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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对于山田清二少将还不止这些。山本守备队,为了一个孝直镇据点,在泰西的第一个在县城外公路交通线上建立的据点,投入如此大的兵力,值得吗?为了在华北“强化治安”的战略,也许是必要的。但对手,那个前身是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现在是八路军山东纵队六支队,突然暴发出来的使人恐怖的战斗力,他感到自己太轻敌了!他记起了前任,山口正雄大佐的感慨:“只要是与自卫团的部队一开战,对方的兵是越打越多,可以说,遍地都是兵!就是出动一支联队级别的军队,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山田清二少将,负责津浦路扫荡,他听了山口正雄大佐的忠告,用大于旅团,小于师团的支队级别部队,集团滚动扫荡。半年来的“扫荡”,一路顺风!那个自卫团除了逃跑、避战外,也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的作战能力。他想:“也许是山口那家伙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故意夸大那支自卫团的作战能力吧。”但是第五师团第四十一联队,在泰西地区、津浦线上所经历的战例,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得不相信!他否定了第十二军司令部在泰安地区,每个县驻日军一个作战小队的决定,坚持应驻一个中队的作战兵力。因此,从济南以南,沿津浦路地区的两侧,驻扎了山本守备队、中岛守备队,两支都有五千多人的守备队,共有十二支大队,一万多日军步兵。日军进驻各县城后,马上对各县又进行了清剿,抢粮。虽然抢粮的行动受到了全民的反抗,是那些什么区中队、民兵队之流的土之又土的武装!但军队所受损失不算太大,三个月来,“治安”还不算“太乱”!但是,为了各县驻军扫荡,他已耗上了半个联队的机动兵力!他的扫荡“支队”,还有二个半联队的步兵,另外半个联队不得不卫戍泰安城防,作为机动部队用。津浦路上是“滿铁部队”,鲁南、鲁西南是加藤守备队。那是一支分驻几十个县的“治安部队”,看来,那里的“治安”还算平静,至少没有什么大事。但把那个山东纵队第四支队追赶到那个地区,大麻烦就来了,日军在鲁西南的最大空军基地,支持河南作战的空军基地,居然被连锅端了!那支四支队,被赶进了沂蒙山区,怎么一下子又跳到了微山湖地区呢?不但打了机场,而且还公然威胁到交通线上的几处重要城市!
山田清二少将只有从沂蒙山区撤兵,放过那个已关进沂蒙山区的四支队!这不是放过了,那个四支队已跳出了合围圈,跳到鲁西南来了,他只有集兵转进鲁西南。与在日照的独立第四旅团围歼四支队的计划。又落空了!至于泰西地区,在泰安与肥城之间的松井太久郎的第三十一联队的半个联队,只有靠他们自己了!但是,重兵守卫的肥城县城,首先陷落、接着是平阴县城,当小泽俊的大队在大羊镇外被歼,东平县城也被同时攻陷!那个“第六支队”的兵力有多少?他实在不明白!宁阳、汶上、梁山、郓城、鄄城、东明,六个县城同时被围!他终于体会到了山口正雄大佐的“遍地都是兵的”忠告,是如何的恐怖!那个“围点打援、顺手牵羊”的战例,又在泰西地区重演了!
不过,山田清二少将也看出来了,那个“四支队”进入沂蒙鲁南山区,与那个苏鲁战区的国民党军队有摩擦。这中国人真怪,国家将亡,自己人还要打。也许四支队认为那里呆不下去,又跳到了鲁西南吧?但微山湖地区也有“国军”呀!还有个什么“山东省政府”,据说,还在买了个印钞机在印什么“法币”?这些中国官员们,居然用纸币来搜刮民财,养一支毫无战斗力的军队,以及那个架子“山东省政府”?这一点,国民党不如共产党啊!这个“四支队”进入湖西地区,可能也不会顺吧?中国人之间的“摩擦”一定会有的!
但松井太久郎的三十一联队是必须要救的,他决定,把“扫荡支队”的三十一联队那半个联队紧急调回泰安,救出被围的松井太久郎被困的两个大队。就是救不出,那半个联队也可以卫戍泰安!用二个联队的兵力,对付“四支队”应当足够了!第十二军的第六独立旅团是指望不上了,他们要应对鲁南、沿海地区的扫荡,而“滿铁部队”,这些轻装步兵,他们必须守住津浦线,武汉会战刚刚结束,华中的大量日军要整补,伤员要后送,津浦路不能出半点差错!“支那事变”后。日军感到,兵力越来越不够用了!
