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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沙永刚带着骑兵班赶到,在漕河桥、蔡家桥、夏家村这两河交汇处的三角地带,血战已接近尾声。沙永刚骑马跃入,提着两支二十响,左右开弓向正在顽抗的日军射击!
“全体用枪,迅速结束战斗!”跟着他的骑兵班,也用毛瑟快慢机盒子枪向顽抗的鬼子射击,剩下的日军一个个倒在了枪下,剩下的几十个伪军,在宁阳独立营两面夹攻一形成,就开始丢枪投降了。这是一场血战!日军一个中队,加上一个炮兵小队,运输队,共二百五十余人,加上伪军里的日军士官,约三百人日本人,全部被杀死。但代价,是高昂的!宁阳独立营除了三连还算完整外,一连只剩了二十一人,二连只剩了五十三人。四支区中队、加上民兵,共伤亡四百多人,如果算死亡人数,与日军几乎是一比一!
这一场战斗,只是一个惨胜!沙永刚看见一个个烈士,抬进漕河镇,武器装备一大堆,他们盼望的掷弹筒、步兵炮、迫击炮,什么都有了!九二式重机枪、歪把子一大堆,还有四百多支三八大盖、几十支王八盒子、毛瑟手枪、几十匹骡马。对于宁阳独立营来说,这一支县级武装部队,胜利是空前的!可是沙永刚高兴不起来!黑着脸,一个一个地查看牺牲的烈士。作为红军战士,走过长征的老红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于见惯了死亡的他来说,他不应当如此。可是,在他看来,这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牺牲!
张正典也高兴不起来,这些在郓城一起起义的兄弟们,一次就牺牲了上百人,他的主力连,一连被彻底打残,虽然战前就估计到,宁阳独立营可能要重建!但面对如此惨状,张正典也跪在一排排烈士的遗体前大哭起来!宁阳独立营沉浸在悲痛中。
支队司令部发来电文,讯问宁阳独立营战況,并通报了汶上独立营在康驿镇的阻击战。沙永刚一看,头脑一下子清醒了!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也不是埋怨、检讨的时候,汶上独立营、梁山独立营还在与日军一个大队血战!他把电文交给张正典。
“烈士、伤员,交给地方政府处理吧。看看电文,马上整顿队伍,赶往康驿镇支援汶上独立营吧!”沙永刚说。
张正典抹去眼泪,细看电文,他头脑也一下子清醒了!“政委,你说吧,怎么办?就拖着一支半残的队伍去打吗?”
“向支队回电:我独立营在漕河镇战斗已结束,日军小沢泉中队、一个伪军营被我全歼!独立营伤亡过半,区中队、民兵伤亡二百七十二人,详情另报、请指示。”沙永刚口述电文。“老张,现在马上整编队伍,把四支区中队的指导员、队长找来,区中队部分补入独立营、各村民兵选调入区中队,一小时内,整顿完毕,听候支队指示。”
“可是,汶上、梁山两个独立营,打得比我们还要惨,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半残的部队,上上下下这样一种情绪,现在能去吗?”沙永刚看了一下表。“安宁独立营应当到了,支队现在应当给他们发电了!赶快整顿部队,听候支队指示,不要鲁莽!”
“鲁莽?我难道鲁莽吗?”张正典想。但现在不是总结,争辩的时候。“好,按你的意见,马上整编!”
几分钟后,安宁独立营来电:“已到达宁阳,现已穿过小孟镇,直插康驿镇。”
“安宁独立营三小时后到达,我们就是现在出发,也要六小时后到达!看来,这两个独立营也要重建了!”张正典感慨地说。这一场为了民族生存的战争,泰西要死多少人?山东要死多少人?全中国要死多少人?对于宁阳独立营来说,也许,这只是一个开端。
这时,张正典想起了支队的那个骑兵通信班,他们的伤亡情况。“快,去找支队的骑兵通信班!今天这场胜仗,多亏了他们!”他想起了那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刘班长。
骑兵班找到了,他们在镇里,正在为牺牲的三位战友整理遗容,一个个围在那里,不忍离去。那个骑兵班小班长,右手吊着绷带,另外的人也带着战伤。沙永刚与张正典走了过去,脱帽向年青的英雄致哀。小刘班长是不能敬礼了。张正典拍着小刘班长的肩说:“小子,了不起!救了宁阳独立营!伤怎么样?”
