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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北凉滋事争和谈
宋府。
准备离开京城去云游的宋千凝和皇甫群之来宋府与宋瑞尧、宋沈氏告别。
宋沈氏虽然知道离开京城远比留在这里安全得多，但还是十分不舍，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便走了。”
“这么快？”宋沈氏惊呼一声，“你们这新婚燕尔的，也不多住些时候。”
宋瑞尧出声开导道：“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京城形势稳定了，让他们马上回来就是。趁年轻多去走走，以后有了孩儿，想走都走不动了。”
宋千凝双颊一红，下意识地望了望皇甫群之。
皇甫群之却笑得十分开心，道：“爹说得对。娘，以后我们生一堆娃娃，热热闹闹的。”
宋沈氏听了也是开心，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但是这一声“爹”一出口，宋瑞尧又是一愣。虽然不是第一次听皇甫群之这么叫了，可是每次听到皇甫群之这样称呼他，他都有种罪大恶极的感觉。
他甚至偷偷跟皇甫群之商量过，叫岳父岳母就行了，可皇甫群之不听，非得叫爹娘，还说什么这样才能显得他们小俩口感情深厚。
宋瑞尧只好随他去了。
感觉到宋瑞尧的反应，皇甫群之却又笑着叫了一声：“爹。”
宋瑞尧连忙摆摆手，准备溜了：“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宋沈氏不明所以，疑惑道：“你干嘛去？”
皇甫群之忍住笑意，道：“娘，让他去吧，我们聊我们的。”
却说宋瑞尧出了东厢院，恰好看到宋瑞光神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连忙叫住他，问道：“二弟，今天不是不用上朝么？你这么早去了哪儿？”
一向行事磊落的宋瑞光眼神中却有着躲闪，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道：“出去处理一下事情。”
宋瑞尧叹了一口气，道：“二弟，前些天看到六皇子的人过来找你，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你一向保持中立态度，不掺和党羽纷争，怎么这次却如此糊涂，非要去扶持六皇子？”
“大哥，你误会了，六皇子派人过来，只是因为公事。”
宋瑞尧不傻，他自然能判断，见宋瑞光仍隐瞒于他，又道：“关心则乱，二弟可千万不要因为鸢鸢的事情就失去了判断，毁了一世名声。六皇子什么品性，想必二弟比我清楚，朝臣与皇子走得过近本来就是忌讳，二弟不要落人口舌才好。”
宋瑞光点点头：“谢谢大哥，我会处理好的。”
正说着，却有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道：“宫里来人，请国相和将军即刻进宫。”
看到家丁也一副着急的样子，宋瑞尧两人也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跟着过来的黄门进宫去了。
去了宣室殿以后，两人才发现太子高扬舜和六皇子高维竹也在场，吓得宋瑞尧心里咯噔一下，担心地望了望宋瑞光。
高承衡正焦头烂额，并没有注意到宋瑞尧的神情，看到他们过来，顿时有些欣喜，道：“你们可算是来了。”
看到高承衡这反应，宋瑞尧便知道他们被叫过来并不是因为宋瑞光和六皇子的事情，也安心下来，问道：“皇上，发生了何事？”
高承衡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刚刚收到北凉边境快马送来的急报，言有北凉人故意滋事，扣留了我们一位副将，双方谈判无果，场面反而越来越不可收拾。看样子，有一场硬战要打。”
宋瑞尧皱皱眉头，道：“我朝与北凉向来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突然无故生事？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
“奏折倒是提及，最先闹事的是北凉一位武将，带着一批人，说要过境寻人，我朝守将觉得他们是寻借口趁机入境，便拒绝了，一来二去就打起来了。”
宋瑞光道：“既是如此，此事应该有谈判的余地。两国交战，伤财伤民，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大动干戈。”
高承衡点点头，道：“国相以为，派谁去比较适合？”
宋瑞光还没来得及说话，高扬舜就率先站了出来，道：“父皇，儿臣愿意前去和谈！”
高维竹见状，也连忙上前一步，道：“父皇，孩儿也愿意！大哥乃一国储君，怎么去边凉之地冒这个险，还是让孩子去吧！”
高扬舜反驳道：“六弟此言差矣。正因为我是太子，才更应该走这一遭。如果连出境和谈的能力都没有，将来还谈什么治理国家？”
“父皇，大哥眼下正跟着太子太傅学习为君之道，又怎能分心，还是让孩儿替大哥跑这一趟吧！”
“父皇，纸上谈兵哪比得上身体力行，眼下儿臣缺的正是这样的机会。请父皇恩准！”
高维竹还想说什么，高承衡连忙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都真心想为国分忧，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请太子带着使臣去吧，也好表达我们的诚意。”
高扬舜心中一喜，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
高维竹的脸色变了变，不甘地退到一旁。
高承衡见了，便道：“维竹，祭台近日在修葺，听闻礼部和工部闹了点分歧，你若有空，且替我去看看。”
“是，父皇。”听到这话，高维竹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连忙应了下来。
出了宣室殿，高维竹拉住了宋瑞光，悄声抱怨道：“相国方才怎么也不替我说几句喊话，有相国支持，父皇肯定会让我去北凉的。”
宋瑞光眼眸一转，道：“六皇子何苦耿耿于怀，那北凉人此次无端生事，目的肯定不简单，又岂是太子之流可以交涉成功的？到时候太子铩羽而归，皇上定然会对太子的能力产生怀疑，如此一来，六皇子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了。”
高维竹恍然大悟，佩服道：“国相果然考虑周到，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宋瑞光点头一笑，道：“皇上这次让六皇子去处理礼部和工部的矛盾，六皇子大可趁机将礼部和工部都收于麾下，壮大羽翼。”
“国相言之有理。”高维竹窃喜，兴高采烈地去了。
在前方等着宋瑞光的宋瑞尧，看到他与高维竹不知道在密谈些什么，不禁叹了口气，见他过来了，便道：“二弟，及早抽身吧。”
宋瑞光却只是道：“大哥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宋瑞尧无法，索性不管他了，连忙回府去，告诉皇甫群之北凉的事情。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