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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见了他往后面看,笑起来,说:“在看什么呢?怕什么?我们现在都和你完全一样啊!”说着话,伸手去拉了他一把。当狗子的手拉住了大楞的手时,大楞只觉得热乎乎的,心里一霎时流过一种暖流一样,心里禁不得惭愧起来:旧日弟兄伙哇,自己这是怎么啦?竟然不乐意看见他们似的?
左右想想,把个心里一定,拉住狗子的手,低声说:“你们是什么回事呀?竟然变成这样了?”他说话语气低,此时并非是别的原因,但怕有人听得。
狗子看一下那个小二还站在那里,笑一笑,没有回答,和大楞拉着手,一起到了一个桌子旁边。酒糟鼻子此时肚子里早已饱了,看看大楞与狗子及其熟识,又是还要吃饭,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继而抬头对那个小二说:“再去弄酒饭来,酒要好,菜要香。”那个小二听得他的吩咐,心里寻思:你们的帐都还没有结呢?倒替他人使唤来了。我们怕是做的露天白食白施舍哟!
大楞看了那个小二踌躇,一笑说:“过来,先给你钱。两桌的一起算。”说着话,从狗子的手里抽出手来,从兜里摸出一把钱来,就要递给那个小二。
小二见了,分外欢喜,急忙三两步过来,就要从大楞的手里来接过钱去。酒糟鼻子看一眼,似乎要阻止,大楞的动作却快,一下子递到了小二的手里,那个小二乐滋滋的,随便看一眼,就要去找零钱,大楞说:“不用找了,多的就算赏给你吧。”那个小二听了,欢喜的急忙去了。
酒糟鼻子看一眼那些钱,似乎颇为不舍得一样,嘴里嘟囔说:“本来我们借着这身皮,来蒙混一顿的,现在倒好,给了钱了。”大楞斜眼看看他,说:“这些做生意的,你以为他们容易吗?还经常被那些兵们来白吃白喝的,也赚不了几个钱。”
但凡是做盗做贼的,其实对人倒是挺大方的,为什么?他那钱是偷的抢的呗,来得快,去得也快嘛!平常人,钱来得辛苦,用着也就心疼,也就显得吝啬抠门了。说得好听点儿那就叫做节俭。
酒糟鼻子又说:“那些钱,买点儿红薯,买点儿白菜,够吃好多顿了。”狗子说:“休得再啰嗦,走,陪当家的再喝几杯去。”酒糟鼻子只好闭嘴了,跟在大楞和狗子的后面,走到了一个角落里,那里安放着一张桌子。
几个坐下,狗子对酒糟鼻子说:“这是山寨里我们的二当家的,一杆神枪,厉害极了。”酒糟鼻子又急忙站起,鞠躬一个。
大楞急忙摆手说:“多什么礼?快坐下。”又对狗子说:“你们新收的兄弟?叫什么来着?”狗子看一眼酒糟鼻子的那个红鼻子上的那些酒糟窝儿,说:“还不知道他叫做什么?但见了这些红酒糟窝儿显眼,因此,都喊他做酒糟鼻子。”酒糟鼻子一笑说:“大家都叫做我酒糟鼻子,我的真名叫做贺富先。”大楞说:“哦,贺富先!你加入了我们这个队伍,可要守得规矩哟。”酒糟鼻子一挺胸膛,说:“知道,当家的,我一定听话。”表态过后,又瞧了大楞的那一身皇协军的衣服,酒糟鼻子贺富先的眼里透着几丝丝诧异。
大楞看出他的诧异,一笑,说:“我穿了这个,是假投降,来蒙混鬼子的呀。”酒糟鼻子贺富先听了,眼里闪过佩服的神色,说:“对头,从鬼子那里糊弄一把,赚它一笔。正是应该。”
狗子也笑起来,搓着两手。
这时候,小二端了茶水来,听得小二的脚步声,大楞连忙说:“我们要忠于太君,衷心地干活。”
狗子和酒糟鼻子都懂得,狗子也大声说:“忠于太君,来这个东亚西亚都共荣。”酒糟鼻子看了小二在面前,想跟着瞎起哄着说点儿什么,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小二热情的放下托盘,把一盏盏菜肴摆放好,满脸的热情,嘴里是非常客气,连连说:“客官请,客官慢用。”酒糟鼻子见那些菜肴比先前的丰盛多了,牛羊肉鱼都有,在散发着腾腾的热气,酒糟鼻子直在心里感叹钱能通神。
小二一一摆放好了,又浮着笑脸说:“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但请开口。”酒糟鼻子嘟囔说:“刚才怎么不一样?”那个小二听了,装作不知,看着大楞,对着他献殷勤。
大楞看了这个二楼里除自己几个以外,空无一人,正是说话的好时机,因此说:“没事喊你别来打搅,我们有事要谈。”
小二急忙说:“这里安静,知道官爷们都是干大事的,你们慢慢喝慢慢谈吧,小的就不来打搅了。”说着,满脸带着笑,收起那托盘,下楼去了。
