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番外之:明英宗朱祁镇选妃册后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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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长安宫寝殿内。
废后静慈仙师胡善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贴身侍女彩霞上前:“娘娘!”
胡善祥:“打听清楚了?”
彩霞点了点头:“越王殁了,越王妃也抹了脖子殉了葬,那越王府只留下侧妃何夫人,让皇太后给接到会昌伯府了。”
胡善祥神情冷淡:“正经的主子一个一个都走了,偏她们这些个当侧室的命硬,倒还活得好好的。”
彩霞:“听仁寿宫里的人说,太皇太后这些日子,身子越发的不好,如今正催着皇太后赶紧给皇上册后选妃呢。”
胡善祥:“册后?看来太皇太后是快不行了,想早些办完这件大事再闭眼。”
彩霞:“娘娘。自从娘娘被废了位,咱们迁到这长安宫里来,日子是越发艰难。以往顺德公主在的时候,还能震慑奴才护着娘娘,如今公主嫁了出去,除了逢年过节也再难进宫。好在咱们还有太皇太后庇护,这日子才勉强得过,若是这太皇太后再崩了,咱们可就更难了。”
胡善祥:“说的是。有太皇太后在,那孙若微还不敢把本宫怎样,倘若太皇太后不在了,想必她定是不能再容我。”
彩霞:“娘娘,倒不如在这一届的选女中做做打算。若是能将与咱们连亲的人拱上后位,这以后得了皇宠,娘娘自然平安。”
胡善祥眼眸一闪,当下便有了打算:“说的不错。快想法子把这一届的选女名录拿到手,咱们细细看看,哪些人可以为我所用。”
彩霞:“娘娘,大老爷叫人传话来,说是咱家大奶奶的外甥女钱锦鸾就在这届选女当中。这钱姑娘模样长得好,性情也温和,又与咱家连着亲,祖上也有些功勋,大老爷让娘娘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帮她中选。”
胡善祥:“钱锦鸾?倒是起了一个好名字,就不知有没有这个福了。你去,把我的首饰的积蓄全都拿出来。”
彩霞:“是送到仁寿宫?”
胡善祥摇了摇头:“如今,得求另一个人。”
彩霞:“何人?”
胡善祥:“乾清宫的管事,王振。
彩霞:“他?”
胡善祥:“去吧,把所有的积蓄全给他,他自然会应。”
彩霞:“是。
胡善祥唇边挤出一丝冷笑:“孙若微,你以为你胜了吗?待我再摆一局,倒要你输得干干净净!”
吉日吉辰,仁寿宫正殿。
张妍与朱祁镇坐在正中,若微、朱锦馨坐在侧首。
王振拿着选女名册念名字。
钱锦鸾、周丫头等六名少女分列两排。
念到自己名字上前行礼。
王振:“钱锦鸾,海州人士,年十六,护军指挥佥事钱贵长女。”
钱锦鸾上前行礼:“选女钱锦鸾拜见太皇太后,皇太后,拜见皇上,给常德长公主见礼。”
张妍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甚是得体。
王振:“周丫头,大兴人,年十五,临安县主薄周福长女。”
周丫头上前:“选女周丫头拜见太皇太后,皇太后,拜见皇上,给常德长公主见礼。”
这名唤周丫头的选女面色黝黑,长相颇不讨喜。
朱锦馨见了,立时便笑了:“这位周姑娘的名字当真有趣儿。你爹娘怎么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周丫头:“回长公主的话,小女幼时头发稀疏,所以爹娘就给起了秃丫头的乳名。”
张妍不悦:“既是如此,应选之后,也该起个正经的名字才好。”
周丫头:“此名乃是爹娘所赐,自不能轻易更改。”
若微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张妍不悦。
朱祁镇瞅了瞅周丫头,当下便十分嫌弃,绝不想再看第二眼。
朱锦馨则站起身,走到周丫头跟前瞪大眼睛瞧了又瞧:“我看你现在青丝如雾并不稀疏啊。”
周丫头:“小女随父在南京任上,偶然从一位旧宫人处得了生发的方子,说是拿生姜水和上几种草药,用过便可生发。”
若微若有所思:“哦,你可记得那位旧宫人的名字?”