“报告首长,少了三个手指头,还可以打枪!”脸上仍然透着一股英气。后来,这个小刘班长已是解放军155团的团长,在对印自卫反击中的英雄团。见到周总理,很不好意思用只有三个指头的右手敬礼。周总理特批他,见了首长,就是毛主席也不用敬礼。
沙永刚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来,是错怪这个伙计了!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会这样处理的。
“小伙子们,马上送你们到后方医院,好好养伤吧!我代表宁阳独立营、宁阳的老百姓感谢你们。我会向支队为你们请功的。”沙政委说。
十几个人率先杀入敌阵,对手是凶狠、训练有素的日军,他们当然不能全身而退,这个结果算是最好的了!如果不是他们手里的P-18冲锋枪、二十响的快慢机,全体阵亡都有可能!这个骑兵通信班,在泰西可是出了大名。十几人勇闯敌阵,杀死几十名日军,夺得火炮四门,并彻底冲乱了日军的阵角,才有了这样一场大胜!一个县独立营、四支区中队,全歼日军一个加强中队、一个皇协军营,这在泰鲁西抗战中唯一的一个战例。
支队回电:“二团二营的一支加强连,已向康驿镇转进。二营部队不在宁阳停留,直接转进康驿镇。一团四营已歼灭汶上县北上援敌,正向汶上县的康驿镇转进。你部迅速整编,北上攻下宁阳县城,二营的一支炮兵排协助你部攻打宁阳县城。并密切注意曲埠日军动向,如曲埠日军北上,可暂放弃打宁阳县城。”
“四门小炮,建一支炮兵连。掷弹筒,建三支小炮班、配到各连。重机枪配到各连。每个区中队,配一挺轻机枪。独立营全部换装,换下来的装备配发各区中队。”张正典说。
“同意,马上执行吧!一小时后出发!向曲埠方向派出一支骑兵侦察队,阻击位置仍定在漕河镇。动员民兵马上抢修工事。并留下一个连,做警戒用。我看,还是用一连吧。骨干还在,三连补了一个排进去,战斗力不会减的。”
如果说宁阳独立营在漕河镇是惨胜的话,郓城独立营、巨野独立营更惨。郓城独立营是九大队刘文启留下来的老底子,装备还好一点,全是汉阳造、有几十支三八大盖,四挺轻机枪。与日军两个步兵小队、一个炮兵小队、一个机枪小队,加二个伪军连,还不至于太弱。而巨野独立营,这支新建的部队,枪支杂牌、机枪没有一挺,要与接近六百人的日伪军对阵,确实难了点,那些以大刀、长矛、火枪、土炮为主要武器的区中队,他们完全是以血肉之躯在抵挡日本兵的进攻。如果不是四支队万志毅的一团部队赶到,巨野独立营,加上三支区中队,可能已全军覆没了!剩下的百余人,也是几乎全部带伤。郓城独立营好一点,加上几支区中队,还剩了二百余人。这两个县的独立营、区中队,只有重建了。
万志毅的四支队西路部队,被日军山田清二的扫荡支队一路压迫,进入了沂蒙山区。日军再追下去,他可不想下海去喂鱼!而且那里部队也太挤!八路军山东纵队司令部在沂水,也驻有直属团、二支队等部队,国民党苏鲁战区于学忠的部队上万人也进入了鲁南山区,挤在一堆难以施展!再说,日军第六混成旅团在日照、第五混成旅团在青岛,到那里去被包饺子吗?
