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疯狂抗日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吴老汉说:“他有什么好啊?一个穷木匠而已,一天到晚辛辛苦苦的,也攒不了几个钱。”芳芳说:“他一个穷木匠怎么啦?我就是喜欢他。让我嫁给其他人,除非是我死了。”
吴老汉气呼呼地说:“你,你这个死丫头,一个犟脑筋。”说完了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芳芳拉着陈三旬,抬眼来看他。陈三旬见到芳芳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眼泪滚滚而出,不禁情意涌上心头,转身,扑通一下子给吴老汉跪下了,说:“吴大叔,成全我和芳芳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呀。”吴老汉扭过一旁,冷冷地说:“光是喜欢有什么用,人活在世上,总得穿衣吃饭过日子吧。”陈三旬说:“我做木匠,一天到晚,也能挣得一些钱,还养活得了芳芳的。”吴老汉看他一眼,冷笑说:“养活?人家城里赵家,富得远近闻名,你,你比得了吗?人家还连驼彩礼的毛驴都一并送给了我!”
陈三旬听了,默默地低下了头去,城里赵家,的确是这个地方的一个大户,不要说城里有好几个大商铺,就是在城外,都有几百亩田地。
陈三旬寻思到此处,知道自己比不了,叹息一声,对芳芳说:“芳芳,谁让我是一个穷木匠呢?咱们认命吧。”芳芳听了陈三旬的话,着急起来,说:“我都不肯,你怕什么?”
她转身立即对他爹说:“爹,你去把人家的彩礼钱退了。”吴老汉说:“我都拿了一半去还债了,拿什么去退?”陈三旬立即说:“我拿钱来退!”吴老汉看看陈三旬,一步过来,恶狠狠地说:“退什么?你这个小子,快滚,不要再来招惹我女儿了。她马上要嫁人了,懂吗?以前跟你借的那点儿钱,过几天立即还你。”这一声吼,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陈三旬退了好几步。
陈三旬喉咙里哽咽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去。芳芳拉扯了他一把,没有拉扯得住。
陈三旬跨出门去。
附近几个邻舍听得吵嚷的声音,纷纷过来看。
一个老妇来劝说道:“芳芳,你父亲说的没错,人家城里吴家,要什么有什么,你嫁过去,过得神仙一般的日子。还不好吗?”一个说:“跟了这个穷小子,后悔药够你吃的。”芳芳说:“他家不就是钱多吗?我看中的是人。”
一个说:“人家城里赵公子爷,生得白百净净的,又有文化,哪里差了?”
芳芳咬牙倔强地说:“管他什么?反正我就只喜欢三旬哥一个。”说着话,就要出去找陈三旬,被她爹一把死死地拉住。芳芳拼命往外面挣。
吴老汉气急了,抓起一个木棍就要给芳芳劈头盖脸的打来,那几个邻舍急忙拉住,劝说着。芳芳急忙挣脱了,吴老汉在屋里着急,几个人说:“自己生的女儿,还怕她飞了?”
芳芳匆匆赶到了村外,三旬慢腾腾地还没有走远,在那里一步三回头。曾经,这个小村子,带给他多少甜蜜与温馨。他曾在这个村子外守候,曾经在这个村子外徘徊,瓜田李下,月影林间,有过多少的回忆,而今,似乎一切都是梦一场。梦就要醒了么?
他又一次回头,芳芳匆匆地跑来,拉住他,说:“你要到哪里去?”三旬看着芳芳,眼泪又滚滚地出来了,说:“人家赵家,确实好得很。”芳芳说:“你这个软弱的熊包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三旬说:“你爹都收了人家的彩礼钱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芳芳看看四周,远处两个邻舍在那里看热闹。
芳芳压低声音说:“我们两个私奔!“三旬吃了一惊,说:”私奔?“芳芳看着他,一脸决断的神情,说:“我敢!你敢吗?”陈三旬在芳芳的眼里看到了火一样的深情,忽然,一股劲涌起来,一把抓住芳芳的手,说:“好!我们两个就私奔。”芳芳说:“你说怎么私奔?”陈三旬看看那屋里,说:“这个时候你爹看着,不好跑。等第二天夜里,我来这里找你,我学两声猫叫,你就出来。我把我瓦罐里那些钱统统都取出来。”芳芳眼里一片闪亮,说:“好得很,我就等你这一句。我们两个,生死都在一起,永不变心!”说着话伸出两只手,牢牢地撰住了陈三旬的手。陈三旬也牢牢地撰住了她,嘴里重复了她的一句话:“生死都在一起,永不变心!”
