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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酒糟鼻子都吃了一惊,黄脸变得两腿快要颤抖了,只有丁得东面色不变,摆摆手,轻声说:“怕什么?有我在这里。”狗子看看地上的那两个死狗,心里一动,对酒糟鼻子说:“我们快穿了他们的衣服。”说着话,几把剥去其中一个的警服,就往自己的身上穿。酒糟鼻子也急忙下手,黄脸说:“你们两个都是有救了。可是我呢?”说着似乎也要下手,却没有多的了,很是着急。酒糟鼻子一边急忙穿一边说:“只有两个,你不用换了,当做被我们抓获的人,这样更好蒙混。”黄脸听了,虽是彷徨不安,却已没有办法了。丁得东看他脸色不安,又说:“怕什么?有我罩着你们呢。”
三言两语之间,两个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背好了大枪,酒糟鼻子看看自己穿了这么一身,心里还算是满意。
狗子说:“丁哥子,你越墙走吧,免得被他们迟早见了这两个死尸,怀疑到你的身上来。”丁得东看他两个已然穿好了衣服,心里放心了,点头说:“那么你们也要早点儿走。”
狗子点头说:“我回去给他们说清楚你的情况,免得污了你。”丁得东不等他说完,身子一扭,已然跃上了墙头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狗子对那个黄脸说:“好啦,现在我们押着你走。”黄脸咬牙点头说:“好吧!”说完把那个小包裹系在腰间,一把扛起那袋煮熟了的土豆,酒糟鼻子一把拧起那个麻袋,斜扛在肩头。两个装模作样地押着黄脸出门了。
出得门来走了不几步,迎面来了一队鬼子,黄脸的心里咚咚地乱跳,到底是心虚,急忙低头只顾着走路。两个跟在后面,见了鬼子来头也不抬。狗子用枪逼在黄脸的背后面,做出凶巴巴的糟样子,酒糟鼻子一只手拧着枪,另一只手拧着那个麻袋,也只顾着走路。
幸好这队鬼子不知道要去执行什么公务,见了他三个迎面而来,没有过问。
听得鬼子的声音在后面渐渐地远去了,三个在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危险过去,杂念就浮上心头来,在狗子的心中眼里都闪过那个丁得东的影子,那一次去打打泥坝一伙,丁得东就上了鬼子的贼船,而且是一去不回头,旁人都说他肯定是嫌贫爱富投靠鬼子了,还有人说他是看上了鬼子可以任意乱来,又没个纪律来约束,因此,他要去过那种逍遥的日子去了,只有自己不信,还多次替他说话,相信他是迫不得已,而今看来,自己果然有眼光。没有看错人,想到此处,心里就陡然一阵喜悦。今遭回去,可有得说了,看哪个
还能与自己争执一番?起初与自己争执得起劲的那几个,这回可要被自己指着鼻子数落一番了。
走了一阵,转过几个弯口,看看就到了那个下水道堆砌石块的地方了,狗子的心里更轻松了,嘴里胡乱地吹哨了几声,忽地又想起了大楞平时的数说,于是闭嘴不吹了。
看看到了石头之前,两个停下了脚步,那个黄脸绕过那堆石块,还要再往前去。酒糟鼻子说:“到了,还要乱走什么走?走到哪里去?”黄脸听了,心里一阵疑惑,但还是止住了脚步,前后东张西望地说:“什么到了?这里什么窝点也不像啊?”酒糟鼻子说:“什么像不像的?说到了就到了。”在两个说话之际,狗子放下大枪,双手几把推开石块,顿时露出一个洞口来。
黄脸一看,里面探着好几张脸孔,正在打量着外面。其中一个正是三旬,他急忙问:“你们回来了好。”意思是替他们担心死了。
酒糟鼻子用嘴巴一努黄脸,说:“当家的,这是我姐夫,他终于大着胆子反了鬼子了,你可要收下他哈。”三旬顾不得看那个黄脸,急忙催促说:“在外面絮叨什么,进来了再说不迟。”黄脸急忙把那几个口袋挪到洞边,一边挪动,一边说:“一点儿小意思,不像个样子。”酒糟鼻子在后面瞪他一眼,说:“啰嗦什么?鬼子来了你才知道。”里面几只手嗖地一下拉了那几个大小包裹进去。
正在说什么道什么,话音未落,只听得那边皮鞋声响,咔咔咔地有人过来了,而且听那声音人还不少。
黄脸虽是啰嗦,耳朵也还精灵,听得明白,却到底心慌,动作上顿时变得笨了,洞里的人急忙伸手拉他进去,酒糟鼻子在后面一把推他,这个黄脸虽然进了洞里,却动作笨拙又慌乱,简直是头朝下扑进去的,看他这样狼狈,洞里有的人不禁笑出声音来。
酒糟鼻子也要下洞,却已经来不及了。狗子急忙用脚一蹬那石头,哗地一下,顿时遮住了洞口。
过来的是一队鬼子,似乎在小跑,两个急忙闪到一旁,鬼子看见了他们,也没有怀疑什么,咔咔咔,许多鬼子从前面一晃就过去了。
紧跟在鬼子后面的却是一堆警察,和前面的鬼子相比,他们就显得凌乱了,全然没个队形,简直糟糕透了,还有人在一边小跑一边说话。
