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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看着那晨曦初露,映照在白雪之上,流光溢彩,虽是美丽,心头却高兴不起来。悠着这一趟虎口之行,只怕是凶多吉少,自己一个死了无关紧要,只是这些兄弟们,个个都是一腔热血地跟着自己打鬼子,如今很可能就要死在这里,虽然他们不怕死,但是自己这个当大哥的,难道不为他们考虑吗?考虑得来,左右为难,不去救,难道要置幺鸡兄弟几个于不顾?想那个黄天霸为非作歹,一向手段毒辣,现在只怕打得幺鸡兄弟几个不晓得死活,命都残了一半。或许还要送到鬼子那里去,又来一番毒打,也是难逃一死,他几个兄弟在那狼窝虎穴里受苦受难,难道自己这个做大哥的,看着不理睬吗?罢罢罢,挂着这些手榴弹去蒙混一次,成功则罢,万一失败,也要拉扯着那些贼子混蛋一起作为陪葬,也是死得值得了。想到这里,心里一横,问了一些猎户那个黄天霸霸占的天荡山的所在距离,已经隔得不远了,还翻得一个山头便是。招呼着那几个作为敢死队的兄弟过来,到这边来,看着他们几个都不怕死,三旬心里一热,说:“兄弟们,我们去走这一遭,只怕是凶多吉少,凶险万分,万一有哪个想打退堂鼓的,家里有老有少,实在不方便去的,我也不勉强。你们说呢?”张火旺第一个说:“我与鬼子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去,不管是死是活,我都第一个上。”说着话他还举起来一只手臂来。三旬看着他,心里一热:又一个狗子兄弟,好样的!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着。
另外几个看了张火旺这么一带头,也纷纷表态说:“我们打鬼子,本来是在刀尖上舔血,血盆里抓饭吃。怕什么呢?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即使我死了,我也要和他们拼命到底,炸死一个垫本,炸死两个赚钱。”“当家的,我们都听你的,是死是活,让老天爷去决定吧,我们只管做就是了。”
三旬听得,拍拍巴掌,大声说:“好!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这一去,成功了,救出他们几个兄弟,万一倒霉了,黄泉路上也有伴儿。”
陈小毛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嘀咕,又是拍胸脯,又是举拳头,心里猜测到他们是在说着什么、准备什么,唯恐被人看见他,因此,急忙快步走到一旁去了,去招呼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兄弟去了,向他问寒问暖。
三旬带着他们几个过来,精心收拾了一些手榴弹,拿出来,他们几个敞开衣襟,在胸膛里每人挂了五六个手榴弹,再用衣服遮掩了,三旬看了胸膛那里凸起,唯恐被人看出来,招呼几个兄弟脱了棉衣给他们。
那几个兄弟看了他们在胸膛处挂手榴弹,顿时傻了眼,一个说:“你们挂手榴弹干嘛呢?”张火旺说:“我们几个去干正事,你不要多问。”那几个兄弟急忙脱了棉衣,让他们几个穿了,三旬也穿了。那棉衣毕竟厚了一些,罩在外面,看不出来。三旬又让那几个兄弟脱了鬼子的军服给他们,那军服幸好还宽大,能将就着套在外面。
那个鸭蛋兄弟身材臃肿,看起来滑稽好笑,三旬看看他,疑心会引起敌人的怀疑,说:“你还是不去了吧?害怕被人看出来。”那个鸭蛋哪里肯,说:“我怕什么?鬼子里也有臃肿的。只要有了这个鬼子军服,应该能糊弄得了的。”陈小毛听得他们争执,走近了几步来看,也觉得鸭蛋实在不大像,心里想要上前说一句,又唯恐无事找事,装着无事一般。走到一旁去了。
三旬几个整理结束,三旬吩咐弟兄伙们跟着陈小毛,在这里留守,等着他们的好消息。陈小毛听得了过来问:“要不要找人接应你们?”三旬思忖了一下说:“不用,我们几个就够了。”说完了带着他们几个,刚走得几步忽然又寻思:“我们几个既然作为鬼子,去干什么呢?总得有一个任务吧?”左右想了一下,那个张火旺说:“假意去犒劳他们,用上一些那抢来的金子。”三旬一听大喜,说:“好办法!”说着去拿那些金子,拿了一大包,弟兄们看着,心里有舍不得的,也有无所谓的,陈小毛偷眼看见了,一大包金子,看得只是眼红,好生心疼。却又不敢说什么。
三旬带着一队敢死兄弟,踏着冰雪,迎着晨曦,向着天荡山而去。
