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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留下过夜
“已经烧了，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关于林月淮的生前事迹。其他倒是没什么。”温长晏说。
“是吗……那真是可惜。”温知泠很是惋惜，心中固然是失落的。
“你想听一听关于林月淮的事情吗？”
“师姐已经与我说过一些，关于晚娘与仇远山的事，还有当年林家被灭门……只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无非就是这些了。”对这些事情，温长晏表现得并不感兴趣。
“你为何会管徒有情叫师姐？”温长晏说了个题外话。
“她先前想要我进拜月宫，我没答应。后来，觉得师姐这个称呼顺口，于是就这么叫着玩了。”她简单地敷衍了一句。
末了，她又问：“起初，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关于晚娘的事情？”
温长晏挑眉道：“告诉你你又能如何？去青鬼门送人头？”
温知泠无话可说，到底他还是了解自己。
一个姿势保持的时间长了，总归是累。她直起腰身，坐至一旁，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
“看你这般疲倦，近日没有好好休息？你跟拜月宫的人倒是合得来，但是也要注意分寸才是。”
温知泠以手掩面，微微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哥哥在关心我吗？”
温长晏没说话。
“至少，跟他们在一块，我很是放松。”她又道。
“听你这意思，待在我身边，还委屈你了？”
“荣幸至极。”温知泠。
他回了一句：“你最好是真的感到荣幸。”
她笑而不语。
“这么多天了，你可曾见过拜月宫的宫主将夜了？”
温知泠摇摇头，“未曾，不过徒有情说了，回头会领我见他。怎么，这世上还有你昭南王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温长晏眯起双眼，忽然凑到温知泠的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曾经有一个人，让我这几年来害尽相思……想见却不能见。”
她心头一颤，旋即想到了那个叫余容的女人。
“你也会有爱而不得之人吗？”温知泠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她在等温长晏说话，等他说出那个令他魂牵梦萦几年的名字。
“我说是你，你信吗？”他的唇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耳垂。
温知泠却笑了起来，她说：“哥哥你变了，竟也会说起玩笑话来了。”
依稀记得，当年他说他不爱她，即便第一次给了他，他也不可能娶她。只是她执着，非要撞了南墙，将自己伤个体无完肤才肯回头。
“不是你跟我说的，娶我回来只是为了对付顾渊。我只是你的傀儡，你的掌中玩物，哥哥莫不是贵人多忘事？”温知泠淡然一瞥。
温长晏从后面一手环住她的纤纤柳腰，将她揽入怀中。
“你这个女人还很记仇。”静默片刻，他又沉声说道：“不信就对了，这世上任何人的话都不能信，尤其是我的。”
说罢，他松手，起身走到案几旁。拿了几盒沉香香膏后，便大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温长晏的背影，温知泠眼底一片茫然。也是，她断然不能相信，他日思夜想的人会是自己。
是夜，洗漱完毕的温知泠正打算就寝。端了洗脸盆才出门没走两步的玥玥，又急步履匆匆地折了回来。
“夫人，王爷过来了！奴婢先退下了！”说完，女孩儿就已经一脚跨出了门槛。
温知泠觉得奇怪，温长晏大晚上的过来作甚？本是打算就寝了，所以此刻身上只着了一套衵服，又将就披了件外衣，她才踱步来到门口。
“王爷有什么事情？”她拦在门内，问道。
温长晏瞥了她一眼，也不管她是否同意让他进门，便大步迈入了卧房。一阵凉风跟着温长晏钻入房间，混着一股浓浓的酒气。温知泠眉头轻蹙，他喝酒了。
“本王在自己家中走动，还需要与你交代不成？”他对身后的温知泠说道。
温知泠站在原地，问：“王爷要在我这里过夜？”
温长晏反问：“不可以？”
温知泠：“这可不像是王爷的行事作风。”
“本王是什么行事作风？”他驻足，回头看她。
“时长流连忘返于烟花之地，哪怕是病倒了，也不会回家待着；即便是回了山庄，我也毫不知情。这才是你，不对吗？”
“怎么，你吃醋？”他的眼神有些玩味。
温知泠觉得颇是好笑，她说：“吃醋倒是没有必要，我不喜欢无故给自己添堵。”
温长晏眼里的玩味又骤然消散，并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过来替本王更衣。”他张开双臂，命令道。
温知泠犹豫片刻，顺手关了房门，才缓缓走了过去。
正打算绕到他的身后，他却忽然一把将她藏到了怀中。鼻尖嗅来的酒气更重了，她抬头看他，眼神错愕又略显不安。
“你干什么？”她挣扎道。
“嗯？不喜欢？”看着她做无谓的挣扎，他用挑逗的口吻说道，“不是说各取所需，该做的也早就做过了，你怎么反而慌张了起来？”
“你喝多了，你放开我……”她偏是不安分。
“阿蛮……”
温知泠突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拥抱在怀里。他唤她一声阿蛮，他的声音温柔如往昔。
“阿蛮，你不要躲。”
“你疯了吗？喝了酒来我这里发什么酒疯……”她试图逃避他的灼灼目光，骂人都没了底气。
“嗯……想你想得快疯了。”
“很痛，放开啊……”温知泠能感觉得到，他的拥抱越来越用力。
温长晏并不这么做，双手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声音却又轻得像翎羽掠过。
他说：“很累，我不想再恨你了，恨不起来……”
“恨？”她抬头看他，一时间心绪乱如麻，“你凭什么恨我？因为我嫁给了顾渊？”
静默片刻，温长晏欲言又止：“算了……不说了。”
她说：“温长晏，我爱你的时候，最是一文不值，我从未被你珍惜过。到头来呢？你却恨我离开你……”
“嘘……”他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听话，不要说了。”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