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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8038 2021-04-0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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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佑站在整装待发的招摇马车边,看着不远处唐安宴恹恹地垂着脑袋,被唐德抓着耳提面命的模样,想起方才唐安宴说的那句平地惊雷话语。

  他忍不住对身侧的钟灵问道:“你,真要嫁他了?”

  钟灵闻言耳尖倏地变红,手指揪了揪衣摆,自己也不相信,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竟然就这样被唐德说给了唐安宴?

  想起她唐叔那意义不明的笑容,钟灵顿了半晌,才不确定道:“是......是吧。”

  那会唐安宴质问唐德凭什么不答应,唐德高深莫测一笑,也不怪唐安宴的不讲规矩没有礼教,只摇着头,一条条细数着唐安宴一身的少爷毛病,字字句句的嫌弃,摆明了是亲生的。

  钟灵这才发现,某种程度上看,唐安宴口无遮拦,张口胡咧咧的随性脾气,是深得唐德的真传。

  无论是她唐叔,还是唐安宴,那时两人不正经吵嘴似得对话,都给她一种荒唐到不真实之感。

  钟灵回想起那一幕......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我将钟丫头当亲闺女看,哪能见她被你个小兔崽子糟蹋?嫁你?老子可舍不得!”

  唐德边说还给钟灵使眼色,不准她出声反驳。

  “只怕钟丫头年少无知,见得男子少了,才被你这副皮囊迷了眼,我就与你二爷爷商量着,替钟灵物色几个,我们禹阳各色青年才俊,皆可任她挑选,哪一个不比你强?”

  唐安宴一听唐德,甚至连唐徐生也想着给钟灵找夫家,眼瞪得几乎要突破眼眶,拽着钟灵,蹬蹬两步冲到唐德面前,声色俱厉,粗喝道:“你们敢!”

  唐德哪会受他威胁,挑着眉得意道:“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唐安宴半天“你”不出下句来,忽而想起什么,长臂一声,将钟灵搂到了怀中。

  倨傲的眉尾上扬,呲着一口白牙,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张狂。

  “老头你不知道吧,钟灵我亲都亲过好几回了,在国子监同床这么久,她早就是我的人了,想将她嫁给别人?你做梦!”

  “她是我的!是我唐安宴的!等北雍一事结束,回禹阳我就娶她,想把她许给别人?你和二爷爷休痴人说梦!”

  唐安宴劈头盖脸,也不给唐德插话的机会,噼里啪啦,一顿宣誓着主权,尽管如此,他仍旧担心唐德不信,又背着他暗地里给钟灵找婆家。

  倒豆子一般,将他与钟灵那点亲密事,添油加醋,如数家珍地道了出来。

  听得钟灵是目瞪口呆,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她都不敢去看唐德的神色,满脑子只想着不如跳了那无回崖,也好过在这被公开处刑!

  唐德听完早就变了脸色,震惊之余四下张望,想起老伙计狼牙棒没带在身上,转而脱了鞋。

  宽大的鞋拔子正对着唐安宴死猪不怕开水烫,轻慢放荡诉地说两人共枕眠的玉脸。

  唐德先是对着钟灵问道:“钟丫头,你老实告诉唐叔,是不是这兔崽子欺负了你?他有没有脱你......”唐德见钟灵羞红了脸,身为长辈这话他问不下去,只想着给钟灵撑腰。

  咬牙切齿盯着唐安宴,继续道:“若有!老子今天就打死他,给你赔罪;可若不是......”

  “兔崽子毁了你清白,看可是真的要委屈你,做他的媳妇,钟丫头莫害怕,无论如何,唐叔都会给你做主,只要你一句话。”

  唐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钟灵还能怎么答?

  她知道唐德说她想嫁给唐安宴,本是想转移唐安宴的注意,毕竟以唐安宴的聪慧程度,不弄些能乱他心神的言语,哪能这么轻易糊弄过去。

  然而唐德却不知道,唐安宴这兔崽子竟真的对钟灵下过嘴!

