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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看了那些百姓吓成那个样子,地上又有好几具尸体,白白的雪地上变得是惨惨的黯红色,心里就忍不住来气,跺脚说:“他妈的,这一群该死的土匪。”
张大楞说:“不错,他们都死了,确实该死。”
地上那些土匪,躺得乱七八糟的,嘴角流血不止,而且流淌的是黑血。有些一张脸孔都变了样子,似乎是变得扭曲了,有些又是一脸的狰狞可怖,让人一看就油然而生恐惧的感觉。
虽是死得狼狈又狰狞,虽然如此,那些被土匪糟蹋惨了的村民,气得惨了,一个个从地上抓起木棒冲过来,朝着地上这些尸体们,劈头盖脑地乱打一气,打得扑哧扑哧地直响,直打得那些尸体由硬翘翘变做瘫软了一般。有些甚至把土匪的一个脑浆都给捶了出来。没有在地上抓到木棒的,也过来乱踢几脚,又吐上几口唾沫。
众兄弟都在一旁抱手抱脚地看着他们发泄出气,丁得东也也在看着他们。
其中有一两户女儿被糟蹋了的,大人与女儿都一起出来,一起冲着那些尸体拳打脚踢。那两个女儿扑上来抓扯那些土匪,把他们的一张脸都给抓破了。一边抓扯一边嚎哭,那头发乱卷,衣襟残破,哭声又分为凄惨,真是看得令人不忍心。丁得东看了一会儿,心里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转眼看看三旬,却看到三旬在默默地掉泪。丁得东在心里一颤,蓦地想起了三旬曾经有一个妹妹,是被日本鬼子糟蹋而死,无怪乎三旬对糟蹋女人的事情一向是恨得厉害呢。丁得东看看三旬,又望望面前这些哭泣的村民,看得心里起了一丝感慨。那些土匪只图一时的开心,快乐了自己,留给别人的是无尽的伤害,一辈子都修补不好的伤害,人啦,难道当真就要如此自私吗?想着先前自己早回来,其实就是为了把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占用占用,虽然自己在嘴巴上说是回来烤火,那是哄骗别人的,纵然哄骗了别人,却瞒不过自己的一颗心,那颗心纵然有些好色,有些贪婪,却还是活泼乱跳的,时时在颤动的,而不是一颗死的心。
众村民哭嚷了一阵,撕扯了一阵,踢打了一阵,看看那些尸体不但是衣襟撕烂,被抓扯得踢打得面目全非,而且那张张脸是越发乌黑起来了,更加扭曲难看,有些人不禁害怕了起来,终于停手。
这时,那个起初跳舞的女人终于出来了,后面跟着七八个男女老少,看他们那穿戴,虽然沾了污泥,却到底是丝绸做的,真个与其他的村民大步相同。那个男孩也在其中,早已吓得够呛吓坏了,无论看到什么都是一脸畏惧,似乎这周遭这世上到处都是坏人。
这一家子出来,其中几个出来朝着那些尸体一阵踢打,一阵痛骂,那个女的也上来踢了几脚,她踢了一会儿,看见了那个李铁罐的尸体,指着说:“就是这个家伙,是他带头来的,是他就是他。”
其他人听了,无论是否是她的家人,都一起扑了过来,围着那个李铁罐,又是一番痛骂踢打,踢得那个李铁罐都快要变形了,一只胳膊都脱落了下来,肚皮也被踢破踩烂了,肠肠肚肚都流了一些出来,完全看不出一丝人样子了,乍一看,像一只癞皮狗,皱巴巴地躺在那里,细一瞧,腿脚四肢都不全了,哪里还有一个人样子呢。
看了一会儿,张大楞看到地上的脑浆越发多了,走过来大声说:“够了够了!再打的话,地上全是黑血污血了,臭得难闻。”众村民得他们搭救,此时自然是听从他们的招呼了,听了张大楞这样一发话,就住手了,三两个还在踢打,被其他几个村民拉了一下,都住手了。
张大楞说:“我们是燕雀山的汉子,专门搭救村民出水火,专打鬼子专除汉奸,这位是我们的大当家的。大家快来看看他。”众村民听了个个争着抬头来看,倒弄得那个三旬不知道该怎么样了,他急忙说:“乡亲们,让你们受苦了,我们早一点儿来就好了。”
那些村民开始哭泣起来,纷纷跪了下来,一起向着三旬磕头说:“感谢山寨,救得我们出了火坑。感谢大当家的。”“万分谢谢你们!”三旬慌忙去拉扯跪得最近的那一个说:“快起来,打鬼子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你们跪什么呢?”
