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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入了这么多人,到底武器不够,许多人回家里去拿了砍刀、弯刀,当做武器。一个人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支火铳,已经破旧得不能用了,他都爱惜地拿在手里,火旺说:“你这个破玩意,还拿着干嘛?我的给你。”把自己的火铳给了那个人,那个人拿过去,心里分外欢喜。火旺因为得了三旬他们给的三八大盖,自然再也看不起火铳了。那东西,声响大,精准度差。怎么比得了这个三八大盖呢,射程远,精准度特准。鬼子们虽然残忍,造这些杀人的血腥玩意,他们还做得蛮好呢。
这个时候,一个妇女过来招呼说:“饭菜已经弄好,大家伙儿吃饭吧。”三旬看看左右,村子里的人们过来招呼说:“好汉们,你们吃饭吧。吃饱了好去和鬼子斗。”三旬说:“你们呢,你们一道吃哇。”他们纷纷说:“你们吃吧,我们回家去吃。”说着话,就走开了。那新加入的那五十来个人也回家去了,说是要回去准备一下。
他们二十来个确实已经饿了,就不再讲理,进了屋子里。这屋子里狭窄,四壁简陋,凹凹坑坑的,当中灶台上摆放着一口山水锅,里面煮着一锅饭食,糙米参杂进白菜叶子。都煮得熟了,闻着香味儿扑鼻。
众人大吃起来。虽是香,却没有多的,大约每个人吃了一碗半,就锅底朝天了。那些妇女互相埋怨,说:“煮得少了。”众人看了这里简陋,心里自然明白,都说:“不怎么饿,都吃得饱了。”一面说了感谢的话,三旬从兜里摸出钱来散给那几个妇人,她们哪里肯要,纷纷说:“你们打鬼子,流血流汗的,我们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快揣着。”三旬执意要付给她们,推辞了一下,一两个妇人终于接了,另外两个却执意不要,说:“我们的亲人都死了,我们要你们什么钱?你们打死的鬼子越多,我们就越高兴。吃这点儿米饭,要什么钱?说起来都笑人哦,粗茶淡饭的,没有招待好你们。”
三旬见了,只好收回了钱财来,嘴里说:“你们放心,你们亲人的仇,就是我们燕雀山一伙的仇,我们这趟下山,就是要招徕队伍,增加人手,好和鬼子大干一场。”几个妇女都说:“这样最好,鬼子三天两头的来折腾,抢这样要那样,把我们这里都折腾得精光了。你们早点儿赶走他们。还我们一个清净的日子。”
三旬出得屋子里来,见那五十来个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他们回到屋子里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唯恐迟了,都急急忙忙地随随便便地在冷锅冷灶里胡乱扒了几嘴饭,就匆忙拧着包裹出来了。饭粒沾在嘴角,都顾不得搽拭。
出了屋子来,看了众人都还没有开拨,就站在场院里整理包裹。里面多数都是装了一双鞋子,一两件衣裤,仅此而已。
三旬看了人多,加上自己一伙,成了七十有余了,却没有哪一个带上一点儿粮食的,难道这么多人,走一路,就喝一路西北风不成,心里在高兴之余,不免又暗暗地皱起一丝眉头来。想开口让那些人随身带上一点儿干粮,却又不好开口。
这时候,一个老妪,拿着一个小包裹出来了,递给他的儿子,说:“孩子,带上吧,路上吃。”她那个孩子十八九岁,个子不高,却还结实,推辞说:“我要打鬼子,带这个累赘干什么?”那大娘说:“你打鬼子,饿着肚子去打?饿倒了还打得起么?”那个孩子也听话,接过来,拴在了背上。其他人看了,个个有样学样,纷纷又回到自家屋子里去,各自去准备一些干粮。出门时,各人的背上又都多了一个包裹。三旬的心里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是看那些包裹,却都不大,充其量,仅够一天的口粮吧,带了这么多人,以后,如何去准备粮食,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
场院里的人越聚越多,不仅是新加入的,还有许多乡亲来看闲。