当一切安排停当,命令下达。山田清二少将松了一口气,作为方面指挥官,他只能是等各方战况反馈了。静下心来一想,没有任何情报说明,那个山东纵队第六支队,究竟有多少兵力,就在大羊镇,能歼灭小泽俊的大队、在康驿镇,能歼灭右村大队、在泰肥地区,敢于围困三十一联队的半个联队,其兵力就应当有一个师团的兵力,还不算攻打各县城的兵力?看来,原来判定的日军一个大队的作战能力,相当于中国军队一个师的作战能力,对于这个六支队是不适当的。因为,这个支队是全日式装备,这是一支,用津浦铁路线上的日军装备,喂肥了的一支中国军队。山田清二少将的判断是正确的!正如六支队一团团长李坤说的:“三个主力营的部队,你张绍昆还灭不了小泽俊这个不滿员的大队,干脆回家抱孩子得啦!”
其实在大羊镇,等着小泽俊大队北上的,是六支队一团主力部队,应对的只是日军的两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两个炮兵小队,还有一支轮式装甲中队,加上七个皇协军连。人数看来是不少了。从汶上出动的日军二支步兵小队、一支炮兵小队、二个皇协军连,在东平县城外,就被一团四营截住包围歼灭。这一队日伪军,连东平县城也没有过得去。六支队主力部队的战斗力如何?日军真正体会到了!歼灭汶上北上的日伪军,一团四营,这支不算一团主力营的补充营,还真没有费多大的事。一一四师团是乙级师团,炮兵小队只有二门九二式步兵炮,还没有四营一个连的炮兵排的炮多,炮兵排是三门九二式步兵炮,三个连的九二式步兵炮九门!日军炮兵小队一开炮,试射还未完成,炮弹就落在了他的炮兵阵地上。日伪军共有八门掷弹筒,能打过九二步兵炮吗?营属炮兵连的迫击炮,都不用开火,日伪军的火力就处于劣势。日军指挥官丧气了,这哪里是一支“土八路”!分明是日军的一支甲级师团装备!
进攻吗?对方的轻重机枪比他还要多!撤退吗?军令如山,他敢吗?唯一的只有暂时退出战场,另寻出路。可是,擅于用兵的一团长李坤,早就用一个连切断了清河桥,他就要在东平县城外,日军城防部队的眼皮子底下,歼灭从汶上来的日伪军!东平县城里的日军敢出来救援吗?那好,一起包圆吧,省得打东平县城还得费事。这李坤够张狂的,因为他有这个实力,一个炮兵连的迫击炮、战防炮,己对准了城门楼子!你敢出来吗?
李坤打仗,同万宏一样,绝不拖泥带水,集火杀伤日伪军后,全体出动,用白刃格斗,不!更准确的说,没有必要与日本人去比什么武士道,那么费事干嘛呢,子弹还是比刺刀好用!日军被全歼,没死的伪军投降,他转过身来,就开始攻打县城了。几炮轰开了城门,在炮火,机枪的掩护下,打进了县城。没有悬念,城内的日本兵除了宪兵队、也就剩点行政、后勤兵什么的。至于伪军,这一支没有灵魂的军队,还会拼命吗?
张绍昆与兰金河在大羊镇,采用分兵堵截,分割包围,把小泽俊的半个大队、七个伪军连全部吃掉,没用到三个小时。支队司令部下达命令,一团、二团的部队,协助西部各县的独立营、区中队,占领梁山、郓城、鄄城、汶上、宁阳县城。并重新整编各县独立营、新建鄄城独立营、东明独立营。第六支队的首长们也够大胆的,居然让三团、独立团、王汉的特遣营与在泰肥地区的日军第三十一联队死磕!
为什么要组建东明独立营,而且从各部队抽骨干组建。因为蒋介石任命的省政府在东明县境内。东明由万志毅的部队去打,但独立营由六支队建,这样可以把津浦路西、陇海路以北的地区,由六支队控制,根据地可连成一片。东明,从抗战到解放战争,一直是国共争夺的重点地区!现在,对不起,八路军也来了,而且还占着县城!“省政府”呆在这里反正也不追你走,进县城,没门!我们自己有县政府,你还是呆在乡下印你的钞票去吧。反正闹大了,几天后日本人大部队一来,跑吧,可能“省政府”又要跑回郑州去了!
