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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装备,在当时八路军山东纵队中算是最精良的六支队、四支队、这二支主力部队中,任意抽一个营出来,与一支日军中队对抗,绝不会处于下风,哪怕再加上一支皇协军营。可是,对于地方独立营来说,无论是武器装备、人员配备,与日军一个中队打,而且是正面的阻击战,能顶个几小时,能够全身而退,那真算是奇迹了。
宁阳独立营,还真不是宁阳本地的部队。宁阳是原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第十七大队的发源地。第十七大队几乎全部,由当时的大队长曹志,带入了鲁北支队,进入德州地区,鲁北支队现在是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的三团,其余的都散布在德州地区各县的独立营中。而宁阳独立营,是原郓城九大队的部队调入的。宁阳独立营,装备也不算太差劲。九大队地处黄河边,又在徐州会战时的边缘区域,从国军散兵中收到不少武器,枪支装备不算杂,还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汉阳造。也有十几挺轻机枪、二挺水冷式重机枪,没有炮,三个基干连。主力部队撤出这个地区,县城重被日军占领,他们留下来坚持,人数曾减少,后又慢慢的恢复了元气,各区的区中队又逐渐建全了。其实宁阳县,除了县城外,村、镇全在共产党的控制中。
宁阳独立营营长张成典,对于在宁阳县城南面,从兖州来的公路上打阻击,他明白,他没有任何优势。宁阳的自然条件太好了,几乎全部是平原,可利用的地形、地物太有限了。唯有的办法,就是选择一处公路线上的村镇,作为阻击点。宁阳县委书记,独立营政委沙永刚是从延安抗大来的。是原红军中的一个连指导员。算是宁阳独立营里战斗经历最丰富的指挥员了。接到支队命令后,沙永刚到漕河镇去动员民众马上撤离,因为阻击阵地就选在这里。宁阳八个区的区中队,也全部集中,各村的民兵也动员起来参战。在漕河镇内外修工事、垒沙包。区中队、民兵,在从兖州到宁阳的公路上埋设地雷。
从兖州出来的日军,已行进在公路上。如果不是破译了日军密码,情报上抢了先,宁阳独立营才有了点准备时间。从兖州出城的日军并不顺利,出城不到五公里,就遇到地雷炸!那些地雷像长了眼睛,专炸日军。不过,拉发雷需要人拉,埋地雷的民兵也牺牲不少。打仗,没有全胜,不付出牺牲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宁阳的共产党武装,从国军手里弄到的地雷、炸药不少。善于使用地雷,是各区中队、民兵队的特长。为了专炸日军,他们都使用拉发雷。因为兖州出城的日军中队,与一支伪军营,没有汽车。步行行军。斥候分队由日伪军混编。接着是一支伪军连。然后是日军中队,后面又是伪军。用拉发雷,埋伏的人必定离公路不远,每次地雷爆炸,民兵、区中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地雷一炸,拉绳的人必须要迅速跑,虽然有掩护的,但他们都难以逃脱日军用三八大盖精准的射击。
日军在民兵、区中队的一路骚扰下,走走停停。从兖州到漕河镇,二十公里,居然走了七小时!后来日军中队长下令不走公路,但在雪地里行军,速度大减,特别是骡马更是艰难。但区中队、民兵也付出了伤亡五十余人,牺牲二十五人的代价。日军的伤亡也不会少于这个数,日军的伤员不得不用伪军后送回兖州,力量削弱不少。独立营营长张成典、政委沙永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在漕河镇,与日军面对面的打,他们不会占到什么便宜的。
为什么阻击地点选在漕河镇,因为一条漕河,直通运河。漕河,即运粮之河。宁阳是粮食产区,粮食要运出去,漕河镇,就是一处运粮的大码头。漕河宽约一百五十米,一座公路桥横跨两江,漕河镇,与漕河的一条支流在这里交汇。现在正是冬季,河面上已结冰,但有的地方,冰层的厚度还不足以支撑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独立营又在沿河的冰面上埋下了炸药。日军要通过漕河镇,只有走公路桥,公路桥上也埋上了炸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引爆的。如果提前引爆,日军可能选择另一条路,由大安镇转进汶上县,再北上。汶上县独立营的压力是最大的,因为从济宁北上的是日军的一个大队!就是加上梁山的独立营,也是一场死仗,如果六支队一团的增援不能及时到达,这两支独立营全部战死也不一定挡得住日军一支机械化大队的。
