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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听了他的话,似乎是要给钱的样子,眼里露一半分喜色,连忙往楼上邀请。酒糟鼻子方才闭嘴了,把衣襟一扯,挺直了身子,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请,狗子走在他的旁边,斜眼看他的动作,心里也颇觉得好笑。却又不好笑出来,暗暗地抿住嘴巴忍住了笑。
两个到了二楼,看了临窗户的一个座位,抹拭得还干净,两个就走了过去。放下了大枪,懒散散地坐了下来,捏捏小腿伸伸懒腰。酒糟鼻子对那个小二说:“先来两杯热茶。”小二说了一声好呐,拿过菜谱,让两个点菜。接着下楼招呼去了。
酒糟鼻子拿着那个菜谱,胡乱翻了一下,上面排列着一行行的蚂蚁或者蝌蚪吗?一个也不认识他,他也一个都不认识它们。胡乱翻了一下,只得随手递给狗子,狗子摇头说:“我认得什么字哟?”
两个拿着那个菜谱,在那里你看我我望你的。
这会儿,那个小二上楼来了,托盘里端着两杯热茶,殷勤地给两位放在了面前,嘴里说:“两位官爷可点好菜了?”酒糟鼻子随手把那菜谱丢还给他,说:“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都给老子摆上来。”那个小二听得,迟疑了一下,拿起那个菜谱,急忙下楼去了。
两个坐在那里等着,一会儿工夫,小二端了一盘子菜上来了。酒糟鼻子一看,不过是一个炒肉,一个炒猪肝,一个素豆芽,一个凉拌竹笋,区区四个菜而已,酒糟鼻子看了,就嚷叫起来:“你们这里,就这么点儿饭菜?”他嘴里在嚷,手下却早已拿了筷子,忙不迭地拈来一筷子肉,急忙赛到嘴里去。那个小二赔笑说:“我们是小店,没有什么大的特色。”那个酒糟鼻子听了,眼睛一瞪,站起来,正要说什么,其实他要说的是为什么没有酒喝,正要开口,狗子斜眼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急忙给他一递眼色。酒糟鼻子看了他的眼色,心里起疑,也不再发作,坐下来说:“好吧,有什么吃什么。”说着话,急忙用筷子大嘴地吃起来,两个简直狼吞虎咽一般。那个小二急忙退下去了。
一会儿,只听得皮鞋声咔咔地响,狗子斜眼一看,只见得上来了好几个鬼子,身上背着大枪,腰里别着子弹,上得搂来,看看楼里都有哪些人,看了有三五几个人在,那几个见了鬼子兵来,慌忙几嘴刨了饭菜,避瘟神一样地下楼去了,只剩得狗子与酒糟鼻子在一旁吃饭。其中一个鬼子皱皱眉头,摇晃了一下身子,似乎就要过来赶走他们,另外一个扯他一把,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什么,那个鬼子才没有过来了。
这当儿,两个虽然在大嘴地吃饭,心里却一阵发紧,到不是怕死,主要是鬼子一共五个人,如何拼得过?|
那个小二急忙上来招呼,那一个鬼子兵推他一把,说:“问什么的?但有,只管弄来的。”那个小二急忙下楼去了。狗子看看这么一伙儿人,只怕也要白吃饭不给钱的样子,心里在叹息:这个饭店只怕要倒闭了吧,这么多人来这里白吃白喝的,赚什么?不由得对这个饭店产生了一丝同情。
酒糟鼻子却难得想这些无关的鸟事,他急忙吃完了饭菜,一抹嘴巴,用眼睛看一看狗子,再看看靠在一旁的枪支,意思要动手宰了这么几个鬼子。
狗子看出了他的心思,摇摇头。酒糟鼻子见他摇头,也知道他是怕干不过,只得软了心。看了那几个鬼子的饭菜和自己这边的一样,心里好受一些了,真没有想到,穿着这么一身狗皮,竟然来蒙混了这么一顿好吃的,真是天上掉下了免费的午餐。
那几个鬼子吃完了饭菜,纷纷一抹嘴巴,
小二在一旁看着,眼里是巴巴的苦,还得陪着笑脸。五个鬼子勾肩搭背的下楼去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幸好只喝了一小壶酒。否则不知道又要怎么样胡作非为了。
那几个鬼子刚下完楼梯,只听得有人在喊:“太君您早!”
狗子听得这句话,心里想:又是哪个混账来巴结鬼子来了,怎么这么些人,全然没有一个骨头硬的,难道竟然都患了软骨病不成?
两个已要起身了,只见得上来了一个穿着皇协军服装的人。
酒糟鼻子看了他的这一身穿戴,身子又还魁梧,心里很是看不惯。把一张脸扭到一旁去了。只听得狗子乐滋滋地喊了一声:“二当家的。”酒糟鼻子急忙一看,只见得狗子似乎与那人熟识得很,在说些什么。酒糟鼻子心里一阵诧异。
原来这个皇协军正是张大楞。
他自那日去赵府做客。本来是为了应付而已,没有料到被人下了药,吃得一个昏天黑地,到头来,自己稀里糊涂i就和那个王家小姐上床了,在床上都干了些什么,自己也是一塌糊涂的,不过,既然是上了床,能干什么好事?
