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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赏金
吴挺道:“甘大哥说的这些吴挺听爹爹说过,以首级多少计算军功,诱发了不少人的升官晋爵梦想;杀良冒功之举频频发生!三国时的董卓已经是太师,手握天下兵权,也让军士干这档子事,真是可恨之极!所以说,以首级计算军功不见得是好办法!”
吴拱道:“管他好不好,只要我们不杀良冒功就行!嗨甘大哥,”吴玠提高嗓音道:“你说吴拱和挺弟这样的白身,杀几个鞑子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
甘龙见说,不禁笑道:“傻弟弟,你现在不就是军人吗?应该说是杀多少敌人才能成为将军!”
甘龙这么说着,顿了一下,道:“有史以来,凭砍杀敌人首级,由小兵升为大将军者恐怕只有大汉朝的李广和卫青!李广做了大将军后一直走背运,卫青倒是另类,官至大司马大将军;是历史上出身最低,功劳最大,官位最高的代表人物! ”
吴挺见甘龙对前朝的人物颇多了解,便就笑道:“甘大哥说自己出身低微,但说起前朝英雄和人物,竟是如数家珍!实在不像小户人家走出来的人,倒像官府中学富五车的大学士!”
甘龙见吴挺夸奖自己,笑得山响,道:“小兄弟辱摆哥哥哪?哥哥哪能是学富五车?只能说是驴踢狗咬地记了一些!知哥哥这些学问从哪里来的?”
甘龙这么说着时,顿了一下,自问自答道:“告诉你们,是从街坊的茶社里学来的!”
“茶社里能学到这些?”吴拱禁不住问道:“这也太冒了吧?我们姜城山庄也有茶社,咋没见里面有这档子事!”
甘龙看了吴拱一眼,道:“吴拱小兄弟孤陋寡闻了,你那姜城山庄有茶社不假,可长安城的茶社和你们山庄不一样!长安城的茶社,一年四季宾客不断;甘某做完生意闲暇无事,便上茶社品茶,听那里的‘大肚子先生’说前朝人的事,以及叱咤风云的英雄;久而久之,便就记在心里了……”
吴挺听甘龙这么一讲,方知甘龙所说的茶社是干什么的了;他听爹爹说过,有宋以来的勾栏瓦舍是说书讲史、演绎歌舞的地方,便问甘龙:“甘大哥说的茶社是不是勾栏瓦舍?”
甘龙拍个响掌道:“对呀对呀,就是那玩儿,甘某老是想不起这几个字,才说成茶社的!”
吴挺见说,便就笑道:“这么说甘大哥在勾栏瓦舍学来这些学问?可你并没说卫青砍杀了多少匈奴的首级才升任为大将军大司马的!”
甘龙一顿,皱皱眉头道:“听说有一次卫青砍杀700多个匈奴的脑袋,至于一生砍杀多少,‘大肚子先生’并没讲哇!”
吴拱接上话道:“一次砍杀700多人,要是把脑袋割下来,恐怕要拉几马车吧?”
吴挺也道:“拱哥哥说得对,卫青砍杀匈奴是在大沙漠,700多人的脑袋能装几大车,如何运回来?”
甘龙见吴挺、吴拱质疑自己,摆摆手道:“割脑袋不行的话,可以割耳朵,割鼻子呀!割耳朵、割鼻子和割首级是一个路数!从春秋战国起,人嫌砍脑袋麻烦,就以馘耳、挖鼻为凭证来邀功的!但杀良冒功也就甚嚣尘上了!现在的京兆知府杜大人立了新规程,凡杀鞑子领赏者,必须是首级!耳朵、鼻子尽管也是人的器官,但不能证明那就是鞑子的首级!”
吴挺听甘龙这么来讲,“咦哟”一声道:“哪怎么才能证明砍下来的脑袋就是鞑子的首级?”
甘龙杨扬脖颈道:“因为鞑子祖宗几辈都蓄辫子,只要砍下的脑袋有辫子,就证明那是鞑子的!”
吴挺惊叹一声:“看来这个杜大人是够精明的了!”
甘龙掀掀鼻子道:“是呀,杜知府这是总结前几任的得失,为避免杀良冒功,才制定这个规程的;一个鞑子首级50贯钱哩!”
“50贯钱!”吴挺惊道:“这不少了呀!砍十个鞑子就是500贯!”
甘龙嘿嘿笑道:“说不少是不少,可鞑子的头就那么好砍?弄不好吃不上狗肉还得赔一副铁链子,把自己的脑袋让鞑子给砍了!”
吴拱笑道:“甘大哥不要怕,一会儿找见鞑子,你若砍不下人家的脑袋,不是还有兄弟我吗……”
三人这么说着,便就议论一个鞑子首级50两银子的多与少来。
有宋以来,金融政策实行的是铜本位,50贯钱倘若折合成银子就是50两,宋时一两银子相当后世600元人民币;50两银子就是3万块钱。
3万元在后世的北京买不到1平方米房屋;可在北宋的首都开封,恐怕也买不来手片大的一方地,可在长安——京兆府,却能购买一间30平米大的街面房。
因为朝廷南移后,长安几乎成了前线,一会儿归宋,一会儿归金;房价和开封、临安不能相提并论的。
甘龙之所以积极和吴挺、吴拱一道出城来杀金寇,说白了,就是想多得些银子,在长安城安家置业。
吴挺、吴拱、甘龙探讨了一气杀鞑子的银两问题,吴拱道:“吴拱倘若杀了鞑子,不要银子,只有军功;可不知军功如何计算!甘大哥能不能说说!”