但选择在漕河镇阻击,也可能遭到宁阳县城的日伪军从背后攻击,这可是两面受敌!没有其它办法,政委沙水刚带了一个连、便衣侦察队、及县公安队,以及四支区中队,到宁阳县城外的肖家村,设立阻击阵地。为了迷惑宁阳城里的日军,独立营把单军装拿出来,发给各区中队。区中队把单军装套在棉衣外面,军帽他们都有,从远处看,还真以为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
但宁阳的日军敢不敢出城,还很难说。因为驻宁阳的日军中队,已带走了两支步兵小队、一支机枪小队、一支炮兵小队。留在城内的,只有一支日军小队、一支宪兵分队、还有一支皇协军连,一支几十人的警察队。沙永刚政委故意要几支区中队在宁阳城外现身,各村的民兵拥到县城外来来往往的。吓得宁阳城内的日军,紧闭城门,伪军全部上了城墙,如临大敌一样!沙永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从川陕根据地、四方面军走出来的连指导员,玩这一套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如果宁阳的日伪真想出城,他还真要趁机占了宁阳县城!他想,独立营一个连,挡住日军一个小队、再加上点伪军的兵力,挡几小时还是没有问题的。四支区中队夺取县城后,再反手围住出城的日伪军,他就不信灭不了这五十几个日本兵!
而真正困难的是漕河镇担任阻击的独立营主力。他们要顶到安宁独立营到达!安宁独立营已出走了七小时,到达宁阳,还需四小时以上。就是说,营主力要在漕河镇顶四小时以上。他已得到支队的电报,六支队二团二营的一支加强连,已全速南下,按现在时间,他们应当在七到八小时后到达。不管怎么说,宁阳县境内这场仗,不会输,但独立营,很可能会大伤元气的!
漕河镇的战斗已打响,沙永刚在肖家村已听到了炮声,电话与漕河镇的营指已接通,他与营长张成典通话。
“日军的炮火怎么样!损失大吗?”
“不怎么样,无目标的乱打!我现在懒得理它,等他们上了公路桥再说。”
“日军不会无故打炮吧?”
“当然哟,我用穿灰军装的战士在镇边晃了几晃,就是引诱日军打炮的。反正他看不出我的工事在哪里,河堤上放沙包,上面盖一层雪,远处也看不出来的。”
“日军可是一个中队,你不可大意,预备队要留足,顶四小时,安宁独立营就赶到!”
“四小时?没事,日军过不了桥,更不要说漕河了!该准备的东西,都给它备足了!”
“好吧,看你的了!你打得越好,宁阳的日军就会出城!只要宁阳日军一出城,今年过年,我们就在宁阳城里过!也玩玩狮子龙灯的。”
“好啊,借你吉言,我们一定会守住的。”
兖州北上的日军,磨磨蹭蹭后,终于开始了试探性进攻,不过,用的是皇协军。一个皇协军排在日军一个曹长、几个士官的带领下,冲上了桥头,并向桥的北面,快速冲击。
“把日本士官敲掉!”守在桥头的一连一排排长廖北康命令神枪手周坤。周坤一枪击中了日军曹长,推上一颗子弹,又击中了一名日军士官。伪军们连忙趴在了桥上。在日军士兵的指挥下,向一排阵地射击。周坤也不躲,快速推弹射击,日军剩下的两名士官被打死,桥面上的伪军没有了指挥,一个个只是趴在桥面上乱放枪。
“他奶奶的,给你面子还不要,给我打!”一排长下令。
桥面上的伪军,被雪堆、沙包工事后的一排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十几个,这些伪军明白了,在这桥面上趴着就是找死,一个个开始向后爬去。日军的掷弹筒开始了射击,50毫米的榴弹落在了桥头堡的工事时。幸好桥头堡工事每隔一段是顶上用门板、再放两层沙包的工事,战士们躲进里面,掷榴弹还是炸不穿这种工事的。日军在南桥头轻重机枪又叫了起来,一个排的伪军又被驱赶上了桥面上。
“神枪手,打机枪、打日军士官!”一排长下令。一排的神射手们出手了,日军的机枪手一个个被击中,日军士官躲在伪军后面,也逃不脱周坤的神枪。
因为沙永刚是神枪手,在抗大时又经高手指点。来到宁阳后,他训练了一大批神枪手。他在红军里就知道,由于装备差,机枪、小炮又少,甚至没有。一个连队里面,有十几、二十个神枪手,其战斗力就大不一样了。他把最好用的三八大盖,全部配给考核合格的神枪手们。现在称得上神枪手的,每个主力排中都有十余个,在这些战士的带动下,宁阳独立营战士的射击精准度,快达到日军的水平了。日军的机枪手不断的被击中,桥面上的伪军又被放翻了十几个。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拖出来开始打击桥头堡工事!
