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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番外之:朱瞻基选妃,胡善祥、袁媚儿、曹雪柔入选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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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胡宅门外,停着一顶小轿。

  胡善祥在侍女彩霞的搀扶下走出大门。

  其父胡荣、其兄胡安携母亲和两个幼妹以及仆人们都在门口送行。

  胡安煞有其事地冲着胡善祥揖手致礼:“妹妹大喜,今日一去,再回来时就是贵人了!”

  胡善祥面色微红,有些窘态:“妹妹不敢当,哥哥万不要取笑。”

  胡安一脸笑意,更一脸得意,在他眼中,妹妹已是板上钉钉的皇家贵人,自己这个未来的勋戚也是十拿九稳,想到日后的发达,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父亲胡荣端详着胡善祥,不无担心地叮嘱:“你兄长的话虽是轻浮,却也是父兄的期待,只是女儿此去不仅关乎你一人的前程,更是为了咱们胡家上上下下这几十口人。千万记得这宫中比不得自家,规矩大、人也多,少不得要受些委屈,女儿就多担待吧!”

  胡善祥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便想起当年姐姐入宫前夜,两人相依宿夜,那份不舍与牵挂,还有对未来的惶恐与期望,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胡荣看出胡善祥心中所想,便直言道:“比之当年你姐姐只身入宫,如今你也算有些助益,想来自会便当许多。但是,你姐姐虽然在太子妃身边,眼下也不便明着相帮,殿前正式检选之前,你还见不到她。所以,女儿定要处处小心,且,不要跟别人提起你姐姐。”

  胡善祥低眉顺目:“女儿懂得轻重。”

  胡安则递过一个匣子交给彩霞:“这些东西你替小姐收好了,宫里需要打点的地方甚多,千万不要寒酸,须知小财不出、大财不入。明白吗?”

  彩霞:“少爷吩咐的,奴婢都记下了。”

  胡荣:“好了,上轿吧,别误了时辰。”

  胡善祥冲着胡荣与母亲一拜:“女儿去了,爹娘保重!”

  胡母抹了把眼泪:“当年送走你姐姐,一别十多年不得相见,如今你又要去了!娘真是舍不得!”

  胡安啧道:“娘,别哭天抹泪的,现在妹妹拜你,你就好好受了,等妹妹再回来时,就要咱们拜她了!”

  胡母连连点头:“那敢情好,千万别像你姐姐,倒头来一辈子在宫里侍候人。女儿此去若真能挣个位子,给咱家光宗耀祖,就是让娘天天拜你,娘也是开心的!”

  胡善祥噙着泪:“爹娘保重,女儿去了!”

  彩霞扶着胡善祥上轿。

  轿夫:“起轿!”

  轿子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转天清晨,皇宫西内。

  胡善祥在彩霞的服侍下,由太监引着来到一排偏殿外。

  一众女子,有三十人在此候选,各自带着一个贴身的丫头。

  这些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合体的宫装外披着统一样式的带帽锦斗蓬,身材婀娜,面容姣好,一个个垂首含羞,屏息静立。

  其间以袁媚儿、曹雪柔、何傲儿、吴秋月最为出色。

  不多时,黄俨带着一群女官入内,胡善祥拿眼细瞅,神情微微紧张。

  太监小柱子:“这位就是咱们司礼监掌印太监黄俨黄公公!”

  众女子深深行了个万福礼:“见过黄公公!”

  黄俨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咱家在此先恭喜各位姑娘,一会儿这几位教养尚宫要来给各位姑娘验身。验完身,姑娘们可以在东厢房稍作休息,接下来便领你们到太子宫,由太子妃和皇太孙亲自检选。此次,皇太孙妃与皇太孙府诸位嫔侍,便要从你们三十人当中选出。咱家在此先给诸位道喜了!”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惶恐,有人紧张,有人稍许的兴奋。

  黄俨手拿名册,逐一检选:“正四品苏州府佥都御史曹雍长女曹雪柔。”

  曹雪柔出列:“雪柔见过黄公公。”

