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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火旺急忙挡住,侧身斜眼看了那个鸭蛋一眼,那个鸭蛋得他瞪了一眼,方才勉强熄了怒火。幸好那两个土匪在扯高说低地卖弄,因此没有注意到,但是几个都惊出一身冷汗。三旬急忙打岔找话说:“你们的,功劳大大的,我这次来,主要是赏给你们的财物,等押着那几个犯人回去,再给你们论功请赏。”那两个抢着来带路的,是看了他们还要多的钱物,唯恐继续守在那个穷路口没有份儿,因此抢着带路,一路上大献殷勤,一心要巴结讨好这几个太君。
一个野人说:“太君,我们这个天荡山,不是夸口,只要守住那个路口,纵然它千儿八百人,都休想来打我们的注意,你们信不?”三旬点点头说:“你们大大的有眼光,这是一个好地方。你们当家的了不起,这里实在是易守难攻的。”三旬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说:“山后可有小路?”那两个野人听了,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三旬摇头说:“你们的不老实,太君的不喜欢。”那一个野人赶紧说:“有是有一条,不过,既窄得稀奇又陡得古怪,简直不叫做一条路,如今,冻雪又滑,一丁点儿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悬崖之下,跌得是粉身碎骨的。”另一个野人说:“前些年,我们一个兄弟,说是在那翘崖路边去摘什么野生菌,一不小心,跌了下去。等我们绕到下面去找到他,早就跌得一个粉碎,骨头都跌断了,一截截地散在那里,鲜血流淌得满地都是。而且那还不是落雪天呢!”
几个听得,都暗暗地吃惊,在心里思量着:真有那么陡峭,简直是夺命悬崖!
谈笑之间,渐渐地到了山巅之处,只见得这里又是一方平地,向后耸靠着几个矮山。林木在中间混杂,积雪稀薄,石头奇多。圆的椭圆的种种石头不一而足。地上还有凋零的落叶,与雨雪混合着,裹搅在那里。这里有一圈圈的低矮屋子,都是用石头砌成,石头扣在四周当做墙壁,顶上覆盖茅草。那石头扣得很是严密,没有窗子,只有矮矮的石洞洞门。
三旬一上来,赶紧看了一下大概的地势。
还没有来得及细看,一堆人从石头屋子里出来,为首的一个汉子,生得两肩宽大,脑袋方圆,个子中等,腰里扎着一条宽大的皮带,头上罩着一顶花豹皮帽子。两手背在背后,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样子。身后七高八矮的站着一些人,穿戴千奇百怪的,什么装束都有。
三旬还没有说什么,那个花豹帽子的汉子一抱拳,说:“久仰太君,到我们这里来做客。”三旬哟西了一声,说:“你辛苦了,捉得几个贼子,我们特地来封赏。”说着话,打开那个包。故意亮出那些金子,那金子自是闪闪发光,一下子吸引住了众人的眼睛。个个都看得眼里发光,人人都露出了贪婪之色。三旬看了他们的贪婪,心里暗自寻思:“最好你们窝里斗,省得我们麻烦。”那个戴花豹帽子的正是黄天霸,他说:“鄙人黄天霸,不过是草寇一个,得太君赏识来看,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说着话,疾步上来接了那包金子,急忙卷了起来,夹在了腋下,伸手一指那个最大的石头屋子,说:“太君,里面请。”三旬昂首挺胸的,当先走过去,那几个兄弟跟着。那些喽啰簇拥着,巴结着他们几个进去了。
进了石头屋子,里面是暖烘烘的,当中一个石头堆砌的灶头,里面烧着一堆柴火,正在发着光冒着烟。几张板凳七长八短地围着火堆摆在地上,那板凳,缺脚断腿的。有一张板凳甚至还有一只脚微微地翘起来,显然是没有做得整齐。那伙土匪簇拥他们几个到了石头门口,都站在外面看稀奇,只有几个人跟进来,当中一个身形消瘦的,左右额头上生着两个包,招呼他们几个坐下。几个都不坐,只有三旬一个坐下。张火旺与鸭蛋就站在三旬的背后,几个站在另一边,背上背着三八大盖,做出很威风的样子来。
那个额上长角的自我介绍说:“我叫做杜老二,外号称做两头蛇,是这个天荡山的二当家,见过太君。”说着话,弯腰鞠躬,那几个也跟着鞠躬。
接着,那个双头蛇又分别介绍了他们几个小头目。这时,那个黄天霸走了进来,说:“站着干嘛?自家人,坐下说话。”就要去拉扯张火旺鸭蛋几个。
三旬说:“他们的,站着,规矩的要懂。”黄天霸呵呵地笑了一声,说:“太君说得对,那么你们就站着吧。”说着话,自己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
三旬说:“听侦缉队说,你们捕获了几个土匪,正是燕雀山一伙的人,是吗?”那个黄天霸听了,又抱拳说:“太君果然消息灵通,厉害!我们才捉得他们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厉害,厉害!“接着又说:”我们本来是一心打算押着他们去交给你们,无奈天降大雪,实在不太方便,所以才延迟了。你们太君做事果然有效率,这么大雪天,你们都赶来了。“
