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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出城
吴挺和吴拱两人两马,在夜幕笼罩着的长安大街上奔驶,沿街两行的酒肆、店铺仿佛闪电,忽哗哗朝后退去。
吴拱弯曲着身子骑在汗血马上,只觉耳畔疾风呼呼拂过,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畅快起来。
吴拱真想吼唱几声,可是夜晚吼唱会被人说成有病,便将这种心思变成声音,厉声对跑在一边的吴挺道:“挺弟,你痛快吗?”
吴挺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回应一声:“痛快呀!”
说着,不无自豪地向吴拱这边看了一眼,道:“拱哥哥,这里是长安城,我们是在夜晚的长安大街上奔跑呀!呵呵呵……”
吴拱听吴挺一边说话,一边还笑出声来,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很是高兴,便就接着说道:“挺弟弟,这夜晚骑马还真有意思哇!你看那星星点点的灯光,黑黢黢又威森森的屋舍,使人不由得惊悸寒骨,却又能焕发出兴致勃勃的意境!”
吴挺应诺着:“是啊!是啊!吴挺和拱哥哥有同样的感觉!”
“挺弟弟,”吴拱说道:“你这么黑的夜,我们的马儿怎么不跌不绊,与白日里行驶没有两样,莫非马儿长有夜眼?”
吴挺见吴拱这么来说,啼笑一声道:“拱哥哥,算你说对啦!挺听爹爹说过,马是长有夜眼,就在两条前腿的足膝上!足膝上长有夜眼,夜间行动自然畅通无阻,与白日里没有两样!”
吴挺这么说着,又是哈哈一笑,道:“吴挺还听娘说过,马的夜眼是一剂良药,能给人治病哩……”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行驶,不多一阵,便就来到东城门。
东城门的城墙根儿下面,甘龙和郭端的永乐军几十人一簇,中间点燃一根火把,正在津津有味地用晚餐。
说是夜餐,其实就是每人一块锅盔,一根大葱;喝水也是十几个人公用一只大海碗。
这样的斋饭,实在是太过简单;可在这些刚刚从市民转换成军人的人看来,却是神圣的。
尽管他们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可能以永乐军的名义来守城门;还能一群一伙地凑在一起用餐,其新鲜程度并不亚于新婚之夜。
永乐军兵士一边用餐,一边叙述着自己见到的新鲜事情;站立一旁的吴挺却思绪万千。
吴挺刚从饕餮不禁的知府衙门吃场上赶来,见永乐军兵士的晚餐时锅盔大葱,心中便觉不是滋味,禁不住对吴拱说道:“拱哥哥,这也太不公道,我们刚才在知府衙门吃的是啥?再看永乐军兄弟吃的是啥?简直就是水火两重天嘛!”
吴拱心中早有埋怨之意,听吴挺这么来说,更是愤愤不平地说:“是啊!是啊!杜达能说起话来人眉嘴眼,可做事却是猪狗行径;为什么就不给永乐军一些肉菜副食……”
其实吴挺和吴拱兄弟着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永乐军刚组建还不到一个晚上,后厨、灶具也来不及准备;能吃上锅盔大葱这样的快餐已经很不容易;提什么肉呀,菜的副食品……
吴挺和吴拱正在这一边窃窃不休,便见甘龙从那边走过来。
此时的甘龙头戴一顶红璞头,身着青布战袍,腰系一根黄搭膊,身躯高大,威风凛凛。
老远里看见两匹马上骑着两个人,甘龙一看便知是吴挺、吴拱,惊诧不已地“哎呀”一声,放开嗓子喊道:“这不是二位少将军吗?深更半夜的,你俩怎么跑到东城门来哪?”
甘龙一边喝喊,一边小跑着来到吴挺和吴拱跟前,哈哈笑着:“二位兄弟,莫非要顶换哥哥回去?”
吴挺见甘龙这么问话,便和吴拱双双下马,躬身一礼,编造出一个善意的谎言,道:“吴挺和拱哥哥奉知府大人之命,出城探查金兵动静!”
这么说着,“嗨”了一声,道:“我说甘大哥,你这防区有没有啥动静……”
甘龙见问,哈哈笑道:“兄弟你说能有啥动静?不知是哨骑谎报军情,还是金兵根本就没在胡家铺安营扎寨;哥哥与众人来东城门这长时间,连个屁事儿也没有嘛!”
甘龙这么说着,看看吴挺,又看看吴拱,歪打正着地问:“我说二位兄弟,你俩恐怕是偷着跑出来的吧?”
吴拱一听甘龙这么问,心中便就发虚,愤愤说道:“甘大哥,你是个乌鸦嘴,从早到晚尽喳喳!我俩从家中偷跑出来是事实,可知府大院戒备森然,如果没有令牌,岂能脱身而出!”
吴拱不打自招,竟然吐露出“令牌”二字!
就是吴拱说出的令牌二字,才把甘龙给提醒了,甘龙嬉笑着向吴拱身边近了一步,道:“这么说二位兄弟执着知府的令牌出城?那好,把令牌拿出来让哥哥瞧瞧!”
吴拱、吴挺听甘龙这么来说,不禁瞠目结舌。
甘龙见吴拱、吴挺神色有变,讪笑一声道:“没有吧?哥哥知道你俩不会有知府大人的令牌,甭想来骗哥哥!”