万志毅与刘振新商良,分成东、西两路。因为四支队的队伍太庞大了。曹志的三团向北转进,一团、二团都是四千多人的大团,还要加一个独立团,支队直属队什么的。这队伍大了,转进也不方便,唯有分兵。为什么八路军山东纵东第四支队出的将军最多,因为除了伍太大,还有就是能打。如果再说深一点,就是运气好。抗日期间,一直没有脱离山东纵队及山东军区。没有被编入二野,而是进入的三野、四野,部队越打越多。而六支队这支最能打的部队,后脱离山东纵队,编入一一五师序列,杨勇任旅长,编入时七千多人,由于作战频繁,部队来不及补充,加上又拆调到其它部队的,最惨时缩编为一个只有八百多人的小团,还不及现在的一个营的部队。抗战后,跟着杨勇进入二野时,恢复到二千多人,一直就是一个团的编制。所以出的将军少。
万志毅带着西路部队,突然向西转进,跳出了山田支队的包围圈,从香城镇边越过津浦路,进入了微山湖地区。一部分转进曲埠、兖州、济宁,一部分在铁道游击大队的接应下,趁夜西渡微山湖。进入了微山湖西岸。
万志毅是憋了两个多月的气了,成天被日本人追着跑,东藏西躲的,这个味道真不好受。但日伪军几万人的围追堵截,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躲吧!一跳出重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报复!他想,趁日军在鲁西南的兵力空虚,先大闹鲁西南。吸引日军兵力。然后转进泰西,突然又突进到津浦路东,回到他的老巢。正好接到八路军山东纵队的命令,转进泰西南部,协助六支队反围困作战。在这期间,指挥协调由六支队负责。他接到了万宏来电,要求他在南面做出威慑曲埠、济宁、兖州的动作,并分兵急援汶上、巨野、郓城三县独立营。万志毅接电后,马上分发部队奔赴各处。
现在万志毅的四支队西路部队是他的老部队,早就不是刚从四大队拖出来的那三个生瓜蛋子营了。新泰城外一场恶仗使这三个营,迅速成熟了起来,经过一次次的激战,这三个营成了四支队的主力营了!加上从各个支队整营整连的部队调入,可以说,他这个支队,原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的六大支队的部队都有,而且这些调入的营、连,都是有多次战斗经验的部队。
他拖出来的西路部队,他的三个主力营,编成三个小团,命令一团,即原来的一营,负责增援郓城、巨野、汶上,增援汶上的带上一团的团直,炮兵营。他向一团长朱绍成及新编三个营长交待,如果那点日军都灭不了,你们团长、营长的就不要当了!一团解散得了!
他命令二团(即原二营)打济宁飞机场。三团(原三营)、补充团(原补充营),分兵到曲埠、济宁、兖州、菏泽的城郊去晃一晃,到当地后,招集地方武装,声势搞大一点。并相机支援一团的作战。他把支队司令部设在巨野东南的独山镇,准备二团打飞机场得手后,伺机打下巨野县城,他要在这里给山田清二这个老鬼子安一根钉子,看他还去不去追刘振新的四支队东路部队。
这个万志毅,把营扩编为小团,他有这个实力。他带的四支队西路部队,接近五千人马。小团制可以使他这个头重脚轻的支队,用人员充足基层作战部队,部队分小,好在敌后打转身方便。当然,他也想自己单干。三个强势的军事主官在一起,这不长久。本来他的实力,在当时八路军山东纵队中就该编一个支队了。但当时只给了鲁西两个支队的番号,所以,把刘振新、曹志,加上万志毅这三支都达到了编一个支队实力的部队放在了一起,加上路西编余部队又塞了些进来,太庞大了!现在三人还是分开了。
其实一团的作战用不着三团支援。在康驿镇,汶上、梁山两个独立营、加上三支区中队,已顶了十小时了。人员损失已超过了一半,最要命的是,弹药快打光了。两支独立营、三个区中队,近千人的部队,要阻止日军的一支机械化大队,接近一千五百人,还有一支人数约五百人的伪军营,人数,比日伪军少一半,武器装备更是可怜,除了有十来挺轻机枪外,没有一件现代化的重武器!如果真要说重武器的话,就是有六门土炮!这种铸铁土炮,用土造火药,装上用铁轨铸造的指头大的钢蛋,打击日伪军散兵还真起作用。铸铁土炮还真不容易炸烂,两个独立营能守住康驿镇,这六门土炮还真立了大功。这一场阻击战真够惨烈的。日军的装甲车、坦克,战士们完全是用血肉之躯,抱着炸药包,手榴弹,前赴后继地去炸,即使成功,也是同归于尽!最后,日军剩下的坦克、装甲车不敢开进了,只有远远的打枪打炮!
