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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山田支队到天色快要暗下来时,终于开进了济宁城。可是,城里没有摇着膏药旗,哈腰献媚的欢迎人群!空空的大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好像是一座没有了人烟的死城一样。发生这种事情,不止一处了。日军自进入了微山湖地区,从微山县、滕州、邹城、曲阜、兖州都是如此。维持会没有了,深宅大院的汉奸大户们也找不到踪影,更为可恶的是,电力系统遭到了彻底破坏,发电厂的机器、锅炉被炸。火车站里、小机器行、原日军备用的汽油小发电机没有了!电话系统也被全部破坏。到了晚上,日军只有用油灯、蜡烛照明了。在暗夜里,喧闹的人声过去,寂静下来,一处处仿弗是鬼火点点,仿佛一下子进入一个鬼魅世界!
一路奔波,连续作战的日军已相当疲惫了,到了深夜,城里响起了连续的巨大爆炸声,并夹杂着手雷、自动枪的枪声。接着,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等各种枪械的射击声。枪声、爆炸声越来越密集,城内到处是爆炸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好多地方燃起了大火,终于,一处处地方出现了连续、巨大的爆炸声。枪声、爆炸声一直持续到天明,才逐渐停息下来。天明后,日军才发现,有几处他们是自己在对打!而麻烦制造者,突然消声灭迹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止一处!兖州、曲阜、邹城、滕县、微山县,日军的入城部队都遭到袭击,这显然是那个四支队干的。
这几处大、小县城,电力系统遭到彻底破坏、电话系统也被破坏,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电线、电线杆子都被对方掳走。各城内的小机器行,连人带机器消失。日本的“洋行”、“商社”被抢刼一空。就连中国商铺的日货,也被刮光!铁路的铁轨没有了、枕木没有了,所有桥梁被炸,公路挖得乱七糟八的!其城市、交通、电力等基础设施,比在这打徐州会战时破坏得还要严重得多!清点各入城部队损失!人员损失居然超过了一个大队!物资、弹药损失无计其数!最可恶的是,进入兖州、济宁的九六式150毫米野战榴弹炮大队、八九式150毫米的野战加农炮大队,所有的火炮被炸、炮弹被全部引爆,两个大队的人员死伤惨重!在白天时,日军才看见了满城到处是抗日的大标语,以及惩治汉奸的布告!难怪,没有在大街上摇着膏药旗,欢迎日军的人群了!
这次四支队,对汉奸的处置相当严厉,处死、没收所有家产,就连汉奸们的深宅大院,也没收!当然是要扫地出门!所有的仆人遣散,家人赶出来。并且标价迫卖!当然不会有人现在敢来买!不过,这是抗日政府没收了的,日本人回来,这处房子也不是原主人的了!因为,总有一天日本要滚蛋!这样一搞,谁敢当汉奸呀!家破人亡、倾家荡产,这就是当汉奸的后果!
第十六旅团参谋长鹿原北村少将,把山田支队进入津浦路西几天的战况上报,山田支队的日军人员伤亡已达二千余人。皇协军伤亡达一千余人,两支榴弹炮、加农炮大队损失,再加上各类物资、装备损失,山田支队极需补充。前线指挥官鹿原北村少将提出山田支队暂时停留在济宁一线,待补充后,再向菏泽、东明沿线开进。
“榴弹炮、加农炮整补,现在根本不可能!要从国内、或滿洲调。这需要时间。兵力补充从哪里来,用三十一联队的残部吗?” 第十二军参谋长野津贯一少将有些无奈地说。
“告诉山田清二,他们不能停留,可补充弹药、损失枪械。步兵联队的损失,可用工兵补充!” 尾高龟藏中将说:“三十一联队是否南下,由山田清二自己决定!只给他们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后,恢复进攻!”
尾高龟藏中将也无奈。华北派遣军总部一再催促,津浦线、陇海线铁路中断,严重影响了河南战役的补充。平汉线也由于八路军一二九师所属部队破坏,时断时通!日军为占领区内“强化治安”动用的兵力,物力占了相当大的部分,华北地区八路军的兵力已扩张到四十余万,这还是有番号的团级主力部队。如果加各地方游击队、民兵,数量还不知有多少!再说,没有了野战榴弹炮、野战加农炮,就不会打仗了?
但山田支队有一个致命弱点,占领地没有治安部队来接防!要推进,怎么办?只能是留下皇协军以及少量的日军了!
