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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路可退

昭昭长歌 争渡 4731 2021-04-0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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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无路可退

  楔子:

  若问九州天下,如今谁的名字最是威慑四方?

  答曰:昭南王温长晏。

  三年前,大昭先帝溘然长逝,太子温庭兰继位。

  温庭兰,一个弱如扶病的药罐子,如何能撑起这么一个摇摇欲坠的盛世之邦?

  彼时,举目四方外邦,蠢蠢欲动;回首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但曾经位居九州三大强国之一的大昭,也非尽是酒囊饭袋。朝野彬彬济济,最当仁不让应属先帝的嫡长子温长晏。他虽是先帝废黜的太子,本领与先帝相言,却是不遑多让。

  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平息战乱是昭南王,收复失地是昭南王,开疆扩土还是昭南王。

  厉兵秣马,连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年少有为,如今二十三岁的温长晏已是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大昭,无人再敢来犯。

  ……

  “岭北乃是我大昭最后失地,此番能成功光复,皇兄功居首位。说吧,想要寡人如何封赏?”

  “本王要东州。”

  “赏。”

  “还有一样。”

  “是何?”

  “温知泠。”

  “……”

  ——

  残云月雾,更深露重。王宫深苑的湖景楼台上,凉意甚浓。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干净的青石板地面上,烛光映照出顾渊修长的身影。

  绮罗珠履,青髻佩簪缨。女子霞姿月韵,眼眸明澈如清潭。

  “后悔做甚?”温知泠背对着顾渊,目不斜视看着远方。“倒是你,可会后悔?”

  “路是你自己选的。”顾渊面无波澜,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我自己选的?难道说燕祈具有与大昭匹敌的能力?昭南王如今水涨船高,泥多佛大,连温庭兰都要敬他三分。你倒是教教我,我该怎么选?”

  温知泠语速不急不缓。

  “再者,你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的子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我说得对吗?”

  顾渊是谁?燕祈的王。她区区一个女子怎比得过这万里河山?她不当燕王妃,自然还有千千万万的女人争着上位。

  只见顾渊面眉头轻锁,道:“怎么,后悔当初跟我回燕祈了?”

  温知泠也不看顾渊,“路是我自己选的。”

  又何来悔意?

  嫁给顾渊的第三年,这一刻似乎有了倦意。

  当初为了这个男人,她勤练文房四艺,头一次想要做一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可自从嫁入这深宫后,他就变了。哪怕是共为连理枝,夫妻俩却也从未同塌而眠。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和离书我已经拟好,你明日启程。”

  语毕,顾渊头也不回地离开。唯留一件尚存余温的披风,置于温知泠身畔的檀案上。

  明日启程……明日启程……

  温知泠嘴角上扬,杏眸却是寒潮氤氲——

  他的毫不挽留,断却她所有退路。

  哪怕说一句不舍,她也欢心。奈何期盼过高,将她摔得五脏俱裂。为什么他们总是给了她希望,又教她失望?

  再一次,她再一次被抛弃了。

  当今四海之内最费唇舌的茶余饭后,莫过于大昭的王爷要娶自己的亲表妹。此事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此女乃是当年从大昭去往燕祈和亲的公主,也就是现在的燕王妃,温知泠。

  温知泠本姓赵,其母贵为前朝长公主,是大昭先帝温耿的亲妹妹,父亲赵默任前朝左司马。

  赵默当年私通外寇,密谋叛乱,东窗事发后畏罪自刎。后其母郁郁寡欢,未及半年,便与世长辞。先帝宅心仁厚,加之膝下并无凤女,遂将温知泠带了回宫中,易去罪臣之姓,并封号“新吾公主”。

  无论如何,温知泠都是当年大昭派去与燕国联姻的公主,如今已贵为燕祈国君之妻。温长晏此番作为,伤风败俗已是定局,恐怕还会引起两国争端。

  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如此岂不遭人诟病?

  其实温长晏想要温知泠,大可以让顾渊拟下和离书,再令其悄无声息地回大昭,至少不会招来漫天非议。

  可他偏不这么做。

  自扬丑事万人悉。他大张旗鼓,宣告天下,甚至给百姓分发束脩。百姓们一边享受着昭南王的恩惠,一边又偷偷骂他不是人。

  昭南王虽战功卓著,却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为人恣睢妄为,百无禁忌。暗地里仇视他的人,不在少数。

  温长晏这一出,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为天下人之所不齿。

  世人语:“罔顾人伦,难逃天谴。”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大昭都城的城门上,青衣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何来苦之?本王甚是快哉。”温长晏的嘴角似笑非笑。

  他是惹来骂名无数,那么顾渊呢?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他又何其好过?

  “可是他们说得这般不堪入耳,王爷您当真不在意?”

  “一群没有骨气的市井蝼蚁罢了。”温长晏不屑道。

  “良柏你记住了,人们安逸无忧太久,就会忘记风调雨顺是谁的恩赐。只有突来飞灾横祸时,他们才会跪天奉神,如蚁附膻。”

  聂良柏沉思片刻,似乎是听明白了。

  “了然,良柏必当谨记在心。”

  ……

  翌日清晨,燕祈王宫东侧门。天将明未明,隐约西降月。

  温知泠妆容精致,却难掩倦容。她的身后只有马车两辆,士兵十几。

  “你们燕王就这般待我?”温知泠双眼布满血丝,冷言冷语。

  领头的侍卫脸色有些难堪,却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她。

  “燕王吩咐了,新吾公主出嫁大昭东州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要人能安然无恙地到达东州便好。”

  温知泠哂笑,说:“若不是怕我死在半路,恼了昭南王,燕王恐是打算让我徒步东州?”

  晨风泠泠,寂寂无声。

  日出之前,灰蒙蒙的天空飘起漫天琼花。北方的初雪落得早,也落得颇是应景。

  最怕是日暮换星辰,眼看夕阳近黄昏;最怕是秋风迎冬雪,眼看万物荣枯。它们最能给人一种直观的感受——时间过得太快了,而自己却什么也没留住。 昭昭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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