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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审问（二）
“长玥？”太子惊呼出声，剑眉上扬更显几分肃冷。
濮阳：“便是方才在这里弹筝的女子，可是牧从事的大姐？”
牧轻挽点头，“不错，牧长玥正是家姐。”
楚皇苍老的面容上掠过一抹疑虑，眼睛虽然看着地上的宫女，可余光却是打量着一旁的濮阳——这个一直不声响的男人。
容离问：“哦？不知安阳王去御膳房做什么？”
濮阳看了看地上的牧轻挽，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答：“这就牵扯到三日前的一桩事了。”
三日前？除了牧轻挽以外，众人心里皆生出疑惑来。
他继续说下去，“不错，三日前，我与牧从事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发生了一件小事，是她帮我解得围，当时走得急没能对牧从事言谢，今日认出了她来，这才趁着得空过去道声谢。”
他说的很流畅，却并不能使现场的这些皇家人全然相信。
容离随即就想到三天前牧轻挽抱着一只狗，墨竹还说她救了一个长相俊逸的公子，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事情这才有了头尾，想来这公子说的便是安阳王了。
可他还是问了一句，“牧从事，你说。”
牧轻挽瞬间有种被他盘问那男人是否是小三的错觉，她正了正色，“王爷所言非虚，那日之事，魏都城里的商贩大半都瞧见了。”
容离沉默了一会儿。
“既然王爷是去道谢的，那这牧大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容离继续道。
安阳王淡然一笑，回看向容离，眼睛里一片清明，“这本王可不好说，还是等这位牧大小姐来，问问便知。”
闻言，太子心头一紧，人都是有感情的，与牧长玥相处这么久以来，牧长玥无论是在政见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了他不少建议，更何况她还是一顶一的美人，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太子斟酌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皇后之前的一番话像是一块沉到湖底的石头，当水减少，石头自然就露出了。
一抹倩影先出现在视线中，牧长玥很快被带了过来，目不斜视的跪下向楚皇行礼。
她的出现，牵动了在场不少男子心中那片宁静的心湖，湖面上涟漪阵阵，起了又平，平了又起，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就再也收不回视线，即便此刻她也有了投毒的嫌疑。
楚皇抢先一步开了口，声音喜怒难测，“天芙公主的药膳被人下了毒，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她跪在地上，春寒料峭，地上自是凉的很，寒意从腿上传到手上，她的声音平静如水，“长玥的确去过御膳房。”
她竟然承认了，这是牧轻挽没有想到的。不过仔细想想，她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如今无端将她带过来，只怕她心里早有一番辩解或是对局势的分析。
楚皇拧了拧眉，似是又想不起要说的话，冲容离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
容离轻点头，“牧大小姐，你可承认安阳王对你的指供？”
一旁的几人愣了愣，没想起来濮阳究竟说了什么，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容离这是诈她。
几个钟情牧长玥的人纷纷替她担忧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似是在斟酌局势亦或是思索更有利于自己的回答。
良久，她答：“长玥已经明白了，长玥的确是在药膳里加了东西。”
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个个惊讶的屏住了呼吸，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牧长玥竟然主动承认了这一点，可明明是认罪，她却一脸淡然，声音里除了冷漠就无别的情感，众人无法全然相信她的话。
容离挑了挑眉，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承认，沉吟许久，想着接下来该怎么问。
楚皇看不下去了，“欺君之罪怎么判，牧长玥——你可知道？”
欺君之罪，轻则丧命，重则株连九族。
“朕给你一个机会，说出实话，如有欺瞒，到时候影响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楚皇拖长了音节，这句话里的警告意味深长，令人闻之替跪在地上的可人儿捏了把汗。
“长——牧小姐，有父皇在这，你就将你知道的实情说出来。”太子忽觉口误忙改口，在别人听来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原本局势本对牧长玥不利，毕竟目前看来她最可疑，可她一句话却瞬间将不利的局势扭转过来，倒成了如今这幅众人不断鼓励她说出真相的局面。
情况允许的话，牧轻挽真想给她的这个最熟悉的仇人鼓个掌，跟牧长玥比起来，她还是太嫩了，无论是心计还是局势的掌握，她都不如她，更何况她还利用了人性的特点。
皇家人生性多疑，她直截了当的承认违背了现实。
然而无论旁人如何问她，她就是紧闭着嘴再不出声。
高，实在是高。
这更加让众人相信她是无辜的，还极有可能知道内情在替谁背黑锅。
容离转向采灵，“你刚才说有四个人，还有哪四个？”
采灵怯懦的抬起脑袋看向那边躺在地上的流云，指认道：“一个是她，还有一个也是个宫女，不过不是御膳房里的。”
“哦？”
这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显然昏迷的流云不可能醒来接受审问，如果她能醒过来，也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天芙公主，你的侍女去过御膳房，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容离问道。
她起身，看了看地上被太医围绕的流云，拧了拧眉，“是我让她去的，我十分佩服牧从事的经历，便让流云进去把牧从事叫出来，牧从事，你说我说的可对？”
佩服她？女人说起慌来还真是眼睛都不眨，要不是她就是经历者，她差点就信了。
她点头，“公主说的是实话，微臣与公主聊了许久才回去，相谈——甚欢。”
墨文上前在容离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容离点头，“皇上，另一个宫女墨文知道，微臣已命他去将人带来。”
因着今日侍奉的宫人都在一起待命，所以墨文很快就认出了其中的蕊儿。
面前皆是平日里想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如今齐聚一堂，蕊儿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两条腿颤着跪下。 丞相夫人要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