  黄俨看了看曹雪柔:“去吧。”

  曹雪柔微微一愣。

  两位女官上前:“姑娘请吧。

  曹雪柔跟着两位女官进了西厢房。

  稍候,曹雪柔再出来时,眼睛红肿,发髻微乱,显然是哭过了。曹雪柔的侍女立即上前扶住,将她扶入东厢房。

  众人面面相视,更显紧张。

  黄俨拿着名册看了一眼:“正三品北直隶中军都督佥事袁方次女袁媚儿。”

  袁媚儿上前,神情紧张,略显胆怯:“媚儿见过黄公公。”

  黄俨看了看袁媚儿,神情缓和了许多,竟从脸上挤出些笑容:“原来是袁大人的千金,袁姑娘别怕,姑娘虽是这些人当中年纪最小的,可是出身却是不低,举止一定要大方,一会儿姑娘进去千万别声张,这尚宫们怎么说,姑娘照着做就是了。”

  袁媚儿怔怔地点了点头,又是福礼:“媚儿多谢公公提点。”

  黄俨点了点头:“进去吧!”

  袁媚儿随着女官进了西房。

  不多时,便听到袁媚儿哭喊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快放手,快放手!”

  众淑女面面相视神情大惊。

  黄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袁大人也真是的,不知道在家提点提点,唉。”

  过了半晌,袁媚儿抽抽泣泣地走出来,显得十分委屈。

  袁媚儿的侍女迎上去,袁媚儿竟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侍女赶紧劝着,将袁媚儿扶进东厢。

  黄俨叹了口气又扫了一眼册子:“平羌大将军何福嫡长孙女何傲儿。”

  何傲儿英姿飒飒直接进了西厢房。

  没多久,只听里面一声惨叫,一个女官捂着胸口跑了出来:“黄公公,这差事没法干了,这何姑娘上来就是一阵拳脚,直打得我们眼冒金星,这人可不能留,这要是中选,到时候跟皇太孙进了洞房再打了起来,咱们都担待不起。”

  黄俨皱了皱眉:“何姑娘是将门虎女,自然厉害了些,你们就小心伺候,能不能中选咱们说了不算,咱家只管如实记录。”

  女官皱了皱眉,揉着心口:“那黄公公就记下来吧,这姑娘右脚腕内侧有个绿豆大小的疤瘌,牙色暗黄略有口气。”

  黄俨刚要记录,何傲儿就追了出来:“你说谁有口气?信不信我立时把你打成没气儿!”

  女官赶紧躲到黄俨身后。

  黄俨上前劝说:“何姑娘别生气,我们这些人都是听上边吩咐的,这些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这是给皇太孙选妃,得万分仔细。”

  何傲儿捋了捋袖子,一脸怒气:“你们这是在马市买马,还是菜场选菜,有这么选人的吗?皇太孙怎么了,皇太孙也是人,他这样选我们,我们还没挑他呢?谁知道他身上有疤没疤,长的啥样?”

  话音一落,众人皆笑。

  吴秋月抿着嘴:“何姐姐,皇太孙长得可好了,实在是人中之龙。”

  何傲儿:“你见过?”

  吴秋月:“前年,我随爹爹在幼军演武场远远地看过一回,皇太孙英武盖世,俊朗极了!”

  众淑女立即沸腾起来:“真的,快说说,皇太孙有多高,肤色白不白?是胖还是瘦?”

  黄俨重重一咳:“姑娘们、姑娘们,别喧哗,这还有规矩管着呢。下一个,昭勇将军辽东指挥使吴升之女吴秋月。”

  吴秋月笑了笑,十分得意地进了西厢。

  三十名淑女依次进了西厢,又陆续出来,进了东厢。

  院中的待选淑女只剩下胡善祥一人。

  胡善祥显得十分紧张。

  寒风瑟瑟,胡善祥缩了缩肩膀。

  彩霞立即替胡善祥系紧斗篷,又上前为胡善祥搓着手,小声说道:“姑娘,怎么偏是咱们排在最后。”

  胡善祥摇了摇头。

  彩霞:“看前面那些人,家里不是国公就是将军,要么就是三四品的大员,姑娘,你怕不怕?”