正在最危险时,两支独立营已准备放日军进入康驿镇,打巷战,与日军肉搏。因为他们没有弹药了。段辉派出的加强连赶到。这个加强连,是段辉从原三大队带来的主力三连,是段辉的基本部队,这个连队能打能跑,一百多里的山路,十小时赶到,而且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就开始了急行军!体能消耗够大的了。但共产党的军队,能跑路,急行军上百里,这是家常便饭。在敌强我弱环景中,能跑路,是最起码的技能。加强连一进入康驿镇,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日军的炮兵直接攻击康驿镇内的房屋了。
“步兵各班、排马上展开,接下独立营阵地。炮兵连展开,反击日军炮兵!九二炮、战防炮,打击日军掷弹筒、重机枪阵地,掷弹筒,专打日军轻机枪阵地!”连长扬林泉下达命令。
汶上独立营、梁山独营那些战士眼馋的!主力部队就是不一样!清一色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九二式重机枪,大炮、小炮的。这些家伙一亮出,还真使这些“土八路”傻眼了!这哪里是八路军啊!跟他妈小鬼子的装备差不多了!
还有更让他们傻眼的,六门轻迫击炮、三门中迫击炮,一展开射击,日军的炮兵就被打哑了。日军六门轻迫击炮、八门九二步兵炮,全部被打哑。这个炮兵连不会留给日本炮兵任何机会了!
炮兵连长涂正群,他不会这样傻。支队敌工部发出的情报,这支日军大队有一支山炮中队。连续发射五枚炮弹后,马上转移阵地。因为日军的山炮还没有现身。也许,日军大队认为,打击这些土杂部队,还用不着山炮吧!但现在日军的炮兵遭到了打击,必定要报复的!果然,日军的四门山炮怒吼了。
“给姥姥的!三千米内,找死啊!”涂连长测定出日军炮位。“迫炮连前进一百米展开,目标,日军山炮阵地!”
这支加强连一出手,使日军手忙脚乱!重机枪阵地被打,掷弹筒阵地被炸、轻机枪也被对方的掷榴弹一挺挺的炸翻,对方的轻重机枪、密集的步枪弹收割着攻击的日伪军的生命。日军大队长右村中佐明白,真正的对手来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六支队!那个使日本钢军、板垣师团蒙羞的部队!这个部队使日军第四十一联队,由机械化联队,降级为搜索联队,成了三等步兵联队。山口正雄大佐退出现役,转入预备役!山口正雄大佐是他在“陆大”的师哥,那个高傲的“家伙”,只有回家天天看海了!看来今天是撞了大运了!打赢?可能吗?能与山口正雄在一起坐在海边看海,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今天这一场生死之战,不管结果如何,大日本皇军都不能言“输”!