六支队的独立团、第三团、特遣营,就是加上红枪会的三个营,也歼灭不了第三十一联队的半个联队。这半个联队有两支步兵大队、二支炮兵中队、一个装甲中队、一个坦克中队,还有一支骑兵中队。还有两支伪军营,总人数已过三千。如果这些部队被分割,还能一处处吃掉。可这是一个整体。六支队两团一营的兵力,已超过了这半个联队,但这半个联队在肥城县城下受阻,转进、后撤通道都被堵住。第三十一联队司令官松井太久郎大佐,明白了今天遇上真正的对手了。日军指挥官的战术素养相当高,看出战场形势对他非常不利,突围,被击溃的可能相当大,坚守待援,才是最好的选择!立即在肥城外的李家山、娘娘庙山、焦山强行夺取了支撑点,在这一带形成了防御体系。并马上向旅团长山田清二少将求救。
六支队独立团打下肥城后,新建的肥城独立营进城接管。李副司令员与独立团政委于鲁川带着补充营及团直进城,设立指挥机关。按照作战计划,由补充营、团直,一个炮兵连、新建的肥城独立营守县城,堵住松井太久郎联队西进。由团长刘文启、参谋长王银方带团主力在肥城南部的穆家庄、石东村、沙沟村、尖山、东馍头山、那一带建立防线,防止日军绕道南窜。由三团封住北面。在日军进到肥城时,由王汉的特遣营、加红枪会的常备队在宋家庄、鱼西村、落虎山,堵住日军退路。这样,四面包围就形成了。
但是,李副司令、及独立团团指的估计是,日军在肥城受阻后,最有可能的是强行向南突进,这样就可以在运动中分割歼敌。没有想到,松井太久郎会就地设防,占领了季家山、焦山、娘娘庙山作为支撑点,很快形成了防御体系。
现在是攻防转换了!从总兵力来看,六支队占优。但这是一场攻坚战。凭六支队在这里的实力,歼灭日军半个联队、加二支伪军营,有这个可能。但这是一场两败俱丧的争斗!六支队这三支主力部队即使能歼灭这半个联队,可能是自己的消耗也是惊人的,这可能是一场惨胜!把这三支主力部队打残了,六支队可就实力大减了!
李副司令员、张秦川、于鲁川、刘文启、王汉,几个部队主官在电话上交流。最后,李文甫副司令员拍板,不以歼灭为目的,围住松井太久郎联队,逐步消耗他,使山田清二少将在南面追剿四支队的日军,分兵北上救援。作战计划上报支队后,支队批准了这个作战计划。
“李副司令处理得对,这不是一场非打不可的歼灭战,只要困住他,牵动山田支队分兵,目的就达到。”政委段君毅说。
“一次能歼灭日军半个联队的战例,全国都没有!看来,创造奇迹的机会失去了!不过,我们的指挥员能审时度势,这是成熟的表现。日军这条疯牛也在变!日军指挥官也在研究我们,在运动中与我们作战,对他们不利啊!怕被我们分割包围,一块块吃掉,挤在一起,是一大砣,我们的牙口还没有好到达那个地步啊!”万宏有点感慨,也许,他认为失去了这次机会,还真是一大遗憾!
不过,松井太久郎联队在这长约四公里的公路两侧,虽然占据了三处制高点,苏家庄、程庄、三山村几个村庄,但仍然遭到了六支队的攻击。不过,攻击方法是土工作业,用冷枪、冷炮消耗日军,做出一副要进攻的姿态。松井太久郎才会感到危险,才会拼命的呼叫支援。
松井太久郎也曾奉山田清二少将之令向南突围,因南面小泽峻大队处于被歼状况。但他马上被独立团的三个主力营,用密集的火力打了回来。那可是一道铜墙铁壁!
