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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府衙
吴挺、吴拱在姜城山庄时,吴家军由于得不到朝廷的接济,2万多人马只能靠生产自救;生活上也就容不得一星半点的奢侈和浪费。
吴挺、吴拱这些山庄的孩子,除了习文练武外,还得帮山庄干杂活。
吴挺比吴拱更辛苦,常常领着弟弟吴直、吴敢上山挖野菜,让母亲钟香莲做些小吃填补生活。
可是知府大院的奢华程度,是姜城山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何况敌军已经兵临城下,知府杜达能这样的不检点;吴挺实在难能理解。
吴拱个性更强,他不愿意坐到餐桌跟前,明目张胆地要和杜达能对抗。
吴挺道:“拱哥哥不要感情用事,挺常听娘讲‘随乡入俗’这句话,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就按人家的安排做吧!”
一边说,一边强行将吴拱拽坐在餐桌跟前的木凳子上。
很快,觥杯交错,划拳行令的声音便就响起,通畅豁达的帐篷顷刻间喧吵热闹起来。
吴挺心不在焉地拿气筷子,夹了几口菜送进嘴里,却感到很难适应这种“龌龊”的场面。
吴挺回头去看吴拱,只见他拿眼睛瞪着桌子上的肥牛嫩羊,筷子动也不动。
吴挺给吴拱使眼色打暗号,让他先吃饱独自再说;吴拱这才抓来两块馒头,撕成碎片,一块一块往嘴里送。
吴挺见吴拱吃起来了,心中这才安静,把眼睛四处去看,只见杜达能坐在不远的一张餐桌前,也是左搂右抱,由两个陪酒女分别把才夹起来往他嘴里送。
吴挺身上顿时泛起鸡皮疙瘩,心中忖道:杜达能讲起话来信誓旦旦,怎么也是一个色魔,这样的奢侈?吃个饭也得这样让女人陪着?怪不得朝廷的军队不能打仗,一见金兵像兔子似地撒腿便跑;原来上层早就烂了?上行下效,怎么能好……
十二岁的吴挺毕竟是杞人忧天,朝廷命官杜达能这场宴席并不是奢侈,而是战前动员,激励将士的一种手段。
死刑犯临行前要大吃二喝一顿,那是因为他就要喝这个世界告别;一顿每餐是活着的人对他进行最后的抚慰。
死刑犯是被动去死,而上战场的勇士则是主动去死,死亡的意义有所不同;可是都是死;临行前大吃二喝一顿也说得过去。
上了战场的男人那是把脑袋编在裤腰带上的游戏,战死非常正常;活着,那是侥幸。
一个即将走上死亡的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大吃二喝,抱抱女人,有何不可?杜达能似乎就是从这一点出发,才安排了这次知府衙门的盛宴。
杜达能在大宋官场厮混几十年,文官、武将全都做过,似乎悟出一个的道理,那就是人分两种,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战争是男人的事;但男人离不开犬马声色;女人是其中最好的良药。
男人倘若能在出征前得到女人温言柔情,将会在心灵上打上不可磨灭的烙印;与敌人拼杀时也就会忘记危险。
如果让即将赶赴战场的男人放开肚子饱餐一顿,再让女人陪陪酒儿;这种缠绵悱恻的神仙享受,会融化在男人的血液中;即便此去不再复返,马革裹尸,男人也不埋怨……
吴挺当然不明白世界上错综复杂的事情,只是一味埋怨杜达能太过奢侈。
吴挺一边往嘴里送着饭菜,一边忖道:我们吴家军为朝廷南征北战,杀敌无数;从未设过如此饕餮的酒场。如今大战在即,知府大人却摆下盛宴让将士们大吃二喝,全然不顾城外有金兵安营扎寨的实际,难道这就是他的激将法?抑或践行之酒……
吴挺心中正想,却见一个涂红抹黑的官妓端了一碗酒走到他跟前,把一只手搭在吴挺肩膀上,一只手抚摸着吴挺的脸蛋子,嗲声嗲气说道:“将军独自一个多没劲,奴家前来陪你;来,我两人喝个交杯酒!”
一边说,一边就去搂挽吴挺的胳膊,把酒也往吴挺嘴边送。
吴挺尽管身体长大,可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心灵还很脆弱,见官妓这样待承自己,不禁大怒,一把将酒碗打在地上;又一把将官妓推翻,恨恨说道:“你这臭婆娘,要干什么!”
酒场上狎令喝酒的将士全都镇住了,大家从不同方向把目光瞥向吴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来做。
官妓被吴挺推倒地上,爬起身子后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杜达能见状,慌忙赶将过来,双手抱拳施礼打拱道:“大家继续喝酒吃菜,吴小将军涉世不深,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还望大家不要见怪……”
吴挺见杜达能这么来说,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来,扬声说道:“拱哥哥,我们走,离开这个地方……”
吴挺和吴拱来到院子里,坐在一块石头上,发了一阵子蛤蟆气,举头凝望空中的星星。
入夜不久的星空朦朦胧胧,但西南方向的那颗明星却闪闪发光。
吴挺突然感情难控,不无忧伤地说:“拱哥哥,明星闪烁的地方就是姜城山庄;挺很想念爹娘和伯伯、妈妈,恨不能即开回到他们身边去!”
