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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山口正雄想不通的是:“津浦线南段的两支巡道的伪军小队,为什么同时失踪了呢?如果自卫团要破路,也不会是白天呀?”
“野道君,你能解释吗?”山口问情报参谋野道一郎大尉。
“长官,这些治安军不可靠,一个班、一个小队的失踪,这不是第一次了。但两个小队同时失踪,这确实不好解释!”
“是不是被自卫团策反,他们投自卫团去了呢?”
“有这种可能。但是,他们被自卫团策反,也不应当大白天走呀!自卫团下一次破路,他们还可以做内应的。这样解释也说不通。”
“那么,还会有哪种可能呢?”
“大佐先生,属下太年青,中国人的事,我实在是看不透。我看,不如找一个老前辈来分析一下吧。”他指的“老前辈”,是在山东潜伏了几十年的老间谍。这些间谍的联系,暂时交在他这里了。但是,除了情报传送外,他也不知道那些间谍是谁,他只知道代号。泰安城里就有。
“老前辈,现在有吗?现在我最想知道为什么!因为,这关系到路东南下的一支约四千人军队的命运!”
“长官,你是否怀疑,这两支和平军小队,被从路西到路东的两支自卫团部队掳走了!这两支自卫团的目标是南下的日军、和平军部队?”
“我想,这个解释也许更符合逻辑!”
“是否向小原长官通报?”
“通报?是的,我们应当通报。但是,你知道那两支部队是自卫团的哪一部分呢,用你掌握的情报能推理出来吗?”
“长官,从泰安西北部战况来看,围攻川下长官、官川长官、泽明长官的部队,应当是红枪会,与自卫团的第三大队。第三大队从长清县南下,与第一大队合流。打击张夏镇、界首村的就是第三大队。那么,第三大队应当是在泰安西北部。而西北部的战事还并未完全结束,第三大队应当排除在外。”
“这个分析,是符合实际的。上一次战斗结束,第三大队还来不及转移,接着又是第二次战斗,他们还没有时间从泰安南部津浦线上越过。”
“在泰安以南越过津浦路的,应当是自卫团的第一大队。肥城,是第一大队的发源地,是他的老巢。肥城,应当是第一大队打下的。而在泰安以南津浦线上失踪的那一小队治安军,离肥城不远。因此,从此越过津浦线的,应当是第一大队。”
“那么,在曲埠以北,越过津浦路的,应当是第五大队了?”
“是的,长官。从各方面情报汇总,这个推理是合理的。”
“向小原寺郎中佐发报: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第一、第五、两支主力大队已越过津浦线进入东部。这两支大队实力强大,不低于皇军两支大队的战斗力。加上路东八县自卫团的八支大队,人数应上万!必须马上撤回济南。”
山口正雄在发出这封电文后,大大地出了一口气!路西失败看来已定,路东也尽了责任。就看小原寺郎中佐的运气了!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不知高低的小原寺郎中佐,居然来电要求接管路东六县日军、治安军的指挥权,他准备在新泰与自卫团决战。
“愚蠢!二千多治安军、不到一千日军,还想与自卫团决战?就是加上东部六县,一个半中队的日军,六支治安军营,这些部队能到达新泰都是一大问题!共产党游击队最擅长的就是围点打援!,这个小原寺郎中佐的不懂!”
山口正雄不得不向第二军军部、济南警备司令部发电,建议从济南南下的这支日伪军部队马上撤回。如果不撤回,那么,那个方向就应当投入日军一个联队的兵力,与自卫团决战。
但是,日军现在济南城里,城防部队实际上不要说一个联队的兵力,连一个大队的兵力也没有!除了一个宪兵队,日军只剩下二个中队的兵力了。剩下的就是“和平军”之类的治安军了,这些和平军,战斗力远远不及已派出去的那支治安军常备旅。从南线抽调,不可能!台儿庄已成了中日两国军队的“绞肉机”,唯一的办法,只有暂时放弃津浦路东八县。徐州战役结束后,再来收复。或者,从关东军来的“讨伐队”到来后,再重新占领县城。
济南警备司令部向小原寺郎中佐下令马上撤兵回济南。这一阵电报往来,商议、决策花去了约一小时。当小原寺郎中佐准备下令撤回时,已是下午五时了。他接到掩护后卫的日军小队报告,在黑山子一带,出现一支穿着日军军装、不明番号的军队。用旗语联系,对方没有回答。向中佐请示,要求问济南司令部、泰安司令部,讯问是否有一支部队向这个方向移动?