周丫头想了想:“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嬷嬷,本家姓桂。”
若微面露喜色:“原来是桂嬷嬷,这方子当年还是哀家给她的,想不到辗转到了你的手上。”
周丫头低头不语。
朱锦馨凑到朱祁镇跟前:“看出来了吗?母后喜欢,皇上选她吧!”
朱祁镇一脸嫌恶:“她长得可真不好看,面色黝黑跟锅底似的,她长成这样,怎么也能入选?”
众人偷笑。
若微:“皇后选妃立后,要重德重才,不要单看长相。”
周丫头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小女生性粗笨,针织女工琴棋书画皆不擅长,闲时就在田中帮帮忙,所以肤色较黑。”
朱锦馨神情诡异,走到跟前伸出手抹了一把周丫头的脸,悄悄笑了。
张妍不悦:“好了,这一组看来看去,唯独钱氏算得上鹤立鸡群。都下去吧,宣下一组。”
王振:“是,下一组,选女唐氏、王氏、魏氏、杭氏、汪氏、刘氏入内晋见。”
钱锦鸾、周丫头等人退下。
很快,另外六名选女入内。
坤宁宫。
若微与锦馨同坐炕上,炕桌上放着清淡的菜品。
锦馨吃得正香。
若微盛了一碗加了山楂丝玫瑰酱的杏仁豆腐递给锦馨:“看完了选秀,怎么还赖在母后这里不回去。”
锦馨笑了笑:“这好戏还未谢幕,我怎么舍得走?”
若微瞥了一眼锦馨:“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疯话?”
锦馨:“想想就觉得亏,当年母后给女儿选附马的时候,怎么没来这样一出,若是让天下间的才子都像考状元一样在我面前来个殿试,说不定还能选到更好的。”
若微笑了笑:“你这孩子,说的什么痴话。也就是你命好,生在帝王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才能在洞房前见见要嫁的人,否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由得了你?”
锦馨细品着软软滑滑的美食,一脸坏笑:“娘,难道真要依了皇祖母的意思,立那个钱锦鸾为后吗?”
若微端起案上的茶慢慢品着,眼底闪过一丝难掩的忧虑,轻叹一声才缓缓开口:“这几年,太皇太后深居简出,看似是把皇上和朝政交给了我。可是这宫里宫外,又有哪一件事能拂逆她的意思?”
锦馨:“皇祖母对母后总还是心存芥蒂。这次选后关系皇上一生的幸福。这也是咱大明朝开国以来,第一位在紫禁城大婚的皇后呀。您可不能不管。那钱锦鸾长的虽美,但是举手投足却透着做作,诗词音律也不甚相通。这样的人怎么统驭六宫、襄佐皇上?”
若微面露苦涩:“母后何尝不知呢?只看她呈上来的绣品就知其性情,虽有些小聪明但没大智慧,若是在小门小户为人妻,倒也能和乐相衬,若是母仪天下襄助皇上内理中宫,总是差了些。”
锦馨:“母后,馨儿倒是看着那个周丫头不错。”
若微愣了:“你看上了她?”
锦馨笑了笑:“母后别看这丫头名字俗气,长相一般,实际上人家可是品性高洁很有风骨,母后细瞧她的脸了吗?是用青黛粉混成绿豆粉涂黑的。”
若微笑了笑:“你这丫头,偏被你看穿了。母后自然也瞧见了,想来,她是不愿中选所以才如此守拙。母后早派人查了,这周氏虽祖籍大兴,却从小随着父亲迁往各处赴任,对于各地的风物所知颇多,也曾扮成男孩子在学堂读书,为人颇侠义直爽,是个大气的好孩子。”
锦馨一脸惊喜:“咱们真是母女连心,母后也相中她了?”