他集中了所有的炮兵,八个中队的十六门九二式步兵炮、两个迫击炮中队、一个山炮中队、一个野炮中队,加上六辆九七式坦克上的五十七毫米炮,就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正规军师,也经不起这样密集的炮火打击的。六辆坦克车组成两支攻击集群,后面跟着几辆装甲车,一支日军中队,加两个伪军连。以为这一次一定会突破对方防线的。
松井太久郎,他是太轻敌了,按理他应当知道这个六支队的炮兵能力,并不比日军差。只是炮弹有限,专打日军的炮兵。他的炮兵一开炮,反击的炮火不是来自于对方的南面防线的后面,而是来自于北面的玉皇山,而且全部是山炮、野炮的炮弹。原来,支队的炮兵教导大队随着三团从五峰山出动了。日军的炮兵连调转炮口都来不及,炮兵阵地就被敎导大队的山炮、野炮摧毁。
日军的坦克、装甲车确实冲上了独立营的阵地,但被独立团的战防炮、步兵炮打爆,冲上来的步兵被密集的机枪火力,及手榴弹打了回去。这一次进攻又失败。
松井太久郎向山田清二少将报告,无法突破对方阵地,要求空军支援。并报告了两次攻击受损情况。
日军的飞机来了,在独立营的阵地上空狂轰滥炸!阵地战已打出了经验的八路军,都知道在战壕里挖单兵防炮洞了。飞机轰炸、扫射后,日伪军的进攻又开始了,日军几架飞机仍在空中,不停地俯冲下来向独立团的前沿战壕里扫射。独立团各连、排组织了防空机枪火力,三挺机枪一组,与日军飞机对射!这可是要死人的,但日军的飞机被击中一架,那架飞机拖着浓烟坠地。日军的飞机不敢那么猖狂了。没有了空中掩护,日军的地面进攻又是无果而终。
这样的攻击连续进行了几次,日军飞机被击落了三架,随着小泽峻大队被歼,泰西南部各县出城日军一支支失利,松井太久郎联队南下没有意义了。他只有向西突围,返回泰安。
向西突围,松井太久郎联队,已失去了炮火支援。日军用机枪火力开路,准备强行冲出去。日军在独立团的正面突围,伤亡是够大的了。但日军把皇协军推到前面,对于独立团来说,皇协军没有放下武器前,仍然是汉奸,是敌人。皇协军在独立团的火网下,不断的倒下。皇协军,这支没有灵魂的军队,是在日军刺刀、机枪的逼迫下冲锋的。而皇协军里面夹着日军士官。冲上去是死,不冲上去也是死。冲了二次后,皇协军死伤惨重。第三次攻击,皇协军中出现了哗变。冲到离自卫团阵地一百米内,打死了押着他们的士官,全体趴在地上大叫“我们投降,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独立团的弹雨,射向后面的日军。那些伪军爬到自卫团阵地交枪投降!
日军又改变方法,皇协军与日军混编,一个押一个进行攻击。伪军们实在没有法了,只有硬着头皮冲。他们想投降也没有机会了。独立团的火网太密集,死在火网下,他们也不冤,谁叫他们去当汉奸呢。当日军向东转进时,七百多伪军,已没剩几个了!
日军遇上特遣营,看似火力不密集,一个连的特等射手,精准的射击,在日军进入二百米内就不断地倒下。日军的机枪射手成活率更不高,神出鬼没的射手们,使日军的机枪手换了几茬,还是一接手就被射中。重机枪更难成活,对方掷弹筒射手一次就可以炸翻一挺重机枪!这是一支什么部队呀! 日军采用一波又一波的推进,一进入一百米内,密集的机枪火力,使日军一排又一排的倒下。
松井太久郎大佐只有叫停了,再这样消耗下去,他的半个联队耗光都有可能。日军停止了进攻。他们只有等待救援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松井太久郎的另外半个联队已脱离了沂蒙山区,乘汽车北上。五小时后可以赶到泰安城外。六支队没有向松井太久郎进攻。因为日军的兵力,还有二千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生意,六支队不会去做的。
六支队调动日军的目的已达到,但现在不能撤围,要等松井太久郎的另外半个联队到达后,他们才会撤围。从沂蒙山区四支队传来的情报,日军山田支队已向微山湖地区转进。为了策应四支队西路部队在鲁南的行动,四支队主力就近大闹沂蒙山区,开始攻击沂蒙的沂水、沂南、莒县等县城。这个四支队今晚一闹,山田清二少将是睡不着觉了!在济南的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尾高龟藏中将,急令福田支队从胶东半岛南下!这一打,山东这盘棋,八路军山东纵队一下子打活了!日军的大规模“扫荡”看来要撑不住了!
王汉向支队建议,组织多支小分队,由地形地物熟的本地战士带路,夜袭松井太久郎联队。日军白天打了一天,已够疲倦的了。而三团、特遣营相当于很少加入战斗,完全有能力夜战。李副司令员与独立团政委于鲁川商议了一下,认为可行。各单位组织精干小分队,摸入敌阵,采用打了就跑,尽量减少伤亡!
