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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带着他们赶了一阵。三旬忽然叹息一声,陈小毛说:“当家的,你在叹息什么呀?我们不是逃过鬼子的包围了吗?”三旬说“虽然逃过了鬼子的包围,但是,忘记了一件事情。”陈小毛说:“什么事情?值得让当家的叹息失望!”三旬说:“应该问一下刀疤山的人们,可曾知道幺鸡兄弟们的动向。“陈小毛说:”周幺鸡吗?真是该问一下。“一个兄弟说:”要不,我们赶紧回去追上他们,或许还来得及。“三旬想了一下,说:“算了吧,以后遇到别的人,再打听吧。”陈小毛说:“就是,世界这么大,天地这么宽,怕还会找不到几个问话的人?那么麻烦地赶回去追,怕死吃饱了撑的!”
众人继续往前走去。
冷冷的夜风继续吹过来。地上积雪遍布,走起来依旧溜滑。一个人自己走还无妨,抬着担架的那几个兄弟,走得费力不堪,其余几个帮衬着,才没有那么溜滑了。
走过平地,眼前茫茫的一座山峦,高不算高,陡不算陡。
三旬在山前看了一回,除了爬山以外无路可走。只得横着一条心,对着大家伙儿说:“兄弟们,我们要爬山了,有信心没有?”个个都说有。一些兄弟说:“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再溜再滑,我们都爬得上去。只怕那个担架上的兄弟,他不大方便。”
这会儿,张火旺早已背上汗出,衣衫湿透,脱了衣衫,叫一个兄弟帮他拿着,他说:“没事,再苦再累,我们都把他弄到山上去。”三旬说:“让我亲自来。把他头部朝上。”张火旺拦着他说:“你是当家的,肩上的担子比我们更重,怎么要你来动手,放着我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又自动加入了几个兄弟,一起去抬着那担架。三旬嘱咐说:“看清楚了再下脚,不要颠着那个兄弟了。”那兄弟挣扎着要下来,几个哪里肯让他下来,说:“我们现在抬你,说不定,将来你抬我们,这个战场上,谁料得定呢。”那个兄弟只好作罢。任由他们抢着抬着。
三旬安排了几个胆大心细的兄弟走在前面,让他们多加留心,注意有鬼子没有,有土匪没有。
山路弯曲,不算很陡,但是却滑,个个都用枪杆子驻地而行,后面的推着前面的,互相帮衬着。那副担架由七八个人帮衬着爬山,后面的簇拥着前面的,也就不显得那么溜滑了。积雪深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作响。前面的留下脚印儿,后面的立马填进去。
有的兄弟爬得累了,随手抓起路边的积雪啃上一嘴,冰得稀奇,又冰又硬,冻得赤牙咧嘴的。舔了一些儿雪,才解得一时之渴。
半山上,风更大,呼呼地响。吹得人脸上很冷,背上却热。热得想脱衣衫,冷得却又缩着脖子。正是水火两重天。看远处,依稀难辨,似乎远处连着天边,村子都沉睡在了寒冷之中。茫茫的白,白得又模糊。此时,雪花飘飘,又松松散散地下起来了。
雪虽不大,但是却侵淫进脖颈深处,背上似乎也开始凉了起来。直听得扑通一声,是哪一个摔倒了。一个兄弟伸手去拉,也跟着摔倒了,幸好山势不陡,因此,没有滚下山去。虽如此,也是弄得身上一身雪点儿。幸好没有粘上稀烂泥巴,还不算得狼狈。到底是一个大雪天,哪里又有泥浆。
陈小毛走在人丛里,也跟着喘息着跋涉,往上前进。他比别人更加小心些,把枪杆子驻在地上,驻得踏实了,才敢往前迈步。后面的那个兄弟催促他说:“快走呀,怎么这么慢呢?”陈小毛说:“慌什么?慌了干不成好事。”后面那个兄弟说:“你慢了就干得成好事了?”陈小毛指指山脚,说:“山不高吗?路不陡吗?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个兄弟说不过他,只好闭嘴不说了,低头只顾跟在他后面慢腾腾地爬山。
起初时爬得快些,越是向上,越是慢了。
渐渐地看看到了半山腰。此时,雪花沸腾,下得大了起来。众人的肩上都是堆积的雪花,头发上也是。开始时用手去拂拭后来脚下走得累了,都懒得再费力气去拂拭了,任它留在肩上、头上,权当做是点缀。
一个兄弟说:“当家的,我们歇一口气吧,累死了。”他一开口,其他人也就跟着嚷嚷。
正在这时,一个探路的兄弟疾步下来报告说:“前面好似有一个山洞,洞里隐隐有火光。“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个个赶紧从肩膀上取下大枪,说:”有鬼子!“三旬说:“有多少人?”那个兄弟说:“看不清楚。”陈小毛凑过来,说:“什么鬼子会溜到洞里去生火?怕是一个打猎的猎人哟。”
