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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佑坐在床边,方才听钟灵说范松只是被人打晕了,并无大碍,心里的担忧才散了不少,转而想起那鬼面人功夫了得,竟连小武都中了他的暗器,让他逃了,心里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有这样的人存在,若是哪一天针对他皇兄,他该如何才能护皇兄周全?
齐天佑长长叹了声气,觉得十分无力。
他虽是当朝六皇子,不过空有其名罢了,在朝中唯一能倚靠的,只有身为太子的皇兄。
若非他小时候调皮,不守规矩,去了父皇的后宫,被他听见不该听见的事,太子哥哥为他顶罪,因此受累,也不会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得到那位高高在上,九鼎至尊的谅解。
甚至成了他的心头刺。
太子担心被废,在朝中越发谨言慎行,眼见重获圣宠无望,而三皇子声势日渐壮大,太子又顾忌自己和朝中官员走的近了,被圣上猜疑,这才让他称病,偷偷来禹阳这一进可攻城略地,退可自立为王的前京都之地。
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却没想到,他们的父皇棋高一筹,早安排了轻烟,这东厂的暗探,暗暗监视禹阳,只怕他刚到禹阳的第一天,圣上就已经知晓了此事。
齐天佑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虽是皇室中人,却少了皇室人应该有的针眼一般密的心眼子。
他不愿掺和其中,但一切祸事皆因他不守规矩而起,母妃说的不错,只有助太子哥哥登上大统,这一切才能结束。
齐天佑想的沉,直到虞月卿唤了他三声,他才回过神。
走到桌边,在一脸愁闷的虞月卿身侧坐下,安慰道:“安宴兄也不是故意那般对你说话的,只不过没抓到鬼面人,还让他伤了小武和范松,他语气急了一些罢了。”
“真的?他不是因为讨厌我,才说我多管闲事?”虞月卿闻言,垂着的脑袋,立马支了起来,水润的桃花眼中,含着希冀。
齐天佑被这样一双楚楚可怜的眼殷切盯着,略感不自在,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实话。
唐安宴自那回被虞月卿爬床色/诱后,对她就再也没有好脸色,明眼人都看得出唐大少爷对虞月卿的不满。
齐天佑从不说谎,此刻只好用沉默来回答,只盼虞月卿不要太过伤心。
“我不过是听到了些传言,又见唐府整兵待发,以为形势很严峻,担心你们,想来看看,并非他口中所说的想图谋不轨,你可信我?”虞月卿满眼苦涩,对上齐天佑棕色的眼眸,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齐天佑无奈地勾了勾唇,他也能看得出来,虞月卿对唐安宴的情谊非同一般,否则又怎会,一听到唐安宴被天风寨的人抓了,奋不顾身,孤身一人混进禁卫军中,潜进土匪窝里来?
如此情深义重,只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唐安宴和钟灵虽没说破,但两人明显情投意合,虞月卿注定了一番痴心要错付。
齐天佑给虞月卿倒了杯茶,仔细想了想,斟酌着不伤人才回答她的话,“你在崖上和我一同救安宴兄的同一时间,范松和小武在林中被鬼面人所伤,这足以证明你不会是那鬼面人,说你另有图谋,不过是安宴兄气头上,迁怒的胡话,你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尽管那个时候,齐天佑也曾怀疑过突然出现的虞月卿,会不会就是唐安宴所猜测的鬼面人,但又想起非裘十年前见过的鬼面人,是个男子,而且虞月卿十年前也才七岁,这个猜测经不起推敲立刻就被推翻了。
虽然这仅仅只能证明虞月卿并非鬼面人。
至于同伙一论,齐天佑私以为向来看不惯不公不平事的虞月卿绝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毕竟当时正是因为她的叫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才让一直隐在灌木中的鬼面人趁机伤了小武和范松逃脱。
如此巧合下,她的嫌疑仍最大。
最起码,唐安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被救上崖后,才那般疾言厉色地将虞月卿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
齐天佑虽也遗憾未能抓到那鬼面人,但他的风度教养,让他对虞月卿说不出重话来。
毕竟有同窗之谊,未有实证,仅仅因为怀疑而对她冷脸,怕会叫人心寒,也是对她的不公平。
齐天佑只好柔声安抚情绪低落的虞月卿,正用各种圣人名言宽慰她,忽而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真是假的?”
“可不是假的吗!你可别再问了,我今日也算是体会了一把从天上坠入深渊的滋味,本以为日后我便能发大财,衣锦还乡,下辈子再不用为银子发愁,没想到到头来是一场空欢喜!”
“唉,谁能想到,那堂堂的兵部尚书,竟能做得出拿一箱子假/钱来赎儿子这样荒诞的事!”门外两小土匪愤愤地对着几张做的几乎可以假乱真的假/钱,唉声叹气。
叹气声刚落下,就听一道义愤填膺的附和声音从旁响起。
“可不是嘛!”