可是,面对那支装备低劣的部队,对方悍不畏死的战斗精神,并不比日军差!多次攻击,对方的杂牌步枪,仅有的几挺机枪,用手榴弹、炸药包、还有上世纪的土炮、大刀、长矛,硬是一次次把他的大队,包括那个皇协军营打了下来。攻上阵地、攻进镇里,里面不知有多少兵力,除了死伤以外,就是给对方送去了枪支子弹!皇协军在对方的大刀长矛面前居然一个个下跪投降的,同是中国人,他们的临阵表现差别为何是如此之大呀!那些“土八路”可以抱着炸药包、手榴弹滚在坦克下视死如归!而皇协军……?他有点明白了,不能用他们都是中国人来解释,皇协军,就是一支没有“灵魂”的军队!
要消灭这支“土八路”,他没有任何机会了!这支刚到的援兵太厉害了,他的山炮阵地被对方炮火炸毁,剩下的坦克、装甲车被对方战防炮、九二步兵炮打爆,他想到的是撤退!如果对方各路支援兵力到达,他没有任何机会了!右村中佐口授电文,拍发到在曲埠的山田清二少将司令部。山田清二回电:“济宁飞机场被攻击,放弃北上作战,立即回援济宁!”
“马上反转,撤回济宁!”右村中佐下令。这条命令非常符合他现在的心理。
日伪军垮了下去!“难道这支日军大队这样不经打?” 连长扬林泉感到不可理解!日军的兵力还有不少,从进攻的规模来看,至少还有二个中队以上,还有伪军。从望远镜中看,日军并非在准备进攻,而是在收拾东西准备撤退!看来日军是尸体、伤员都不要了!他还真理解不了,他不就一个加强连嘛,鬼子一个大队,不至于如此吧,也许是他的机枪、小炮打得太猛了!把小鬼子打晕了头!
“涂连长,炮兵连所有的火炮,打鬼子的汽车!全部给我打烂!”还想坐车,走路回去吧!扬林泉想。
“扬连长,鬼子要跑,我们冲上去吧,追着他们打!”汶上独立营营长辛白年建议。
“问问郝营长,你们还有多少人?你看鬼子是多少?小一千吧,还有二百多伪军,就是一对一,我们够吗?”
“不用问,我同意!奶奶的,别让鬼子就这样轻松溜了!”梁山独立营营长郝金贵说。
“我说两位大营长,我先用炮火向鬼子送行。别看我们来了打得凶,能拉出去的步兵也就一百多人!你们能拉出去多少?二百?三百?我们一冲去,就要现象啊!鬼子来个反冲锋,再来个肉搏战,你们想全体阵亡啊?”
“我们要抢武器,武器不能让鬼子带走了。”
“好!我用机枪、掷弹筒开路,你们在后面捡武器吧!记住,不能与鬼子短兵相接!那样你们要吃大亏的!”
“好,开始吧!”涂连长指挥所有的火炮打击正在上汽车的日军。这日军的汽车也停得太近了点,离战场还不到一千米,以为这里都是土八路,没想到冒了一支“洋八路”出来,用的全是“东洋”武器!这一下小好看了,十几门炮打四十几辆汽车,用不了几炮,那些汽车全部打燃了!
这时,加强连首先冲了出去,后面跟着两支打残了的独立营、三支区中队,还有镇上拥出来的民兵,连妇救会、青抗先,也拿着叉子、锄头、铁锨、斧头、菜刀的冲了出来!黑压压的人群向日军压了过去。加强连的十余挺机枪叫了起来,步枪也开始了射击。此时右村中佐已经无心恋战,命令他的兵们,快逃吧!
确实是,刚才加强连一打,十余门炮齐射,右村还真以为来了两支炮兵中队,因为这些炮,比日军两支炮兵中队的还多!还有掷弹筒十几支,在他认为这是日军一个大队的火力了!那么,对方来的援兵应相当于一个“团”!他认为他没有能力对抗下去了,还是逃吧!右村中佐这一仗,可以说是“丢盔弃甲”!