若微笑了,正要开口。
湘汀入内:“皇太后,已将周氏传了来,现就在外面。”
若微:“宣她入内。”
周丫头姗姗步入殿内,虽仍然肤色暗黑,气度不卑不亢十分得体:“选女周丫头拜见皇太后!拜见长公主!”
若微不动声色,迟迟没有免礼叫起。
锦馨瞪大眼睛瞧着。
周丫头依旧端端正正地跪在殿中,头虽是低垂的,腰背直挺,透着一种风骨。
若微终于开口:“抬起头来!”
周丫头抬头。
若微看了看锦馨:“拿块帕子给她擦擦脸。”
锦馨一脸兴奋,拿着帕子上前:“是!”
周丫头叹了口气:“算了,不劳长公主动手,小女自己来。”
周丫头接过手巾,将脸擦净。
若微定定地盯着周丫头:“丫头,你知罪吗?”
周丫头依旧跪在殿中,美眸微闪,她稍稍颌首:“小女知罪!任打任罚,只求皇太后开恩,不要责罚小女的家人。”
若微与锦馨对视。
锦馨上前搀扶:“你先起来吧!”
周丫头:“太后尚未降罪,小女不敢!”
若微笑了笑:“你怎知哀家一定会降罪责罚于你?”
周丫头一愣:“小女自从入宫待选就涂了脸,又装傻充愣,言行鲁莽,一心只想落选,自是欺君之罪,太后要责罚也是应当的。”
若微:“哀家不罚你,你起来坐着回话。”
周丫头很意外。
锦馨亲热地拉着她坐下。
若微:“在你眼里,皇宫是个可怕的地方,所以,你才不想中选,对吗?”
周丫头点了点头。
若微:“那现在,你还觉得害怕吗?”
周丫头:“皇宫是个可怕的地方,它能改变很多人很多事,能教好人变成坏人。所以,我不想留在这里!”
锦馨:“嘿!瞧你说的什么话?照你这么说,本宫和皇太后也是坏人?皇上和太皇太后也是坏人?”
周丫头:“长公主。小女所说的好与坏,并非绝对,只是一个比方。这皇宫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这里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富贵。皇上、皇后和各位主子可以号令天下。这种权力能够造福苍生,也可以毁了一切。在这样的地方,责任与权力是连一起的,快乐与痛苦也是连在一起的。在这里,不能完全由着自己的本性做事。这人,若迷失了本性,好与坏,就无从分辨了。”
锦馨愣了:“想不到,你从未在宫里呆过,却能看的这样通透。”
周丫头苦笑:“那是因为小女现在置身事外,可是若真的身在此间,谁又能永远清醒呢?”
若微眯了点头:“好孩子。原本你如此坦白说了心里话,哀家是该成全你,让你落选出宫,仍旧到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正如你所说,人在宫中,身不由己。正因为我是皇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对皇上,对臣民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不能由着自己的本性放你出宫。”
周丫头愣了:“皇太后?”
若微:“你很出色。哀家所说的出色,不只是容貌才学,还有心胸和智慧。你并非是单纯的装傻充愣让自己落选。你选择的方式很隐晦,很内敛,这就说明你个有智慧、有心胸的好孩子。如此,有你在皇上身边,哀家才能放心。”
周丫头:“皇太后,小女出身低微,小女难配天子!”
若微:“人与人之间的相配,并非出身,而是心性。哀家知道,兴许你还没相中皇上。哀家想告诉你,皇上的才德或许有限,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哀家最自豪的是,皇上心地善良,他是一个心软又通达的人,特别能理解人。当然,也正因如此,他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操纵。所以他身边的人是好是坏,才是关键。丫头,哀家想让你得配天子,想把这挈天的重任交到你手上,你可愿意?”
周丫头愣了:“皇太后,为何如此看重小女?”