他在心里千责怪万懊恼,却哪里还来得及。又得三旬他们来攻打,搅扰了一阵,自己装模作样地退了来袭击者。自己到底和一个清白小姑娘上了床,人家的名声,怎么办?他想得愁眉苦脸,又无可奈何:难道真个要去给赵府做打手了么?他在心里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如何会糊涂到这个程度?
他真是看错了这个赵三公子,没有料到他手段以至于如此,分明是自己拒绝以后,他故意给自己下套,让自己必须听从他的了。哎!千防万防,终于还是没有防得住!
一边是终日相伴的弟兄伙,一旁是如狼似虎的赵家一伙,这个岔路口,该何去何从?他心里似乎开始迷茫了,眼前似乎忽然浮起了好大的一层浓雾,人家说拨云还可见日,这个浓雾又不是云,这个却如何拨得动呢?
他独自一个身在这片浓雾里,该往哪里去走呢?他心里一阵茫然,早知会是今日这个结果,当初就不该他妈的出洞下山进城里来,在外面,山野那么宽,天有那么高,哪里不能打鬼子?何苦非要挤到这个县城里来,看着鬼子的脸色做事,真是活活地自己寻了这么一个窝囊罪来受?正是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呀。他在心里胡乱地笑笑。
自己一个男子汉,受点儿罪倒也无妨,只是,人家王家女儿到底是一个清白之身,如何就这么让自己糟蹋了?难道自己的一场缘分,真的就在这里。到底是美貌如花,自己真的就这么快要陷进一个坑里去了么?呜呼。他心里面简直不敢去想。真是愁思都有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呀。
天!自己竟然想到这些,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去做一个汉奸么?他简直不敢往下去想,毕竟在赵府发誓过了的哦,自己终生就非王家姑娘不娶,虽是被逼,自己心里到底还是浮起一丝喜悦,到底自己还是有一些心动呀。人非草木,何况草木逢春就必须发芽,牛马也知道发情,山野鸟雀也知道叫春,何况还是一个人呢,而且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呢。
思来想去,心里是一片愁苦,一边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伙,一边是同床共枕的连理人,她后面站着的却是一群吃人肉喝人血的财狼,似乎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闷得心里越是发慌,一个人,独自一个,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到这个酒楼下面,肚子里似乎饿了,于是到这个楼上来喝它一回醉它一场吧,不是说酒入肚肠一切都忘吗?醉了已好,醉了就把一切烦心的事情都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暂且先醉它一回,明天的事情等到明天再去理会吧。而且听那赵家三公子说明后天就要出发,去剿灭一股土匪。赵三公子说到时候要自己好好发挥一下,他也好在皇军面前、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也好加官进爵。哎,路在哪里?似乎哪里都不是路,又似乎哪里都有路在,路就摆在那里,通天大路也好,独木小桥也罢,只看自己走是不走。到底该不该走呢?该走哪一条呢?他的眼睛是迷茫了,糊涂了吗?自己问自己,却又问不出一个答案来。罢罢罢,打住打住,既是想不出,那就先不要去想。先上楼,喝它几杯,醉它一回再说。
走了几步,上了二楼,一楼人多,未免吵杂了一些,上到二楼吧,那里毕竟人少,安静得多,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竟然怕见了人似的,只要是见了熟人,似乎要脸红,似乎自己做了好大一个亏心事一样。
越是怕见到熟人,偏偏越是要碰到熟人,正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刚要到了楼上,碰到两个警察,他知道自己与警察不太熟悉,可是,偏偏那个警察喊了自己一声,而且还喊的那么亲热,他急忙一看,是狗子!他旁边还有一个红鼻子的人作伴,两个穿得笔挺,还在肩上背着大枪呢。警察服装确实要比在山里穿的破衣烂衫来得精神,也更让人看得顺眼了。才好迎合女人的心思呀,女人都是爱俊俏笔挺的男人,哪一个女子看得惯穿得破烂的人呢?
大楞脸上不禁一红,似乎心里面什么堵得慌,慌乱之间,似乎想要避开,却哪里来得及?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兄弟!”喊出的声音却没有平时那么大声了,也没有那么有力了。
狗子哪里注意到他的表情红不红,只顾着高兴地说:“当家的,早日见到你,真是高兴得很。”大楞慌忙又说:“哦!是吗?”狗子扯着他的一个袖子说:“你现在混得好吧?”
大楞看他来扯自己,似乎心里面更慌了一样,急忙看看后面,似乎做贼了一样,幸好后面无人,只有一个小二站在稍微远的地方,准备过来收拾,踌躇着合计着该怎么开口讨钱呢?看了几个熟识,似乎一时半会儿不会走的样子,于是站在那里看着。
大楞往后面一瞥,只见得一个小二立在那里,似乎在盯着自己一样,又仿佛那个小二就是赵三公子派来的盯梢,在时刻地盯着自己一样,还有自己发的誓言,时时在脑袋瓜里响着。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