山田支队在微山县、滕县、邹城留下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在曲阜、兖州、泗水留下了一个大队的日军。在济宁留下了一个大队的日军。山田支队调整好后,开始向嘉祥县开拔。四支队已炸断了运河上的所有桥梁。日军没有接受教训,还是从冰面上进攻,在河面的中流又被预先埋设的炸药,炸开了冰面。日军的工兵搭浮桥通过了运河。四支队不会傻到死守平原上的一个小县城,当日军开进嘉祥县城时,四支队早就不见了人影!
日军马不停蹄地扑向巨野县城,四支队在河岸上稍作抵抗后,又撤出了。山田支队恢复进攻的当天,连下两城,并夺回了济宁的飞机场。可是,飞机场所有建筑物、跑道被彻底破坏,要想恢复使用,可能是几个月后的事了。日军不敢冒进,停止了进攻。其实日军再用一天,就可夺回菏泽、东明,控制这条铁路了。但是,要重新修复通车,可能要一个月后了!
夜袭济宁,是万志毅部的一支连级精干分队干的,袭击兖州、曲阜、泗水是六支队一团,及泗水独立营干的。袭击邹城、滕县、微山县城是刘振新部干的。这些连级精干小分队,穿着日军的军装,从暗道摸进城内,其主要目的,是打击日军炮兵部队及辎重。这些精干分队进得去,也出得来。打击效果是明显的,除一支野战榴弹炮大队、一支加农炮大队彻底失去战斗力外,还炸毁了大批辎重。使日军死伤惨重。日军步兵联队的损失,只有从工兵联队、运输联队中抽兵力整补。而在各占领城市的驻军,又不得不占去了两个大队的兵力。
但六支队、四支队的部队,并没有消停。当日军新占领区的各处情报汇集到各支队司令部,各支队的司令们决定,当晚再干一票!
从曲阜到巨野,这是日军重兵集结之地。再复制头天晚上的袭击,是不可能了!因此决定:由泗水独立营,纠集各区中队,攻打泗水县城。由六支队一团派两个营埋伏在曲阜城外,打击曲埠出援日军。由四支队的三支精干小分队,加上由万志毅的独立团打散新编的邹城、滕县、微山县独立营,攻打微山县,并截打从枣庄出援的日军。万志毅部二团二个营,在铁道游击队的帮助下,从冰层上过微山湖,截打从滕县出援的日军。万志毅部的一团、六支队一团,组织小股精干部队,骚扰从曲阜到巨野一线的日军。他们又要给山田支队一个不眠之夜。
泗水独立营的营长杜世成、县委书记、政委吴建雄,兴致高得很!有六支队一团给他们撑腰,打泗水县城,打车站的满铁支队、打进曲埠城内,大大的捞了一把。除了把打泗水的汉奸的银元、金银财宝上交外,搞到的武器装备全部不上交。仗着是四支队万志毅的老部队、老部下。六支队一团团长李坤也把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泗水独立营属四支队领导的。他们之间没有隶属关系。
泗水独立营传承了老部队,原自卫团四大队的传统,能捞!这一次,泗水独立营把他的装备换了一茬!四个作战连、两个炮兵连、加上直属连、营部连,有小一千人了。把他的十个区中队,装备也换了一茬,老套筒、独决一,鸟枪什么的,那些是民兵的了。独立营、加区中队,人枪都过了两千了。泗水独立营又发起来了。
打泗水县城,不就是七十几个日军、二个连的皇协军吗?这熟门又熟路的还费那么大劲干嘛!有九二步兵炮,把城门轰开不就得啦!可是,那个六支队的一团长李坤,要他们先佯攻,一团还要打从曲阜来增援的日军。
泗水独立营的营长杜世成、县委书记、政委吴建雄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一百二十里外的平邑县被四支队占了,邹城才一个小队的日军,唯一可支援的曲阜日军,又有六支队一团挡着,他们只管慢慢打,打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有关系。他哪里会想到,他们这一打,加上微山县一打,还牵动了泰安、临沂的日军。
泗水独立营,用铁轨铸造的土炮轰击城门楼子!四门都在打!守城日军也摸不清哪里是主攻。好在土炮、加土火药,射程都不远。那些土炮离城门楼子还不到一百米。日军的机枪手扫射土炮发射地。从六支队一团来的炮手,指挥泗水独立营的掷弹筒手,打击日军城墙上的机枪。这些生瓜蛋子掷弹筒手,在老手的指导下,照样能打得准,日军的机枪一处处被炸翻。这些土炮,装上铁蛋、土火药,又开始了射击。这打的就是一个气势!日军指挥官必定要叫支援。
微山县也同时遭到了攻击。这些土八路只不过是故伎重演,“围点打援”。第十六旅团参谋长鹿原北村少将,智力不可能不够用!他当然明白这是围点打援。但是,是救,还是不救!要去救,用多少兵力才够?从什么地方出兵去救,出兵的地方兵力空虚又怎么办?这可把他难住了!因为他从情报中得知,他现在面对是山东八路军的二个支队!那个四支队随着他退出沂蒙山区,又返回来占领了平邑县、蒙阴县、费县。二个支队的部队都压向了从曲埠到巨野的地区。他这个支队实际处于四面包围之中。只不过这还是战略性包围,他的回旋余地还相当大。靠他这个支队在这地区独立支撑,可能吗?