“八格!这一定是自卫团的第一大队!敢抄我的后路!马上组织攻击,击溃它!” 小原寺郎中佐挂上指挥刀,马上向后队快速跑去。
小原寺郎中佐率领的这支约四千人的部队,已到达新泰县城外,搭上了行军帐篷,指挥部队开始围城。没有想到,侧后出现了自卫团的一支部队!
小原寺郎中佐的部队,参与过七.七“支那事变”,接着进军山西。占领太原后,又回师山东,在黄河北与国民党军大战后,进入济南,他的大队成了济南的卫戍部队。在济南,还真过了一段没有仗打的清闲日子!卫戍济南的一个联队,因徐州战事需要,已抽了一半南下。一个大队又被抽到卫戍津浦路泰安北段,剩下了一个大队。这一次他带了一大半出来!二支步兵中队、一支炮兵中队、一支装甲中队。再加上新编和平军常备旅的一半兵力。济南城实际上,只剩下两支中队、以及各师团、旅团的驻济南办事机关之类的留守部队。他今天要面对的是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那支游击队式的军队。他的“陆大”同学川下操五中佐,吃这支自卫团的亏最多!川下操五中佐对这支使他头痛的队伍,还真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他在泰安城内的司令部,都差一点被那个自卫团连锅端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川下君只有自裁了!” 小原寺郎中佐想:“川下君负责路西清剿,战况如何?也未有通报!看来应当讯问路西清剿情况,对我下一步的决定做参考!” 小原寺郎中佐想到这里,下令向泰安的山口大佐发电讯问。
他在望远镜里,终于看到了穿着日军军装的部队,已在黑山子一带,卡断了通往莱芜的公路。他感到不理解的是:说他们是自卫团游击队,为什么穿着日军军装呢?这些中国人难道不明白:按日内瓦战争公约,穿上对方的军装作战,被俘后不能按战俘待遇,而应按战场间谍罪枪毙?不过,日军从来就没有遵守过日内瓦战争公约。在日军的眼里,对支那人,这些劣等民族,没有资格享受文明国家的公约。
从望远镜中看到的,他无法看出对方的真实实力,他能看到的,也不过一个中队的兵力。撤退令济南已下,但不一定要撤回济南,撤到泰安也是一个选择!因为这里离泰安最近。
“向山口大佐发电,我部拟撤到泰安,请山口大佐务必接应!” 小原寺郎中佐下令。
“长官,黑山子上的自卫团,我们不理他们吗?”
“不,命令炮兵,把黑山子炸烂!命令装甲中队,立即开路,向泰安撤退!”
“嘿!马上执行。”
小原寺郎中佐如果与自卫团的几个主力大队交过手,或者他认真研究过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几个主力大队的实力,他就不会命令炮兵首先开炮了。他还以为:在正面战场上,只要日军炮兵一出手,对方必定死伤惨重,一击即溃。当他的一支日式炮兵中队、一支中式82毫米迫击炮连开始试射,诸元修正还未完成,即第三发炮弹还未射出,对方射出的炮弹已飞在空中了!
小原寺郎中佐的三处炮兵阵地,六门九四式90毫米迫击炮、六门法式82毫米迫击炮、两个中队的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同时遭到对方的打击!对方射出的是90毫米迫击炮炮弹、150毫米中迫击炮炮弹、以及九二步兵炮炮弹,一开打就是急促射,密集的炮弹落在这三处炮兵阵地上,小原寺郎的炮兵,立即哑了火!火炮被气浪掀翻,炮兵死伤惨重。对方火炮发射的密集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所有炮兵实力!这是一支什么军队呀?太可怕了!他们哪里是游击队,他真怀疑:他面对的是一支日军的甲级联队?
他此时接到了山口正雄大佐的回电:“路西扫荡失败,川下君、官川君下落不明。治安军五个营、一个炮兵连,遭到‘特种弹’攻击,已证实被全歼。所有皇军顾问全体玉碎!立即向泰安方向撤退,我派一个中队的兵力,在新泰公路上接应!”
“八格!撤围!装甲中队开路的有,马上从新泰公路,撤向泰安!”此时小原寺郎中佐顾不上黑山子的自卫团了!路西和平军覆没的消息,使他感到恐惧,这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是否也会用“特种弹”来打击他?