吴拱听吴挺这么来说,鼻子也觉一酸,只是低头不语。
吴挺知道吴拱和自己一样思念爹爹、娘娘,心中便觉不是滋味。
突然,吴挺霍地一下站立起来道:“拱哥哥,我们两人瞒着爹爹、娘娘跑出来杀戮金兵,可金兵就胡家铺安营扎寨,我们却陪着这个知府大吃二喝?为什么就不能潜出城去,找金兵厮杀!”
吴拱兴奋滴站起身子道:“是呀,知府他们正喝得前不见三皇,后不见五帝,正是我们潜出去的大好时机!”
这么说着,却又蹙眉瞪眼道:“不行不行,永乐军那么多人把四座城门看得严严实实,我们出不去的!”
吴挺低头寻思一阵,小声笑道:“拱哥哥,你糊涂哪?我们如果出东城门,守护那里的是甘龙大哥和郭端大哥,这两人与我们熟悉得米汤气,略微找个借口,就能出去!”
吴拱略一思忖,嘿嘿笑道:“还是挺弟弟脑子好使,那你在前面带路,吴拱一切听从你的就是……”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依旧灯火辉煌,划拳行令的声音在夜晚的高空中四处飘荡。
吴挺和吴拱振作精神,向拴存战马的马厩走去,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树枝草梢,将两人的脸庞割得生疼。
马厩在后院一处幽静的旮旯里,远远地,吴挺和吴拱看见两盏幽灵似的灯光。
吴挺拽拽身旁的吴拱,悄声说道:“拱哥哥,从马厩那边的灯光判断,一定有兵士守护,如果我们两人要去牵马,兵士不让牵怎么办?”
吴拱见吴挺这么来说,便就手按额头思索起来。
吴挺和吴拱自从离开姜城山庄,一路上的瞎主意、好主意都是吴挺出的,他自己这次说什么也得想出一个来!
于是,一边思索,一边对吴挺道:“挺弟你甭打扰,这次的主意吴拱一定要想出来的!”
吴挺呵呵笑道:“那就想呗,就怕你想不出来哟……”
说言未了,便听吴拱轻声说道:“主意有啦!”
吴挺“咦哟”一声,道:“有了那就说出来听听嘛!”
吴拱将吴挺拉拽站住,兴奋不已地压低声音道:“挺弟,一会儿我们过去见过守护马厩的兵士;就说知府大人让咱俩替换他们去喝酒,不就解了吗!”
吴挺一怔,在吴拱身上捣了一拳,呵呵笑道:“拱哥哥,真有你的,这主意好;走,我们加快脚步!”
吴挺和吴拱加快脚步,很快便就来到后院旮旯处的马厩里,昏暗的豆油灯下,两个老兵正在有一句没一句拉家常!”
一个老兵说:“吃宴席都这长时间了,咋就不见有人来替换我俩!”
另一个老兵接上话头道:“快咧!快咧!”
老兵话音一落,黑影里便闪出吴挺和吴拱来。
两个老兵见来了人,立即站起来道:“二位大哥,你俩是不是替换我们的,老奴这嘴里早就生出蛆伢子咧!”
吴挺见老兵这么来问,呵呵嬉笑两声,双手抱拳还过一礼,道:“二位大哥,我们正是奉知府大人之命,来替换你们前去吃酒!”
吴拱一旁帮衬道:“我们两人正喝在兴头上,老爷却让替换你们,真是的……”
两个老兵没容吴拱把话说完,便就嘻嘻哈哈嘻笑几声,一个撒开脚丫子前头跑了,另一个则边跑边向吴挺和吴拱喊话:“二位大哥,马匹的草料刚添上,你俩只需坐门口看着就成……”
两个老兵的脚步声消失在暗夜中,吴挺和吴拱相视一笑,便将汗血马和的卢马从槽头上牵出来。
好在兵器、铠甲全在马身上搁着,两个消停地披挂好,便就打马来到知府大院的前门。
知府大院门口站着两个哨兵,吴挺对他们道:“奉知府命令上东门替换甘龙甘将军!”
两个哨兵见是傍晚时辰与知府大人一起进入府衙的两位少将军,又听吴挺说上东城门替换甘龙甘将军,哪里还敢阻挡,点头哈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就打开大门,让吴挺、吴拱出去了。
出了知府衙门,吴挺呵呵笑道:“拱哥哥,我们连闯两关,却是这般顺利;现在只剩下东城门这道关口了,你估计能不能闯过去?”
吴拱哈哈一笑,道:“守护东城门的是甘龙甘大哥和郭端郭大哥;他们两人今下午在北城门外见识过我们的箭术;我们说道说道,他们是不会阻拦的!”
吴挺见吴拱说得有理,便道:“拱哥哥说得好,那我们马上赶往东城门……”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