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爷不缺钱,缺命

第四十五章

爷不缺钱,缺命 一兜赤豆子 7635 2021-04-05 20:35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爷不缺钱,缺命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唐安宴坐在诚心堂,看着左侧原是钟灵坐的位子,空无一人,突然觉得心里也空荡荡的。

  钟灵女子身份暴露,齐天佑古板至极,自然是不会让她再来国子监,虞月卿亦然。

  没了钟灵的国子监,处处都无趣的紧。

  齐天佑一脸凝重踏入诚心堂,在唐安宴桌边停下,轻敲了敲他的桌,下巴往诚心堂外一抬,示意他出去说话。

  昨夜。

  户部尚书程人威,落水死了。

  齐天佑昨日正准备去赴轻烟的约,吏部突然上门,说有人举劾齐鸣贪污受贿,齐天佑忙着给齐鸣周旋,自是脱不开身去赴约。

  事后才反应过来,这应该便是唐安宴说的,顺其自然不去赴约。

  吏部毫无所获,带人离去时,便听到了户部尚书溺亡的消息传来。

  他震惊万状。

  深以为程人威之死,和唐安宴脱不了干系。

  据他所知,程人威不是什么好官,这些年强抢□□所犯下的恶事,桩桩件件都耸人听闻。

  此人死不足惜。

  他找唐安宴,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奇怪,为何唐安宴能如此准确地算到程人威的一举一动,就好似眼睛长在他身上一般。

  “这有何难?”

  唐安宴跟着齐天佑来到僻静无人的三元亭,懒洋洋地斜靠在亭柱上,悠然道:“只需知道程人威此人对轻烟的执念深入骨髓,便能轻易猜到他的举动。”

  当初轻烟在唐德寿宴上,舞了一曲《平沙落雁》,至今无人可比,由此一舞成名,加上其艳绝天下的容姿,让程人威惦记至今。

  程人威时常相邀,甚至重金相求,次次遭到冷拒。

  禹阳人皆知轻烟背后有人,只当是时常护着她的唐家,唐德的名号足够威慑众人,程人威同样忌惮,自是不敢硬来。

  如此佳人,见不着,摸不着,又得不到,程人威心痒难耐,却也没有办法。

  所以在得知轻烟答应赴齐天佑的邀约之时,他定不会错过这样的良机。

  唐家兵权在握,他得罪不起,可齐家眼见没落,他不会放在眼里。

  所以唐安宴才让唐豆,故意将齐天佑戌时约了轻烟泛舟这消息,以流言的形式透露给程人威。

  以程人威对轻烟的在意,定会派人查验这消息的真伪,如此大手笔的勾人鱼饵都抛了,好色成性的老色鬼绝对会咬钩。

  “所以昨夜向吏部举劾我爹贪污受贿,便是程人威的手笔?”

  唐安宴点头,他还担心程人威想不到这点,特地收买了当前最得程人威宠爱的第十八房小妾,让她时不时在程人威耳边提一提:京察在即,吏部为了升官发财,跟疯狗似得,到处咬人一事。

  如此一来,齐天佑便无法赴约,而程人威自会伺机而动、取而代之。

  “还记得我那日让唐豆放出去的三条消息吗?”唐安宴竖起三根手指,朝齐天佑问道。

  齐天佑微仰头想了一会,沉吟道:“除却约轻烟游湖这一条,我只知你故意放出我和月卿私奔的流言,在茶楼设下谁能娶到月卿赌局,如今程人威死了,我爹又那般放了话,你应当是借此大赚了一笔。”

  唐安宴咧着嘴笑得恣意,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脸上还带着得意之色。

  他确实靠赌局赚了好大一笔私房钱,还打算用这笔钱在城郊的梅花林建一座别院。

  ——等建好了,就送给钟灵。

  也省的她老是惦记燕京的宅邸,动不动将燕京的浮云山挂在嘴边。

  齐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强烈地谴责唐安宴的不道德,为了赚这点钱,赔上了虞月卿的名声。

  这场赌局可以说是唐安宴独赢。

  齐天佑只知禹阳广为流传的,大理寺卿的公子为了拯救心爱之人,与其私奔这一流言。

  却不知众口烁金,不同的人听到相同的流言,对其加之自己的想象,这便又成了新的流言。

  在齐鸣的认知里,齐天佑这样恪守己礼之人,又岂会带人私奔?