有人说:“打猎的深更半夜的在山洞里过夜不回家?”几个猎户出身的说;“这样什么稀奇?雪天打猎,我们在老家时也经常这样干,住在山洞,吃在山洞。”三旬说:“管他是人是鬼,我们都不可大意。你几个随我来。”点了几个兄弟,让其余的在原地趴下,或者藏在石头之后,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众人一一照做。王静比他人更早地蹲了下来,到底是女人爱干净,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就地胡乱趴在冰雪地上。虽然这样,心里到底是怕的,脸色惨白,担忧着又会子弹满天飞,手榴弹乱炸,弄得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他带着那几个兄弟,跟着那个探路的兄弟,一起摸到前面去。
众人在后面静静地候着,虽然如此,个个都把手里的枪捏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着与鬼子来一场厮杀。王静在那里,看得是心惊胆战的,过了一会儿,看看四周的兄弟们,看看他们脖颈上的脑袋,唯恐一颗枪子儿飞过来,一瞬时又会要了某个好汉的命。成长太艰难,生死一瞬间。
躺在担架上的那个兄弟,挣扎了几下,似乎要爬起来,却两腿无力,费力不堪地爬了一会儿,陈小毛低声说:“乱爬什么,只怕惊动了鬼子!”那个兄弟说:“给我一支枪!”陈小毛说:“现在枪没有多的了,拿什么给你?”那个兄弟听了,只得叹息一声,躺在那里做悄没声息的样子。
三旬带着那几个兄弟,看看前面 。一块凹地,那处洞口正处在那个凹陷的地方。几个做贼似的猫腰鼠步,摸了一会儿,摸到了那个洞口,洞里不知道大小如何,只瞥见有一丁点儿火光从里面透出来。照亮着洞口巴掌大小的一块地方,映着四周皑皑的白雪。
几个看到那火光,似乎感受了一丝温暖。
三旬往里面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又望望四周,四周是一片静寂,这是在一块凹陷的地方,呼呼的北风似乎消失了一样。隐隐听得风吹,身上却丝毫感受不到。
三旬寻思了一会儿,带着头向那个洞里爬去。几个兄弟一起紧跟着。
将到了洞口,张火旺再也按捺不住,起身猛地一扑,顿时就冲了进去,三旬几个也急忙跟着。
进了洞里,洞里坐着一个人,一个胡子邋遢、身形枯瘦的人,坐在那里,看也不看这几个贸贸然闯进去的人。
张火旺喝道:“不要动,举手投降!”说着话,把枪口对准那个人。
那个人嘿地笑了一声,扭头说:“你们这一伙,我怕没有见过!早看到了。嘿嘿!”几个一诧异。三旬却脸上浮起笑容,说:“敖大哥,是你呀?”那个人正是敖编风,他在手里撕扯着一只什么,只见得地上鸡毛散乱,很显然他撕扯的是一只野鸡这类的吧。只见他嘴角还沾着一些鸡毛。他面前一堆火,正在烧灼着一些枯柴残枝。一堆灰烬摊在下面,被一根棍子划得东一槽西一道的。
张火旺觉得奇怪,说:“当家的,你们认识?”三旬乐呵呵一笑,说:“岂止是认得,我这个刀术,还是他教给我的呢。”几个顿时都放下一颗心来,一个说:“既然这样,当家的,我去通知他们来吧。”三旬说:“去吧,让他们来这里避避风寒,烤烤火!尤其是那个受伤的兄弟。”那个兄弟嗯了一声,飞快地出洞去了。敖编风几把塞了那些剩下的鸡肉到嘴里去,拍拍手。
三旬打量了一下这个洞,说:“敖大哥,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原来在这里,真是够得我找。”敖编风说:“我嘛,四海为家,又没有一个固定的所在,你当然不好找了。”敖编风在地上的泥土上抹拭了一下双手上的油腻,又拍了几拍双手,抖落了泥土,站起来说:“我教给你的刀术,如今如何了?”三旬惭愧地说:“事情繁忙,练得不多。”敖编风说:“瞧不起咱的?”说着话,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根柴禾,向着三旬打来,三旬把手里的刀子一横一档。那敖编风看了,说:“你也太谦虚了吧?糊弄我来做什么?看你这个动作,还是练了两下子的。怎么?你做了他们的领头人。”三旬说:“嗯,带着他们一道打鬼子。看那些鬼子坏事做尽。”三旬一边说一边打量这个洞里,还算宽阔,四壁钟乳石将滴未滴,欲落未落,沾在洞顶。四壁上大大小小的石头凹凹凸凸,有些石头恰如马蜂窝一样突出来,密密麻麻;有些石头犹如马蹄牛蹄一样杂沓,坑坑洼洼;有些稍大一点儿的石头又如脸盆脚盆一样拱起来,圆圆滚滚。种种形状,不足而言。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