直径七十毫米、三公斤重的炮弹,掀开了沙包工事!宁阳独立营确实把日军的九二步兵炮没有办法。掷弹筒射出的榴弹不断地落在工事上,伪军的进攻又开始了!一排的战士们躲避着炮弹,仍然顽强地向日伪军射击。当伪军们冲到离北桥头二十米内,几十枚手榴弹落在了桥面上,一个排的伪军几乎全体阵亡,这次进攻又被打退。
日军中队长小沢泉大尉,三次进攻被打下来,他从望远镜里看见了不少穿着灰布军装的。他明白,他碰到的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从这支部队的火力来看,并不密集,甚至连机枪也没有!对方只是利用了桥头的沙包工事做掩体进行抵抗。步兵炮可以炸开掩体,但对方太滑头,用近战、大量的手榴弹阻击进攻。
小沢泉大尉已命令侦察兵,寻找可徒步通过漕河的冰面。他们当然不会在漕河镇的正面去找,那样必定是去找死!对方的狙击手必定要打击的。侦察兵在漕河的下游去寻找。公路桥上的攻击,现在只是佯攻了。但佯攻也要做出样子,把唯一的两门九七式轻迫击炮调上来,加上二门九二步兵炮、六支掷弹筒,又开始了对桥头堡的攻击。桥头堡的一线工事已被打得支离破碎,一排已撤进了隐蔽的二线工事。
伪军们在日军士官的驱使下,又拥上了桥面。一排长冷静地观察着,准备在伪军快到达一线工事时,各班从交通沟进入一线工事,用手榴弹把伪军砸下去!
伪军群离桥的北头越来越近,日军的炮火并没有停下来,炮弹、榴弹仍不断地落在一线阵地的工事里。排长廖北康明白了,都是中国人的命,日军不会顾惜到伪军的!他感到,这些伪军真可怜,日本人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但他又不得不下令,打击这些伪军。
“机枪准备,伪军一接近桥头工事,立即开火!”一连的四挺机枪全部集中在桥头,一直没用。因为日军有炮、有掷弹筒,机枪太容易被打掉了。对于县独立营来说,一挺机枪都是宝贝,当然要在关键时刻用。
伪军刚一接近桥头工事,四挺机枪叫了起来,只有七米宽的公路桥上的伪军,被四挺轻机枪集火打击,其后果是什么?不难想象,这个伪军排,连反应都来不及,一排排地被射杀在桥面上,剩下没有几个,连爬带滚地逃了回去。
日军的炮兵发现了重要目标,四门小炮、加掷弹筒又集火打来。沙包工事又被炸得黄沙乱飞。日伪军连续四次进攻,都没有得逞,桥面上已布满了日伪军的尸体,要是再进攻,只有踩着尸体了!日军的炮火不停地射击,开始驱使伪军,去施下桥面上的尸体及伤者!伪军的一个连的大部分,已躺在桥面上了,日军的十几个士官阵亡。如果算上路上被地雷炸,又派部分日伪军送伤者回兖州,日伪军六百多人的兵力,只剩下了四百多人了!