吴老汉在屋里门口嚎叫起来了:“死姑娘,你要到哪里去?还不快给我滚回来!“手里扬着一棵棍子,那几个邻舍看看劝不住了。芳芳只得说:”我这就回去了!记得你说的话,我们明儿晚一起。“陈三旬点了一下头。
芳芳大踏步跑了回去。他爹看见她回来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你再乱跑,我就不认得你。想你娘死得早,我拉扯你长大,容易吗?如今翅膀硬了,就把个胳膊肘往外乱伸,不听话了。”旁边一个老妇看一眼芳芳,叹息说:“我那个女儿生得丑,要是她都有你家芳芳的一半样子就好了。你家芳芳啊天生的美丽,人人见了,就个个都喜欢。唉!你要是我的女儿就好了,起码我一天给菩萨烧几次高香。”嘴里反复地嘀咕了好几遍,终于慢腾腾地走了。
吴老汉说:“闺女,你听到了没?这四邻八舍,个个都羡慕得很呢,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芳芳蹲在那里,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吴老汉见了她不言不语,皱了一下眉头。偷偷地从后门开门出去了。
芳芳蹲了一会儿,就饭也不吃,气愤愤地上床睡觉了。
三旬回到家里,心里那个哆嗦,婶子喊他吃饭。他也不应。婶子端着一个碗过来,说:“三旬,你是怎么啦?”陈三旬依旧不言不语。婶子看他脸色不好,担心地问:“你在外头是不是惹祸了?”三旬说:“没有,惹什么祸呀!”婶子说:“那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呀?”三旬摇了一下头,勉强一笑,说:“没有呀。我好得很呢!”婶子说:“哦!那就快来吃饭吧。”三旬说:“我吃了回来的。现在不饿。”婶子哦了一声,端着一个碗过去了。
陈三旬看着婶子的背影,一滴眼泪从眼角落里滚落出来,落在地上。他自小父母双亡,由婶子和叔叔一手拉扯他。婶子与叔叔只有一个女儿,因此也把他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并没有差欠半点儿什么。如今,就要离开婶子与叔叔去与人私奔,以后,不知什么年月才能相见,心里也是一阵伤感。
他在那里踌躇了一会儿,走到厨房门口来,婶子坐在那里一根破板凳上吃饭,小木桌子上摆着三个小碗碟,一个还带了缺口的。里面都是一些蔬菜,溅着一点点儿油星。有一碗是酸菜,还挨着放着一碗辣椒水。
三旬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开口说:“婶婶。”婶子也没有抬头看他,继续嘴巴一嚼一嚼的吃饭,一边说:“要吃饭吗?”三旬说:“不饿。”停顿了一下又问:“我叔叔和妹妹呢?”婶子说:“他们去你大姨家了,可能要后天才回来。”三旬哦了一声,想着就要远走,在即将临别时却没有见到叔叔与妹妹,心里酸酸的滋味儿,眼眶里都朦胧了,眼泪要流出来,他生怕婶子发觉,急忙掉过头去,偷偷地用手抹干净了。
他早早地睡下了,等到了半夜里,他见到外面一抹黑。偷偷地爬起来,取了一把镰刀,来到后院里,看看四周,一些虫豸在无休止地瞎嚷嚷什么。他想着就要与心上人儿一起远走高飞,匆匆双宿双栖,心里就是一阵激动,又想到即将告别婶子叔叔与妹妹,心里又涌动着一种伤感的情愫,正所谓水火交融、悲喜交集。
他侧耳听听婶子的房间里,只听到均匀的鼾声,他放心了,用那把镰刀,轻轻地挖着一处地面,掏了一些时候,扒起了一层泥土,露出一个破洞来。他伸手去摸,下面是一个瓦罐,他小心地搬了出来。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