鹿原北村少将立即向十二军司令部、向泰安的山田清二少将发报,要求在泰安的第三十一联队立即乘火车南下,并要求临沂、徐州的日军驻军支援枣庄、微山县作战。并命令曲埠的日军支援泗水、枣庄、滕县的日军立即支援微山县。鹿原北村少将当然知道这两支支援部队要遭到八路军的截打。但他没有选择!“就让这些帝国勇士们去探路吧,如果他们能拖住八路军的阻击部队,那么,泰安、临沂、徐州的日军到达后,这些土八路的阻击部队可就该他们倒运了!
日军往来的电文被山东分局设在五峰山的大功率监听电台截获。从延安派来的密码破译组对日军的密码已破译。这些电文传到平阴县六支队司令部。段君毅以鲁西前委的名义,向各支队传达了命令:“由鲁南铁道游击队破袭从徐州到枣庄、临城到枣庄的铁路,各区小队发动民兵破坏沿线公路。由六支队一团,派出一支精干部队,从泰安到曲埠的各县独立营,破袭津浦路及沿线公路。在曲埠、枣庄的打援部队,歼灭日军就近出发的援敌后,马上撤出。”日军这一动作,使西鲁南的局势进一步复杂起来!因为破路,只能迟滞日军的到达时间,阻止不了日军进入鲁西南地区。
如何应对目前急剧变化的形势,鲁西临时前委的首长们,又要彻夜不眠了!
“从陈俊桐敌工部提供的情报来看,徐州的日军,最多能提供二个大队的兵力。临城最多一个大队的兵力,加上泰安被打残的三十一联队,最多也有两个大队的兵力!这样,山田支队有三个多联队的步兵了!对万志毅部队的压力,当然会更大!”崔正田说。
“这个套,我们不好解啊!想采用逐步消耗的办法,使山田支队知难而退,止步于陇海线上。看来鲁西南可能四支队呆不下去了,甚至山田支队会趁机压向泰西!”万宏说。
“滿州的警备队没到达之前,山田支队的兵力,占领的地方越多,兵力越稀释,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曹志、张云峰两个团闹得越凶,满洲警备进入鲁西南就越迟!”崔正田说。
“曹志来电了,出援的是德州、滨州的日军部队,他正调整部署,准备全包了!”段君毅说。
“这个曹大胆,四个中队的日军,两个营的治安军。全包?恐怕这一仗打下来,他那个三团又要重建了!”万宏说:“不过,曹志有这个胆量,张秦川又太谨慎了一点。用一个营去打平汉线,其他三个营干嘛呢?打东阿县、阳谷县、莘县,任选一处,都可以牵动聊城的日军。”
“张秦川也有难处,聊城地区还有范筑先将军的被日军击溃部队,大股的部队被国民党山东省政府收编为保安团。我们各县的地方力量相对薄弱。敌、伪、顽交织!首先发动老百姓,重建各县基层武装是必要的,除了敌伪外,还要反顽!慢一点就慢一点吧。德州地区先闹起来,日军力量投向德州时,聊城地区又一闹起来!如果曹志敲掉了德州的两个中队,日军从满洲来的警备队,当然不会南下了!”
“还是问一下万志毅、刘振新他们的意见吧,对了还有李坤。”
万志毅来电:“仍以逐步抵抗、骚扰、消耗山田支队,一旦山田支队分兵,找准机会啃它一口。建议六支队李坤的一团拦截泰安南下的日军第三十一联队。如六支队二团从东平截断日军第三十一联队后路,可逼迫日军三十一联队退回泰安。我用一团掩护他们的南翼。如刘振新部能派出一团人,我用独立团在微山湖东岸的部队,截住从临城向西进发的日军一个大队,等刘振新部队赶到,击溃这个大队。我用二团阻击日军从徐州北上的两个大队,如刘振新部再有一个团赶来,日军这两个大队应当被击溃。”
“万志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用的是逼退,击溃,而不是歼灭。关键是刘振新支队转进是否来得及?”
