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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和睦夫妻
温长晏并不解释，只是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也就只有你敢这样说本王了，你这样可不讨喜。”
温知泠佯装无辜，问道：“哥哥不喜欢我了吗？”
看着眼前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费尽心机，演技还这般拙劣，温长晏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见温长晏不说话，温知泠捻指沾了些许香膏，动作温柔地将香膏抹在他的手背上。
“闻闻看香不香？”她说。
温长晏抬手轻嗅，便盛赞一番：“很香，十分令人舒服的气味，里面加了沉香？”
“嗯。花香只适合女人，这个适合你。”温知泠说，“沉香有温中止呕，纳气平喘的功效，你闻着对身体也有些好处。”
温长晏颇是诧异，问道：“给我买的？”
温知泠点点头，“嗯，给你买的。”
喜色还未爬上眉梢，又听到她说：“二哥四哥身体也不好，我也给他们买了。”
见温长晏脸色不对了，温知泠解释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集市上随便给你们挑的？这可是独门秘方，我费了好大心思才寻来的，价值不菲呢。”
温长晏语气不善：“即便如此，你就配关心大昭朝的天子和陵西王了？”
“非也。”她说，“这香膏真的有独特的奇效，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你拿着去尽一尽你这个做大哥的责任，岂不是更好？”
香膏确实并非一般人能买到，效果好是真的，贵也是真的。这香膏都是徒有情亲手配制，价格是寻常香膏的五六倍。
温长晏接过她手上小巧玲珑的盒子，细细端详了一番，又目光深邃的看向温知泠。
“阿蛮，你的心思倒是越来越深了。”
温知泠并不会去细细琢磨温长晏这句话。她只是单纯地以为，身为大哥，理当多关心自己的兄弟。仅此而已。
“哥哥喜欢吗？”她笑靥如花。
温长晏不回答她的问题，询问道：“听说，你近来与拜月宫的人倒是十分投缘。”
“你都准备娶拜月宫的人，我与他们往来，哥哥不会介意吧？”温知泠眼波流转，语气里听不出个喜怒哀乐来。
温长晏哂笑，“当然不会，我们各凭本事，看谁能玩到最后？”
而后，她安静枕在他的腿上，一言不发。
不言自明，夫妻二人对拜月宫都抱有兴趣，拜月宫对他们亦是如此。只是各自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如今是不得而知了。
又过了会儿，温长晏问道：“看来，你算是甘心留在我身边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温长晏：“都想听。”
温知泠直言不讳：“假话当然是为了讨好你才会说的，那便是心甘情愿了。”
“真话呢？”
对于真话，她又说得稍微隐晦：“说实话，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又有几分似从前？”
温长晏凝眸看她，问：“所以呢？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做我的分内之事，哥哥你不喜欢？”
温长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我要你心甘情愿。”
“不了，一次就够了。”她很是冷静。
“怎么能够？怎么能够……不能，根本不够……”温长晏在心中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温长晏：“后悔当年自己做的那个决定吗？轻易将自己给交给我。”
温知泠没有立刻回答他。
细细一想，当年她确实也自私，自私又无知。她以为只要自己有飞蛾扑火的决心，如此就可以永远留在温长晏的身边。哪怕他是可怜她，如此也足矣。可他当真是个铁石心肠，说不动心就是不会动心。
“我后不后悔，对于你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今日再说这些，也毫无意义。”温知泠抬头看他，眉眼淡然。
温长晏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确实，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喜欢黏着自己的阿蛮。她的眼睛里，也没有了昔日的璀璨星辰。
“如果某一天，我想离开这里，你会放我走吗？”温知泠的声音略带倦意。
温长晏颤了颤眼皮子，回道：“不可能，你只能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她说：“你终会寻得一位满眼是你的女子，而我也想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是我给不了你的？”
她说话倒也直接明了，“我想要爱，你能给我吗？”
他先是愣神片刻，眼底又渐渐露出几分讥诮，“爱？愚蠢，愚蠢得无可救药。”
“可我就是这般俗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人，不对吗？”关于当年，或多或少她都有些不甘。
她那后半句话，就像是无形的刀刃，划过他的心尖。是啊，对于那个曾经敢爱敢恨的阿蛮，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可她已然不记得，他何尝不是伤痕累累？
“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的内心抵触却又更想靠近。
不知道是他声音太小，她没听到，还是故意不回答他，温知泠突然没了声响。温长晏亦不再多言，时光安静地流淌着，他怀中的女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温长晏轻抚着温知泠乌黑柔软的发丝，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熟睡的侧脸，目光也随之变得轻柔了许多。
许多年前，她也喜欢这样黏着他。那时候，她总是喜欢跟他说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喜欢哥哥”。他又怎么会不曾动心呢？
为她披荆斩棘，为她甘于人后。最后又换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可惜，她都忘了。她忘了啊……忘了他的心被她狠狠碎过一次。
可即便如此，经年累积的思念依旧如同洪水猛兽，不死不休。爱恨交织，他艰难度日。
才熟睡入梦，温知泠又莫名被惊醒了。至于梦到了什么，一瞬间她又想不起来。
凝神片刻后，她缓缓开腔：“上次在汤山镇的时候，我记你说过仇千尘与晚娘关系匪浅，是真的吗？”
“嗯。”
“仇千尘真的是晚娘的孩子？”
“嗯。”
“当年在汤山镇翻出来的那个记事本，你是否还留着？”
如果可以的话，温知泠特别想看看林月淮的笔记。她那个温柔得不像话的晚娘，字迹一定也很是娟秀，就如同她的人一般。 昭昭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