山口正雄大佐在电报里通报了被劫持的“特种弹”的清单,从刚才对方的炮击中,也有九七式90毫米口径迫击炮,以及150毫米口径迫击炮。“特种弹”中,这两种炮弹都有!还是快快脱离这支恐怖的“自卫团”吧!
训练有素的日军并没有出现混乱。装甲中队、一个小队的步兵护卫,开上了新泰公路,紧跟其后的一个小队的日军,接着,是一支伪军营,小原寺郎中佐的指挥位置居中。前队已走出公路约一公里了,此时,在最后的伪军却遭到了从新泰城内冲出的刘振新的路东支队打击。密集的机枪火力,射向刚刚从围城阵地各处撤到一起的伪军队伍。这些伪军还未爬上汽车,后队的伪军队伍大乱!队伍中的日军顾问、军官们根本就押不住阵,反而被那些奔逃的伪军冲倒,被踩到地下。汽车被迫击炮弹击中,一辆辆汽车起火
从北门冲出去的一连,这是原五大队的一支老连队,六挺轻机枪射手,步枪射手们边冲、边射击。掷弹筒的射出的50毫米迫击炮弹,不断地在伪军群中炸开,伪军的一支后卫连被彻底打垮,没死的伪军躺在地上装死或投降。伪军的那支后卫营,车还没有上,倒是反应过来了,在日军顾问的逼迫下,转身,趴在地上,利用汽车掩护,开枪顽抗。一连冲击的队伍受阻,不得不暂时停下,双方开始对射起来。
但这刘挀新的反击绝不是赶羊!这些伪军也算训练有素,一趴下展开,就形成了交叉火力。还真把一连压制住了。伪军一个营有几挺轻机枪,对一连威胁最大。但这几挺轻机枪没有叫多久,就被掷弹筒炸掉,从两翼围上的二连、三连,一顿机枪火力,把伪军的步枪手压制住。迫击炮弹的连续炸开,汽车一辆辆被炸毁!这支伪军营,终于开始溃逃。因为,前面的队伍根本没有顾他们,开着汽车跑了!这支后卫营的士兵也只顾逃命,日军顾问、伪军军官,无论他们怎样挥枪喊叫,没有人会听他的。他们一个个饮弹倒在了地上!大刀队围上来,如雨点般的手榴弹飞入伪军群中,冲上去一顿砍杀,没死的伪军只有投降了!
刘振新指挥一营,一边追一边打。终于,小原寺郎中佐派出了一支日军小队、及一支伪军连,在公路边的一道山梁上,建立起了一处阻止阵地。一营的冲击,在此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能见度慢慢下降。一营的冲击停下了,用掷弹筒炮击,并没有停下来。一营的尾隨攻击,虽然冲跨了伪军一个营!但日军这支小队,对攻击的一营造成了三十几人伤亡!如果不是天色近黄昏、能见度差一点,日军的精准射击,可能伤亡更大。自卫团的战士们,不得不找土坎之类的掩蔽处躲了起来,日军的准确枪击,使他们不敢露头,双方僵持着。但十几支掷弹筒对那处小山梁连续打击,日、伪军的死伤在不断增加。
小原寺郎中佐设立阻击阵地,掩护大部队撤退,这是一种常规的战术手段。如果地形复杂、只有一条通道、或者对方是实力不强的小部队,他的这种战术手段是正确的。但这里只是浅丘地形,四通八达!守住一处山梁以为就能阻止一支部队?做梦吧!
刘振新命令一连留下,再配上六大队的两支大刀连,围歼这股日伪军!他不想在此与这小股日军纠缠。他率领二个连又顺着公路向前追击。他的另外两个营及六大队的配合部队,从公路两翼,向前快速奔跑,他们要夹着这支日伪军,送入预设的伏击地。
万宏带领的一个连及炮兵,已从黑山子从新泰公路的右侧翼奔来,五个连已在谷里镇布下了阻击线。从南面赶来的两个营迅速北上,他们的任务是封堵住东面,四大队的三个营在新泰公路的左翼已埋伏着。就等着刘振新把这些日伪军赶进伏击圈!这是个死地,万宏与刘振新早就给小原寺郎中佐选好了。山东省委下达给山东西区抗日自卫团的命令是死命令,一定要全歼这支伪军旅。
天空已渐渐暗下来,后卫的枪炮声逐渐停止。小原寺郎中佐并不乐观,后卫很可能被对方歼灭了。一个日军小队,在中国战场上是很难被成建制歼灭的。但从对方的火力密度,以及火力打击的精准度,他就知道:他的后卫小队、及一支伪军连,能对抗对方一小时,他就满足了。但一小时还未到,“难道这么快就失败了?也许是天空暗下来,能见度不好,双方暂时停火了吧?”他顾不了这么多了,这几十分钟,他的汽车轮子已跑出了十几公里了!今天把这支队伍能带出去,他就不算太失败。从炮兵开火就被对方打残来看,他也知道,今天不会那么容易就跑出去的!“但他们双腿追不上汽车轮子吧!”