三旬说:“你们的,辛苦了,当官的干活。”
那个两头蛇杜老二说:“太君们,那燕雀山一伙闹了县城,炸了军火库,给你们制造了好大的麻烦,你们的麻烦,就是我们的麻烦,因此,我们天荡山,与他们燕雀山一伙是不共戴天,你们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
三旬心里暗恨,嘴上却说:“说得好,你们也做得好,回头的,还要封赏你们。”那两个土匪头子互相对看一眼,眼里都露出喜色。
三旬说:“他们几个,关在哪里?带来我们看看。”黄天霸连忙摆手,说:“不急不急,太君既然来了,酒要好,菜要香。”三旬正要说公务在身不能久留,那个杜老二说:“先前来的太君,个个都要喝酒,你们如何却不喝?实在不喝,那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了。”三旬心里一激灵,急忙转了一下,说:“好的,你们的好客大大的,客随主便,既然如此,我们的这就打搅了。”
那个杜老二说:“几位请少待,我们去置办酒席,款待各位太君,以后,我们的前程,还要依赖你们了。”三旬笑笑,点点头。
杜老二和那个黄天霸带着那些大小头目都出去了。剩下他们几个在石头屋子里。
等他们几个一出去,张火旺和鸭蛋,看看三旬,心里都在着急,张火旺小声地说:“被他们看穿了?”三旬说:“应该没有吧。”张火旺又说:“莫非他们要拿酒来灌醉我们,逼我们现身不成?”一个猎户小声地说:“山里土匪,都是以酒会友,这不奇怪。”几个才勉强放心了。张火旺说:“随便喝一点儿,推说公务在身,不能耽搁。”三旬点点头。唯恐有人在外面偷听到,急忙挥手制止他们不要再乱说话。
几个都重新昂首挺胸的。三旬一个在板凳上坐着,烤着那堆柴火,那柴禾正燃得噼里啪啦地作响,一缕缕烟雾从柴禾里腾起来,在屋子里转了转,从石头屋子顶上的一个缝隙里出去了。三旬虽然在烘着手,身上暖和,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一伙土匪是些老江湖,自己这招儿是否嫩了一点儿,只怕啊会被他们识破吧!他们如今,出去在干什么呢?在布置人马吗?亦或真的在准备酒菜来招待吗?呜呼,无法可想,无迹可查,一切的一切,都只得听天由命了,是好是坏,都由他去吧,自己尽到努力了,无论如何,尽心即可。一旦被人识破,只有下了黄泉路;一旦没有识破,接得兄弟回老窝。
一会儿工夫,几个人抬了一张长桌子进来,一些人又端了饭菜进来,那饭菜热气腾腾的,有荤有素,七盘八盏的交错放着。
这几个人摆放好饭菜,出去了,那个黄天霸进来了,带着十三四个小头目。没有等三旬开口说话,就大声说:“这些兄弟,跟着我黄天霸出生入死的,如今靠着太君开恩,赏我们一笔小财,所以,大家伙儿要争着进来拜谢太君,望太君不要瞧不起他们,都和他们喝一杯。”三旬说:“这个的当然,各位都是英雄,以后,我们在这个地方开拓,还要仰仗各位努力的干活。”
那个杜老二也说了几句客气话。
三旬几个看他们说得如此客气,都在心里暗喜:看来这番穿着鬼子的军服来蒙混这帮土匪,还真是做对了,那伙幺鸡兄弟,马上就要被我们几个不费吹灰之力给搭救出来,成功有望了。想到此处,个个的脸色都露出一丝喜色。
旁边的两个土匪,。一个倒酒,一个挨个地递酒,三旬端了过来,轮到端给张火旺他们几个了,他们几个却迟疑了一下,三旬说:“他们是士兵,不能与长官一起喝酒,免得坏了规矩。”那个黄天把霸大笑说:“这是在我的天荡山,又不是你们的军营里,区分哪些干嘛?伤了兄弟的情意,来来来,喝一杯再说,回去了又没有哪一个知道。”说着话,他们几个大小头目,每个人手里端了一杯,都走了过来。
三旬看了他热情好客,听他说得也在理,不好再说什么。
黄天霸端着酒杯走到了三旬面前,那十几个大小土匪每个人都端了一杯,走到了他们几个面前。
看着那些土匪在嘴里说着奉承话,几个只得伸手去接酒杯,刚刚接过。
那几个土匪一起使劲,顿时扭住了他们几个。尤其是臃肿的鸭蛋,被两个土匪挟持住,手都被箍住了,一时动弹不得。
三旬大惊,急拿刀,却哪里还有,早被黄天霸一抓夺了过去。三旬急忙要伸手去怀兜里要拉引线。旁边两个土匪,一起使劲,箍住了三旬。四只胳膊铁链似的,三旬一时再也动不得。
那个黄天霸看了,将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掷,砸得嚓嚓一声响。然后厉声喝道:“你几个小杂碎,穿了一身衣服就想来蒙我,当我没有见过世面吗?哼,看看你们的脚丫,都露馅儿了。穿棉衣裹手榴弹,这种臭玩意儿,我十八年前就玩过了,拿来蒙我。哼!想得简单。”顿时,几个觉得腿脚都软了,气都丧尽了。三旬闻言一看,果然,鸭蛋那双鞋,是一双破布鞋,而且前面还漏着脚丫。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