  唐德对待感情一事,因唐安宴的娘亲的缘故,十分严谨,唐安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一出,他自是担心唐安宴看钟灵单纯,哄骗她做了那些事。

  别看他此刻暴跳如雷,这问题问的是相当地严肃并且认真。

  钟灵丝毫不怀疑,她若是真说自己不是心甘情愿被唐安宴亲的,唐安宴会被唐德活活打死。

  那般的形势,她既不想唐安宴受罚,又不经不住唐德的一再逼问,进退两难下,只能点头应了。

  直到现在,齐天佑再次问起这事,钟灵一番回想之后,才隐隐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唐德见她点头答应让唐安宴对她负责后的那抹微笑,现下想起来,怎么竟让她觉得有些阴谋得逞的味道?

  唐德坐在马上,不放心地看着马下站的歪七扭八,没有正形的唐安宴。

  想起唐安宴死而复生,是因为与钟灵性命攸关的双鱼白玉,又想起钟灵希望他们对唐安宴保密此事,忍不住暗骂老天不长眼。

  这般善良的姑娘,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作为父亲,唐德是自私的,因而他感激钟灵的同时,也庆幸她能将这续命机会,让给唐安宴,甚至她在知道实情后,也从未曾想着要取回去。

  钟灵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来到他们唐家,纵然唐家对她有养育之恩,也用不着她拿命来还。

  唐德知道以唐安宴的脾性,若知道自己起死回生,是以钟灵的生命为代价,他定会丝毫不犹豫将双鱼白玉还给钟灵。

  因而唐德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钟灵,帮她一起隐瞒此事的真相。

  但他心底对钟灵是既惭愧,又内疚。

  为此他想尽他所能,让钟灵能活得更快乐一些。

  别看唐安宴平日虽吊儿郎,不务正业,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钟灵对他而言,不同于旁人。

  还记得三年前,钟灵突然离开之时,唐安宴在他几次三番的家法下,仍不放弃要去寻她。

  若非唐德恐吓唐安宴,再这般闹,就算钟灵回来,也不让她进唐家门,唐安宴只怕是被打断腿,也不会听劝。

  唐德拿了叠宝钞,递给一看就没好好听他说话的唐安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倔驴?

  可无论再怎么嫌弃,终归还是他亲生的,唐德叮嘱道:“燕京不比禹阳,行事休要猖狂,没事就带着钟灵逛逛街,买买衣服,记得对她好一点,别老欺负她!成亲之事,我先回去和二伯商量商量,过几日我便要上京述职,在我到之前,你给我老实待着,别整日给我到处惹是生非。”

  唐安宴狐疑地看向唐德,接过他手中的宝钞,细细打量......居然都是真的!

  这般大方,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又听唐德一反常态,像个娘们似得反复叮嘱要他对钟灵好,唐安宴拢着眉,划拉了一下手中数目不小的宝钞,奇怪道:“爹,你在心虚什么?”

  唐德闻声一滞,还有一肚子的不放心没来得及叮嘱,这会也吞回了肚里,差点忘了唐安宴鬼心眼多,再说下去只怕他又生疑,他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冷哼道:“你爹我是怕你在燕京得罪人,又给我找事,倒不如让钟灵多带着你到处玩玩,都快有家室的人了,你也好收收心,别成天一副不着调、吊儿郎当的模样,当心钟灵瞧见更英俊的,到时不要你。”

  唐安宴不屑地切了一声,十分自信道:“像小爷这般的天资绝色,独一无二,钟灵才看不上别人!”

  他对唐德这话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世上哪还有比他更俊朗的公子?更何况钟灵怎么可能不要他,唐安宴虽不屑一顾,但对唐德这般大方的举动,还是存了疑。

  但见唐德一脸看戏的神情指着马车边上,与钟灵相谈甚欢的齐天佑,轻笑道:“那不就有一个。”

  顺着唐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唐安宴心头那点零星的怀疑唐德有鬼的念头,瞬间被怒气冲刷了干净。

  唐安宴气愤齐天佑自诩君子,却对人家的未婚妻,也不知道避嫌!

  他敷衍着拜别亲爹后,气势汹汹,昂首大步地朝马车边走去。

  全然没注意身后的唐德如释重负,长长吁了一口气。

  ......