甘龙一怔,嘿嘿笑道:“这个鄙人还真不知道,可我们能用银子折算呀!”
甘龙说着,振振精神道:“有宋以来,就有捐官制度,捐一个九品的武官仁果校尉,要一万贯钱;一万贯钱要杀200个鞑子;也就是说,你想做九品武官仁果校尉,一定得取200个鞑子的首级!”
“20个首级?”吴拱道:“一辆牛车怕也载不上哟!”
吴挺接上话:“那倒不见得,拱哥哥如果能杀200鞑子,我们不取首级,只割脑袋上的长辫子和耳朵,不就省事多哪?”
吴拱道:“耳朵和辫子人家知府能认账?”
吴挺道:“活人能让尿憋死?只要杀了金寇,认不认账的事不是可以商量吗?”
甘龙道:“吴挺兄弟说得有道理,只要能杀金寇,至于认不认账,就得另当别论!”
说着一顿道:“其实二位小兄弟完全不必为此事担忧,你们是官宦子弟;就是没有军功,有父辈的官职在,就可荫补为官;做个统制、统领什么的武官那是裤裆里逮王八,跑不掉的事!无需为此等些小事伤脑动筋!”
吴挺见说,呵呵笑道:“甘大哥你只说对一半,我伯伯是大官这不错,可我爹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即便有伯伯的声望可以荫补为官,吴挺和拱哥哥也不想走这条路;我们要靠自己的军功挣得一官半职,绝不躺在父辈的功劳薄上坐享其成!”
吴拱听吴挺这么来说,禁不住拍手称好:“好好好,挺弟弟说出吴拱心里话,只是杀一个鞑子50贯钱还是显得少了,要是能升成100贯,那就划算了!”
说着,一顿,振振有词道:“吴拱和挺弟这次背着爹爹、叔叔从姜城山庄偷跑出来,就是要杀金寇,用自己的力量建立军功!”
甘龙见吴挺、吴拱慷慨激昂,不禁感动,款款说道:“二位兄弟不愧是忠良之后,哥哥与你们相比,就有点猥琐了!”
这么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哥哥杀金寇是为了挣钱;多杀几个,就能多领赏钱!如果杀金寇的赏钱能在长安城买下一座宽宅大院,那就是造化;闲暇时听听书,看看戏,可谓神仙……”
三人边走边说,便见一道山谷展现眼前。
月亮悬在空中静幽幽地辉放着光亮,把山谷和两边的山头映照得依稀可见。
山谷深处,显现出几百座帐篷,帐篷一周际,似有火光闪烁。
甘龙把手做个停止的动作,吴挺和吴拱下了马,甘龙也跟着下马,听听一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便对吴挺和吴拱道:“看样子这里就是金兵营寨,可附近并没有村庄呀!哨骑怎么会报成胡家铺?这帮该死的细作,禀报军情这样不认真……”
吴挺目视一阵幽谷中的顶顶帐篷,不无感慨地说:“多亏甘大哥和小弟一起来,要不,吴挺和拱哥哥恐怕连东南西北也搞不清哩!”
吴拱道:“既然已经来到敌军营寨跟前,那就冲进去杀戮金兵,割下首级回去领赏;磨磨叽叽还不急死人!”
甘龙见吴拱性急,摆摆手道:“吴拱兄弟不要急于求成,有言道:将在谋而不在勇,眼前的帐篷是不是金兵营寨,我们还不敢肯定!”
说着,看看两人道:“二位兄弟尽管武功高强,可毕竟涉世不深;你俩把马隐秘在前面那道沟套中去,甘某上前探查一番再说!”
吴拱见说,挺起身子道:“怎么能让甘大哥探查?甘大哥不会武功,要是被金兵发现,捉住了怎么办?还是让吴拱前往比较合适!”
说着,就要出行,却被甘龙一把拽了回来。
甘龙这一巴掌力道太大,将吴拱拽到跟前后差一点摔倒地上。
吴拱趔趄几下,站稳身子,大眼瞪小眼看着甘龙,不知说什么才好。
甘龙道:“二位小兄弟听着,你们两个尽管武功高强,可是毕竟年龄尚小,从现在起一切要听大哥命令,不能乱来;大哥年龄长,就是你们两人的头,只许服从!”
吴挺见说,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大哥说得对,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我们三个人你就是头儿,吴挺和拱哥哥一切都听你的!”
吴拱见吴挺这么来说,看看他又看看甘龙,没有吭声。
甘龙便道:“你们两人地理不熟,不能冒险!甘某从小钻山出洞如履平地,前去探查,一定不会露出马脚的!你俩静静待在这里,不能乱动!”
甘龙最后的话是命令式的,吴挺、吴拱面面相觑,甘龙见两人不再言语,这才把手往后指了一指,让他们牵着三匹马去身后那座沟道里隐藏起来。
吴挺、吴拱牵着马向后去了,甘龙便像一只灵猴,上窜下跳,向营帐矗立的山谷而去…… 大宋铁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