  胡善祥面色沉静,没有应声。

  这时,最后一位淑女从西厢出来入了东厢。

  黄俨:“锦衣卫百户胡荣三女胡善祥。”

  胡善祥上前行礼:“善祥见过黄公公。”

  黄俨盯了一眼胡善祥,微微一笑:“胡姑娘等的久了些,只是这名册上的顺序是礼部拟定的,并非咱家苛待姑娘。姑娘不必往心里去,须知后来者居上的道理。”

  胡善祥再次福礼:“多谢黄公公提点。”

  黄俨微微一笑:“去吧。”

  胡善祥入内。

  西内偏殿西厢房内,胡善祥只身入内。

  室内极为空旷,正中铺着地毯,放着一张美人榻,窗下支着两张书案。

  室内共有六名女官,四人站在榻前,两人坐在书案前,研磨、蘸笔准备做记录

  女官甲冲她微微一笑,上下打量:“姑娘请去除衣衫!”

  胡善祥大愕,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面上极为惊恐。

  女官乙皱眉:“又不是第一个进来,站在外面那么长时间,这听也听明白了,还怕什么?”

  女官甲好言相劝:“姑娘莫怕,这成年女子入宫待选都是这样的,别说是给皇太孙选妃,

  就是这宫里的粗使宫女,咱们也要验个明白才能入内的。”

  另外两名女官手中拿着一竹帘轻轻展开。

  胡善祥步入帘后,紧咬嘴唇,眉头微皱。把心一横,解开衣带,衣裳尽褪。

  女官甲仔细打量。

  女官乙手中拿着一把玉尺:“肩广一尺六寸,臀视肩广减三寸,不痔不疡。”

  书案前两名女官同时记录:“记下了。”

  女官甲又说:“柳眉如烟,明眸映辉,朱口皓齿,修耳悬鼻,位置均适。”

  书案前两名女官同时记录:“记下了。”

  女官乙伸手触及胡善祥的皮肤,又推着胡善祥的身子转了一个圈:“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脐容半寸许珠,胸乳菽发,私处如坟,芳馨满体。”

  胡善祥莫名奇妙:“尚宫!这是何意?”

  女官甲笑了笑:“姑娘放心,都是好词。”

  胡善祥面红。

  女官乙指着美人榻:“请姑娘走过去平躺在上面。”

  胡善祥如依而行。

  女官甲:“弓腿!”

  胡善祥面色通红。

  女官乙净了净手,走上前,在胡善祥身前检查。

  胡善祥闭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说不清是紧张还是羞怯,复杂的情绪让她心乱如麻,然而此时却也明白过来,一日禁宫,此身再也由不得己。

  检选过后,回到寝处。

  胡善祥坐在镜前,显然刚刚沐浴过,长发披在身后,彩霞拿着梳子帮着通发。

  旁边座上,袁媚儿拉着曹雪柔聊天:“曹姐姐今年多大了?家在哪里?”

  曹雪柔浅浅一笑:“我十七,是苏州人氏。妹妹呢?”

  袁媚儿:“我说姐姐看起来如此娇俏美丽,原来是苏州人氏,说话也是极好听的。我十四了,原是北直隶河间府人,此次应选从北面一路而来,在马车里颠簸了好些日子,如今正是腰酸腿痛,刚又被她们折腾了一起子,真是乏得很!”

  曹雪柔淡淡一笑:“那就先歇一歇,一会儿殿选,还要累人!”

  袁媚儿点了点头,又转身看到胡善祥:“这位胡姐姐的名字好生大气,刚刚在外面听黄公公念我们的名字,都是闺阁女儿气十足,只有胡姐姐的名字听起来觉很是雍容!姐姐府上哪里?想来定是显赫尊贵,莫不是当朝首辅胡广胡大人家里的?”

  胡善祥有苦难言,面上淡淡一笑,没有答复。

  彩霞脸一沉,竟然瞪了一眼袁媚儿。

  袁媚儿愣了愣,随即自嘲:“我这一路之上闷得紧了,所以见到姐姐们便不由得聒噪起来,姐姐们莫怪才是!”