“电报转发四支队,看看刘振新有无困难。”
刘振新回电:“对临城出援日军如一个大队,应当歼灭。我拟调费县一个营先行赶到截断其退路。平邑、蒙阴各一个营随后赶到。万志毅二团应在枣庄南阻击徐州出援日军,待歼灭临城日军大队后,应向山亭方向退却,在枣庄南与北上日军决战不合适,引诱徐州日军进入山亭,在沂南县的二团。支队直属队赶到后,共四个团的兵力,击溃这两支大队。”
“刘振新说得对,在枣庄以南与徐州日军二个大队决战不合适,离徐州太近了。可是,徐州日军有可能与山田支队在微山湖东岸合兵一处,又该怎去办?”
“这完全有可能!没有办法,合就合在一起吧。反正二个支队的主力都在那里,到时候总有办法的。”
“山田支队如不分兵,只能呆在铁路线上,一分兵,我们就有机会。”
“好,第一阶段作战就这样,计划修改后,发给各单位执行。”段君毅拍板。
从枣庄、滕县出城支援微山县的日军,出城被万志毅部独立团、及刘振新部的三支连级部队截住后,攻打微山县的独立团的一个营开始正式攻城。只有一个小队的日军,加上一个皇协军连。用九二步兵炮攻破城门后,全营打了进去。日军一个小队在城墙上就被掷弹筒、神枪手们消耗不少了。皇协军连里的十余个日军士官,也被干掉不少。对皇协军的控制没有办法了。大部队一进城,皇协军已没有了斗志,那可是穿着灰军装的八路正规部队。能脱离日军士官,就投降吧。剩下不多的皇协军,在日军的胁迫下打巷战,这些皇协军不傻,枪口抬高点,见了八路好说话,那几个士官也没有坚持多久,全部死在密集的枪弹下。从滕县、枣庄出援的日军兵力本来就不多,一处只有两支小队,用一个营伏击日军两个小队,这还真是用重锤砸黑桃,现在的四支队,早就不是自卫团早期的部队了!一个连对付日军一个小队都有余!这两股日军很快歼灭,吓得枣庄的日军拼命呼叫救援。独立团也没有放过他们,先把薛城火车站打烂,由邹城、滕县、微山县新建的几个县独立营,围住枣庄,呐喊攻城,攻得进、攻不进无所谓,先吓住他们就行了。
此时,越过微山湖的二团,已与徐州出城的两支大队交上火。铁路被铁道游击队破坏,日军只有走公路,公路被破坏,只有用脚走路了。在枣庄南面约二十里处,与万志毅部二团接上火。日军的两支大队,与国民党的正规部队打过仗,以为八路军是一支装备比国民党军要差的部队。打打伏击战,偷袭什么的可以!但在韩庄镇一带摆开阵势与日军打,这不是找死吗?
徐州的日军,主要面对的是国民党在苏北的“三李”部队,即李明扬等的国民党杂牌军,韩德勤的杂牌、还有共产党的新四军部队。这些部队都没有什么重武器,迫击炮都不多。因此,在苏北的日军警备部队在大队、中队一级中,配的是九七式轻型迫击炮、及九九式短管中型迫击炮,这些炮在水网地带轻便好用。在日军中队一级大量配发九七式轻型迫击炮,日军的苏北部队中最普遍。这两个大队的炮兵就是配的这两种迫击炮。因为是乙级治安部队,中队的炮兵小队只有二门九七式轻迫击炮,大队的炮兵中队只有四门九九式短管中迫击炮,当时自卫团的五大队在黑虎泉打日军军列时,弄到的这种炮,就是运往苏北的。不过,日军两支大队的火炮数量也够可观的了!共有十六门轻迫击炮、八门中迫击炮。
日军指挥官命令所有炮兵展开,开始炮击韩庄镇,并下令日军三个中队,开始攻击前进。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炮火比他的还要疯狂!十八门轻迫击炮、九门中迫击炮,再加上数不清数量的九二步兵炮,这几种炮的射程都差不多,二千八百米到三千五百米之间,而日军的炮兵布设在前沿一千米以内!没有想到,土八路的炮火比它的厉害多了!日军的炮兵不是被压制下去了,而是被炸得人仰炮翻!冲击的日军,被轻、重机枪弹雨吞噬着生命,而对方居然用掷弹筒打出了照明弹!刮风一样全是日式枪械的声音,日军指挥官还真不敢相信对面的部队是八路军?日军三支中队死伤过半,不得不退了下来。