  因而当他听到传言,便认定是那商贾之女不知廉耻,为了不嫁给程天佑那色老头,将齐天佑拐骗逃出禹阳。

  先入为主的念头,最致命。

  齐鸣的暴脾气可媲美唐德,当即便带人赶去虞家,抓了虞思源问齐天佑的下落,顺道兴师问罪。

  虞思源这护妹狂奴,自是听不得齐鸣辱他妹妹的名声,两人当街大吵了一架,齐鸣当众放话,除非他死,否则虞月卿休想进他家门。

  不出一盏茶时间,此话传遍禹阳,因此给户部尚书加注的人,络绎不绝。

  没想到,当天夜里,程人威竟会在花魁轻烟的画舫上,落水溺亡。

  尸首是由守河的护卫所捞,被巡城的禁卫军带回了刑部,一番查探下来,没有疑点,便以失足落水结案。

  谁能想到虞家小姐两家都嫁不成?唐安宴因而赚的钵满瓢满。

  唐安宴一看齐天佑的神情便知老古板又想要说教,抢先一步道:“虞月卿的名声不毁,就以虞月卿她爹那唯利是图的小人心性,解决了这个程人威,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这一劳永逸的法子有什么不好?”

  何况虞月卿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皇帝不急太监急,齐天佑着的哪门子急?

  齐天佑忧虑道:“可她名声一毁,以后还有谁人敢娶她?”

  唐安宴浅笑着看着齐天佑,那打趣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娶不就好了?

  齐天佑蹙起眉,纵使他有心想对虞月卿负责,也无能为力,他生来便只是给兄长添加助益的,亲事更是由不得他做主。

  可他和虞月卿毕竟同睡一床许久,有过不少的肌肤之亲,于情于理,他都得争取一下。

  至于钟灵......却是不敢再奢求。

  齐天佑摇头甩掉突如其来的悲伤,转而向唐安宴又问道:“私奔暂且不说,可你又是如何知道轻烟姑娘会赴我的约?”

  齐天佑猜测或许唐安宴是从唐德那知晓了他的身份,毕竟他隐姓埋名来禹阳,少不了唐德的相助。

  可轻烟不过是一花魁,应该不可能知道。

  轻烟孤傲的名声在外,被她拒之门外的高官不在少数,他两又从未有交集,为什么轻烟会答应赴他的约?

  齐天佑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问一出,轮到唐安宴困惑了,“你不知道轻烟的身份?”

  齐天佑微微蹙了下眉,不是花魁吗?

  唐安宴一脸嫌弃,伸手拍上齐天佑的肩,摇头感叹道:“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竟连轻烟是什么身份都不知,说出去会让人笑掉牙的。”

  齐天佑棕色眸光微闪,果然是唐安宴知晓他身份的,对上唐安宴玩味的目光。

  “你都知道了?”

  唐安宴双手抱臂靠回亭柱上,点头淡然道:“还是轻烟告诉我的。”

  轻烟虽没直说,可谨慎的举止还是让唐安宴猜出齐天佑皇亲国戚的身份,让加上齐鸣对齐天佑的恭敬,以及菀妃和齐鸣叔侄女的关系,不难猜那个常年卧病在床、闭门不出的六皇子,便是这齐天佑。