小原寺郎中佐暗自庆幸,他没有与黑山子那支可怕的部队硬抗,如果硬抗下去,结果不会太好!但现在,他坐在装甲汽车上,顺利的话,几小时后就可以到达泰安了。
突然,他听到了不祥的连续爆炸声。装甲队中队长在报话机里喊叫:“我们遭到战防炮打击,步兵立即支援!”
小原寺郎中佐心里一震,“完了,今天在这里会有一场生死激战了!”
设伏地点选在谷里镇东南的公路线上,因为公路通过那里,是一溜长几公里的低洼地,公路的右侧是一条水不算太深的河流,这是一条北方常见的宽宽的干涸河床,中间一条小水流,两边是高高的河堤,只有在汛期,河床里才有大量的水流,现在不是汛期,但要越过几十米宽的河床,对方又有强大火力封锁的话,从那里冲出来,也是一个死地!在公路两边,是由一些不高的小丘组成的山地。这一溜洼地最宽处约一公里,最窄处约六百米。这虽不是两山夹一沟,但占据了有利地形的一方,攻击在洼地里摆成一字长蛇阵的一方,占有极大的优势。小原寺郎中佐的部队还未到达前,六大队就据刘振新的部署,在这些小山丘上修了一处处工事,进行了伪装,并派出少量兵力警戒。四大队的三个营、路西支队从南面来的六个连、以及万宏的五个连,到达后,秘密进入工事隐蔽。在黑山子放了一个连、及炮兵。
兵力部署是:谷里镇及两翼,由万宏从肥城带来的两个营控制,这一处的兵力最强大,原五大队的老兵多。公路东面是路西支队来的六个连、加炮兵,而在南面是路东支队的九个连。在西面是四大队的三个营,要讲战斗力,这三个营最弱,全部是新组建的。
这时,李坤的特遣队以及路东支队三支主力连队从蒙阴县撤回新泰。那里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十六大队已全面接管蒙阴县了。李坤这支生力军到来,本来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因为各部队已部署到位。
“四大队新编部队里没有骨干部队,这种大仗没打过,让李坤去吧。”刘振新提议。
“三个营,这三公里宽都堵不住,你也太小看我们四大队的兵了吧!”万志毅有点不满意,这有点打他的脸啊。
“老万,不是那个意思。你看看这地形,日伪军要回泰安,一是强行打通谷里镇。如果受阻,他们最有可能的突围方向应当是放弃汽车、向西突围!那里是津浦线,靠近津浦线就会得到日军的支援。因此,那个方向是日伪军不得已时,必定选定的突围方向!”
“我三支枪械齐全的营还守不住?”
“我看这样:我这个万老弟也是血性中人。部队是打出来的。这种大仗,总有第一次,对吧。”万宏说:“就让四大队这三个营封住这个口子!在外围还有不少区乡游击队嘛。或者这样,为防万一,李坤带的部队放在二线,即使能突出一部分,也可以把他们都收拾了。”
“好!就这么办,这也是锻炼部队的一个机会。”刘振新也同意了这个办法。
万志毅虽是路东支队的政委,又是原四大队的队长,但军事指挥领导万宏、刘振新、加上他,三人中,二比一,他只有同意。他一想,也有道理。四大队的兵没有打过这种摆开阵势来打的大仗!他有点不放心了,匆匆奔向四大队的伏击地,他要去亲自掌控指挥这三个营。如果真是那里被日伪军突破,这不只是面子的问题了!