等那小二走了,酒糟鼻子说:“都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狗子对大楞说:“当家的,你去了,收获如何?”大楞说:“他们狡猾呀,两个鬼子的军营,把我们夹杂在中间,连口气都不让我们喘息似的。简直快要憋死人了。”狗子说:“既然这样,还等什么。给鬼子来干一仗,干掉他们。”大楞说:“慌什么?还没有到时候。”狗子说:“那要到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弟兄们的手心里都快要捏出汗水来了。”大楞想起了自己身子陷在一个安乐窝里,都不知道该如何了解,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再等等吧,等到时候一到,就给他们来一个惊天动地的炸起来。”酒糟鼻子贺富先听了,浑身激动起来,说:“对头,干他娘的。鬼子个个都该死。”大楞看看酒糟鼻子,说:“你是这个城里的人?”酒糟鼻子说:“对头,鬼子逼得我路都没有走了,没法活了,就要和他们干。”狗子说:“鬼子都丧尽天良,不好好地呆在自己的窝里,跑到别人的窝里来撒野,横起倒八的。”
大楞坐在那里,眼前忽地又闪现出那个粉白细腻的身体来,是那么的使自己迷恋,心里是吞吐起来,怪自己一个不慎,弄得自己现在进不得也退不得的好尴尬,叹口气说:“是呀!他们好奸诈,厉害。”狗子听了,说:“他们什么厉害?还不是仗着有大炮飞机,要是人对人的和我们干,还说不定谁弄死谁呢?”其实大楞说的是赵三公子哥手段厉害,竟然让自己着了道儿,弄得自己现在一个囫囵身夹在门缝里出气,昏天黑地的 ,似乎连东南西北的都简直快要分不清楚了,这个心里,一忽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似乎自己都快要琢磨不住了,自己都快要把拦不住自己了似的。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都这样。
酒糟鼻子伸了袖子在桌子上,扯了一下衣袖,说:“这身狗皮唬得住人,连吃带蒙的。嘿嘿。”大楞听了,心里觉得诧异:“你们哪里弄来这么一身装扮?倒还像个警察的样子。”
狗子说:“我们出来弄吃的,在他姐夫那里,谁知道,吃的不够,让他们姐夫去买一点儿来,谁知道,他姐夫糊里糊涂的,竟然招惹来了警察,把我们险些儿活捉了,幸得他姐夫良心发现,从后面干死了警察,救了我们,害我们的是他,救我们的也是他,你说滑稽不滑稽?后来,丁飞刀来了,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鬼子到处来搜捕,没奈何。我们只得穿了这身狗皮,到了下水道那里,刚把他姐夫弄进去,一队鬼子和警察又来了,没有认出我们,要我们跟着来干什么。我们只好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趁他们没有留心,我两个溜了出来。又肚子里饿了,因此,到这里来蒙混一顿吃的。吃饱喝足,正要走,没有料到,碰到了当家的你呀。”
大楞听他说的滔滔不绝的,坐在那里听着没有应声,心里寻思:他们这么出来弄一点儿吃的,竟然变化得这样传奇,一会儿遭遇这样,一会儿碰到那样,到头来,碰到了自己。
狗子说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听说赵家请你去干嘛?”大楞听得他问这么一句,心里顿时慌了一点儿,但是到底是当家的,立即说:“说是要我去干嘛?相亲呀。”狗子说:“你真的相亲去了?”大楞点头说:“我看他是要笼络一些人物呀。”狗子说:“所以他看重了你一杆神枪。”大楞说:“他也不是看重我,是看重了鬼子头目对我的那么几句夸奖。”
狗子又问:那个女的长得如何?想来是他赵家的亲戚,肯定是如花似玉的。是不?“大楞的脸色微微地红了,斜眼瞥一眼别处,说:“一般般吧,是他表妹。”狗子到底不是当家的料,没有看出大楞的异样,又说:“他的表妹?哪一家的?”大楞说:“就是被鬼子的手除掉的那个王零元家的。”狗子笑起来说:“这更是滑稽了,竟然王零元家的,嘿嘿。”说着,一连干笑了几声。
酒糟鼻子说:“我也听说过,王零元一家,被鬼子三更半夜的,给突突突了,一家子都报销了,怎么?还逃得一个女儿在外面?他们狗咬狗,怎么不统统地要死哟,还留得一个在外面做孤魂野鬼的流浪。”大楞说:“她在外面读书,最近才回来。”酒糟鼻子说:“读书?那也是读的汉奸书。汉奸的后代,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大楞说:“我看她说话,到底没有她老爹那么坏。终究是一个读过书的恶人,知道些道理。”狗子说:“也许她是装的吧,汉奸的女儿,要说她是好人一个,打死我都不相信。要坏就一窝子都坏。”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