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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太子身世成谜团
宣室殿。
高扬舜站在殿前，向高承衡汇报这几日的见闻。
高承衡听着，越发满意，不住地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太子近来进步很大。”
高扬舜也只是谦虚地应了一句：“都是先生教导有方。”
为了让高扬舜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高承衡早就放手让他去学着处理一些事务，还让太子太傅多给他传授为君之道，只是高扬舜往日贪玩得很，也不怎么用心学。
但让高承衡讶异的是，自打高扬舜参加了皇甫群之的婚礼回来，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学得十分认真，连处理事务都游刃有余。他还看过高扬舜批阅过的奏折，批注、决策都十分到位，俨然一位睿智的君王。
开始他还以为是太子太傅的代笔，谁知问过才知，这几日事无大小，太子都亲力亲为，旁人根本无从插手。
想到着，高承衡更加欣慰了，道：“皇儿若是早些这般努力，早就不用父皇担心了。这江山交到皇儿手里，也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
高扬舜连忙双手一抬，低头道：“父皇正值壮年，还能带领我们子民走得更远的。”
高承衡摆摆手，又咳嗽了一声，道：“老了，这点风寒都撑不住了。早日把江山交到你手里，我也乐得清闲。”
见高承衡又咳嗽，高扬舜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父皇的风寒症还没好么？”
高承衡叹息一声，道：“若是简单的风寒就好了，御医说我这是积劳成疾，得好好休养。”
“儿臣不孝，没能早日为父皇分担一二。”
“现在也还不迟。”高承衡眯着眼，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似乎很长时间没听过太子妃的消息了，她最近在忙着什么？”
被贬为平妃，竟也真的消停了？这宫里少了她的哭闹，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见高承衡竟然想起了宋白鸢，高扬舜心中一喜，忙道：“鸢鸢自从得知父皇染了风寒，就日日夜夜在佛堂里念经焚香，祈祷父皇早日康复。就连儿臣都很少见到她，她说祈祷要虔诚，不能有杂念，所以也不允许儿臣去找她。”
高承衡一愣，半晌才道：“太子妃有心了。”
“鸢鸢得了相国夫人的开导，已经沉稳宽容了许多，现在宫里很多丫鬟都很尊敬她了，就连林侧妃也愿意与她敞开心扉。”
高承衡似有所悟，道：“吃一蛰长一智，她若还是像以前一样，倒真是对不住她承受的这么多波折。”
“儿臣一定会将父皇的教诲转告给鸢鸢。”
高承衡摆摆手，道：“你也让她别太累着了，该歇着就歇着。”
“谢谢父皇。儿臣先告退了。”高扬舜又行了个礼，正准备退下，却又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通报：“皇后求见！”
高承衡抬抬头：“让她进来。”
皇后进到殿内，发现高扬舜也在，有些讶异，道：“皇儿可是来与父皇汇报的？”
高扬舜行了个请安礼，答道：“正是。儿臣还要回去与先生继续学习，原谅儿臣先告退。”
看到高扬舜上进了不少，皇后也很欣慰，道：“去吧，也别太累了。”
高扬舜走后，皇后从庭春手里端着的食案上小心地端起汤盅，道：“臣妾熬了桂圆莲子羹，皇上近来汤药不停，也该喝点甜的压一压苦口药味了，也好补补气血。”
“皇后何必亲自动手，吩咐御厨去做便是了。”
皇后浅浅一笑，道：“皇上，这可不一样，这碗莲子羹，还包含着臣妾的心意呢，说不定皇上喝了，风寒症就能好转呢？”
“那就先谢谢皇后了。”高承衡笑着接过碗，勺了一口，又想起高扬舜的话，道：“听说太子妃近日都在念经焚香，皇后可知道？”
听着高承衡语气里似乎有心软之意，皇后不禁冷下了脸去，道：“皇上可是心软了，想重立太子正妃？”
高承衡叹了口气，道：“都是年轻人，难免偶尔气盛……”
皇后却不赞同，道：“宋白鸢哪次犯错以后不是诚心悔过的？可是她一次次再犯，挑衅皇家威严，这些皇上难道您都忘了吗？”
“哎，这人一旦病了啊，就特别容易感触。”
“宋白鸢绝对不能原谅！”皇后情绪有些激动，道：“皇儿耳根子软，会被她带坏的！”
“太子打小就得皇后悉心教导，性子随你，他还是会有自己的判断的，哪能那么容易被人左右。”
皇后忽然悲戚一笑：“皇儿若真是性子随臣妾，可就好了，这么多年来，臣妾也不必时刻担心着，怕他一时糊涂，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高承衡愣住了。
往事一股脑涌入心头，皇后越加悲戚，又道：“皇儿性子不随你，也不随臣妾，随他生母。生而多疑，不择生冷。”
高承衡闭上眼睛：“皇后，别说了。”
“皇上，这些话，臣妾实在是憋在心里太久了。索性就让臣妾说个够吧。”皇后抹抹眼泪，继续道：“臣妾也心知皇儿这性子，成不了一代明君，这些年来也只能苦心教导，求他心胸开阔，少些多疑。可是皇上若是让宋白鸢继续待在他身边，必然会毁了臣妾多年的心血呀！”
高承衡愣了愣，道：“话虽如此，可宋白鸢如今依然是平妃，也无任何过错，皇后何不姑且相信宋白鸢这一回呢？”
皇后忽而冷笑一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臣妾悉心教导皇儿十多年尚不得根除其秉性，而到如今也不过短短的几个月，那宋白鸢能改变得了什么？”
高承衡又发出一声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宋白鸢再有惑言，定不轻饶。”
见高承衡打消了恢复宋白鸢正妃之位的念头，皇后松了一口气，道：“皇上圣明。”
说话间，他们却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高扬舜，此刻就站在殿侧那层层的帷幔后面，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都听了进去。
高扬舜眸子深沉，双拳紧紧握着，可表情看起来却十分冷静。
隔着重重帷幔，他朝着殿内的方向望了一眼，终究是迈开脚步，轻轻出去了。 抢个后位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