  为赔罪,以及表达收养唐豆的感谢之情,石恨天给唐德装了十箱子的金银珠宝,都是从别的贪官那搜罗来的,他倒是不心疼。

  唐豆本打算和唐德一起回禹阳,他可还记得豆芽儿的仇尚未报,但石恨天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儿子,也答应了瑾年会好好照顾儿子,是万般地不舍。

  在知道唐豆非回去不可的原因后,石恨天自告奋勇,说可以教唐豆功夫,毕竟小武要同唐安宴一同上京,而唐德公事繁忙,手上那□□案还没上京回禀,没什么时间可以教他。

  唐豆在征得唐德同意后,便留在了天风寨。

  虞月卿本也想跟着唐安宴他们一起上京,可好说歹说,唐安宴偏不肯带她,虞月卿无奈只好先和唐德回了禹阳。

  从天风寨上京的官道,有六七日的路程,唐安宴看着石恨天给准备的一车子冰块,以及各种新鲜食材,也就没有再和他计较抓他上山一事。

  天风寨的人给开道,禁卫军护送,再加上唐德上天风寨这土匪窝,抢了十大箱子的珠宝流言传了出去,这一路走得是一帆风顺。

  紧赶慢赶,终于在北雍文学比试当日,抵达了燕京。

  燕京作为现京都,其繁华热闹的程度,确实比禹阳更甚。

  能容下三辆宽敞马车并驾齐驱的燕京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

  钟灵撩开车帘,和唐安宴和范松二人,叠着脑袋新奇地向外张望。

  马车外门庭若市,云树绕堤沙,市列珠玑,热闹非凡。

  钟灵虽说在燕京住了三年,可大多时候都被师父关在浮云山上,也只有偶尔几次下山采买日常所需,才能上集市,因而她脸上的新鲜感也不比另两人少。

  唐安宴啧啧感叹,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就说路上这穿着他们大祁服饰的金发碧眼番邦人,才进城门没多久,就已经瞧见了不少。

  范松全然看直了眼,眼睛是一眨都不眨。

  马车上四人,唯有齐天佑挺着身板,直直地坐在原位,浑身硬邦邦的,面上半点波澜未起。

  他自小在燕京长大,对燕京能想起来的,净是些不愉快的回忆,因而他是半点兴致都提不起,甚至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浮躁。

  许是近乡情怯作祟。

  齐天佑深吸了口气,私自回京没经过母妃同意,心里免不了忐忑。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将那三只兴致盎然的脑袋唤回了车里,细细嘱咐了一番,趁着马车转入拐角之时,悄悄下了车。

  “他......他是六皇子??”

  唐安宴奇怪地看了范松不可置信的脸一眼,皱了皱眉,随即想起这事他除了对钟灵说过,好像确实没同旁人提起过。

  说来也奇,范松安静待着的时候,没什么存在感,总能让人忽视他,因而钟灵和虞月卿女子的身份,也是和这回一样,不经意间,叫他知晓了。

  “没看出来吧?其实我也觉得不像。”唐安宴摇着头喟叹道。

  哪有皇子能活成这般谨小慎微、固执严谨的古板模样?若做皇子都不能随心所欲,那还不如去当土匪来的畅快,唐安宴如是想。

  直到马车驾到北雍监门前,范松还未从知道齐天佑尊贵身份的震惊里缓过神来。

  唐安宴伸手拍了他的肩膀,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一会就靠你舌战群儒了,你什么都不需害怕,小爷虽之乎者也不行,但在身后给你撑腰绝对没问题,你可千万别丢了小爷我的脸......唔......”

  钟灵一把捂住唐安宴胡言乱语,听着就想要搞事的嘴,连忙摇头严肃对范松道:“你可别听他胡说,天子脚下不比禹阳,北雍里的监生,身份大都尊贵,还是小心为上。”

  见范松点头,钟灵才松开唐安宴的嘴,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给我安分点!若想安然出来,和我一起回浮云山,见到人,别一副‘什么玩意就敢凑上来和小爷我说话’的瞧不起人模样,记得多点头微笑!”

  钟灵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叮嘱这两不省心的便宜儿子。

  范松一向惜命,本就是在夹缝里生存,自会察言观色,叫人难放心的还是唐安宴这一点就着的狗脾气。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犯我之人,管你何人?

  ——此乃唐大少爷做人行事,说一不二的原则。

  好在唐安宴惦记着要去钟灵住了三年的浮云山看看,因而他也没反驳,点头答应后,带着范松下了马车。

  看着两人拿着祭酒给的信,命人抬着三个箱子,进了国子监。

  钟灵迟迟没有放下车帘,看着两人进门的背影。

  她心里总觉得忐忑......

  别的都好说,只不过让唐安宴不搞事,只怕比上天揽星摘月还难。 爷不缺钱,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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