小沢泉大尉感到,在桥面上耗下去,他的部队耗光都有可能!走了八小时,还未到达宁阳县城,更不要说东平县了!进攻暂时停止,他在等侦察队的探路结果,并向宁阳县日军守备队发报,要求宁阳守备队出动兵力,从北面袭击漕河镇。可是,宁阳守备队回电,城外发现大批八路军及民兵。守备队不敢出城。小沢泉大尉失望了,只有靠找到一处能通过漕河的冰层了。
小沢泉大尉从地图上看,还有一条通往汶上县的简易公路,这里也不过几公里,可是仍然要通过这条可恶的漕河,河上有一座桥。他马上命令一个分队的日本兵去探路。他想:“也许那里没有什么守卫吧,土八路不会想到我会向那里转进的。”
向下游探路的一组,用报话机报告,已找到一处冰层,可以通过,对岸无守卫,就在下游约二千米处。小沢泉大尉命令炮兵留下,留下一支伪军连,在桥头佯攻,其余的部队,向下游转进。
如果说宁阳独立营对漕河结冰后能通行的冰层处不知道的话,那么营长张成典就不够格,再说还有一个身经百战的政委沙永刚,这些细节当然会注意到,就连漕河上另一座通往汶上县的洸府河桥都被埋上了炸药。为了阻止日军向汶上县转进,独立营还在这里放上了一支区中队。准备日军一旦转进,马上炸桥!因为宁阳独立营实在没有这么多的兵力来分头把关了。
在漕河镇下游确实有一处冰层人可在上面通过。河道的中流附近,开了不少冰窟窿,旁边堆了不少冰棱子,那是本地人凿冰层打鱼用的,旁边的冰棱子又被落雪覆盖,一切看起来非常自然。日军大队伍来到这处,冰层上已挿上了路标,已过去的几个日本兵在河边招手,意思是这里安全了。日军大队踏上了冰层,在通过中流时,突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漕河中间预埋的炸药,炸开了冰层,走在中流的日军全部落水!就是过了中流的也被炸药崩起的冰块子击倒,埋伏在堤岸下的独立营、区中队现身了,激烈的枪声响彻河岸,还站在冰层上的日军不断被击倒。
冰层被炸开,中流出现一条宽约几米的河水,落水的日军士兵在冰水里挣扎着,棉大衣浸足水,沉重得难以在水中爬起来,但也有攀上了冰层的,但等着他们的,是一颗颗子弹。日军的机枪开始了扫射,但这是毫无用处,因为他们无法过河了!穿着棉大衣的日军士兵,棉大衣浸足了水,就如秤砣一样、沉入水底。堤岸上的独立营的神射手,开始一枪枪地收割着鬼子机枪手的生命。在这里耗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了。下游又传来一声大爆炸,日军的侦察分队报告,洸府河桥又被土八路炸掉!而且有土八路守卫。
对于小沢泉大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在这里损失了二十几个日军士兵后,又回到了漕河镇桥。看来,这里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小沢泉的实力还在,还有约四百的兵力。他这次冲定采用强攻了!他把剩下的伪军编成五个排,即五个冲锋波次,把剩下的日军编成了三个冲锋波次,集中轻重机枪二十余挺,在炮火的掩护上,准备强攻。
漕河桥,只有这么宽,一个排上去,都太密集了!小沢泉大尉只有用这种不间断的添油战术。日军的炮兵又开始了攻击,桥头堡一线的沙包工事已被打得面目全非,日军射出的炮弹不断落下。此时,离安宁独立营到达的时间,还有二小时!
张正典已准备好了的,他明白日本人必定会来这一手!几次试探性进攻,这里的地形地物,逼使对方要选择强攻的打法。张正典手里有个基干连、还有一支直属队,加上四个区中队,镇内还有大量民兵。只是有点可惜,他制不住对方的炮兵!六支队来的一个骑兵通信班送一部五瓦电台来,正在这里,他们本来要返回的。遇上了打仗,一个个不想走了。班长刘广同要求参战。张正典一看,这个骑兵通信班清一色的P-18冲锋枪、腰上一支二十响,还有一把马刀。留下来在漕河镇打巷战倒是一股力量。但他最愁的是日军炮兵!他的机枪就发扬不了火力。如果他们能把日军的炮兵打掉,那倒是一个大好事。可是,怎么过这漕河呢?
他看着这十几岁大的小班长,脸上透着一股英气!“小刘,你们马快,从上游有一处冰层能过河,绕到日军后面去,把炮兵打掉!敢吗?”
“有什么不敢,找个人给我们带路。”
“我再给你一个排,不,再加二个区中队,从鬼子后面打,能抢着炮就抢,抢不了就给我炸了!”
“首长,你放心,我一定要给你抢几门炮回来。”漕河区中队、大安区中队、加上营部警卫排,派了出去。漕河区中队当然知道上游什么地方可以从冰层上走过去。这支队伍从镇的北头出发了。张正典还真够大胆的!这么一点兵力,居然还敢分兵。不过,他也很谨慎,马上用电话通报了沙永刚。
沙永刚听了,他想:这个伙计胆子真大!他命令三连马上跑步到漕河镇。幸好,宁阳日军宁备队被吓住了,不敢出城。他才敢抽调三连南下,现在他手里只有四支区中队了!
