老寨吗?”三旬说:“大楞亲自说的,怕会有假不成?”陈小毛说:“现在大楞是鬼子的红人了,应该说的没有错,听就是了,你瞎操心瞎怀疑什么?”
有一个兄弟捶了一下大腿,都走得酸疼了,说要趁早摸上去,在那上面呆着,好等鬼子来送死。一个兄弟说:“早点儿上去,在上面生一堆火,暖和暖和,好和鬼子干一仗实在的。”此时节,虽然向阳处日光朗照,背阴处却依旧阴冷。
何达勇听得这么一句话,顿时吃了一惊,说:“既然是上去打埋伏,如何敢在上面生火?怕不惊动了鬼子?”那个兄弟说:“怕什么?鬼子以为是放牛娃子在那里生火呢。”何达勇说:“你以为鬼子的脑袋瓜是泥巴糊的、纸做的哟。他一看见了上面烟雾缭绕,心头就会疑神疑鬼的,怕不会派人上去打探?这么一来,你还如何能够伏击得到鬼子呢?”说着话看了三旬一眼。三旬听得何达勇这么一句话,想了一想,说:“既然是要打鬼子,那就要吃一点儿苦头,才好蒙混得住鬼子呀。等打完鬼子,回到了山洞里,随便要烧多么大的火都成,到时候,再让你搂着火烤个够如何?”其他兄弟也说:“就是,我们做得土匪的人,什么苦吃不得呀?”“甭说这个,就是再大的苦头,我们都能够咬着牙关度过的。”
本来那个兄弟还要嚷嚷一句什么,听得三旬说了这么一句,其他兄弟也跟着说了这么一些杂七杂八的话,只好就闭嘴了。
何达勇对三旬说:“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在这里夹击鬼子,那么我们现在就趁早摸上去,好休息得够了再等着干掉鬼子。”三旬忧着要去葛老寨通报那伙人,踌躇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们毕竟人手太少,你们现在在这里埋伏着,等我去葛老寨里通报那些人马来,好一起串通了好干鬼子一阵。”何达勇说:“那些人会来吗?”三旬说:“管他好歹都要去试一下呀。既然他们都敢到县城门口去招惹鬼子,现在鬼子来送死,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怕他们会错过?”何达勇想想又说:“那么我们等在这里,万一鬼子来了,你们都还没有来,我们要动手吗?”三旬看看身前身后这些弟兄伙,说:“虽然地势险要,但是我们才这么区区十几个人,那就放弃,以后再找机会干鬼子都不迟,何必硬要急于一时呢?”何达勇笑起来,说:“这就好,游击战,有机会就上,没有机会宁可等待。”陈小毛在旁边听了,歪着脑袋打量何达勇,说:“看你这个样子老实巴交的,其实倒是一个人精呢。”何达勇说:“和鬼子周旋,不动脑筋的话,只有灭亡的。”
狗子听了他们的话,带着头就要爬上那悬崖峭壁。三旬看看他们攀着那些岩石草棵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起自己该去哪儿了,于是说:“你们呆在这里,我去联系人,你们都要.听何兄弟的指挥。”陈小毛听了,脸上似乎浮起一丝不悦,却低着头没有说什么。狗子却说:“他怕不会打仗哟!看他这个样子老实巴交的。”三旬笑笑说:“他鬼主意挺多的,就听他的话吧,没有他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的。鬼子奸滑得很呀,武器又好。”狗子还要说什么,但是听了三旬说话语气坚决,就闭嘴不言了。酒糟鼻子听说了三旬要一个人去葛老寨,说:“当家的,让我和你一道去吧。”三旬说:“和我一道干什么?我不过是去联系一下他们,你就和他们一起呆在这里等着打鬼子,岂不是更好?”何达勇说:“让两个兄弟和你一道吧,有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人接应一下。“三旬说:“这里打鬼子是头等大事,何必浪费人和我一道呢?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还有,如果我没有带来人马,你们就让鬼子过去,不要招惹他们,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一个兄弟说:“当家的,我们听你的就是,就当做没有见过鬼子一样。”“让他们那些狗日的多活他三五几天,也不打紧。”
其他兄弟也纷纷说了一样的话。
三旬方才放心了,和大家伙儿告辞,一个人踏上了去葛老寨的路。