那些村民却执意不起来,慌得三旬拉了这个不起,又拉那个也不起,急得三旬在那里手忙脚乱的。丁得东抱着双手站在一旁看了他这样手忙脚乱,不禁扑哧地一笑,他这一笑,挨得他最近的几个兄弟都抬头来看他。周幺鸡走过来说:“你还是有些肚量,我还担心你会去投靠土匪或者鬼子去了咦。”丁得东说:“我以为我这样小肚鸡肠哦,我和我大哥,是在嘴巴上吵得厉害,我还是对他很服气的,看我先前做精做怪的,把你们担心惨了吧?我故意吓吓你们呀!”
周幺鸡说:“可不是,我们还叹息你这么一个人才,去投靠了鬼子或者土匪就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们这个队伍还真的离不得你,看这会儿这个打土匪,就主要靠了你的毒药发挥作用。”丁得东听了周幺鸡赞了这么一句,心里难免是暗自得意起来,虽然在嘴巴上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在心里是拂过一股春风,似乎把无论什么都吹散了似的。
这会儿,那些村民在三旬大楞,和其他人的劝说之下,纷纷站了起来,有的回家去收拾,有的要给三旬他们做饭去。有好几个年轻的拉扯着三旬,非要和他们一起去打鬼子除汉奸惩土匪。三旬说:“这个事情,要和你的家里面商量妥当了,打仗这个东西,是流血又流汗的,可不是唱戏那样好耍的。不仅是冒着生命危险,还累得死人。”那几个青年纷纷说:“你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三旬还要说什么,一个老者颤巍巍的过来说:“大当家的,你就收留他们吧。我看出来了,你们燕雀山是一伙好汉,我们把这些后生交给你们,无论打仗如何惨烈,我们都放心了,打仗会死人,这是无论哪个都知道的。”三旬听了,握住那个老者的手,说:“老人家,真是很感激你们,对我们这样信任。”那个老者又指着地上那些尸体,说:“他们本来是人,可是他们跟着了狗日的日本杂种们就学坏了,完全没有了一个人样子,纷纷变作了一个个恶狗财狼,专门来祸害百姓。所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呸。”说着话,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嘴唾沫。
三旬对那几个青年说:“好吧,只要你们的家里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收下你们了。”听了大当家的终于发话,几个都欢天喜地的,急忙回去告诉家里去了。还有几个听了,也过来这样说,三旬也说了同样的话,那几个也赶紧回去问话去了。
此时,那些村民纷纷开始忙活去了,有的去收拾房子,看看被土匪损坏了多少,有的去找回被土匪抢走的东西,还有的去四处看看有些什么东西乱了。
三旬看看地上这些尸体,乱作一堆堆的瘫在乱雪地上,时间长了,就会腐烂发臭。三旬说:“这些个土匪,我们把他们弄到哪里去呢?不能老是堆在这里呀。”周幺鸡看了土匪有好几十个,说:“这么多,让那些百姓自己抬去丢吧,我们帮他们打死,救他们出火海,就不错了。”三旬说:“他们这个时候心里还在乱得很,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他们一把吧。、‘;周幺鸡看了三旬坚持,说:“好吧,听你的就是。”说着话,三旬招呼了七八个兄弟过来,一起来抬这些尸体,两个抬了一具,向着村外走去。
一会儿工夫,就把地上这些尸体抬了一空,虽然尸体被抬走了,地上却还有些污血黑血,染在那早已被踩得纷乱的雪印上。那点点污浊的烂红,显得格外醒目又难看,看一眼,似乎是什么刺在眼里一样。
三旬看了旁边有一把扫帚,就拾了起来开始扫那些血,几个兄弟看见了当家的这么做,也过来,找到了扫把,七手八脚地跟着一起扫。
那个起初跳舞的妇女的男人,站在一旁发了一会儿呆,此时看到那些尸体抬去,污血扫去,他才回过神来,看看这个被土匪蹂躏过的村子,他不禁叹了好几口气。此时看看三旬卖力的带着人清扫场地,想了想,走了过来,用手拉着三旬的胳膊,对三旬说:“大当家的,实在是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话,我们只怕个个都是亡魂了。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在。”三旬看他满脸是愁容,宽慰他说:“人生事,不如意十常八九,遇到这些乱人,要放开心,反正他们已经遭到了报应,你就当做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就无论什么都是一场空。不值得再去挂念。”
那个男人黯然地说:“话虽如此,又有谁真正的在心里放得下呢?说放得下,那不过是在哄人、糊弄自己罢了。”三旬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心事,也不禁跟着叹了一口气。两手拄着扫把,一脸晦暗的站在那里。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