两个低着头,唯恐被他人认出来,尤其是酒糟鼻子,还特意压低了帽檐,唯恐哪一个认出来。企图就这样蒙混过去,待会儿好下洞去吃东西了。到了现在,经过这么多的事,他们的肚子里早已饿得叽里咕噜地响了,饿得肠子都快要扁扁的了。
谁知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警察见了他两个,大声叫起来,说:“你两个在这里呀?还以为你们两个偷偷地干什么鬼事去了?原来在这里鬼混。”两个只不做声,由在他胡说,两个巴不得这些人早点儿消失最好。
其中一个警察喊起来:“一起跑哇!”说完了还用手来拉酒糟鼻子的手,酒糟鼻子踌躇起来,欲待不一起,唯恐被人认出来。
倒是狗子见过的世面多些,更为精灵,顺水推舟地说:“好吧,就和你们一道。”说着话,和那堆伪警察一起,拔足咚咚地向那边跑去。酒糟鼻子见了,心里一震:你都不怕死?难道我又怕死吗?想着,脚下一使劲,跟着跑上去。
跑着跑着,一个警察看了他两个面孔陌生,说:“你们怎么没有见过哟?”狗子急忙说:“我们是才加入不久,还没有正式训练过,因此显得陌生。”那个警察顿时笑起来,说:“才加入哟。”又小声说:“跟着日本人干,又没有什么出路,被人看做没有出息,与其去卖死送命,还不如偷懒,只顾着在地上捡枪子儿蛋壳得了。”酒糟鼻子说:“可不是,犯不着为了裹着几个日本人坏大事。”另外一个嘻嘻一笑,说:“对头。都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
酒糟鼻子一边和他几个搭话,一边在注意着狗子,
狗子给他眨了一下眼睛,酒糟鼻子会意,两个故意跑得磨蹭起来。一会儿,这一堆乱糟糟的警察渐渐地跑远去了。
两个又跟着跑了几步,看见前面一个岔路,两个一闪,躲进了岔路里去。看看那些人没有回头来看,酒糟鼻子笑说:“还好,终于又瞎混了一次。”狗子说:“幸得他们,如果都是那些鬼子,今次只怕会被认出来坏了性命。”酒糟鼻子想起先前来捉拿自己的两个,叹息一声说:“先前那两个死狗,死了心定要捉拿我们来,倒是他们自己找死了。”狗子说“那两个死心眼的狗东西,铁了心要给鬼子当走狗的,真是两个狗日的鬼东西。”酒糟鼻子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这时候,酒糟鼻子的肚子里又胡乱叫嚷起来,酒糟鼻子摸了肚子里一把,看看路边一个二搂的饭馆,牌匾上面写着什么大字,看起来龙飞凤舞的,酒糟鼻子半个字也认不到,只知道是吃饭的地方。酒糟鼻子把个身子一挺,抖擞了一下肩膀上的大枪,说:“走,我们进去瞎混它一顿,填饱肚皮再说。”
狗子踌躇了一下,说:“身上没有钱呢。又大白天的!”酒糟鼻子说:“要什么钱?这些富户,你以为是好东西嗦,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走,趁着这身衣服作掩护,我们何不去趁它一顿?不吃白不吃!”狗子说:“也好,富人没有骨头的占多数。也好,就趁他一顿。”说着话,两个一前一后脚跟脚地走了进去。走进了一楼,里面坐着三五几个食客,正在埋头吃饭。
其中一个身形清瘦的人,抬头看了他们两个,继续埋头吃饭。狗子见了边上一张桌子空着,正要走过去。
酒糟鼻子拉他一把,说:“难得来一回,走,上二楼去。”狗子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要趁就好好地趁他一回,也罢,机会实在难得。过了这个关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一回到那山洞里,只怕又是天天重复,要么是山野蔬菜,要么是缺盐少作料的野味了。
一个小二瞧见了他们,脸上顿时皱起了眉头,急忙向那边走了过去,悄声地对那个掌柜说了什么,那个掌柜听得,抬头来看看,一连叹了几口气。没奈何,只得对那个小二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小二听了,一样苦着一张脸走过来招呼。
酒糟鼻子扯去两个纽扣,露出一个肚皮来,刚才和那些家伙跑得累了,这时身上已经出汗水了。那个小二过来招呼他们就坐。狗子没有开口,只是注意打量着店里的人,酒糟鼻子听到小二邀请他在一楼坐,心里就简直要发火。骂起来:“奶奶的,怕老子不给钱吗?”一句粗嗓门,惹来那几个食客都纷纷抬头来看。一个含着一截肉在嘴里,犹如狼叼着一片肉一样。酒糟鼻子喝道:“看什么看?当心老子割了你们的狗眼珠子,让你们瞎了眼睛回家去看你婆娘的脸色。”那几个食客看了他蛮横,听得他嘴里骂得起劲,虽是脸色不悦、不敢还嘴,但是也赶紧低下了头去自顾自己吃饭去了。世事纷扰,也没有几个敢管闲事的,个个都贼滑,无师自通,学会了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