日本兵的体力好,逃跑起来还算快的。跑累了的伪军坐在地上喘气,他们实在跑不动了!再跑,肺都要跑炸了。加强连的战士也跑不动了,强行军一百多里,马上投入战斗!鬼子兵该丢的东西都丟了。扬连长命令停止追击,再追下去他们也要现象了。独立营的战士们缴了伪军们的械,康驿镇阻击战结束。
可是,右村大队的残兵并没有跑出多远,遇上了正在北上的四支队西路部队一团三营及团直部队。右村大队是自投罗网!四支队西路部队一团,把这两个月受的气,全部发洩在右村大队的残兵身上!丟失了所有重武器的右村大队,算是倒了大霉!除了右村少数几个日军官兵趁夜幕逃走外,其余的全部战死!右村中佐如愿以偿,大队全军覆没,他还真的被转入了预备役,到家乡长崎,天天去看海了!也许,这还真是他的好运气吧!
巨野、郓城两个县出城的日军,被四支队西路部队一团的一营、二营灭了。巨野、郓城两支独立营已被打残。津浦支队缴获的装备留给了这两个独立营。使这两个独立营迅速重建。
万志毅已经接到六支队的电报,泰安西部的战斗已进入第二阶段,所有出城的日军都被打垮。第二阶段是攻下所有的县城。攻击县城,六支队的两个主力团已腾出手来了,用不着四支队去支援了。万志毅想,这好处也不能让六支队全占了,趁山田清二的部队还来不及转进鲁西南,何不把鲁西南的县城都抢了呢!又可搞到一大批抗日经费呀!
于是,他向六支队发了一封电文,内容是:曲埠到菏泽以南、微山湖地区,所在县的县城由四支队东路部队占领,以北的泰西地区,包括东明县、鄄城县都由六支队占领。他虽然知道,按八路军山东纵队规划,这鲁西南是六支队的活动区域,是六支队一团,即将准备进入的地区。他可管不了这么多,被追了几个月,总得补充一点吧。而且,他还知道,这些县,在徐州会战后,国民党还有残余部队,分占在除县城的乡镇中,那个驻在东明县的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也在这里组织保安团,还有什么随营学校。在这里,日军防御是最薄弱的!有的县城只有日军一个小队,甚至有的只有一个宪兵分队,这样的便宜不占,那才是天大的傻子。万志毅这样一闹!那山田清二老儿,不想转兵,也得转兵了!再说。这日占区,国民党保安团占得,我这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也占得。要想抢地盘,比拼实力吧!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趁机把那个什么“山东省政府”挤出去。
六支队回电:“我部兵力有限,东明县城由你部占领。”并发来了与地方组织联系方式。
万志毅一看,这万宏老兄够意思!东明县城肥头多,还有日军支援河南作战的后勤基地,这一大块让给我,真是好兄弟啊。但他也知道有大麻烦,县境内的“山东省政府”可能要来抢啊!又涉及到“统一战线”,头痛!
济宁飞机场被打下,炸了日军几十架战斗机、还有几架运输机,守备大队灭亡,第四飞行联队所有飞行员全部玉碎!机场的所有物资被抢刧一空,并且全部炸坏了机场跑道。更要命的是,日军运输机装的从各占领区抢刧的金银珠宝,全都被劫!这一事件震动了济南的第十二军司令部,及北平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第十二军司令部责令山田清二扫荡支队,必须要把这些金银珠宝抢回来。
山田清二在泰安、肥城地区就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交给山本少将指挥的半个联队已陷在那里了!现在,他只有放弃追剿山东纵队刘振新的第四支队。从沂蒙山区向微山湖地区转进。并分兵北上援救泰安城外的半个联队了。日军另一支扫荡支队,福田支队从胶东半岛分兵南下,继续扫荡鲁南山区。八路军山东纵队在胶东半岛的部队,压力一下子减轻,使他们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对于日本人来说,泰西乱了套,鲁西南更要乱套!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