刘振新把小原寺郎中佐算准了的。只要是撤退,必定走新泰公路。绝不会去舍近求远!在黑山子用炮兵再轰他一下,就会把他逼上这条路的。他不可能丢下汽车用脚走回去的。
刘振新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对方围攻新泰县城,城里有九支步兵连、加上炮兵,足可以慢慢消耗他。四大队、路西支队、在外围一围起来,这支日伪军部队就成了夹心大馅了!如果他们知道路西扫荡失败,一定会惊惶逃窜的。
这支日伪军部队,在谷里镇受阻后,会有什么反应!可能会强攻谷里镇!但小原寺郎中佐还有什么本钱来强攻?炮兵被打残,轮式装甲车被打残!只有用步兵来强行冲击了。
小原寺郎中佐急匆匆从中间的指挥位置赶到前面,日伪军已全部下车,在公路两边摆出了防御阵式。可是,对方并没有继续攻击。但六辆轮式装甲汽车的残骸摆在那里,跟随在装甲车后面的几辆汽也被打燃。车上的日军被炮弹、手榴弹炸死,对方收拾了武器弹药后从容离去。
天已黑下来,日军只有打起手电,查看死人堆里是否还有活人。小原寺郎中佐用望远镜看谷里镇,什么也看不见了。这还真难判定:难道是一支打了就走的小部队?但这支部队不会太小,从他们使用的战防炮、步兵炮来看,一定是一支连级规模的部队!
小原寺郎中佐隐隐看见有一个房屋密集的市镇。打开地图,手电筒照着,他看见了:谷里镇!这是一个有几千人的大镇。
“中国军队已打残了我的装甲中队,为什么不继续进攻呢?” 小原寺郎中佐思索着:“大概他们的兵力,还不足以对我这支部队进行合围吧?”
“中国军队可能退入这处叫谷里镇子里面去了吧?”跟随他来的中尉参谋军官说。
“中国军队,应当依据房屋进行抵抗。不,应当是阻击!情报上说明,八个县的自卫团,加上路西进入的两支大队,应当有上万人来围攻我们!我们能冲出去吗?” 小原寺郎中佐问。
“长官,趁对方没有形成合围之势,我们快速突出去吧!”
“不!马上呼叫上村少佐,各个中队长,到这里来!”泽明中佐对通信兵命令。
小原寺郎中佐,已感到了危机。天黑夜战,对日军的优势,精准射击十分不利!对方的炮火凶悍,在旷野里易被杀伤,黑夜突围,队伍可能被打散,不如突击攻入谷里镇,依托镇的围墙、房屋进行抵抗,并可以挟持镇里的平民,使对方的炮火优势不能发挥。
上村少佐是这支伪军部队的总顾问,对这支伪军部队有绝对的指挥权。但这次南下,指挥权是小原寺郎中佐,他也只有听命了。当他获知在路西这支和平军旅的一半,被自卫团用“特种弹”攻击,他就感到了此行的危机了!炮兵被对方打残、装甲中队被歼灭。车上的机枪、小炮,各种武器被对方收罗一光!连士兵的私人物品也全部被抢刼!这真是一支穷凶极恶的土匪!
“上村君,现在,我们的处境已很明显了!趁对方围攻我们的部队没有到,我们先攻进这个谷里镇,守住这个镇,向济南、泰安求援。”
“长官,如果对方的部队还没有能力合围我们,我们为什么不突击过去。我想,用一个作战能力强的和平军营,强行冲入这个市镇,控制公路两侧后,我们强行通过!”
“上村君,暗夜对我们作战不利。就是冲过了这种阻击线,对方也会用炮火优势打击我们的车辆的。我们还没有还手之力!突入谷里镇、并占领谷里镇,据守待援。就是没有援军,明天白天,我们再突围不迟。”
“明天白天,就有上万人把我们围住,我们还能突围吗?”
“你别忘了!白天我们还有飞机。用一支飞机小队就可以为我们开路!”
“好吧,你是指挥官,你做决定吧!”
“用一支和平军营进攻,我负责火力掩护。”
第十师团也是日本十七支常备师团之一。也属于甲级师团。只是火力配系比不上第五师团这个装甲师团。一个中队达一百九十人。三个步兵小队、一个机枪小队、一个炮兵小队。步兵小队有六挺轻机枪、六支掷弹筒。机枪小队有四挺九二式重机枪、炮兵小队有三门九二步兵炮。只是九二步兵炮在刚才的炮战中被炸坏。但就是一个中队剩下的支援火力也不弱!一支伪军营三个连,每个连有三挺轻机枪、有一个重机枪排、有四挺水冷式重机枪。这些火力要发挥起来,也够自卫团受的。 血凝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