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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面目狰狞露本性
高扬舜回到东宫，心情十分低落。
那时候宋白鸢刚刚从佛堂出来，看到高扬舜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得疑惑道：“太子哥哥，你不是去向父皇汇报了吗？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沉着脸了？挨父皇骂了？”
高扬舜摇摇头，沉沉叹息一声，道：“若真的只是被父皇骂几句就好了。”
听到这话，宋白鸢更担心了：“怎么了？”
高扬舜望着宋白鸢，忽然有些恍惚，道：“鸢鸢，如果有一天我也被废了太子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宋白鸢愣了一下，道：“太子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呢？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被废太子？”
“我是说，如果呢？”
宋白鸢这回却是没有一丝犹豫道：“不管太子哥哥是什么身份，鸢鸢的心意都不会变的。”顿了顿，她又道：“太子哥哥若不是太子，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妃子来跟我抢太子哥哥？”
高扬舜愣住了，他没想到宋白鸢会说出这番话来，感动地轻轻搂她入怀，道：“鸢鸢，我一定会让你坐上后位的。”
“太子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高扬舜脸色又变了变，终究还是道：“我……并不是母后所生。”
宋白鸢一怔，松开了他，道：“太子哥哥何出此言？”
高扬舜便将他在宣室殿听到的告诉了宋白鸢。
宋白鸢听了，也是半晌没反应过来，最后才勉强道：“母后那么那么疼爱你，已然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太子哥哥又何须担心？”
“可是父皇……”想起高承衡对皇甫群之的种种表现，高扬舜的神色不由得凝重了些。
“父皇一直悉心教导太子哥哥为君之道，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鸢鸢，你到底是太天真了。父皇之所以会选择传位于我，那是因为没有高自珩的存在。可是现在……”高扬舜顿了顿，脸色阴戾了些，“他怕是回来了。”
宋白鸢却对这个名字很陌生：“高自珩？”
“惠妃的儿子，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皇甫群之。”
宋白鸢总算反应过来，惊讶得睁大了眼睛，道：“定王爷怎么会是……二皇子那不是已经……”
“哈哈哈……”提起这个多年不提的名字，高扬舜有些发狂，忽然大笑了一声，“我倒也希望他死透了！十年了，为何还要回来与我争夺这储君之位！”
高扬舜看着有些狰狞可怕，宋白鸢吓得脸色也变了，道：“太子哥哥，你……你先冷静点。”
高扬舜却兀地低头望着她，笑得越加狞恶不堪：“鸢鸢，你一定不知道吧，高自珩当年就是我害的。那时御花园里刚运进来一批火掌，我和他兴奋地跑去看，那火掌上的刺啊，可真是又长又硬，看着他挨着篱笆忘乎所以，我就伸手猛地推了他一把！你猜怎么着？”
宋白鸢被高扬舜吓坏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摇着头连连后退。
高扬舜却一把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笑得好不阴毒：“哈哈哈……高自珩毫无防备，整个人都倒在了火掌里，又尖又长的刺深深扎进他的肉里，可真是解气得很！”
宋白鸢捂着双耳，吓得哭了：“太子哥哥，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多痛快啊！你没看到高自珩当时苦得多惨，连左脚都扎进尖尖的篱笆里了，不瘸也废了！”
“太子哥哥，你冷静下来！”宋白鸢尖叫一声，使劲地摇晃着高扬舜，“别再说了！”
“怎么？你害怕了吗？”高扬舜虽然是冷静了些，神色却依然十分凶狠，“听说高自珩被带回去后，又发了高烧，烧了几天几夜，最后一命呜呼了呢！这件事，连母后都不知道是我干的！鸢鸢，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宋白鸢害怕地望着高扬舜，怎么也想不到他温厚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如此阴冷的一面。
“鸢鸢，你觉得我很狠毒是吗？”高扬舜盯着宋白鸢，忽而温柔地笑了一声，“别忘了，你可也曾为了掰倒凝儿妹妹，试图给她下迷香，让人玷污她身子的……你与我，可是同一类人。”
被高扬舜提及往事，宋白鸢身子顿时一僵。
“如今我们可是绑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只能前行，不能后退！”
宋白鸢半晌才缓过来：“你……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可是太子哥哥不是也没有确定定王爷就是二皇子吗？要是万一弄错了……”
高扬舜却十分坚决：“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宋白鸢异常清醒：“父皇现在对太子哥哥寄与厚望，若是父皇知道太子哥哥有这般心思，岂不忌讳？到时候即便是除掉了定王爷，太子哥哥的储君之位，怕是也坐不稳了。太子哥哥，你可要考虑清楚，如今的定王爷，可不是当年天真年幼的二皇子！”
听到这话，高扬舜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宋白鸢。
“太子哥哥，不要再添杀戮了！定王爷不见得会与你争夺储君之位啊！”
“哈哈哈……”高扬舜忽然又狂笑一声，“若他真的是高自珩，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鸢鸢，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万一他不是呢？看那惠妃的反应，不可能每次谈起十年不见的儿子，还能如此淡然处之。”
“没有万一！你以为我这个太子之位坐得很安稳吗？这宫中多少人对我虎视眈眈，就盼着哪一天除掉我取而代之，我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我。”
宋白鸢摇摇头，“太子哥哥，你现在太不冷静了，我们明天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明天……明天风向就变了呢？”
宋白鸢心知高扬舜是因为知道自己并非皇后所生，受到了刺激，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她想了想，道：“太子哥哥，不如我们明天去探探母后的口风？母后培育太子哥哥多年，一定早就视太子哥哥为己出，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哥哥的储位被人夺走的。母后会帮助太子哥哥的呀！”
“母后……”高扬舜喃喃一声，彻底冷静下来，这十几年来的种种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是的吧。”他听到自己如是说。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