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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母子离心多疑虑
第二天,高扬舜便算着时间去了椒房殿。
那时后妃们也刚离开不久,皇后觉得十分奇怪,便问道:“皇儿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
高扬舜笑了笑,道::“这不是多日没来看母后,便想着来看看嘛。”
听到这话,皇后也轻笑了一声,道:“我皇儿竟然这么体贴了。不过皇儿也是有心事就藏不住的人,你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出卖你了。说吧,什么事?”
高扬舜低下头,“果然知子莫如母,什么事都瞒不住母后。”
“这还用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自然是我。”
高扬舜顿了顿,小心翼翼道:“母后对那个定王爷,有什么看法?”
“定王爷?”皇后愣了愣,“皇儿为何会忽然这么问?”
“儿臣觉得父皇他对定王爷有种出乎君臣的感情。那日在上林苑,虽然鸢鸢说的话确实偏激了些,但未免没有道理。父皇这般偏爱皇甫群之,又是为何?母后想过这个问题吗?”
经高扬舜这么一说,皇后不由得也陷入了沉思,眼眸转了转,道:“是有些古怪,不过是一介江湖中人,皇上却如此倚重。莫非是想通过定王爷,向江湖流派抛出橄榄枝?”
高扬舜摇摇头,眼眸也沉重了些,道:“母后有没有觉得,皇甫群之身上,有着皇二弟的影子?”
听到这话,皇后顿时大惊,不禁脱口而出道:“原来皇儿也这么觉得?”
皇后这话一出,高扬舜便知道她之前只是在装傻,事实上她心如明镜,看得透着呢。想到这里,高扬舜便“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求母后帮帮儿臣!”
皇后吓得不轻,连忙扶高扬舜起来,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高扬舜却不肯起来,道:“母后,打小父皇就偏爱二弟,甚至有过传位于二弟的念头。如今二弟回来了,万一父皇……”
听到高扬舜担心的是这个,皇后却笑了一声,道:“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你就那么肯定定王爷是二皇子?而且你如今已是太子,只要不出偏差,你父皇有何理由废你?经过你这么多年的经营,朝中大部分大臣都站在你这边了吧?你父皇纵使再偏爱二皇子又如何?朝中那些大臣,会同意让一个来路不明的所谓的二皇子继位?要知道,在整个东阑子民的眼里,二皇子已经故去十年了。”
高扬舜有些着急:“可是若是皇甫群之真的是二弟,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十年前二皇子的事又与你无关,他为什么会记恨于你?”
“我……我……”高扬舜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来。
看着高扬舜那有些发白的脸色,皇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凌厉道:“皇儿,你别告诉我,十年前,真的是你推的二皇子,导致他被火掌扎伤?”
高扬舜的脸色越发惨白,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也只得低下头去,硬着头皮承认:“是。”
“你!”
皇后气得浑身颤抖,抬手想给他一个耳光,终究还是放了下去,道:“我怎么会教出来你这么个狠毒的儿子!”
“母后!”高扬舜紧紧抓着皇后的衣角,求道:“儿臣也是后悔莫及,可是事情既已发生,已经无法弥补了!二皇子若是真的幸免于难,一定会回来找儿臣报仇的,母后,求求你救救我!”
皇后却冷笑一声:“你要我如何救你?去杀了定王爷吗?”
高扬舜身子一僵,连忙摇头:“儿臣不敢。”
皇后冷哼了一声,又道:“自己心中有鬼,就别怪别人寻上门来。”
高扬舜有些绝望:“母后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儿臣身陷险境,见死不救吗?”
“皇儿你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些。”皇后却轻叹了声,道:“定王爷自打进京以来,并没有过任何不利于你的举动,这是不是足以说明,定王爷根本与你无仇?十年了,你父皇依然惦记着二皇子,这好不容易出现一定与二皇子相似的人,难免你父皇会情不自禁,把对二皇子的宠爱施加在定王爷身上。”
高扬舜却猛地摇摇头,喃喃道:“不……不……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之势。”
“太子!”皇后严厉地喊了一声,“那你若是再行差踏错,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抢走我的储君之位!”
看到高扬舜这个样子,皇后失望地摇了摇头,道:“皇儿,你权势心太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儿臣步步为营,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难道母后要叫我放弃么?”
“可眼下一切都还好好的不是吗?你父皇从来没有说过要废你的话,即使在你伤了定王爷的时候。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不,我绝不容许有任何潜在的危险留在我身边!”
“皇儿你……”皇后半晌说不出话来,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这高高的皇位,你真的不适合。”
高扬舜也失望地站了起来,道:“看来儿臣在母后心里,也没有多重要。”
听到这话,皇后心中一阵痛楚,惊讶地望着高扬舜,“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高扬舜咬咬牙,郑重地行了个礼,道:“儿臣感谢母后这二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但是从今以后,儿臣的路,由儿臣自己决定,请母后不要干涉。”
“皇儿你听母后一声劝,不要鹤唳风声的,你的处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高扬舜后退几步,道:“母后,等到了严重的时候再反抗,就已经太晚了。母后既然不愿意帮儿臣,就索性也不要管儿臣的死活了。”
左右儿臣也不是母后的亲生骨肉。
这句话,高扬舜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望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母后的女人,情绪十分复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怎么能要求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去关心他的命运呢?
高扬舜又行了个礼,大步踏出了椒房殿。
皇后追了几步,终于是在门口停了下来。
望着高扬舜决绝离去的背影,她忽然隐隐觉得,高扬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