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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路,陈小毛也就吹了一路。
看看前面出现了一座山,这座山高不算高,却很陡峭,后面是一带缓坡,前面是三面尖峭。这座山平素就有云遮雾罩的,山上有了雾气,就有了灵气,如今在这个落雪天里,更加显得神秘了。
前面一条坡路,缓缓向上蜿蜒而去。本来是有石板铺砌的,如今石板都被大雪盖住了,上面看得出,有一些浅浅的脚印痕迹在这条路上上下。
路两边,长着一些茅草,如今也是弯腰了。简直就是伏在地上一样。枝叶上裹挟着冰层,看上去还很透明透亮的。
沿着路上去,是一片片林子,七高八矮的,间或还有灌木点缀在其间。那林子,顶上都是斑斑驳驳的白色,树干却还显露着本来的面目,落雪时分看去,仿佛是黝黑的。那些灌木,似乎畏缩在树的脚下,躲避着雪花的侵淫。雪花虽然美丽,却终究是冷酷的。落在身上,冷在心里。
山脚清晰可见,路径,乱石,杂木,灌丛,虽然盖着雪,都还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山腰上模糊一些了,只感觉是一片斑斑驳驳的白树林。山顶上,却是晦涩难辨了。隐约之间,只觉得山顶似乎插在一整片白云里一样,连着茫茫的天空。
众人住脚,打量了一会儿。
雪花还在沸腾,漫天卷地的洒落下来。众人的肩上都落了一层,头发上也是一片白,似乎走了这么一段难走的路,个个都一下子变老了,老得头发都白了。再加上一路上路滑,走得一颤一颤的,一滑一滑的,有些人又冷得瑟缩,乍一看来,真的个个都变成了糟老头子了。手里的枪杆子似乎就是驻地拐杖一样。
一个兄弟说:“当家的 ,这里就是刀疤山。”三旬点头说:“对头,我们这就到了。”说着话,自己只带了七八个兄弟,留下的人,都跟着陈小毛,就停留在这座山下。
陈小毛听了让其他人跟着自己,听自己的话,心里禁不住暗自窃喜。
三旬又吩咐陈小毛,带着这么多人,务必要小心在意。既要防备鬼子突然偷袭而来,又要防备有别的什么发生。陈小毛拍着胸脯说“当家的放心,我一定带好他们,您放心去干事。”三旬让人收起那三挺机枪,装在了麻袋里,抗在马背上,带着拿枪的七八个兄弟,牵着那匹马,顺着面前这条蜿蜒的大雪铺盖的山路,向山上而去。
他们一走,一个兄弟过来问陈小毛:“毛哥,当家的去干什么?还把机枪都拿去了!”陈小毛把个眼珠子一瞪,说:“当家的自然有要事去办,当兄弟的,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够了。”接着,双手叉在腰间,吩咐几个兄弟去站岗,去分别看着两边的路口,又让五六个有战斗经验的兄弟,顺着山路向上去爬一段路,注意着山上的动静,随时应付一切有可能的变化,也好随时接应三旬他们。吩咐完毕,觉得似乎放心了,看看地面上,哪里有干的地方,也好躺下来歇歇气。看了一会儿,到处都是雪,有什么空地可以让他来歇,打量了几回,只得还是站着。站了一会儿,看见那些新来的兄弟在把玩着枪,在颠来倒去的看,他急忙说:“小心,枪会走火。”一个兄弟说:“这个枪咋弄啊?”陈小毛说:“你不会打枪啊?”那个兄弟摇摇头,陈小毛心里一紧,嘀咕说:“你们这个样子?一旦鬼子摸来了怎么办?”看看四周,赶紧大声说:“你们不会打枪的都过来,看我来教会你们。”一霎时,不会的都过来了,陈小毛取过一支枪来,教他们如何装填子弹,如何瞄准,如何拉动枪栓,如何用枪托子去打人,如何上刺刀,上好刺刀以后如何去拼杀、、、、、、
三旬带着那七八个兄弟,牵着那匹驮着枪的马,顺着山道而上。山道路滑,走得是费力不堪,两个兄弟在马屁股后面推着马儿上,马儿照旧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气。
往上爬了一阵,看看到了半山腰,此处林子越发多了起来,地上也不再那么溜滑,积雪也较山脚下少了一些,甚或还能看见一两张落叶落在雪的上面摆着。三旬几个正要喘一口气,蓦地里听得一声大喝:“什么人?”
接着,从树丛后面跳出来三两个人,个个都是粗布夹袄,手里拿着几支火铳,不由分说就对着他们,并且大声吼道:“你们是什么来路?”三旬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枪,说:“你们是刀疤山的兄弟?”那其中一个吼道:“我们是刀疤山的不假,谁是你的兄弟?”“你龟儿子少来攀亲?”
旁边一个兄弟忍不住喝道:“你少来吓唬人,这是我们当家的,我们是燕雀山的好汉。”一听说是燕雀山的 ,那几个顿时变了脸色,注意地看他们,说:“你们就是那一伙大闹县城,炸鬼子军火库的一伙?”三旬说:“是我们!不假!”