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桥头堡上的一线、二线的沙包工事已炸得支离破碎了。伪军一冲上桥头,一连一排冒着炮火进入一线阵地,战士们顽强地射击着。炮弹落下,战士不断地被炮弹炸翻,伤亡急剧增加!桥上的伪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断地被射中,机枪叫了起来,伪军成排地倒下。日军的炮弹使机枪射手的伤亡也在增加!
这次日伪军进攻,不躲不避,直起腰只管冲,前面的倒下来,后面的又补上来,桥面上已布满了尸体,这还真是踏着尸体冲锋。独立营一连一排的伤亡得差不多了,二排又补上去,这次双方打的都是添油战术!
日伪军的尸体在桥面了累了一层又层,一连的两个排也几乎打光了。接着、三排、连部排上去了。张正典集中了全营的轻机枪,才没有使日伪军越过桥面一步!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消耗战!
日军还没有停息的迹象,只是尸体太多,行走实在不便。日伪军改变了方法。人爬在桥面上,把尸体推着向上,并不停地射击!日伪军的机枪、小炮,仍在疯狂的射击。日军的机枪手也是死了一拨又一拨,神射手发挥了大作用。如果不是这些神射手,独立营的机枪、步枪手,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日伪军一小部分终于推着尸体冲过了桥面。他们刚想跃起来开始冲锋,区中队的炸弹兵(即只背大刀、手榴弹的、没有枪的兵),投出的手榴弹在公路上炸开,这些刚一站起来的日伪军,一个个被炸翻。这些炸弹兵也够专业的,天天炼,投五十米是起码数,手榴弹一投出,相当于十几门小炮一样。日伪军还是没有冲过桥面!
可是,独立营的伤亡也太大了点,一连快打光了,还有个二连,三连也正在开来,难道宁阳独立营真的要重建!炮弹还在不断的落下,这个小骑兵班长看来还没有得手!他想下令炸桥了。按照规定,只有万不得已。才能炸这座石桥!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啊!
突然,炮声停了下来,日军的后方,离桥约一公里处响起了炒豆般的枪声,十几支冲锋枪的集火射击,日军的炮兵大概是完了。日军的掷弹筒也停止了发射。张营长认为机会来了,两挺水冷式重机枪加入了打击,桥面上的日伪军一片片地扫倒,几挺轻机枪,几十支步枪一齐射击,桥面上的日伪军又被打了下去。
日军的注意力被吸收到了后面!小沢泉大尉已看到了桥后一公里处的炮兵阵地被十几个八路军占领,后面的辎重队正在被密集的冲锋枪火力扫倒,那十几个八路军已把后队打成了一团糟,十几支冲锋枪火力,再加上那些八路军不时的扔出日式手雷,后队被炸得人仰马翻!这是一支从哪里钻出来的神兵?“八格!杀死他们!”小沢泉大尉指挥刀一挥,日军转头开始攻击那十几个八路军,日军的掷弹筒手也调转了炮口!
此时,桥上的日伪军已溃退下来。突然,又从后面冒出了约二百人的八路军,他们边奔跑边开枪,小沢泉大尉只有选择,向后防御了。机枪调转了枪口,开始向正在冲击的八路射击,可惜,上千米外,射击效果有限。掷弹筒手也快速向后奔去,因为要进入目标400米内,掷榴弹才能击中对方。
这一下子提醒了营长张正典,日军的中队基本完整、伪军还有上百人!如果日伪军一反转,两支区中队、直属排、支队骑兵通信班就危险了!很可能全军覆没!
“全体都有了,马上冲过石桥,与鬼子们拼了!”他一下令,自己带队率先冲出,两挺重机枪掩护,几挺轻机枪开路,呐喊着,冲过了石桥,很快、二连、三连、一连残部、营部、二个区中队,加上镇内的民兵,也提着大刀片、挺着红缨枪冲了出来!
沙永刚从电话里一知道,马上带着一个警卫班,骑马赶来!他想:“这个伙计,还真是一个拼命三郎!想把宁阳独立营打光吗?”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