吴挺见甘龙揭穿他们的行动,急忙向前一步,拍拍他的肩头,嬉笑着套近乎:“甘大哥有韩信之才,孔明之志,我们的举动逃出大哥您的眼光?甘大哥,我们从下午认识以来,已经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了是不是!”
甘龙见吴挺和自己套近乎,不禁笑道:“吴挺,你不要油嘴滑舌,你俩一到这里,甘某就明白意图;告诉大哥,是不是想出去杀金兵!”
吴挺见甘龙一语道破天机,嘿嘿笑道:“甘大哥,我们是奸不厮欺,俏不厮瞒;吴挺和拱哥哥实在适应不了知府大人的泡蘑菇战术,更适应不了府衙内的大吃二喝,才跑出来的!”
吴拱插上嘴:“知府衙门真龌龊,连官妓陪酒这样的形式也拿出来,每个桌上两三个陪酒的女人,把将士们灌得晕晕乎乎;要是金兵打进城来,还不成了瓮中之鳖!”
吴拱说着,定定神儿道:“有个官妓真不要脸,凑到挺弟跟前要和交杯酒,还捏挺弟的脸蛋儿,被挺弟弟打翻酒碗,推倒在地!”
甘龙听吴拱这么来说,把舌头伸出来在嘴唇上转了一圈,有点艳羡地说:“我的爹,有这档子事?吴挺老弟,你怎么这么傻瓜,有女人送上门来,怎么就不趁机沾个便宜,还把人家推倒在地?哈哈……真是傻瓜一个嘛……”
甘龙一边埋怨吴挺,一边感到自己当时没在现场有点惋惜,便就哀声叹息道:“傻弟弟,以后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要把女人推倒地上哟!”
甘龙越说越离谱,又把舌头伸出来,在嘴唇上转了一圈,拉掉流出来的口水,窃窃不休道:“女人是神么,能主动找男人,那是你的造化吔,怎么能这样对待!”
吴挺和吴拱涉世未深,当然不理解甘龙这些成年人对女人的渴求。
吴挺见甘龙一提起女人眼睛就发绿;和辛启功看见银子后眼睛发绿一个样,眸子里都闪烁着贪婪的光,便就嘿嘿笑道:“甘大哥,小弟下次遇上这等事,一定请大哥先上!”
甘龙笑得山响:“兄弟说话可要算数?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那个女人见了也会钟情;顾忌不上时,就让哥哥沾个边……”
吴挺见甘龙没完没了,做个打住的手势道:“甘大哥,你说得够多啦,该谈谈正事了吧!”
甘龙一怔,嘿嘿笑道:“对对对,是应该谈正事了!”
说着,往吴挺和吴拱身边靠靠道:“兄弟说得正事,不就是出城去杀金兵吗?你看这样好不好!”
甘龙四处看看,一板一眼说道:“哥哥带你俩出城去杀金寇,城门上才能放行;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吴挺、吴拱没想到事情来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变,甘龙竟然提出和他们一道出城。
两人愣怔一阵,吴挺便道:“这怎么能成?甘大哥不会武功,又没上过战场,身上连个铠甲也没有,要是遇上金兵;我俩如何保护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的爹娘和老婆孩子咋办……”
甘龙哈哈笑道:“我说二位小兄弟,你们两人小看哥哥我啦!哥哥的老家在终南山,那时候整日打柴为生;打好柴,用牛车运到长安城变卖!后来见城里人喜欢核桃、毛栗、野果什么的,便在永乐坊点了一间门面房,做起商人来了!”
这么说着,提高嗓音道:“不不不,不是商人,是商人兼樵夫!这次从山上采回来一牛车野果子刚放下,就听说金兵打进来了,便就没头苍蝇似地跟着街坊邻居瞎跑;跑了一阵,却是虚惊;但却和二位兄弟相逢!”
甘龙这么说完,突然一脸严肃,道:“哥哥如果不陪,你俩是出不了城门的,要知道,哥哥现在是这里的头!”甘龙有点炫耀地握紧一只拳头,在眼前晃了一晃。
吴挺见甘龙这么来说,在肚子里寻思道:是啊,如果不让甘龙陪着,吴挺和吴拱是出不了城门的,甘龙毕竟是这里的头儿。
吴拱见甘龙啰啰嗦嗦,禁不住道:“我说甘大哥,你说了一河滩话,都是些鸡毛子,葱胡子,一句重点也没有!小可只问你,到底会不会武艺!”
甘龙笑得山响,指着吴拱道:“你这小毛孩真够逗的!啥叫武艺,武艺不就是手上、腿上有力气吗?甘某那年上山打柴,将一头金钱豹扔进沟里摔死啦,这算不算武艺!”
吴挺见说,不无惊诧地问:“甘大哥将一只金钱豹扔沟里摔死哪?啊呀呀,这是了不起的事;你膂力惊人,完全有资格和我俩出城!”
甘龙高兴得屁颠屁颠,急忙喊来郭端,说自己和二位少将军到胡家铺探查敌情去,让郭端和手下把城门洞盯紧一些。
言罢,就要和吴挺、吴拱一同出城,却发现自己没有马匹……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