那几个听了,顿时收起了武器,变了脸色,说:“既然是你们,那就不是外人,走吧,到山上去,去见我们当家的去。”
几个人走在头里,给他们几个带路。这是路好走多了,不如山脚那么溜滑,马儿也不再那么气喘了,几个也不用凑在马屁股后面使劲了。
三旬和他们三个一边并排走,一边说:“前次鬼子来袭击,感谢你们报信,我们才有了准备。”那个人说:“说起你们燕雀山后一伙,个个都竖起大拇指来,先前一位你们是真投降鬼子,还搞得个个痛恨,原来是去麻痹鬼子的哟,还大闹了县城,炸了鬼子的军火库。你们厉害。”说完了朝三旬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三旬说:“你们有机会也去打一下鬼子呀?窝在这儿个山里干嘛呢?”那个人说:“我们不是不去,只有三十来杆破枪,其余的都是弯刀砍刀,怎么和鬼子干呀?”三旬说:“你们这里多少人?”那个人说:“七八十个,可惜武器欠缺呀。实在是没有办法。”三旬点点头说:“武器是少了一点儿,这不,我们这里给你们送了一些来。马背上口袋里就是。”那个人回转身来看马背上鼓囊囊的,心里大喜,说:“那就特别感谢了,真是雪中送炭。”又说:“那个王小姐,我们半点儿也没有为难她,你们不必担心。她不过是看这里风景很好,在这里暂住几天。”三旬说:“感谢你们对她的照顾,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接她回去,”三旬嘴上这样说,瞧着几个人,心里寻思:明明是敲诈勒索,绑票扣人,还说什么关照,哎,真是的!也罢,只要他们真心打鬼子,送他们一些武器又有何妨呢?
再走得几步,看看就快要到了山巅之上,这是在一块山坳里,面前露出一串溜的木屋寨子来。那木屋矮小却多,一眼望去,重重叠叠,大约有二三十间,都一律砍木板做壁,割茅草盖顶。茅草顶上一片片薄薄的积雪,似乎是这片不厚的积雪把茅屋压矮的一样。木屋上没有开窗口,只留着一道道小门,似乎人进出必须要弓着腰杆一样。
一个兄弟说:“山下大雪纷飞,山顶却积雪稀薄,真是奇了怪了。”
正说之间,这个人大喊一声:“当家的,燕雀山送武器来了!”随着这一阵喊声,好几道小门都开了,从里面探出七八个脑袋,一起来看。看到外面这些人,还牵着一匹马儿,马背上还驮着两大麻袋东西,真是个个喜出望外。急忙都出门来,围着他们看。看的人越来越多。几个过来摸捏一下那马背上鼓囊囊的麻袋里,惊喜地说:“果然是武器。”
这时人丛里走出一个人来。一个生着一对斗鸡眼的瘦条条的汉子,腰间扎着一条宽大的牛皮带,似乎是那条皮带把他使劲勒得这么瘦小一样,一把匣子枪插在牛皮带上,他对着三旬抱拳说:“陈当家,久仰久仰。”三旬也抱拳说:“久闻邹套子的名声,今日来拜会。来迟了,切莫要怪罪。”那个邹套子斜眼看了一眼马背上,心里是高兴得很,说:“说什么迟了,你们来还得早了一些呢。这样也好,早日完事,也好早省心。”说着话,就伸手去捏那个麻袋,试了果然是武器,心里更甜了。
这时,又过来了一个人,生得和邹套子截然相反,虎背熊腰的,眼睛就像牛眼睛那么大,两膀子粗大有力,说话瓮声瓮气的,说:“燕雀山的来了,来得好,你们打鬼子是好汉,值得敬仰。“说着话,朝着三旬抱拳。三旬也连忙还礼。
三旬说:“鬼子来袭击,感谢你们去通风报信的,我们才逃得劫难。”那个大汉子一笑,说:“主要是你们打仗有一手,才弄得鬼子团团转呢。”三旬说:“为表示心意,特意送来三挺机枪,还望不要嫌弃。”那个大汉一听,顿时张开了嘴巴,惊讶地说:“三!三挺呀?”其他的人也个个觉得惊讶。三旬说:“对头,是三挺,其余的一样不少。我们都是打鬼子的绿林好汉,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见外的话来?“他嘴里虽然在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有一点儿着急起来:如何还没有见到王静?莫非她有了什么不测?心里这样着急,却不好问,眼睛斜着四处打量。
那汉子看出了他的心思,一笑,说:“甭着急,来呀,去请他们的压寨夫人。“一个兄弟急忙过去了,三旬的眼光也就跟着过去了。
寨子里,一道小门开处,那个人向着里面嘟囔了一句,立时,里面出来了一个人,三旬急忙一看,美貌如花,精神还好。三旬急忙走了过去,说:“你是王静吗?“那个女子正是王静,她说:”你是燕雀山那边来的?三旬点头说:“我替大楞来接你,你过得好吧?”那王静点头说:“他们对待我还好。”三旬看一下她后面,说:“那个兄弟呢?”王静说:“他去茅厕了。”正在说,一个兄弟跑了过来,见了三旬,大喜过望,大声说:“当家的!”一步跑过来,拉着三旬的手,问这问那。三旬看看他,说:“你们在这里如何?”那个兄弟点头说:“一切都好,我把寨主夫人看得好好的,没事。”听到这话,三旬的一颗心里落地了,虽然是千般安慰大楞,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有一点儿不踏实,如今看来,果然没事。
这时候,那个粗大汉子走了过来,说:“没事,你的人在这里,吃好穿好,没一样亏待他们。你们这个压寨夫人,幸好是在我这里呀,如果在别处就难说了,这样如花似玉的容貌!”他又说:“本来我都不想出这个馊主意,可是我那个套子兄弟啊!偏要这样干。”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