  胡善祥起身走过去挨着袁媚儿坐下,拉起她的手说道:“妹妹哪里话,并非善祥嫌妹妹聒噪,只是妹妹问的突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袁媚儿一脸天真呆萌:“啊,我没问什么啊,就问姐姐的家世,姐姐也答不上来?”

  曹雪柔扯了扯袁媚儿的袖子。

  胡善祥淡淡一笑:“善祥与首辅胡大人沾不上半点亲,善祥的家世与袁妹妹、曹妹妹不能相及,善祥出身寒门,父亲只是锦衣卫百户。”

  袁媚儿一下子愣住了,显然十分意外。

  曹雪柔淡淡一笑,上前解围:“皇上为皇太孙选妃纳嫔,自然以才德为先,这门第想来并不重要,胡姐姐不必在意。”

  袁媚儿脸上悻悻的:“原是媚儿唐突了。”

  胡善祥摇了摇头,面上神色虽沉静内敛却也略显尴尬:“无妨。”

  袁媚儿与曹雪柔相视,神情复杂。

  稍后,太子宫大殿。

  张妍居正位,皇太孙朱瞻基居左下。

  三十名盛妆少女分列数排站于殿内。

  黄俨手拿名册,一一念其姓氏,介绍其籍贯、出身,家世、才学。

  念到名字的上前福礼。

  黄俨:“正四品苏州府佥都御史曹雍长女曹雪柔,年十七,擅琴、精通诗画、擅女红,所绣双面彩凤曾为尚服局绣工年察升迁考核制样。”

  曹雪柔上前行礼:“民女曹雪柔参见太子妃、皇太孙。”

  张妍淡淡一笑,略点了点头。

  朱瞻基面沉似海,默不做声,看也没看曹雪柔。

  张妍微微示意。

  慧珠手捧托盘跪在朱瞻基面前,托盘之中放着几块玉牌和一柄如意。

  慧珠:“待选淑女中,皇太孙若是觉得中意,就赐玉牌,若觉得堪为嫡配,就赐如意。”

  朱瞻基迟迟没有动作。

  慧珠看了看张妍。

  张妍不动声色:“退下吧!”

  曹雪柔微微一怔,略显尴尬,悄然退下。

  黄俨:“正三品北直隶中军都督佥事袁方幼女袁媚儿,年十四,擅歌舞、八岁时初学曹娥碑,每日千字不错不漏,尤擅鉴别金石,曾助礼部鉴别婆罗洲朝贡假金钢石一案。”

  袁媚儿上前行礼,甜甜一笑,娇媚可爱:“媚儿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万福金安。媚儿见过皇太孙,皇太孙顺意祥瑞!”

  张妍笑容温和,略点了点头。

  朱瞻基目光如炬,却只盯着殿外,丝毫没有看袁媚儿。

  袁媚儿一脸失望,退了下来。

  黄俨看了看张妍。

  张妍神情凝重,微点了点头:“继续。”

  黄俨:“平羌大将军何福嫡长孙女何傲儿,年十六,擅骑射,精通西夷诸国语,识马性,曾驯服西域贡马,喜酿美酒,曾贡葡萄琼饮于圣前,得圣上称赞亲赐琉璃杯。”

  何傲儿上前行礼,随后抬起头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皇太孙。

  朱瞻基依旧看也不看。

  何傲儿哼了一声:“皇太孙既然无心选妃,又何苦硬拉我们这些人来充场面,须知皇太孙不情愿,我们更不情愿。”

  众人听了皆一脸惊讶。

  张妍也面色微变。

  朱瞻基却笑了:“你说得对,本王不情愿,你们也不情愿,那大家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散了!”

  何傲儿先是怔了,随即爽快一笑,潦草地行了一礼:“谢了!”

  说完,何傲儿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黄俨看的目瞪口呆:“这,这……”

  整个大殿气氛凝重,所有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朱瞻基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呢,还有没有想走的?早早都退了,回家去吧!”