翻过一两座山坡,就到了天荡山脚下。看那天荡山,耸入云霄。一座孤山兀立,上面森林密布,怪石挺立其间。如今白雪堆积,山下银白如毯,山上白练也似,一块块一条条地耷拉下来。凸出之处积雪稀薄,白里参杂着紫色灰色,那紫的灰的,正是那杂树或者怪石在那里张望山下的远处。凹陷的地方积雪厚些,也就白些。如今,被日光一照,泛出茫茫的光来,直是眩人眼目。
日光虽然映照,身上照旧寒冷,毕竟凝冻得久了。一时半会儿的日光哪里投射得进呢,在那苍穹里做着样子罢了,照在身上都是有气无力的。
几个都昂首挺胸,一派义无反顾的举动,三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到底是兄弟伙一场,临危赴难,没有哪个吱声作态要打退堂鼓的,好样子,与这些好弟兄伙生在一起,死都值得了。看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以前听说过的荆轲刺秦王,那易水送别,是何等的壮烈啊!为知己而死,为正义而告终,西风惨淡,吹的是一腔热血,滚烫的热血。身是冷的,心是热的。如今,自己一伙不是正在学着荆轲吗?荆轲虽然失败了,但是他无怨无悔,因为他觉得死得值得。
路到了尽头,看看前面,山势陡峭,一条窄路往上攀沿。那路上杂石铺陈,铺满积雪,路边上还有裹着冰雪的树藤,可以做为扶手之用。
几个脚踏石块,手攀树藤。虽然日光映照,手抓着树藤,却是冰得够呛。一会儿工夫,两手就已经冻得僵红了。虽然如此,几个却没有吭一声,咬着牙关,喘着粗气,往上努力。
又过得一会儿,看看前面一个坡坳。才上得坡坳,一个声音喝道:“你们是干嘛的,上来做什么?”几个急忙抬头一看,三两个裹着兽皮的野人似的东西,在那里呼喝。三旬估摸着是黄天霸的手下,急忙说:“我们是皇军,皇军认识吗?来犒劳你们,快带路的干活。”那几个野人听了,半信半疑,三旬又说:“快去报告你们的黄当家的,来请我们上去。”那几个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个仔细看看她们几个身上,确实是穿的鬼子的军服,似乎信了,一个说:“我上去报告。”说着话,飞快地朝着山上跑去了。几个在那里站着。
站了一会儿,三旬忽然想起那包金子急忙打开,给那几个野人看看,说:“这里大包的金子,来封赏给你们的,如何?”说着话,从里面掏出一大把,散给他们几个,那几个野人大喜,手里赚着金子,几辈子的乐不可支,互相看看,急忙说:“快山上请。”他们四个,只留得两个守住路口,另外两个急忙带着路说:“我们带着你们上去,免得你们迷路。”态度极是殷勤,既点头又哈腰。
三旬几个看在眼里,直是感叹金子的魔力,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边走,三旬一边说:“你们的,辛苦了,我们来慰劳你们的干活。”张火旺听得三旬学着鬼子生硬的说话,却没有觉得好笑,人人心里都明白,自己一伙这一趟,是向着虎山行。
一个野人说:“太君你们真是大方,我们是跟定你们了。”另一个说:“前段时间,你们来送给了我们一些武器,现在又来送金子,真是太好了。”
三旬说:“那些武器,你们用没有?”一个野人说:“还没有呢、老大舍不得用。”三旬说:“他抠门的干活。听说你们抓到了几个土匪,可有此事?”一个野人说:“对头。我们是抓到了几个,正要给太君送去,可是雪天路滑,所以我们没有送去。还关押着呢。”三旬又说:“那几个,是什么的来路?”一个野人说:“是燕雀山的一伙,带头的叫做周幺鸡,是一个倔鬼,打也打不死,哄也哄不转,死活不开口。”三旬听得这句,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唯恐周幺鸡他们几个撑不住,已经投靠了鬼子,这样一来的话,这番凶险的搭救可就显得没有意义了。这样子看来,自己这一伙冒着万千凶险,都是值得了,大不了一起死在一块儿,黄泉路上也有的做伴儿。
三旬又说:“他们是出来干什么?皇军追他们,是追得够呛。”一个野人说:“他们虽然不说话,但是看他们拿的东西,是棉衣和一些粮食,应该是那一伙混蛋饿得没有吃的了,冷得没有穿的了,派他们出来弄这些东西,幸好被我们逮到了,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饿死他们冷死他们。老天爷都来帮皇军的忙。”
那个臃肿的鸭蛋兄弟在旁边听了这么几句诅咒的话,顿时从心里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就要动手来揪扯这个野人土匪。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