若微点了点头:“有些人,即使相处一生,你未必与他交心。有些人,虽是一面,就可引为知己。”
周丫头怔愣半晌。
朱锦馨推了推她:“我也喜欢你的性子,愿意让你给我当弟媳妇。”
周丫头脸红:“皇太后和长公主这样青睐小女,小女若再推托,就太做作了。如此就应下,不管日后皇上待我如何,能得皇太后如此看重,也要士为知己者死!”
若微笑了笑:“傻丫头。哀家让你们和和美美的相处,谁让你报偿了。”
周丫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朱锦馨一脸兴奋:“如此可好了,恭喜母后得此佳妇。”
若微:“皇上那儿,你这个当皇姐的,还得费些心思提点一二。”
朱锦馨一拍胸口:“包在女儿身上。”
乾清宫中,朱祁镇坐在龙椅上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状。
朱锦馨端起案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说的长姐我是口干舌燥,好弟弟,你到底听明白没有啊?母后和长姐我,可是都看中周丫头了,你便赶紧下旨,立周丫头为皇后。”
朱祁镇像吞了苍蝇一样:“皇姐,朕的亲姐姐!求求你饶了朕吧。那个什么丫头的,长的也太难看了!”
朱锦馨:“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是不愿入宫,所以才在脸上涂的药粉,其实长得可美了。”
朱祁镇一脸不信:“你现在说这话,就像儿时骗朕吃药,都说那药甜丝丝的,一点不苦一样,我才不信呢!”
朱锦馨:“真的,不信你现在把人召过来看看”。
朱祁镇越发莫名:“那她干嘛要在脸上抹药粉啊。她既然不愿意,咱干吗要勉强。放着那么多愿意的,朕凭什么偏选她啊。”
朱锦馨:“哎呦喂,又绕回去了,我这是白说了。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了,我先回去了,回头让母后来跟你说。”
朱锦馨摇着扇子,匆匆走了。
朱祁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王振上前:“皇上。如今可是犯难了?
朱祁镇点了点头:“是啊。太皇太后看中了钱氏,母后和皇姐看中了周氏。这,这让朕如何是好啊。这两边,朕都不想得罪,可也不能立两位皇后啊。”
王振:“皇上,按理说呢,这太皇太后位尊,长了皇太后一辈,皇上若从孝道上着眼,那是该听太皇太后的。”
朱祁镇:“话是这么说。可是,朕也不想让母后和皇姐失望。”
王振:“皇上,小的倒有一个好主意,不管最后皇上选了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不会不高兴,也不会怨皇上。”
朱祁镇瞪大眼睛,一脸惊喜:“真的?你快说!”
一个时辰之后。
马场 ,朱祁镇神采飞扬,目光扫过钱锦鸾、周丫头、朱锦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朱锦馨莫名其妙:“好好的,皇上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朱祁镇笑了笑:“请皇姐当个见证。如今在众多的选女当中,皇祖母相中了钱氏,母后和皇姐相中了周氏。朕实在为难,所以就想出这个法子。这赤兔云驹是父皇送给朕的宝马,平时除了朕谁都不让碰。就让她们俩个试试,谁能骑的,就是天命所归,朕就将她立选为皇后。”
朱锦馨:“这也太儿戏了!”
朱祁镇:“怎么是儿戏。这最公平了。而且这宝马最通人性,朕信它!况且,皇姐莫忘了,当年你卖身试探附马的事了吗?那不荒唐吗?现在怎样?不是试出佳偶来了吗?当年皇弟我可是力排众议支持皇姐的。”
朱锦馨想了想,也只能依允。
朱祁镇一脸得意,王振给手下小太监使了个眼睛,立即有人将周丫头与钱锦鸾引上前。
朱祁镇盯着周丫头愣了愣神,一脸惊艳:“嘿,你还真是变漂亮了。
周丫头笑了笑,没说话。
随即,王振亲自牵马上前:“两位姑娘谁先来?”