  就是不知一个皇子,隐姓埋名,以这样的身份来禹阳所为何事。

  齐天佑目露讶异,他还以为是唐德透露给唐安宴,毕竟先前唐德要唐安宴给他设宴赔罪,唐安宴竟真的给他下帖邀他赴宴。

  唐安宴这样倨傲的人,若不是知晓他皇子的身份,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齐天佑确实不知,唐安宴这般要面子的人,自是不会说自己是被强行押到尘凡涧,按头赔罪的。

  “轻烟到底是什么人?”齐天佑实在想不出来。

  唐安宴沉思了一会,他借齐天佑的名号将轻烟约出来,就是笃定轻烟不敢驳齐天佑六皇子的面子,但他确实不知齐天佑竟不知道轻烟的身份。

  不过既然轻烟会去见齐天佑,就证明他的身份没打算瞒着齐天佑。

  唐安宴朝齐天佑勾了勾手指,见他附耳过来,低声说道:“轻烟原名秦言。”

  齐天佑听完,再也保持不住儒雅的风姿,连着退了两步,眼里皆是惊诧。

  秦言的名号,旁人不知,皇家人却是无人不晓。

  东厂第二把手,圣上的专属耳目,神神秘秘的,多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见过他之人寥寥无几。

  可东厂的人......都是阉人,从未听说过有女子,难不成!

  盛名天下的花魁,是个阉人??

  齐天佑不敢相信道:“他,他是......”

  唐安宴知晓他在震惊什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何必大惊小怪的,也没规定说花魁不是能阉人啊,好看不就行了。”

  如此惊世骇俗之事,也就唐安宴能说的这般云淡风轻。

  难怪坊间传言,轻烟只卖艺,从不卖身。

  齐天佑震惊过后,猛然想起唐安宴放出去的第三条流言,直觉告诉他,程人威之死,定然与这第三条流言有关。

  结合程人威在轻烟的画舫上落水死的,一夜时间仓促结案......

  不难得出结论。

  ——人是轻烟杀的。

  他看向唐安宴:“所以第三条流言,与轻烟是阉人有关。”

  唐安宴点了点头,齐天佑虽然迟钝了些,也不算太笨,“我让唐豆告诉他在丐帮的兄弟,尘凡涧的轻烟姑娘,最讨厌东厂的阉人,阉人害她家破人亡,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十分痛恨,而你能得到轻烟的青眼,也正是因为曾有次辱骂阉人,无意间叫她听见了。”

  此话由被唐德收为义子,又曾是乞儿的唐豆说出来,没有人会怀疑他所言的真假。

  毕竟禹阳和轻烟相熟的,只有唐家的人。

  尤其是唐安宴。

  唐大少爷时常出入尘凡涧轻烟的香闺,在禹阳不算什么秘密。

  程人威一旦听信这则流言,为讨美人欢心,必定使尽浑身解数,讥讽嘲骂阉人。

  在东厂能坐上二把手的位子,又岂是好惹的人?当面被戳着脑门骂,会做出什么举动,可想而知。

  看着一脸得意的唐安宴,齐天佑疑惑不解道:“这行事作风可不像你,程人威得罪过你?”

  唐安宴行事虽张狂,却极少会这样直接粗暴要人命,东厂杀人,能让人死前受尽折磨,还不留痕迹。

  唐安宴这般算计,说两人无仇,他可不信。

  唐安宴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惦记过钟灵的色鬼不死,他心可不会安。

  悠扬的学钟撞响,两人从三元亭赶回诚心堂已经迟了,正当唐安宴准备入堂,就见一身青衣的小武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脸凝重叫住了他。

  “少爷,老太爷回来了。”

  “二爷爷回来了?”

  小武点头,迟疑了一会又道:“老太爷还有老爷,和钟姑娘一起在房中谈了已有大半个时辰,貌似起了争执。”

  唐安宴闻言,抬手摸上胸口的双鱼白玉,暗道一声糟。

  撩袍迈腿,不顾齐天佑的阻拦,转头向国子监门口奔去。 爷不缺钱,缺命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