众兄弟看他走了,一个个都争着去爬那陡坡,果然是陡峭,爬得费劲。何达勇待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急于起和他们一起爬坡,而是双手叉腰,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哪里有高山,何处有路径,树丛、乱石,都一一看了个仔细。
三旬告别众人,一个人独自走了一阵,身上一把刀,也就是敖编风给他的那一把,兜里还揣着一把短枪,一个人,走着那乱石小路,又越过一片林地,看看那葛老寨越来越近了。
走得越近,三旬的心里越是沉甸甸的,想起自己与葛老寨一场缘分,到头来,葛老头不在家,自己立即就被他们赶出来,好没有面子,今日,还这样厚着脸皮回去。岂不是被他们笑话,想不去,无奈鬼子来势汹汹,他们葛老寨蒙在一个鼓里,势必会吃大亏,甚至是一网都被鬼子打尽。今遭自己一个去了,其实也是凶险很多,因为自己燕雀山一伙,投靠鬼子这件事情,这方圆上百里,早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是去糊弄鬼子的,到底是内部秘密,外人是不知道底细的。自己这么一去,有可能就被他们当场给宰了也难说。因此,他没有叫上其他的兄弟,想着万一难逃厄运,真的被人当做汉奸给一刀子剐了,那就自己一个人接受了吧,何苦拖累其他的兄弟呢,让他们留着一条命打鬼子不好么?
又走了一阵,看看更是来得近了,看看那方丛林,此时生起炊烟,似乎是在生火做饭吧。他们一伙,倒是过得其乐融融啊,而不知道危险已然迫近,还在那里哼歌跳舞吗?
想起自己那会,好心好意给他们做的几把椅子,被人给砸在地上,大清早,就有人故意在那里敲打墙壁,故意弄得自己无法入睡,故意要赶走自己,哎,想起那个外号叫做野狗的人,自己心里就隐隐地浮起一丝愤怒,卵火直冒,但是想起那个葛老汉和葛五风,自己心里就暖和一些了,虽然是在一个窝子里,到底还是好人多呵。即使不看那个野狗,就是看在葛老汉和五风的身上,自己都该去一趟,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悬崖,自己都该去闯一闯,不能让他们被鬼子灭了。那个野狗虽然令人感到卵火直冒,但是他到底在和鬼子干啦,而不是和其他那些土匪一样随便的就投降了,做一些没有骨气的人,凡是有骨气的人,总之是令人敬佩的,救他一救,又有何妨呢?而且,那个五风,生得真个如花朵一般,自己去这么一次救了他们一把,倘若她以后如果能够与丁兄弟相识,嫁给丁兄弟的话,丁兄弟只怕就会收心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花心了,变得守规矩了。岂不是好??想到这里,忽然又傻傻地一笑,那个野狗,喜欢五风,喜欢得像是什么似的,还为此恨自己恨得厉害,还耍着心眼儿赶走自己,倘若丁兄弟真的去夺了他的飞婉儿,岂非要闹翻了天,罢罢罢,一切随缘吧。
再走得几步,忽然,一声叱喝:“什么人?”话音未落,从丛林里跳起来几条汉子,几把枪对准了他。
三旬一笑,说:“你们是葛老寨的人吧?”那其中一个喝道:“是有如何?不是有如何?”
三旬说:“我特地来找你们,特地来给你们报信。”那人听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三旬,说:“你来找我们?看你长得瘦条条的,俊眉俊眼的,倒活生生的像一个嫖客。人生地不熟的,说是来报信,鬼才信。来人,给我绑起来。”三旬急忙说:“真的,我来报信,要见你们当家的。”那人又说:“要见我们当家的?要见我们哪一个当家的?”
三旬正要搭话,两个人,从后面栓了他的两只胳膊,再拿出一张黑布,蒙在了他的脸色,顿时,眼前一片昏黑。
三旬急忙说:“我要见你们葛寨主。”那人说“我们老当家的不在,现在只有野狗当家的在。”三旬听得这么一句,顿时心里一慌,急忙说:“那个五风呢?她在吗?”
那个人喝道:“在什么在?和大寨主出门去了。”三旬听得,心里一阵慌乱,被捆着的双手猛地挣了一下,同时,脚底下变得拖沓起来。那个人见了,顿时怒火浮起来,飞起一大脚,踢在三旬的背上。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