日军指挥官还想进攻吗?他看到了被打残了退下来的几个中队、炮兵是完了,收拾起来,没有几门炮能用了!就是能用,炮兵能打得也过对方吗?对方的步兵装备并不弱于他的两个大队。向徐州请示吧,要求把徐州城里的山炮、野炮大队调出来,支援作战。日军为了防止八路军的炮火杀伤,退到了张山子镇。
如果日军指挥官明白这些土八路炮弹不多,除了反炮兵外,打步兵还真舍不得!他要知道的话,也不会后退了。还过,按照日军规范战术,遇对方有强大的火力,攻击部队受损约三分之一时,应当退出、或撤出战斗。任务未达成,也不会受军法处置的。退出,这只是按战术规定的标准处置方法而已。
万志毅部的独立团团长尚卫青带着直属队跑步来到韩庄镇,他怕二团顶不住日军两个大队的攻击,跑来帮场子。因为是小团制,一个团只有一千余人,日军兵力是两倍!微山县的战斗已结束。独立团部队已去迎战从临城来的日军一个大队。独立团的直属队实力也不小。一个侦察连、一个骑兵通信连、一个警卫连,再加上炮兵敎导队。实际上是保卫团部的炮兵连,顺便集训各营、连的炮兵。围歼从临城来的一个大队,有四支队一团长张成富指挥,他可是延安来的老红军干部,用不着尚卫青去操心,把部队交给他指挥就行了,他带着团直部队来给老弟兄赵启林帮帮场子。
“你跑来干嘛?不去打临城的出城日军?”二团长赵启林问。
“我还用操心吗?六个营,打日军一个大队,还打不过?有老红军团长指挥,我也插不上手!过来帮帮老兄弟。”
“我看你是改不了了!当了团长还这样?想干嘛就干嘛,你的指挥位置不在这里,快到张成富那里报到去吧!”尚卫青确实有点“自由主义”,打仗不拘一格,见空子就钻,从当小队长起就喜欢独来独往。在四大队时,能捞,就是他的特点。那小子运气好,还从来没吃过大亏。所以,万志毅让他带独立团,发挥他的独立作战能力。
“他带了一个营来,我把三个营、炮兵营交给他了,他的另外两个营正从蒙阴、平邑赶来。他说,足够了,兵力是日军的两倍,他还没有这么阔过!好久没过这种打仗的大瘾了!我就不必去干扰他了!”
“你应当协助他指挥,对你的部队不熟,能指挥动吗?”
“干嘛指挥不动,几个营长我都交待了,现在张成富就是你们的团长,听他的沒错!一看他就是个大内行,用他带来的那个营,贴着日军的屁股,硬是把日军的屁股切了下来,把日军大队的辎重打掉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成富在红四方面军当过营长、教导员。山东分局书记郭洪涛从延安带过来的干部。本来是分配干政工的。这次一分兵,干部不够。他是团长、政委都包了。那时主力团部队的团政委,不会打仗的还真少!几乎都是战将出身的。
二团的侦察兵报告,日军撤到了张山子镇。这张山子离韩庄镇,可有十几里啊!这日军两个大队难道这么草鸡?如果真是这样,这徐州的日军也不过如此!且慢,难道日军想耍什么花招?
“侦察连,抵近侦察,看看日军要什么花招!” 赵启林下令。转身对尚卫青说:“你在我这里呆着没意思,我可没空陪你喝酒,你要是闲的慌,带着你的县独立营去把枣庄打下来吧,也给我扫清一下后路。”
“干嘛呀?刚建立的那些县独立营能打攻坚仗吗!你支使瞎子跳岩啊!枣庄那么好打的?有满铁支队的一个大队部、还有一个中队、还有日军加藤守备队的一个中队、宪兵队、伪军什么的。那些县独立营在城外吓唬吓唬他们还行,想攻坚?做梦吧!”
“把你的直属队拖上去,不就得啦!”
“直属队?我才不干那亏本生意!城内布防不明,打瞎仗啊?尽出馊主意!”
“那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枣庄市内打不下,薛城还打不下吗?车站都打烂了,你怕什么?我把炮兵连借一个给你,打下薛城,我后撤路上也清静些。”
“得得得,我走吧!不惹你心烦了。炮兵连借一个给我,可是你说的!” 尚卫青带着他的直属队奔向薛城去了。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