钱锦鸾看了看周丫头:“周妹妹先来吧!”
周丫头笑了笑:“长者为先,还是钱姐姐先来吧!”
钱锦鸾:“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钱锦鸾走到马边上,轻轻抚了抚马的长鬃,贴近马耳朵仿佛在跟马说话,一只纤纤素手则反复抚着马嘴,众人只道她是在安抚马儿,并未在意。
马儿显得很是温和乖顺。
随即,钱锦鸾在王振的搀扶下,上马。
马乖乖地任由她骑着,缓缓跑了一圈。
朱祁镇与朱锦馨对视。
朱祁镇笑了笑:“她还真成!朕第一次骑这马的时候,还被摔了。
朱锦馨哼了一声:“我看这马是老糊涂了!
王振扶着钱锦鸾下马。
钱锦鸾将马鞭交到周丫头手中:“这马很温煦,周妹妹放心骑就是了。”
周丫头点了点头。
王振扶周丫头上马,顺手将一枚细小的豪针扎入马腹,当下马狂奔如癫。
周丫头用力勒紧僵绳,在马背上颠簸着,好几次险些摔下来。
朱锦馨大惊:“丫头,千万小心!”
朱祁镇神情也变了颜色:“王振,你快去,叫人跟着,别真的摔了!”
正说着。
周丫头半边身子被甩下马,情形危急,仍坚持着攀上马背,周丫头费尽力气才将马制服,骑了回来。
周丫头下马。
朱祁镇赶紧上前:“你没事吧。”
朱锦馨眼尖,看到周丫头的手已被马缰绳勒出了血,不由惊呼:“你的手,伤了!”
周丫头笑了笑,对着朱祁镇说:“愿赌服输,此番是钱姐姐赢了,皇上就立钱姐姐为后吧!”
朱祁镇怔了一下,看着周丫头灿烂的容颜,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疼起来,立时便犹豫着,甚至想改了初衷,脱口便是:“其实你也算不得输,总归还是骑回来了!”
王振神情一紧,看了一眼钱锦鸾,钱锦鸾面色淡定,倒是看不出情绪,只是将手悄悄隐在袖中。
周丫头却笑了笑,神情豁达:“钱姐姐骑的时候,这马很是温煦配合,轮到小女却着实费力,虽没摔下来终究也是逊色,显然这马更喜欢钱姐姐。皇上,既然胜负以分,小女服输。”
朱祁镇怔了怔,目光看了看周丫头又看了看钱锦鸾,一时无语。
黄昏时分,某殿内室。
王振将圣旨交到钱锦鸾手中:“恭喜钱姑娘得偿心愿,如今就是皇后了!”
钱锦鸾微微一笑:“多谢王公公,若非王公公帮我准备的紫草乌,那马也不会如此听话。”
王振:“些许小事,皇后娘娘不必挂怀。幸亏咱们早有准备,不然以那周姑娘的骑术,定是被她胜出。”
钱锦鸾:“她,如今怎么样了?”
王振:“皇上封她为贵妃了。”
钱锦鸾神情微黯:“贵妃?”
王振笑了笑:“皇后娘娘放心,凭她是什么妃,再尊贵也越不过皇后去。”
钱锦鸾笑了笑:“她性情朴实,极好相处,这次原是咱们取巧获胜对她不住,以后我总归不为难她也就是了。”
王振点了点头:“皇后仁德,必是后宫之福,皇上之福。”
钱锦鸾微微一笑,又塞了一包银子。
王振掂了掂:“小的告退。”
钱锦鸾透过宫门看着外面的殿宇和景致,心事无限。
正统七年五月,明英宗朱祁镇大婚。
不久,太皇太后张妍崩逝。
十一月,帝上尊谥曰诚孝恭肃明德弘仁顺天启圣昭皇后。
十二月,与仁宗皇帝朱高炽合葬于献陵。 六朝纪事(大明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