陈小毛见了三旬在低头沉思,急忙过来说:“当家的,是时候了,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三旬从沉思里回转过来,看一眼面前,许多的人站在这里,有的在拉扯孩子说离别的话,有的在嘱咐与鬼子打仗要长心眼儿,有的在嘱咐不要当孬种丢脸,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一个老妪在低声地哭泣,旁边一个老汉厌恶地说:“你哭求什么?孩子跟着这一伙好汉去干鬼子,再闹翻了县城,炸了军火库,我们都跟着沾光,你哭求什么?”那个老妪说:“孩子去打鬼子,我是高兴呗!”老汉说:“既然高兴,还哭求?”那个老妪说:“人家是高兴嘛!”一边说一边捞起一片脏兮兮的破衣襟去搽拭眼角。
是时候了,三旬看了面前站的人马都是乱糟糟的,心里寻思那些正规部队都是走路一条条的,像这样子乱七八糟的,做什么都是一窝蜂,像个什么样子,心里寻思着让他们排成一列,好走路。于是开口让他们试着站队,站了一会儿,闹哄哄的,你把我挤过去,我把你推过来,推攘个不停,吵闹个不休,看得三旬眼里焦躁,又想着赶紧去用武器换人,只得说:“行了,我们回去找时间来整顿,现在就出发了。”说着话,他一招手一带头,一堆人都跟在后面,起初时看起来混乱,等到出了村子,看到上了路口,渐渐地自然拉成了一条粗线条出来。
三旬走在前头,走了一段,回头一瞧,身后是长长的一列人马,虽然穿得是破烂不堪,肩上武器残缺,但是个个都精神抖擞,不亚于那些正规军队,三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琢磨着回去了要好好训练出一支队伍出来。一支像钢铁一样的军队出来。就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插进鬼子的心窝里,就见到鬼子的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那些乡亲们眼巴巴地站在村口眺望,目送着他们渐渐地远去了。实在看不到了腿都站得酸了才回去。
赶了一段坎坷山路,望前面,山上山下,路上路边,积雪随着山势在起伏,随着路径在蜿蜒,低处压得厚些,高处盖得薄些。走过一方坦坦平地,看四周,远远近近,前前后后·,一块块雪毯子铺开平展。下面的泥巴、杂草,都看不见了,被压得平平整整的。真是一个大雪之年。
走了一阵,此时,天气又变,更加严寒彻骨。停了半天的雪花又开始飞扬起来,渐渐地,越下越大,雪花变得紧凑了,在空中淋淋洒洒地落下来,直如一片片大鹅毛一般。空中恰如堵塞了一般,看不清楚对面。只见到眼前恍恍惚惚的,似乎天地之中有什么在不停地变幻一样。脚下是簌簌作响。照旧一溜三滑,积雪在裤腿上沾染了两腿,变得是湿淋淋的,走起是沉甸甸的。
虽然如此,众人都是有着一股子高兴劲,想着就要去和鬼子血战到底,个个都是如同在大白天平地上捡到一坨坨金子一样快活。虽是寒冷,却掩盖不了众人心头的热火劲儿。有的在谈笑,有的在说些什么闲话,一边走一边打量哪里的雪景又如何?一个兄弟说:“这处地势还不错,正适合拿来给鬼子用做坟地,用来安葬他们在这里。”那个地势是一大块突露出来,上面积雪覆盖,恰如一个坟冢一般。
众人都笑起来,隔得远一些的不明就里,也陪着笑,一时之间,笑成了一片。
三旬皱着眉头,急忙大声说:“兄弟们,小声一些,我们是要去打鬼子了,可不是走耍看雪景闹着玩的,行军打仗,随时要保持安静,不要随意大声笑,倘若这附近埋伏着鬼子咋办?”听他这么一说,到底都是十七八、二十出头的人了,都听得懂了,个个闭嘴不再说什么,都只是顾着走路。
陈小毛走在队伍之间,一边走,一边对那些新加入的弟兄伙说:“看见了鬼子,千万不可心
慌!心慌了,就要干蠢事!要反应特快,要动作麻利,对着鬼子抢先开枪,你不抢先开枪,死的就是你了。“前后几个人都注意听着。陈小毛见了他们几个对自己还颇信服,心里更是来劲,又说:”有些人初次打鬼子,拿着大枪,对着鬼子,却犹豫着不敢下手,你不敢下手,死的就是你,对面的是鬼子咦,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把它当做人来看了,你就当做他是畜生,吃人的畜生,对着他,想都不想,砰地抓紧给他一枪,你就打死他了。他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不但是他兜里的东西,就是他的衣裤鞋袜,都是你的了,如果你实在饿得慌了,把它吃了都成,反正它们是畜生,又不是什么人。你不要把它当做人来看,就得了。哎,你们看我这一身衣裳,就是从被打死的鬼子的身上剥来的,那鬼子被我打死在那里,死得直挺挺的,我无论怎么剥他的衣裳,他都没有意见。他还挺直得很呢,叫他的手脚怎么放他就怎么放。就像一个乖孙子那么听话。”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