  众人不敢应。

  张妍面色越来越难看。

  这时,殿中居然有一名身形娇小的待选女子,昏了过去。

  殿内一片混乱。

  张妍忍着气,平缓调子开了口:“皇太孙以仁孝之心为诸行之首,在选妃之事上也不愿擅专,如此甚好,就从了皇太孙的心愿,请黄公公去往乾清宫,回禀圣上,请了旨意后再做封赏吧!”

  黄俨立即称是,一挥手。

  待选淑女被尚仪女宫们引领着,行礼后退下。

  她们才刚一退出殿门。

  张妍重重一掌拍在案上:“基儿此举是何意思?”

  朱瞻基站起身在张妍面前郑重跪下:“母妃自然知道孩儿的意思,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慧珠忍不住插嘴道:“殿下!娘娘也是无可奈何,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娘娘能去跟皇上争辩吗?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违背圣意呀!”

  朱瞻基低头不语,一脸激愤。

  正在此时,殿外走来一人,正是太子妃之母彭城伯夫人。

  彭城伯夫人入殿看到瞻基跪在当场,立即过去相扶:“基儿快起来,这件事,外祖母也是想不通。想当初若微进宫是老妇所荐,虽未有明旨,但备位东宫的身份是一早就定下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且不说我们的悉心教导,就是你们俩的情义怎么能说断就断,居然连以嫔妾身份入侍皇太孙府这样退而求其次的要求都不允,非要硬生生的把你们拆散,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妍又急又恼:“母亲。”

  张妍冲着慧珠连连使着眼色。

  慧珠明白,立即走到殿外相守。

  张妍:“母亲莫急,基儿,你也先起来!母亲,基儿不懂事,难不成您也没看出来吗?圣上此举表面上否定若微,实则是对我们的一种提点,这几年两位兄长的官做的越来越大,如果若微再入主东宫,恐怕圣上便不能安寝了!”

  彭城伯夫人怔了半晌,随即即手抚胸口恍然大悟:“我的老天,千算万算,谁还能想到这一层!”

  张妍长长叹了口气:“母亲忘记了,君心难测,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况且,如今太子宫刚刚太平了些,可是汉王与郑王无时不在暗处盯着我们的错处,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因为若微一事与陛下相争,况且争也争不出结果,我们如今只有恭顺,才可将太子宫的贤名继续下去。”

  彭城伯夫人连连点头:“是啊。”

  朱瞻基再一次站起身,他拱手而揖,郑重其事地说道:“瞻基自幼被皇爷爷带在身边耳提面命,深知帝王家的取舍之道,不必母妃费心提点,可若微万万不是谁想舍便能舍的!”

  朱瞻基说完,也不等张妍开口,便大步走出殿门。

  张妍与鼓城伯夫人一脸无奈。

  慧珠神情复杂,踌躇满志又略带几分得意。

  冬夜,城曲堂

  楼上,若微专注抚琴。

  咸宁公主坐在一边,面色悲怆。

  城曲堂外。

  瞻基上楼,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若微。

  咸宁:“你来了,快来劝劝吧,这些日子她总是没日没夜的弹这首曲子,若再弹下去这手都要废了。”

  瞻基走过去,把手轻按在若微的手上。

  瞻基:“《宋玉答楚王问》中写道:当歌者唱《下里巴人》时,国中和者数万。后改唱《阳春白雪》,因为曲高和寡,和者寥寥。这首曲子是知音难寻的意思。若微,有我在,你又怎么会知音难寻呢?”

  瞻基蹲在若微跟前,眼中含情,目不转睛地看着若微。

  若微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

  眼泪却一滴一滴滴在瞻基的手背上,瞻基把手一翻,晶莹的泪水便淌在瞻基的手心里。

  瞻基眼中含泪,唇边带笑,没有说话。

  若微对上瞻基的眼睛,泪眼朦胧。

  咸宁公主深深吸了口气,任着泪,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披帛,披在身上独自一人下了绣楼。 六朝纪事(大明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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