王汉的特战连还没有用上,今天就让他们开开晕。这些配P-18冲锋枪的特战兵,还有一把大刀,刀术是由王汉亲自传授的,今天就看他们的能耐了。
各支小分队摸了进去,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在日军占据地域里响起。双方隔了几百米,当然能听见。松井联队彻底乱了套!到处是爆炸的火光,冲锋枪连续射击的声音、在晚上听见特别清脆。
“流子,怎么样?”王汉在报话机里呼叫特战连的连长刘流子。
“我们各组都进入了日军阵地,日军被打乱了!”
“不要恋战,见好就收,我可不愿你们那些宝贝躺在那里!”
“什么叫见好就收啊?”
“日军一旦组织起有组织的抵抗,你们就该撤了!流子,特战连伤亡大了,你可要负责!”
“好了,我知道了。”特战连的十几个小分队正打得顺利。特战连攻上的是日军一个中队的防御阵地。日军虽想突围,但为了预防对方进攻,仍然修建了临时工事。
被夜袭,松井太久郎是确实没有想到,但对方是发动全面进攻,还是骚扰?他难以判定!因为这不是几支小部队,而是四面八方都被进攻,一线阵地全部丢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收缩部队。幸好,他还占有三处制高点:季家山、娘娘庙山、焦山。由于整个地段都被打乱,而对方已进入了几处村庄,双方正在混战,现在只有放弃这几处村庄,撤向几处制高点。松井太久郎命令一下达,日军的指挥官们明白了作战方向,分别就近退上了季家山、娘娘庙山、焦山。可以说,日军是被这些小分队赶上山的。
这真是一个异外的收获!
各支小分队汇报的战况汇集到肥城指挥所,王银方在沙盘上插着小旗。几个指挥员一看,这松井太久郎联队被分隔成了三处!如果这个态势白天就形成,就该吃掉了!
“松井的那半个联队最多还有两小时就到了,我们撤吗?”王银方问。
“你有什么想法?”李副司令员问。
“全打下来没有机会了,打季家山!怎么样?季家山离娘娘庙山有足足七里!”
“各支小分队的战果报上来了吗?”李副司令员问。他对王银方的建议没有表态。各位指挥员沉默着,他们在思考,再打下去划算,还是不划算。
“结果统计上来了。击毙日军二百一十三名,伪军十二名。俘虏伪军四十三人。缴获步枪七百三十八支,包括原战死日军收集的枪支,轻机枪十五挺、重机枪八挺。还有短枪、子弹、手雷,炮弹等正在清理统计。”
“加上我们从战死日伪军中收集的枪支总数来看,日军实力应当是损伤过半了!”
“我在白天仔细观察了,日军在这三个制高点修了完善的野战工事。又是晚上,仰攻,不划算啊!这个松井太久郎大大的狡猾,既准备突围,又准备了坚守待援。我们的本钱不必要耗在那里了。”三团长张秦川说。
“三团今天是参观团,张团长想不想开个张啊?”王银方问。王银方想,三团没怎么打,打季家山就由三团打主攻吧。
“你这个小毛孩懂个屁,审时度势,不逞一时之勇!要开张,也没必要去打亏本仗!要打,就打新来那半个联队,给与重大杀伤后,打了就跑!”张秦川为什么敢叫王云方小毛孩,因为王云方太年青,才过二十岁,讲军龄、党一龄不足一年,与张云峰从延安红军大学里走出来的比,他当然是个小字辈。
王银方讪笑着,在这些老资格的前红军干部面前,他不敢放肆。
“张团长说得对,要打就集火打新来的半个联队。”于鲁川说。
“那好。三团的位置与特遣营互换,由三团、炮兵教导大队打新来的半个联队。”
“不用换,我在那里也揍它一顿,然后由特遣营断后!可别让它咬上了。”王汉说。
“独立团,加上红枪会的,在松井太久郎在三处制高点撤退时,我们追着屁股打!”刘文启说。
“这就对了,可能收获比攻坚大得多!而且,不用付出多大代价!”张秦川说。
“行!就这么办,我们把松井太久郎送进泰安城!”李副司令员说。
王汉打这种断头截尾的仗是内行。他把他的炮兵连,加上卧龙山的轮战连布置在羊山,把他的机枪连布置在贺家庄,把他的步枪连布置在起驾店的村外、特战连,放在阎庄村。在这一线摆开,三团在道朗镇先打。放日军过去后,接出松井太久郎,日军进城时,王汉截住后队打,把日军打进城内,他好多捞战利品!如果日军要返身打他,那他就往山区跑。反正捞不着,也不至于损失太大!王汉虽然年青,一年的战争磨练,早就不是那个背着猎枪转山的年青后生了,成了一个老练的基层指挥员。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