唐安宴不知何故肉眼可见的高兴,见两小土匪骂的正在兴头上,兴致勃勃地凑了上去。
“你们可不知道,这将抠门当毕生追求的唐尚书,夜里睡觉都得抱着他的金子!都说他房里的金子堆成了金山,不闻一闻这满屋子的铜臭味,他都无法入眠!要我说,在唐尚书的眼中,他儿子还没他的金子重要呢。”
钟灵看着唐安宴鬼鬼祟祟地凑上前去,亮盈盈着一双凤眼,一本正经地胡乱编排他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未见过世上还有这样爱给亲爹扣锅的儿子。
只怕今日唐德假/钱救子,枕金入眠之言,传了出去,唐尚书贪财吝啬之名声,又能更上一层楼!
吱呀一声,齐天佑听到唐安宴的声音,打开了房门,两小土匪正和唐安宴一来一回地聊得火热,一听开门的动静,以为惊扰了寨主的贵客,忙道歉告辞。
唐安宴正在兴头上,依依不舍地挽留道:“小爷还没说完呢!你们走这么快作甚?”
两小土匪一听唐安宴自称小爷,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和他们滔滔不绝,说着唐德坏话的俊朗小哥,竟就是唐德之子!
唐安宴越是高声挽留,他们跑得越发得快。
就冲他们石寨主在下崖后,对唐家人的处处恭敬礼遇,他们谁都不敢怠慢半分。
先前说唐德的不是,还被那纨绔公子听了去,这会就怕跑慢了,被纨绔公子记下容貌,一状告到寨主面前,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瞬间两人没了身影。
唐安宴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上齐天佑和钟灵无可奈何的两张脸,他耸了耸肩,开口问道:“范松醒了吗?”
这事对范松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唐安宴担心无回崖赎人有危险,便没让范松跟着去,没想到范松竟不放心他们,偷偷跟上了山,还正巧撞见了被小武所伤的鬼面人。
好在鬼面人着急脱身,没有对他下死手,钟灵也说范松不过是被劈晕了,无大碍,许是受到了惊吓,这才迟迟未醒。
唐安宴走到床边,看着睡得正沉的范松,扫了眼四周,目光刚落在桌上的茶壶上,思考要不要用它将人弄醒,范松像是感应到身侧传来的‘不怀好意’,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刚恢复清明,就见唐安宴一张放大的如玉俊脸,凑到了他面前,催促道:“懒鬼,快起来!该上路了!”
鬼?
上路?
范松一瞬愣怔,随后明白过来。
他果真死了?
大骇过后,鹿眼竟浮起一丝泪花,颤抖着小声呐呐道:“我......我这是......死了?”
唐安宴没听清他嘟囔什么,只见范松泪水四溢,吓得他向后一跳,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
范松此人可是在国子监受那般欺凌都不曾当众落泪的人,此而刻只不过是喊他起床,竟然对他红了眼,满面的凄凉悲伤。
唐安宴自诩自个儿的起床气不小,今日一见范松,不过喊他起个床,就如此要死要活的大恸模样,才知道他那发发脾气的起床气,委实算不了什么。
殊不知,范松上崖时正巧撞见了鬼面人打伤小武的一幕。
小武那般身手都敌不过,鬼面人又二话未说,对他出了手,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唐安宴他们也凶多吉少。
再加上睁眼便听唐安宴说什么鬼,起来上路这样的话,还以为唐大少爷是找他结伴共赴黄泉路的。
紧接着想到家中孤苦无依的小妹,自此没了倚靠,也没能带她脱离贱籍,留她一人在世上受苦,他悔恨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范松心里也没想明白,为何贪生怕死,格外惜命的自己,在唐安宴他们上崖后不久,坐立难安,竟会鬼使神差地,独自跟上崖去。
他莫不是是疯了?
唐安宴自是想不到,就在短短的睁眼时间,范松竟能想这么多事,惊疑不定地撇开眼,就见后来跟过来的钟灵、齐天佑和虞月卿三人皆拿狐疑的眼神看他。
一双双眸子,好似都在质问唐安宴,为何要欺负范松?
刹那间,满腔被冤枉的委屈劲涌上心头,唐安宴瞪着凤眸,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小爷可什么都没干!他自己要哭的,这事赖不得我!”
却不想在他们眼中看来,像是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唐安宴见他们不信,更是气到失语,揪着哭得悲伤的范松就要打,钟灵齐天佑忙上前阻拦。
唐安宴委屈地瘪着嘴,见钟灵抱着他的手拦他,他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一双澄澈的凤眼巴巴地盯着她,竟让钟灵猛然产生了一种误会他了的负罪感。
然而这种情绪,却在唐安宴张嘴口不择言之时,转瞬即逝。
自认为比窦娥冤的唐安宴,翘着鼻子,喊了声苍天,悲愤地戳着钟灵脑门指责道:“你都快是我媳妇了,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不相信小爷!”
众人闻声,瞬间石化。
??
媳妇?!
才两盏茶的时间没见,大少爷就......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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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多好一俊俏公子,奈何长了嘴 爷不缺钱,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